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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蜍,幽灵,分院帽

    第七章蟾蜍,幽灵,分院帽

    德拉科与赫敏说话间,车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暗沉下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赫敏问他。

    她似乎并不想立刻得到德拉科的答案,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了,“我已经到处打听过了,我希望能分到格兰芬多,都说那是最好的,我听说邓布利多自己就是从那里毕业的,不过我想拉文克劳也不算太坏……”

    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又长又密的话语只能指向一个原因——她有些紧张,并且试图用话语来掩饰或者缓解紧张的情绪。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没错,似乎随着列车离霍格沃茨越来越近,她眼中的专注凝重之色就越来越浓郁。

    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吗?这是德拉科从未见到的赫敏的一面。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从一年级起就趾高气扬的万事通小姐,初入学时竟会心怀担忧。

    “哦,别担心。”他莫名其妙地开始劝慰她,“我想——你会去格兰芬多的。”

    “谢你吉言。”她冲他勉强笑了笑,跟随他的视线看向窗外。深紫色的天空下,山峦和树林的影子放慢了掠过的速度。

    “快到了。”德拉科凝视着窗外的虚影,以肯定的语气说。

    “我认为,你该去换好长袍了。”赫敏小心翼翼地捂着那只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的蟾蜍,对他说,“我要赶紧把它交给纳威,不然他准得哭了。回见。”

    德拉科矜持地向她点头示意,目送她风风火火的身影消失在过道里。

    格兰芬多啊……赫敏·格兰杰,瞧瞧你说的话!

    你想去格兰芬多的理由,未免也太不格兰芬多了。

    “那是最好的。”

    “邓布利多自己就是从那里毕业的。”

    这话到底哪里像一个格兰芬多说得出口的?德拉科撇了撇嘴,心想,这反而像是一个追求卓越的、心怀野望的斯莱特林能说出口的话。

    他拉开自己的隔间门,发现克拉布和高尔又把东西给吃完了,这会儿正歪七扭八地斜躺在座位上,两张胖乎乎的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并且此起彼伏地打着饱嗝。

    “没人告诉你们,霍格沃茨有晚宴吗?听说很丰盛,你们肚子还装得下吗?”德拉科心情不错,坏心眼地逗弄这两个吃货,并且不出所料地看到这他们大惊失色的遗憾表情。

    “不!不,没人告诉我们霍格沃茨还有吃的!”克拉布捶胸顿足地说。

    “到学校不该睡觉了吗?”高尔眨巴着眼,一脸呆滞。

    德拉科看看他们那副万念俱灰的样子,不免暗自摇头,开始往身上套自己的巫师袍。

    等车完全停下来后,万头攒动的人流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所有的一年级新生跟随大块头的海格,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

    这条泥泞的小路并不好走,新生们走得又滑溜、又磕绊。时不时就有人会滑倒。比如走在德拉科前面的女孩,就走得摇摇晃晃的,叫人看得心惊胆战。

    赫敏·格兰杰狼狈极了。她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紧跟着前面纳威的脚步,却不想,他手里的那只蟾蜍忽然蹦了下来,落到了她脚底下,差点叫她踩到。

    “莱福!”纳威叫着,回头去找它。他左顾右盼,最终绝望地发现那蟾蜍已经一蹦一跳,落入了道路两侧黑沉沉的森林。

    “不!”纳威悲痛地喊,不甘心地伸手,目送着那只蟾蜍叛逆的背影倏然远去。

    而对于赫敏来说,为了躲开那只蟾蜍,以及伤心欲绝、有些不管不顾的纳威,她猛地停住了要往前迈的脚,却因为身体的惯性无法站稳脚跟,眼看就要一头栽进滑溜溜的泥巴地里。

    这时候,身后一个人牢牢抓住了她的衣服领子,把她的重心给扯了回来。

    她惊慌地回头,在重重的黑暗中看到一点铂金色的光泽,是她在车厢走道碰到的那个男孩——德拉科。

    “谢谢。”她惊魂未定,冲那个男孩低声说,那股目中无人的高傲劲儿没了,声音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小冒失鬼。”在一片黑黢黢的寒冷空气中,在纳威丢失莱福的哭嚎里,他淡淡地对她说,“抓住我的袖子。”

    赫敏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动。

    德拉科确认,面前这个小姑娘绝对是原装的赫敏·格兰杰:运动神经几乎等于零,擅长平地摔跤;同时,傲气地不愿意在公共场合接受任何人的帮助,或者说,公开承认自己对什么不擅长。

    ——除非,你能抓住她“不愿意在大家面前丢脸”的软肋,用它来威胁她。

    “抓住我的袖子,”德拉科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并且懒洋洋地补充道,“如果你不想在分院仪式上,一脸泥水地出现在霍格沃茨全体学生面前的话。”

    “那——多谢了。”赫敏被他话语里描述的可怕景象给唬住了,迅速抓住他的长袍袖子的后侧,走在他身后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下稳当多了,赫敏想。

    这个叫德拉科的男孩,他似乎总能在一片黑暗中找到这条路上那些较为平坦、不那么坑洼的地方,这比她自己走确实要轻松一点——只有一点而已。

    她前面的男孩正感到有些得意。

    这场景可不多见:赫敏·格兰杰竟然会老老实实揪着他的袖子,走在他后面,像只乖巧的小宠物似的——完完全全满足了德拉科·马尔福残留不多的恶趣味。

    踢踢踏踏地走了一段时间,在一连串的抱怨和层出不穷的慌乱中,新生们终于来到了小路尽头。

    “真美……”他听见赫敏小声在身后感叹。

    确实很美。这是还未经过食死徒洗礼的、恢宏壮观的霍格沃茨城堡。

    塔尖林立,星光闪烁。宁静、壮观、美丽。

    一到平地,赫敏就松开了扯着德拉科袖子的手,再次小声向他道谢。

    “Pleasure(不客气).”他简短地说。

    紧接着,她便同那些首次看到此景的新生们一样,活泼泼地、挤挤挨挨地冲到黑湖边,眺望一望无际的巨大湖面,以及湖泊对岸灯光闪耀、如梦似幻的霍格沃茨城堡。

    新生们吵吵嚷嚷,都在大声赞叹。

    德拉科则默默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像个置身事外的异世之人。重回霍格沃茨,他已无法像前世那般兴奋,只能从心底涌出几分似是而非的感慨。

    依照传统,新生们要像四大创始人那样坐船渡过湖面。德拉科没有急着上船,而是默默观察,想看看波特会跟谁一起坐船。

    德拉科不得不留心这些细节。隆巴顿不断丢失的蟾蜍给德拉科提了个醒。

    他记得,前世那只蟾蜍,在火车上一直没找到,隆巴顿哭哭啼啼了一路,颇为烦人。直到进霍格沃茨城堡大门前,那蟾蜍才被海格在清查空船时找到了。

    今生,他一时手痒,帮赫敏提前找到了它。可它还是跑了,隆巴顿还是一路哭哭啼啼,似乎他终究逃不脱这“丢失蟾蜍”的命运。

    正当德拉科默默思忖的时候,一如前世,波特和韦斯莱、赫敏、隆巴顿坐了一条船。

    目前看来,似乎只要他不干涉,命运似乎就不会发生变化,德拉科想。

    而即便他干涉了一些什么,似乎命运也会相应地进行调整,试图把一切回归原位,比如那丢失的蟾蜍。

    等会儿,一定要观察一下,隆巴顿的蟾蜍会不会自己回来。

    德拉科随便选了一条船,同扎比尼、帕金森以及诺特一起,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驶近峭壁,穿过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了湖对岸的入口。

    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新生们继续划着船,抱怨着“光线过于昏暗”这件事。最后,他们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我们这是在哪儿?”下了船,德拉科凑近哈利那边的船只,想听听海格会不会一如既往地找到蟾蜍,却先听到赫敏不安地问。

    没人回答她。学生们都忙着下船,且都对这阴暗湿冷的环境有些迷茫。

    “已经到霍格沃茨的黑湖码头了。”德拉科小声对她说,“还要再走一段路。”

    “喔,这里太黑了,又很湿冷。”赫敏担忧地说,“我希望城堡里可不要这样,我不喜欢湿冷的感觉。”

    看来,她多半不会想踏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步,德拉科想。

    等了好一会儿,他始终没有听到海格找到蟾蜍的声音,只好跟着大部队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终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莱福!”隆巴顿惊喜的声音就是这时候传来的——他在草地上找到了那只蟾蜍。

    有趣,德拉科想。

    看来,在他的介入下,事情还是能发生一些细微变化的。如同前世,隆巴顿找到了蟾蜍不假,可时间有了改变,地点也有了改变。

    看来,今生的命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还是可以在人力的作用下,发生一点“偏移”的。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假如命运在他的扇动下,依然固执到严丝合缝、毫无变化,那才是最可怕的。

    那意味着,无论他多么努力,前世的所有糟心事,他都要再重新经历一遍。

    现在,一切似乎有了转机,德拉科想。

    此刻,他幽深静默的心底,不由得弥生出一点光亮来。

    不能掉以轻心,得再试试,再多观察一下。

    蟾蜍的事情太微小了;还有更多重大的事情需要去施加影响。他得看看,自己能对这世界带来多少变化,命运究竟又能偏移到何种地步。

    霍格沃茨的门厅里灯火通明。新生们等在礼堂外,听麦格教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学校的历史、四大学院的介绍以及学院杯的事情,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

    波特就站在德拉科前方不远处。他的旁边站着韦斯莱和隆巴顿。“他们怎么能准确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他听见波特傻兮兮地问。

    “我想,总要通过一种测试吧。弗雷德说很疼,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韦斯莱这个小鬼头又在危言耸听了。

    几乎所有的一年级新生都被韦斯莱的说法吓得惶恐不安。

    没有人再敢活跃地说话了。

    德拉科听到身边的赫敏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背诵她提前学会的咒语。那一本正经的担忧脸令人莞尔。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德拉科“啧”了一声,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对她说,“只不过要戴一顶帽子而已。”

    “帽子?”赫敏转过头看他。

    “一顶有思想、会说话的破帽子。人们叫它分院帽。”德拉科熟门熟路地说。

    赫敏半信半疑。

    他说的会是真的吗?她心想,不会是骗人的吧?

    一顶普普通通的帽子,是如何能够有思想的?还能给人分院?赫敏怀疑地想。

    容不得她质疑太久。当学生们在麦格教授的引导下走过一道双扇门,进入富丽堂皇的礼堂后,现实很快证明这个男孩所言非虚。

    赫敏很快就发现了那顶打着补丁、磨得很旧的尖顶巫师帽,它看起来脏兮兮的,被摆在礼堂前面的一张四脚凳上。猝不及防地,它在他们面前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对学生们唱了一首歌。唱罢,它甚至还向掌声雷动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

    “苏珊·博恩斯!”麦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纸开始念名字了。

    “你是对的。”赫敏对那个淡定得出奇的男孩说,“可是,它真的能把我分到正确的学院吗?”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右边一桌的人正鼓掌欢呼。

    “它可不简单,四位学院创始人把思想灌注其中,就是为了为自己学院挑选合适的学生。”德拉科微微歪头,对身旁的女孩说,“它会根据学生的才能和品质进行分院。”

    “西莫·斐尼甘!”这会儿,一个浅茶色头发的男孩在凳子上几乎坐了整整一分钟,帽子一直没有说话。

    “为什么他要花这么久?”她问他,语气里有些担忧。

    “格兰芬多!”这时候,帽子做出了决定。

    德拉科刚想回答,就听见麦格教授在上面喊:“赫敏·格兰杰!”

    “去吧。”他急促地对她说,“戴上它的时候,不妨在脑袋里想想你喜欢的学院名。它会尊重你的。”

    赫敏几乎是跑着奔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头上。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德拉科默默地看着她奔向了左边的餐桌,获得了热情的掌声和欢迎。

    他只微微出了一会儿神,就听到麦格教授在叫他的名字。一如前世,那顶打着补丁的破旧的脏帽子,几乎还没碰到德拉科的脑袋就喊出了“斯莱特林”。

    没什么异样。

    这让德拉科嘴角撇出一丝如愿以偿的、对自己非常满意的微笑,他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帽子虽邋遢,但有些能耐,似乎能读懂人类的思想。他虽然已经对自己用了大脑封闭术,却不一定对它管用。他认为,自己脑袋里的这些记忆,还是保持秘密状态的好。

    德拉科驾轻就熟地走向斯莱特林的桌子——他前世已经走了不知多少次这条路了——没有忽视掉一旁排队等候分院的红发小鬼头的声音,他正在对波特进行韦斯莱式的洗脑工作:“……那些坏的巫师,都是来自斯莱特林的。”

    韦斯莱这个蠢货,他这次可没招惹他,怎么还是一副充满偏见的样子?

    现在看看,是谁在歧视谁?

    他没听到波特对韦斯莱说什么话。他只知道,当麦格教授念到“哈利·波特”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波特当然去了格兰芬多,他坐在赫敏对面。

    至于赫敏,她似乎在转过头来看他。自从那顶帽子喊出了“斯莱特林”,她就用一种略微惊讶的表情看他,有点意想不到的样子。

    她在惊讶什么?难不成,她以为他会去格兰芬多?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这会儿,赫敏已经背对着他了。她正跟一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高年级男生聊得热火朝天。

    哈利·波特所坐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对面桌子的德拉科。他腼腆地冲德拉科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还行。波特还没被韦斯莱蛊惑到对所有斯莱特林都怒目而视的地步。德拉科淡淡地想。

    很快,波特就融入了身边的格兰芬多们。一年级新生们对着餐桌上的美食大快朵颐,兴奋地与同学院的高年级学生进行交流,试图尽快熟悉自己的学院。

    斯莱特林们结识彼此的方式则稍微矜持冷漠一点。他们是不可能很快就陷入一场热烈的讨论的——惯常的方式是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自报家门,然后握手。

    在斯莱特林生活,就像是一场严酷的生存竞赛。斯莱特林们惯常从彼此的姓氏和握手的力度中掂量对方的斤两,未来还将通过魔法实力的比较上论资排辈,估算着彼此的利用价值,同前世没什么两样。

    德拉科寒暄了一圈,把前世那些斯莱特林同学又认识了一遍。然而,一旦没人再看他,德拉科不见眼底的笑容立刻就褪去了。他逐渐把心思放在另一件事情上,因为他身边正坐着斯莱特林的常驻幽灵——血人巴罗。

    在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同学眼里,血人巴罗是个很可怕的幽灵,他有着空洞的眼睛和消瘦的脸,长袍上还有银色的斑斑血迹。但对德拉科来说,这是个绝佳的交流机会。

    “巴罗大人,您好。”德拉科谨慎地挑选着用词。血人巴罗瞪着呆滞的眼睛,并没有理睬他。

    斜对面的五年级生马库斯·弗林特被德拉科试探的样子给逗乐了,他耸了耸肩,决定提醒一下这个摸不清状况的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放弃吧,他总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都不太清醒;就算是清醒的时候,我也没看见它搭理过学生。”

    “巴罗大人,斯莱特林的学院杯得了几连冠?”德拉科冲弗林特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弃与血人巴罗搭话。

    出乎斯莱特林们意料的是,巴罗朝德拉科转过了自己形容枯槁的脸,空洞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嘶哑着说:“六连冠。”

    弗林特对德拉科扬起眉毛。

    斯莱特林一向尊崇强者。这种强不是基于年龄,而是基于各种能力。

    马尔福这个一年级生,竟然一上来就让血人巴罗开口说话,这表现不同寻常,让弗林特印象深刻。

    对德拉科来说,能提前得到弗林特的关注算是意外之喜。弗林特向来傲慢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获取一个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队长的尊重,并不是用钱收买、或者捐几把飞天扫帚那么简单的。

    德拉科见好就收,没有继续与巴罗搭讪。他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起一块餐桌上新上的热气腾腾的牛排。

    对于巴罗,德拉科打算徐徐图之。

    血人巴罗可不是那么容易一再开口的幽灵,这一句也足够大家震撼了。

    攻略巴罗是个长期的过程,重生而来,德拉科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只有逐渐取得巴罗的信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想要的是有关拉文克劳冠冕的情报。

    重生一月以来,德拉科在脑子里琢磨了很久,从千丝万缕的信息和记忆中做出了一点假设——有求必应屋里波特抓住的那个冠冕,是不是拉文克劳那顶消失多年的冠冕?

    如果这假设成立,这神秘的冠冕就成了黑魔王和波特同时都在意的东西。

    这冠冕的重要性令他难以忽视。

    德拉科知道它在哪里,但并不着急去拿到它。

    在搞清楚状况之前,一个马尔福不会轻举妄动,也不会冒冒失失,让自己陷入到不必要的危险中。这同样也是斯莱特林人所信奉的原则。

    这冠冕很古怪,说不定会有强大且危险的黑魔法附着在上面,绝不可以贸然接触。而且,它安安分分地在有求必应屋待到他七年级,德拉科倒是不担心它长腿乱跑去哪里。

    想要搞清楚自己的假设是否正确,这冠冕又有何种用途,他得找到合适的人,撬开合适的嘴巴,去获取更多的信息。

    拉文克劳的冠冕失传已久。他冥思苦想了很久,决定从幽灵们身上入手——这就不得不提到血人巴罗和格雷女士了。

    如果这世上,有谁能够对拉文克劳长久以来失踪的冠冕有一星半点的了解的话,没有谁比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更有发言权了。

    从时间上推算,这冠冕失踪的时候,海莲娜说不定还活着。

    德拉科知道,格雷女士的本名,就是海莲娜·拉文克劳,只是她不喜欢被这样称呼而已。

    直接去问格雷女士有关冠冕的情况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格雷女士非常害羞,见人就躲,如果他不能给出足以打动她的东西,他是完全没机会与她进行交流的。

    只能走迂回路线,先打开与格雷女士有猫腻的巴罗的心防,德拉科想。巴罗虽话少,但不躲人,还是有希望交流成功的。

    巴罗与格雷女士之间的猫腻,是德拉科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得知的。

    巴罗最爱在天文塔上哼哼唧唧。记忆中,邓布利多被谋杀的那个可怖的夜晚,德拉科曾经与巴罗在天文塔上擦肩而过。

    那时候,巴罗形容枯槁,痛苦地念叨着一个名字:“海莲娜……”

    霍格沃茨最高的三座塔楼是拉文克劳塔、天文塔和格兰芬多塔。这三座塔的共同特征是——视野开阔。

    如果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在天文塔上待过的话,他们大概能发现,此地目之所及的建筑物就是拉文克劳塔。

    拉文克劳塔,恰巧是幽灵格雷女士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在霍格沃茨的这些年,少有人提及血人巴罗与格雷女士的死因为何,又是缘何变成如今霍格沃茨的幽灵。

    然而德拉科知道,只有那些执念未放的巫师才会变成霍格沃茨的幽灵。几个世纪以来,选择以幽灵形态存在世间的巫师屈指可数,就是因为这样获得不了真正的幸福,反而会陷入巨大的痛苦。

    与其说这是一种活着,不如说是一种禁锢。跟随着吃饱喝足的学生们回到楼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时,德拉科还在脑子里继续盘算着——他们一定有故事。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两位颇有猫腻的幽灵一个比一个羞涩,谁都不爱开口说话,这使得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对他们的故事一知半解,从未有人去详细、全面、具体地了解过他们。

    但德拉科可以做出一些猜想,长久以来,血人巴罗在天文塔上充满痛苦地看着格雷女士——即海莲娜·拉文克劳,这若不是刻骨的恨,就是深切的爱。

    或者说,二者兼有?

    巴罗身上的血迹,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黑湖底寂静一片,那只有名的巨乌贼摇摇晃晃地陷入了沉睡。

    斯莱特林寝室中的四柱床上,在轻柔的波浪拍打窗户的细声里,德拉科看着天花板上吊下来的银色灯笼,对血人巴罗、海莲娜·拉文克劳和拉文克劳冠冕之间的关系,睡意朦胧地进行着各种猜测,直至完全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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