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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球手的维护者

    第三十二章找球手的维护者

    到了十月份,德拉科毫不惊讶地发现,哈利似乎更加厌恶洛哈特了,他一看到洛哈特就企图贴着墙根,躲着他走。

    即便这样,德拉科还是偶遇了好几次哈利满脸尴尬的样子——他总是不情愿地被洛哈特拼命拉着,在走廊里高调合照。

    还有一个烦人的新生,总是拿着相机围堵哈利,并且给哈利拍摄了大量的照片——往往是那种狼狈闪躲的照片。

    那个烦人的家伙,是叫科林·克里维吗?德拉科叹了口气,决定置之不理。

    他对此爱莫能助。

    这也许就是哈利自己需要面对的所谓“名人的烦恼”。

    德拉科无暇顾及的原因是——他自己也忙到脚不沾地。

    他需要作为找球手,参加斯莱特林一星期三次的魁地奇训练,这令人疲惫。

    倒不是说他怕累。前世,他也曾参加过不少艰苦的魁地奇训练——与其说累,不如说乐在其中。

    飞行所带来的美妙感觉,每每令德拉科心醉神迷。

    球门柱间的扭转穿梭,球场半空里东躲西闪的飞翔,惊险刺激的猛然俯冲,能让他感受到一丁点他还活着的证据——那是一种从死寂中复活的生命力。

    “喔,马尔福,小心点,你俯冲起来也太不要命了!”追球手德里安·普赛差点被他冲过去的那阵风吹了个趔趄,大声嚷嚷着说,“我差点以为你是个鬼飞球!”

    “不是故意的!”德拉科陡然一抬扫帚柄,攀升到在半空中,冲他喊。

    “新球员总是这样,过于兴奋、过于得瑟。”击球手佩里金·德里克咧开嘴,抖了抖手中的短棒,对他身旁的队友卢西恩·博尔笑着说,“不知道,他反应能力强不强。”

    “马尔福,吃我一击!” 他喊了一声,把一个冲过来的游走球呼嗖嗖地击了过去。

    佩里金·德里克这个疯子!一如既往地像前世一样疯狂,绝对是原装货!德拉科心中暗骂一声,倒挂在扫帚上,使了一个“树懒抱树滚”。

    “这一点都不好笑!”在呼啸的风中,德拉科冲他喊,“你该保护找球手的!”

    “很灵活嘛!”击球手兴奋地嚷嚷,“再来一个?”

    德拉科朝天空翻了个白眼。

    佩里金·德里克是一个深色头发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男生,他有点桀骜不驯,是队里数一数二的刺儿头。但不可否认,他的击球技术是一等一的好,故而才有傲气的资本,只尊重那些真正有魁地奇技术的队员。

    重活一世,德拉科对他的性格已经很了解了。

    对于佩里金·德里克,你不能示弱,你得来硬的。

    于是,在第二个游走球击过来之前,德拉科冲他直直地冲过去,用“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吓唬了一下他。在最后一刻,他没碰这个击球手的鼻子,而是灵活闪身,借助巧劲儿,夺走了他手中的短棒。

    “如何?”德拉科停在半空中,掂着那根短棒问。

    “胆子挺大,德拉科·马尔福!我有点喜欢你了,”狂妄的击球手没有生气,反而在半空中大声笑起来,“他们绝对低估你了!”

    很好,德拉科淡淡地想。佩里金·德里克的认可,会让他免除很多麻烦——其他技术不如德里克的队友,该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招惹他。

    “马尔福,过来!”这时,弗林特在看台上冲德拉科喊。

    德拉科把短棒扔回给德里克,不多时,就轻巧地落在看台上,站在自己的队长前,任他打量。

    “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马尔福。你就像个金色飞贼。一个词,灵活。”弗林特冲他面有得色地点点头,双手叉腰面对球场,“看看这片球场,不久之后,这里将坐满观众,他们也许会为你精彩的表现而喝彩。”

    这便是斯莱特林队长的鼓舞式谈话大法了。

    弗林特每年都要与每个队员私下谈话,对他们激励几句。

    德拉科默默站在他身侧,看向空旷的球场。几个银绿色的身影在光轮2001的加持下,穿梭成了一道道虚影。

    他听到队友们正在冲彼此嚷嚷,击打着游走球,或者抛掷着鬼飞球。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重返球场,他如获新生又如许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面对那些观众会是什么心情,是心生振奋,还是依旧心如死灰。

    “马尔福,我原本以为你娇生惯养,会适应不了训练节奏;没想到,倒是个好苗子。照这个势头练下去,等你上场的时候,保准能让他们大吃一惊。”弗林特欣慰地说。他没再看德拉科,而是眯起眼睛注视着那几道虚影,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似乎对今年的魁地奇奖杯势在必得。

    德拉科倒是想长长久久地训练下去。

    别说一星期三天,就是一星期训练七天都不在话下。

    他前世又不是没这样干过。

    但目前,他还做不到那么拼。训练过度,他会感到疲惫。

    他这个十二岁男孩的虚弱的小身板,还不能让他同十五六岁的时候那样健壮、强劲、硬朗。

    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不匹配,有时候会让他倍感失落。

    但好处是,这意味着,黑魔王的崛起尚且还有余地回旋,所以他得抓紧时间,趁早把那该死的魂器给搞定。

    不训练的时候,他就在图书馆内长长久久地驻扎,忙着研究古希腊语,翻译那本该死的、语言晦涩不堪的黑皮小书。

    黑皮小书究竟能发挥出多少作用,他不知就里。

    导致他一边苦于翻译,一边自我怀疑。

    这本该死的难懂的书!某种程度上,德拉科甚至有些期待密室的开启,假如能搞到一根蛇怪的毒牙——将是一切问题的终结——他是不是就不用翻译这本书了?

    一时之间,德拉科竟不知道,是翻译工作更令人疲惫,还是“找球手”的新身份更令人疲惫了。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的新找球手”这个身份,如前世一般,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对德拉科议论纷纷——以一种并不友善的方式。

    这天,正当德拉科站在一排拥挤的书架旁,躬身拿起那本厚厚的古希腊语字典时,几个学生的话不经意间飘进了他的耳朵。

    “不管怎么说,这是明晃晃的腐败!”透过书本与书架之间的渺小缝隙,德拉科看见一个金黄色头发的男孩说,“斯莱特林真是脏透了,竟让一个二年级的小不点当找球手!”

    “这么说,厄尼,他真的是靠捐扫帚进入校队的?那个马尔福?”接话的是一个满头鬈发的男生。

    “贾斯廷,这太明显了,除了马尔福家,还有哪家的家长能使出这么大的手笔?我可是亲耳听到斯莱特林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在向格兰芬多的队长奥利弗·伍德炫耀这件事。整整七把崭新的、光滑锃亮的飞天扫帚,那可是光轮2001……”厄尼说,语气有些愤愤不平。

    德拉科甚至都能听到那几个学生羡慕的吸气声。

    财帛动人心啊。即使在嘲讽他,也会带着明晃晃的羡慕,德拉科一脸讽刺地想。他懒洋洋地起身,准备离开此地。

    没人会想要听别人一直讲自己的闲话。即使德拉科的内心已经被锤炼得比前世稍稍强大了一点,也不必自寻烦恼,是不是?

    “哦,闭嘴吧,你什么都不了解!”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怒气冲冲地打断了这段谈话。

    德拉科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从缝隙处向外看——是赫敏。

    她很久都没出现在他图书馆的私人空间了。也对,毕竟,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不受待见的格兰芬多小可怜,自然也不用躲在他——这个充满腐败气息的斯莱特林——的庇护下了。

    赫敏从书架另一边走出来,满脸高傲地对厄尼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小心自己的言语。起码要了解全部的事实再去说话。”

    那个叫厄尼的男生,因为话头被无礼打断而显得脸色很不好看。

    他逼近她,比赫敏高半个头,显得她的身形格外娇小,“这件事,跟你一个格兰芬多的无知女孩,又有什么关系呢?”

    “厄尼,别这样说话,她没有恶意……”一个棕色头发的女生说。

    “苏珊·博恩斯,我们是在争论那些斯莱特林的问题!想想这个学院代表着什么!这是立场问题,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这可不是你替她说话的时候,即使你们都是洛哈特的狂热粉丝!”厄尼不耐烦地说,继续瞪着赫敏。

    那个叫苏珊的女孩立刻消音了。

    “你一个赫奇帕奇的人可以到处造谣,我就不可以来辟谣了吗?”赫敏昂起头,气势丝毫没被厄尼的身高所压制。她义正词严地说,“我那天在旁边亲眼看了斯莱特林的选拔,他是堂堂正正地打败其他候选者,获得找球手的位置的。”

    “你去看斯莱特林的选拔干什么?什么时候开始,一个格兰芬多会维护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了?你脑子还清醒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厄尼脸上浮现出了轻蔑又疑惑的表情。

    “这跟学院没有关系!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冤枉!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自诩正义?也许你就是正义的破坏者也说不定呢!”赫敏的脸涨红了,她丢下这句话,气势汹汹地转过书架,连苏珊的挽留之词都没搭理,想要离开这群无聊的、嚼舌根的赫奇帕奇们。

    他们凭什么这样说他?他们什么都不了解!

    这件事,与学院有什么关系?与正义和邪恶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学院而划分正义或者邪恶,这纯属偏见!

    他只不过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无辜男孩,跟邪恶压根不沾边!

    她上学年被扣五十分的时候,只有他愿意鼓励她,那时候,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还把她当成鼻涕虫一样呢!她抿着嘴想。

    确实有一些风言风语,在质疑德拉科得到找球手位置的合理性。

    这完全与去年哈利所经历的事情一模一样,总有一些人怀揣着恶意去看待别人,并且肆意中伤,完全不考虑这些言语对当事人所产生的影响!

    赫敏越想越气恼。

    同时,一股对于他的担忧之情袭上她的心头:如果那个男孩听到这样的议论,往常冷静淡漠的脸上,会不会出现伤心的表情?

    她气冲冲转过这边的书架,忽然发现,她所担忧的男孩正站在那里。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笑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赫敏,谢谢你替我说话。”他说,嘴角弯出了赫敏偶尔所设想的那种好看的弧度。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赫敏有些恍然。

    “啊,不客气,我想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飞行技术。去年你已经很好地教会了我飞行,甚至可以带人一起飞,但他们不知道……”她急急地说,脸有些发红。

    脸红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是因为刚才与人争论时,情绪爆发所带来的后劲;或者,是因为被他发现自己发脾气的样子,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总之,她绝不会承认,是因为他冲她笑得太好看了。

    “我不在意他们的议论——你永远堵不住所有人的嘴。但我很高兴,你没有误解我。”德拉科低下头,假装在翻阅着手中那本字典,借此掩饰眼眶上涌的那股突如其来的酸涩感。

    每一次都是这样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那滋味并不好受。

    即便他曾自认心态已经足够成熟、自认内心已足够强硬,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依然是个会受伤、会在意别人评价的人。

    如果今天没有人维护他,他大概会佯装不在意,若无其事地悄悄走开,继续麻木自己;可一旦有人在替他说话,他反而无法不去在意,甚至感受到某些陌生的心情——心酸和委屈。

    这类奇异的心情太过于激烈澎湃,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当他发现,这个替他说话的人竟然是赫敏·格兰杰,就更令他惊讶叠加、委屈翻倍了。

    毕竟,前世的她,还曾经为找球手的事情讥讽过他。那句来自她的尖刻之语,让他记了很久很久都难以释怀。

    可现在,往事都如烟消散。

    他释怀了。

    最重要的是,她此刻相信他,愿意替他辩护。这就够了。

    她此刻愿意去相信他有做找球手的实力。

    现在,她或许是唯一一个愿意这样热烈地相信他、替她说话的人。

    这个认知像一把斧凿,在他坚硬如冰的心上破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明明是十月份的深秋季节,可是,似乎有一股四月的暖风向他袭来,一小块结冰的河床“咔嚓”一下,荒唐地裂开了。

    如同赫敏所说,德拉科并不完全是靠捐扫帚进的球队,那未免有点小看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的进取心了。

    事关全学院一整年的荣辱,怎可如此儿戏?

    人们通常认为,斯莱特林球队队长弗林特为人粗野无礼——某种程度上也确实如此——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极负责任、充满野心的队长。

    弗林特比任何人都希望斯莱特林能获得魁地奇杯。所有的队员都是经过他严格选拔的,德拉科这个找球手也不例外。

    金钱和资助能赢来一个斯莱特林的好感,或许还有一张能破格参与选拔的入场券;但实力才是获取斯莱特林尊重的决定性因素。

    可是人们往往会忽略一个斯莱特林的努力、天分和汗水。

    似乎一个“不择手段”就可以概括斯莱特林的所有。

    赫敏偷偷打量着那个垂下头的男孩,他的侧脸笼在书架所投射的阴影下,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却感受到了他于寂静中弥漫出来的伤悲。

    “哦,对了,德拉科,我是来感谢你送的生日礼物的——”她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假装没看到他泛着水光的眼角,语气很欢快,“很实用的双筒望远镜。”

    “很高兴你喜欢。”德拉科收敛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忽然有些热情地说,“这是最新款。你会发现它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特别有用,他们采用了最新的镜片,比以前的望远镜要更清楚。”

    赫敏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的脸,看他似乎没有再纠结那群嚼舌根的学生,这才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点头。

    眼尖地看到德拉科手中拿着的字典,她饶有兴趣地问,“这是古希腊语吗?我不知道霍格沃茨还有这样的课程。”

    “不是学校的课程,是一点课外兴趣研究。”德拉科一边对她解释,一边往他的私人空间走。

    “这是个非常特别的兴趣爱好。”赫敏跟了上来。她觉得,这时候不该丢下他不管。起码,该有个人同他多说会儿话。

    于是,她换上了一种惊讶的腔调,延展了这场对话,“我以为除了我,没人会喜欢这种语言。”

    德拉科扬起眉毛,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听起来,你似乎会古希腊语。”

    “只有一点点,我妈妈以前选修过古希腊语,她一直很喜欢用古希腊语读但丁和柏拉图,当做我的睡前故事……”赫敏平静地说,但德拉科感受到了她微微的炫耀之意。

    看上去温柔和善的格兰杰夫人鸡娃鸡得有点狠了吧?不要欺负德拉科不懂麻瓜。

    一般的麻瓜小孩,应该是听白雪公主这种睡前故事吧?

    但是,此刻,格兰杰夫人的鸡娃显得大有裨益,令人惊喜万分。

    “很厉害。”德拉科一本正经地说,满足了小姑娘那点虚荣心。

    “那么,能否劳驾你帮我翻译翻译,这段话讲了什么?”他拿出自己誊抄的黑色小书的某一页内容,小心翼翼地交给赫敏。

    赫敏显然有点得意,她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德拉科的忙。帮助他点什么——也许是最能缓解她对他的同情和担忧的办法了。

    “我可以试试。来,拿过那本字典来,让我们一起参考着看看。”她积极地说。

    就这样,一个棕褐色头发的蓬松的小脑袋和一个铂金色头发的顺滑的小脑袋,并排靠在那张舒适宽敞的沙发上,专心致志地陷入了古希腊语的海洋。

    花了一个下午的功夫,那段文字终于以德拉科能看懂的语言,逻辑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

    “我出生在地中海边一个偏僻的小村落,人们称我为海尔波。我沉迷于魔法的神奇和精妙,研究出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他们说这是异端、是邪恶。可魔法有什么错?我喜欢这探索的快乐。如果有人能看到我的笔记,看到我所创造的成就,请把它传承下去,不要把它埋没。要记住,错的不是魔法本身,而是用它做错事的人……”

    “我听说过他!”赫敏棕色的眼睛在炉火的映衬下显得闪闪发光,“这说不定就是卑鄙的海尔波,那位公元100年前的黑巫师。我在一本书里读到过他!”

    “是吗?再多说点他的事。”德拉科感兴趣地说。

    这可真难得!她竟然知道德拉科所不知道的事情,赫敏想。

    “那本书是我随便消遣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她回忆着那段文字,轻声说,“卑鄙的海尔波 (Herpo the Foul)是一个古希腊的黑巫师。他是所知最早的黑巫师之一,时至今日,他的许多研究仍然影响着黑魔法。他被认为是第一个培育出蛇怪的巫师,并因此知名。此外,他还发明了许多邪恶的诅咒,并成为第一个成功制作魂器的巫师。他还是最早期的蛇佬腔之一。”

    信息量有点大。德拉科神色莫名,内心震荡。这不仅仅涉及笔记中出现的魂器知识,甚至提及到了蛇怪。

    所以,这两年霍格沃茨出现的坑,基本上都是海尔波在公元100年前挖的?

    “赫敏,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的渊博程度,有时候让我觉得,你不像是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愣了一会儿,德拉科真心实意地说。

    他两辈子都没在意过“海尔波”这个名字。

    要不是她的提醒,他可能意识不到,自己家密室里的黑色小书有多么重要。

    “你到底从哪里弄来这段文字的?”赫敏问,警惕地注视着他。

    “一本笔记里看到的。”德拉科简短地说,“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下次可以给你看看。”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邪恶的黑魔法感兴趣?”赫敏换上了嫌弃的表情,并且严肃地建议他,“我建议你最好也别去了解,听起来似乎很危险。”

    “当然,我不会去实践的,只是希望能够了解一下。”德拉科说。

    赫敏并没有相信他,表情反而更加怀疑了。

    被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德拉科知道她没有放弃对他的揣测。眼珠一转,他反问她,“难道,你遇到一个从未了解过的新知识,第一反应不是探索,而是逃避吗?”

    “话倒不是这么说。我当然也会好奇。那段介绍里,有好几个词汇我都不太理解,比如魂器,我从没听说过,图书馆里也没查到过。”赫敏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

    “估计是什么邪恶的黑魔法吧。”德拉科有些不自然,对赫敏含糊其辞。

    他并不是很想让她对魂器了解太深,这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她最好不要身处险境。

    哪怕对着洛哈特发花痴,都比研究魂器要好。德拉科咬牙切齿地想。

    但在赫敏眼里,这态度未免有些遮遮掩掩了。而且,他还承认,自己所研究的内容,涉及到了“邪恶的黑魔法”。

    后果就是,她用更加惊疑不定的眼神打量他,似乎是头一次认识他一样。

    就在她为他据理力争,认为他与邪恶毫无关系的时候,她似乎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邪恶爱好。

    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理解这邪恶爱好的可取之处。

    德拉科硬着头皮接受赫敏的打量,他不打算解释更多了。

    他试图把心思都专注在海尔波的笔记上。

    那段英文的魂器知识是谁翻译出来的?

    德拉科诚挚地希望,是谁都可以,千万不要是黑魔王。

    黑魔王翻译它并不是没可能,德拉科想。毕竟,在第一次垮台前,黑魔王一直很青睐马尔福家,除了看好马尔福家的人脉、财富和手段以外,或许还跟马尔福家丰富的黑魔法底蕴有关系。

    “那么,蛇佬腔又是什么?”赫敏锲而不舍地问,眼睛还在往那张纸上瞄。

    “喔,这个我倒是知道。蛇佬腔是指那些能够用蛇的语言说话,与蛇交流的人。”德拉科将那张写满译文的羊皮纸小心地收起来,决定不再让她继续看下去。

    赫敏·格兰杰,她那好奇心简直像她那头浓密的头发一样多到不计其数,思维又活跃得可怕,一连串的直击重心的问题,使他有点招架不住。

    “这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能力,少有巫师能掌握它。上一个以蛇佬腔出名的巫师还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想了想,还是简略地告诉了她一点信息,企图蒙混过关。

    其实,那都是些能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查到的粗浅内容。

    蛇佬腔啊。只要赫敏能查一查书,就会明白,在当代巫师里,黑魔王是众所周知的蛇佬腔。

    前世,在马尔福庄园里,黑魔王总跟那条叫纳吉尼的大蛇形影不离,嘶嘶地对它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另一个即将举世闻名的蛇佬腔,则是哈利·波特。

    也许,他有必要在恰当的时候,以旁敲侧击的形式去提醒一下哈利,起码不要让他在众人面前暴露这个秘密,被那些听风就是雨的无知学生——特别是赫奇帕奇们——议论纷纷。

    毕竟,被误解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使这被误解的内容中,有一部分是基本事实。德拉科嘴角带着一点苦涩的笑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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