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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的有趣发现

    第一百三十二章卢平的有趣发现

    德拉科·马尔福的心情很糟糕。

    不怪他失落,赫敏对他的态度与半个月前相比,可谓判若云泥。曾经火热的吻恰如虚幻的梦境,如今冰冷的脸才是残酷的现实。

    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德拉科完全没搞懂这背后的逻辑。

    他只知道,他大概半个月没同赫敏好好地说句话了,她总是在躲避他——以一种笨拙又别扭的方式——这令他无比在意,又无比烦恼。

    有一次,他在走廊上遇到赫敏,试图微笑着同她打个招呼,没想到她在发现他之后,猛地举起手里的书,挡着脸径直走开了。

    “她在躲我,对吧?”他怀疑地问一旁的高尔。

    “这个嘛……也许她是没看见你……”高尔瑟缩着说,怕说了实话会让德拉科生气。

    然而下一次,她的躲避方式更加拙劣了。

    草药课上,他到温室角落去领工具,看到她差点被地上的一袋龙粪绊倒。下意识地,他伸出胳膊扶了她一把,短暂地触碰到了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女孩晕晕乎乎地回头想要道谢,一发现是他,立刻站直身子,推开他,拍拍身上的灰,假装自己什么人也没看到。

    “你是瞎了吗?”德拉科一语双关地问,既在问她“看不到龙粪差点被绊倒”这件事,又在问她“假装看不到面前这个大活人”这种做贼心虚的行为。

    这种双关语一问出口,他就感到一阵后悔。

    为什么要口不择言地把自己跟“龙粪”等同?简直愚蠢。

    而赫敏对此的反应绝不走寻常路。

    她竟然大张旗鼓地无视他!她装作压根儿没听到德拉科的话,继续不把他放在眼里,反而对着他身后走过来的圆脸倒霉男孩说:“纳威,你刚刚叫我了吗?”

    “不!我,我,我没叫你。”纳威看着自己前面的铂金色后脑勺,莫名感觉到德拉科身上腾起一股火气。

    就像一个荒原里独自求生的小动物那样,纳威敏锐地感受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他丢下这句话,识趣地溜走了,连原本打算去领的工具都放弃了。

    “纳威,你去领的铲子呢?”苏珊·博恩斯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

    “哦,我打算用手。”纳威心有余悸地说,兢兢业业地用双手轮换着刨盆里的土。

    这会儿,德拉科盯着赫敏四处乱瞟的眼睛,感到一丝无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我认为你的确对我说话了,纳威。”赫敏瞥了德拉科一眼,直接拿那头乱糟糟的棕褐色头发甩了他一脸,并且从他身边迅速穿过去,溜之大吉前还要假模假式地对空气多说这一句话,以强化她的观点。

    她香喷喷的头发真令人感到暴躁!德拉科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平静的表情短暂地出现了一丝扭曲。

    她这种赌气式的躲避令德拉科感到心浮气躁。这不是以前那种害羞式的躲避——那样反倒有些情趣。

    这会儿,她是在扎扎实实地生他气,在他看来,这怒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某一瞬间,他恨不得把这傲慢的女孩给揪回来,压在旁边那棵茁壮茂密的雨伞花里,对着她那张倔强的嘴毫不留情地吻上去。

    吻到她软化下来,对他求饶为止。德拉科恶狠狠地幻想着——要对她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才能消气。

    “德拉科,你在这里发什么愣?”路过的哈利迷茫地问,“她都走远了。”

    “你有没有意识到,赫敏在躲我?”他阴森森地对哈利说,“她太幼稚了,是不是?”

    哈利讪讪地笑了笑。他瞄了一眼德拉科的表情——决定不提醒他——他对着雨伞花咬牙切齿的模样也并不像个成熟的男孩所为。

    “我前几天就意识到你们不对劲儿了。你得罪她了?”哈利问。

    “她简直不可理喻!”德拉科愤愤地对哈利说。

    他对于某些物种的忌惮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前世经历过那场战争,早就知道巨人和狼人们最终所选择的阵营,他一直对此很忧心。赫敏对于狼人和巨人那种宽容和善的姿态,并不能得到任何回报。

    因此,他很忌惮他们,也经常想要劝她提高警觉,生怕她将卢平和海格这样的例外当成常态,把那些残忍的恶徒当成可以被争取的好人。

    假若她滥用自己的同情心,轻信了什么人,因此遭受到背叛,沦落到可悲的境地,谁能救她?谁能保证自己一直会及时赶到,在她受到伤害之前救走她?

    她必须要学会提高自己的警惕心。

    可是,德拉科没想到,自己的好心提醒会引发她如此激烈的反应。

    他何曾对她表现出过一丝轻视?他说的是狼人和巨人,她怎么把自己往枪口上撞,非要主动往自己身上去联想?

    “你就不能诚心诚意地对她认个错吗?”哈利说,“她现在天天横眉竖眼地抓着我和罗恩,监督我们写作业;要不就是分秒必争地问我金蛋的事!”

    “你那金蛋到底——”

    “我正在研究中!”哈利急忙说,“以及,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我们这些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一刻都不得喘息!以前你们关系和睦的时候,她起码还能让我们玩会儿纸牌城堡——”

    “我什么也没说错,为什么我要道歉?”德拉科气恼地说,“况且,我尝试过道歉,她压根不理我。”

    这些天来,他尝试着对她释放了很多次善意。可她每次都把这善意摔到地上,甚至都开始无视他了。

    “有关这件事——”哈利小声说,“我倒是听她提过一句。她说,你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当然意识不到,因为我根本就没错!”德拉科瞪了他一眼。

    “这样没头没脑地,我很难评判。你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吵架吗?”哈利问。

    “不能!”德拉科梗着脖子说。他们之间的事,不容任何人置喙;况且,亲近海格的哈利恐怕更愿意站在赫敏那边,怎么会理解他的担忧?

    “你们俩的回答倒是一模一样。”哈利咂着嘴说,“连神态都有点像。”

    “你不明白。”德拉科心事重重地说。

    “那就找一个明白这件事的人,讨论讨论。”哈利说,“总这样僵持不下可不是办法。”

    德拉科没有再说话。他心不在焉地铲着花盆里的土,从眼角偷瞄着女孩的棕褐色头发,有点遗憾自己刚刚没多扶她一下——哪怕多一秒呢。

    1月21日,霍格莫德村开放日。这天,德拉科依旧因为赫敏的缘故而心情怅然。

    垂头丧气地跨进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以后,他忽然眼前一亮。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家店里,没预料到店里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店面里被施展了绝妙的空间延展魔法。整个店铺一楼被扩大了一倍,更多的货架被摞到天花板上去。不同种类的产品被细致地分区管理,几块标签牌在货架顶端闪烁出五光十色的流动色彩,顾客们可以通过上空的标签牌更快地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货品。

    进门处有魔法篮子。篮子柄处会根据当时放进去的物品闪烁出具体的价格,篮子边框上还有一排实时变化的价格,那是篮子里货物价格的总数。

    “卢平想出来的,厉害吧?他借鉴了麻瓜们的思路。”弗雷德喜滋滋地说,“这大大降低了我们的工作量。再也没人一遍一遍地问我们价格了,结账也方便了。”

    “简直是天才。”德拉科夸奖道。

    “还有这里!”他带着德拉科往楼梯下走去,向他展示地窖。

    这里堆放着比以前更多的货物,放置得很有条理。看起来,这里也被狠狠地扩展过空间了。另外一边是整洁一新的厨房,里面是一排排新购买的烤炉、干净得反光的大长条桌和几个放置着亮晶晶的杯盘碗碟的橱柜。

    “卢平整理出来的,他有时候会给我们做个饭什么的。”弗雷德回味地说,“他手艺还不赖。”

    “他现在在哪?”德拉科挑了一下眉。他倒是对这位改造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能工巧匠产生了一点兴趣。

    “他在楼上忙活着。你能自己去吗?我还得跟维丽蒂嘱咐点事情……”弗雷德说。

    德拉科点点头,踱步往楼上走去。还剩下几节台阶的时候,他已经隐隐听到一阵爵士乐的声响。掀开楼梯口的帘子后,那声音更大了些——卢平那台曾经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老式留声机映入眼帘,它正在工作间的角落流淌出欢快的音乐。

    工作间一扫往日的狭窄阴暗,变得前所未有地宽敞明亮,甚至被规范地划分成了好几个工作区。

    卢平正背对着门口,随着爵士乐的节奏微微晃动身体,挥舞魔杖对着一顶华丽的女式巫师帽施法。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回头看到了德拉科。

    “稀客啊!”他咧开嘴说。

    德拉科淡淡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

    他脸上长了点肉,不再那么瘦巴巴的了。一件品红色店袍代替了他以前那身破旧的衣服,袍子的颜色将他以往苍白虚弱的脸映衬得红艳艳的,气色好了很多,比德拉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显得年轻了一些。

    “上周过得还好吗?”德拉科问。上周是卢平喝狼毒药剂的日子,那应当是很难熬的。

    “还好,那药很不错,缓解了我很多痛苦。”卢平一抖魔杖,将音乐声音关小了点儿,“我得承认,之前对你的魔药水平还有所怀疑——事实证明,人不可貌相。”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认可?”德拉科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桀骜的样子,“经过了专业患者鉴定的那种?”

    卢平听出了德拉科的坏心情,他没有接话。

    他宽厚地看了一眼心情低落的男孩,决定不跟他的阴阳怪气一般见识。他招呼德拉科坐下,一挥魔杖,给德拉科上了一杯黄油啤酒,然后继续摆弄那帽子,随口问了一句,“那项链送出去了吗?”

    “当然。”

    “赫敏喜欢吗?”

    “她当然很喜欢——”德拉科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是她?”

    “你的博格特至今令我难以忘怀。”卢平意味深长地说。

    “这理由无懈可击。”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我再声明一遍,我讨厌别人窥探我的隐私。”

    “梅林的胡子,那是一场硬性规定的考试!对付自己的博格特是每个学生必须要掌握的技能!我自己也不想看到大家害怕的那些东西。”卢平无奈地说,“你要记恨这件事到多久?”

    “一辈子。”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说。

    “一辈子太长,可不能乱许诺。” 卢平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话说回来,你们最近闹矛盾了吧?”

    “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德拉科嚣张的气焰回落了,他小声嘀咕。

    “乔治和弗雷德告诉我的。”他笑眯眯地说,举杯向德拉科示意,“你得体谅我啊,天天憋在店铺里搞发明创造,着实无聊。我总得听听霍格沃茨的新闻来打发点时间啊。”

    “我不喜欢自己的感情生活被当成谈资。”德拉科板着脸说,也举起了酒杯。

    他抿了一口黄油啤酒,顿时感觉身体暖和起来。

    “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傲慢自大的纯血种巫师与骄傲倔强的麻瓜种巫师谈恋爱和闹别扭了。”卢平笑了一声,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说实话,你们那点小别扭还不够我看的。”

    “是吗?你觉得这是小别扭?我都快要疯了。”德拉科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桌上的酒杯,“女孩们啊!无论你为她操多少心,她总是不领情。”

    “我闻到了某种苦涩的味道。”卢平微笑着说,“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哈利的话。

    莱姆斯·卢平——这个被赫敏滥用同情心的对象之一——可能正是少有的会明白赫敏在想什么的人。

    既然他都已经通过博格特知道自己对赫敏的看法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姑且一试。

    “我告诉她,巨人们很危险,想让她提高警惕;但她不仅不认同我的观点,还离谱地认定我看不起麻瓜种巫师,看不起她,这是什么无端指控?”他冷冷地说。

    “我猜,你也表达了对狼人的不满。”卢平轻描淡写地说。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想,他准是发了疯!他正与一个狼人共处一室,与他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这引发感情问题的根源恰恰是由于他压根看不上巨人、狼人那些物种。

    一团乱麻。

    卢平注意到德拉科微微僵硬的表情,对面前的男孩报以宽容一笑:“没关系,我自己也讨厌狼人。我小时候是被芬里尔·格雷伯克故意咬伤的——没人比我更恨那些狼人。”

    “我对此表示遗憾。”德拉科努力收起自己惊讶的表情。

    又是格雷伯克造的孽!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赫敏……某些方面来说,她跟莉莉很像。聪明、好学,同时又很善良。她总是能发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就连那人自己都发现不了的闪光点。”卢平微笑着说。

    “她确实是的。非常善良,总把人往好处想。”德拉科轻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给你工作机会吗?”

    卢平扬起眉毛,“我一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赫敏。”

    “哦,我明白了。”卢平说,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她知道我来这里——”

    “不,她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那你又是怎么愿意直接给我这份工作的?”

    “我看着你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她说的话。我曾经问她,遭遇了那样可怕的一晚,她害不害怕。”德拉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说,当然害怕。但她相信,如果那天晚上有比她还要害怕的人,那一定是你——卢平教授。”

    卢平展露了他惊讶的表情,以及一丝脆弱的神色。

    “她说,你一定很害怕伤害到我们。等你清醒过来,如果看到自己做的一切,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她虽然害怕,却不会怪你。”德拉科自顾自说下去,盯着工作间的壁炉,没有再去打量卢平。

    “她——很高尚。”卢平低声说。

    “这种高尚的想法,我是绝对不会有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到近乎愚蠢的人,一个理想主义到近乎天真的人。她唤醒了我好的那一面——通常那一面都在沉睡。她却总是试图从麻木中唤醒我,那个比过去的德拉科·马尔福更好一点的我。”德拉科凝视着一截壁炉里的棕褐色木头,上面跳动着温暖的火焰。

    卢平清了清喉咙,沙哑着声音说,“哦,有关这种感觉,我想我也很清楚……”

    他的哽咽声音让德拉科觉得莫名其妙。他看了卢平一眼。

    盯着卢平那双湿润的眼睛,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你喜欢过莉莉,是不是?就像我喜欢赫敏。”

    卢平没有回答。他喝了一大口酒,同德拉科一起望着壁炉。

    德拉科并未期待也没有兴趣得到他的任何回答;他心中一直晃动着她。

    他们沉默着对饮,直到德拉科露出一个苦笑:“我以前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她跟我原本所了解的世界格格不入。我很害怕。她让我觉得新鲜、刺激又不安全。我曾想着离她远远的,但不知不觉,我离她越来越近。我曾经笨拙地激怒她、羞辱她,想吓跑她,或者激发出她坏的一面来。哪怕一点也好啊,只要她跟我有点共通之处……”

    “激怒她、羞辱她……这话就有些混蛋了,”卢平重新恢复了微笑,“幼稚自大的小混蛋。”

    “是的,我一直表现得挺混蛋。我做的所有选择都是错的。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吗?没人告诉我什么是对的。等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搞砸了一切。可后来我有了一个机会,我终于不想逃避了,我试着重新来过,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做这件事,可是,我还是搞不懂她……我不明白她究竟在生我什么气。”德拉科冷淡的面具龟裂了,苦恼的情绪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他敲了敲自己的酒杯,施了个蓄满咒,闷着头喝起自己的第二杯黄油啤酒。

    “你刚刚说的话我有一大半都不太明白。”卢平挠了挠头,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但是,我明白一件事。我明白她在介意什么。她大概是因为自己的麻瓜种身份而自卑。”

    “绝不可能。”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我没见过比她更自信的女孩了,我很少看到她因为这事儿而沮丧……”

    “听我说,我做过你们的教师,我知道赫敏是一个自信的小巫师——”卢平看着德拉科乖乖点头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好笑,“虽然她原本对这件事不在乎,但还是会时不时地在日常生活中听到一些有关血统的负面反馈。”

    “你的意思说,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德拉科犀利地扫了他一眼。

    “没有那么简单。伤害并不仅仅来自直接的话语,也许来自间接的态度。你大概感受不到,因为你是个纯血巫师,是被梅林格外眷顾的那类人。对于我们这些人——麻瓜种巫师、混血巫师甚至狼人——来说,这种被区别对待的感受很微妙。我们无时无刻不被身边若有若无的情绪所影响着。”卢平用一种司空见惯的语气说。

    “噢,我从没这样考虑过。我以为格兰芬多的环境会比较开明。”德拉科说,“起码不会针对麻瓜出身的巫师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每个学院都有开明和不开明的人,有纯血巫师也有非纯血巫师,单单以学院来分别黑白优劣,是幼稚的,也是天真的。我也是在很多年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卢平嘲讽地笑了,“黑巫师岂止出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里,不是还出了彼得·佩迪鲁吗?”

    “哦,真令人难以置信。”德拉科咕哝着说,“我还以为你会更有偏见一些呢。”

    “姑且不论我是否有偏见,今天我们要考虑的是,你自己身上是否存在偏见,甚至傲慢。我不认为仅凭周围人的话就会激怒赫敏这样一个心智坚决的女巫。反而是你,你纯血巫师骨子里的那种自以为是的偏见姿态,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习以为常的傲慢语气,会不会刺痛一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的心?”卢平审视着德拉科的脸。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

    “即便你说的是事实,比如狼人很危险,巨人很凶残,这态度依然让人觉得不舒服。尤其她又是一个敏感聪明、同理心强的小女巫——她会在乎这件事的。或许她会想,你这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会不会有一天投射到她身上来。”

    “哦——”他干巴巴地说,“她这是在钻牛角尖。”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她或许还没这么生气;越是她所看重的人,她就会表现得越激烈。”

    “听听你这话说的,还有理智可言吗?”德拉科心中松动,嘴巴依然不饶人,“她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信全霍格沃茨只有你对巨人心怀警惕,她为什么只对你这么生气?”卢平循循善诱——俨然回到了霍格沃茨的课堂——面前的男孩是他此刻唯一的学生,“她渴求你的支持,她在乎你的理解。你当然没有看不起她,可这不能靠心照不宣去解决,你需要明确地告诉她你的想法。”

    “我早就告诉过她——”

    “不够。你需要在她怀疑的时候,一次一次地给她安全感,一次一次强调你的想法,直到她不再怀疑。”卢平温和地说。

    德拉科暗暗把卢平这些话记在心里,嘴里小声发着牢骚,“瞧你这语气,活像个恋爱大师。你甚至——你谈过恋爱吗?”

    “我不能说我很懂爱情。可哈利的母亲莉莉有一段时间就是这样对哈利的父亲詹姆的,几乎天天都要因为他讲话时不经意间表现出的傲慢自大而患得患失、气愤不已……”卢平微笑道,“他们是当局者迷,我们在一旁却看得很明白,她待他与旁人不同。她太在乎他了。”

    “是吗?她是因为在乎我,才对我生气?”德拉科的嘴角终于泛起微笑。

    “你这个蠢蛋,这不是重点!”卢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冒傻气的样子,眼中浮现出一点物是人非的怀念之情,口中说着多年前曾经说过的话,“重点是,你得赶紧去道歉——为你刺痛人心的傲慢态度——你得表明自己的立场,理解她、支持她,并且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

    “我会的!我马上就去!”德拉科有点羞恼,“你怎么能骂我蠢蛋?这个蠢蛋每月还要给你熬药呢!”

    他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黄油啤酒,砰地一声将那空酒杯盖在工作台上,狠狠地瞪了面露玩味之色的卢平一眼,气势汹汹地走下楼梯,找他的赫敏·格兰杰去了。

    正巧走上楼的乔治惊讶地看着德拉科疾步而走的背影,目瞪口呆地问:“莱姆斯,这是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恰恰相反。我们相处得再好不过了——我甚至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卢平揉了揉眼睛,笑嘻嘻地对乔治说,“被格兰芬多的狮子心所捂热的斯莱特林冻僵的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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