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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意横生的赫敏

    第一百五十一章醋意横生的赫敏

    “赫敏——你怎么会在这里?”

    德拉科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双一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的眼睛——短暂地丧失了表情管理能力——他莫名有种被麦格教授抓住自己做坏事的感觉。

    德拉科承认,他大意了。

    他该更警惕一点,检查完活点地图再进来的。

    可他已经来这女盥洗室好多回了,回回都没人在,逐渐变得有些掉以轻心起来。

    赫敏,她当然可能会来。她二年级就来这里熬过复方汤剂,这是他当时听罗恩随口说的。德拉科就是借鉴了她的这个聪明绝伦的主意,才跑到这里来熬制狼毒药剂的。

    “我还想问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赫敏把魔杖放回到巫师袍里,板着脸从隔壁隔间的抽水马桶上跳下来,绕到他身后,双手抱肘,目光闪烁不定地打量着他。

    “哎呀,原来你们认识啊?”桃金娘喜滋滋地从镜子前飘过来。

    她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在他们身上瞟来瞟去,“你们怎么会认识?”

    “我当然认识他了!”赫敏冷哼一声,“因为他是我男朋友!”

    “哦——这个——那个——”桃金娘的眼睛睁得老大,差点让她的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她捂着脸迅速钻回自己的隔间,大声尖叫着,“好女孩不抢自己姐妹的男人!我——我决定选哈利!”

    话毕,她一头扎进自己专属的抽水马桶,灰溜溜地顺着管道逃遁而去。

    一阵溅起的水声后,女盥洗室里恢复了安静。那只倒霉的坩埚也已经悄无声息,停下了令它眩晕的转动,老老实实地在地上趴着,生怕被女孩的怒火给波及到。

    “赫敏——”德拉科终于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哦,瞧瞧他。他似乎不是从女盥洗室的隔间里走出来,而是走在某个位于巴黎的时尚T台上,优雅如常。

    只不过,那张脸上犹豫的神色使得这位年轻模特的专业度大打折扣。

    “说说吧,桃金娘的神秘男孩?”赫敏面色阴晴不定,瞪着那个表情不太专业的男模。

    ——俊美、优雅、贵气!听听桃金娘用的这些精彩的形容词,还能是谁?不做他想!

    她早该想到了,除了德拉科·马尔福,还能有谁能配得上这些词?赫敏磨着牙想。

    他竟然还在偷偷熬制狼毒药剂!他可从来都没对她提过这件事。

    现在看来,他这一整周的间歇性消失,忽然有了一个完美注解。

    现在,他竟然还不慌不忙地微笑着向她走过来,简直——烦死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的时候,他身上突然又多了好多谜团。

    魔法把戏坊的小小猫腻,她还没搞清楚;现在,又多了狼毒药剂?赫敏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正在跳动。

    她的斯莱特林狡猾男友简直就是一团防备心极强的乱麻,她都不知道该先扯哪个线头为好了。

    “没话说了?”她直挺挺地问,“还没想好怎么敷衍我,是不是?”

    德拉科瞧着她,心里发愁得很。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当一个习惯性地把一些事情当秘密的时候,假如没有合适的时机,是很难一股脑儿地告诉别人的。

    重生以来,他对所有人都留有几分余地——甚至连他的父母也不例外。

    赫敏已经是他最不遮掩秘密的那个独特的存在了。可即便这样,他也还没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要告诉她所有的事情。

    然而现在,他的女孩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他面前,一副备受伤害的模样;不给她个像样的解释,是说不过去的。

    “赫敏,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德拉科没有敢直接面对她,他脚步微顿,掠过她的长袍衣角,打开了她身旁的一个水龙头,不紧不慢地洗手,想要拖延一会儿时间。

    在细细流淌的水流声中,他悄悄瞥了一眼镜子中那个绷着脸的姑娘,清清喉咙,“那么,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不然呢?你想走出这个熬制狼毒药剂的犯罪现场,然后逃之夭夭吗?”赫敏继续抱肘,像明察秋毫的审判官一样,毫不客气地透过镜子研究他心虚的表情。

    “拜托,赫敏,别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又没做坏事。”德拉科缓和了语气,试图软化她。他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干手,大脑高速运转,试图从镜子中她的表情、姿势和语调中判断目前的局势。

    显然,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透露着怒气——超越他想象的怒气——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又瞥了一眼她的脸:眉毛越蹙越紧,双手抱肘,盖在胳膊上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越来越快,像条可爱的快要炸毛的猫尾巴。

    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她这只小猫可能会丧失耐心,掉头就走的。他打定主意,一个转身,上前两步,用手臂冷不丁地环住了她。

    赫敏哼了一声,想躲开,但没有成功。于是她高傲地梗着脖子,僵着脸,眼睛并不理睬他。

    “你想干什么?”她说,“我让你解释,是用嘴解释,不是用手。”

    “当然。可是,我得抱着你讲,以免你一生气就跑开了。”他低头看着她紧皱的眉毛,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语气,“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不该用来生气——是不是?”

    “别嬉皮笑脸地说这些没用的!”赫敏偷偷觑了一眼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差点就要对他笑了。

    随后,她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自己薄弱的意志而感到内心愤慨,“德拉科·马尔福,你就只会说些甜言蜜语,连女幽灵都要迷上你了!”

    “啊?这话从何说起?”德拉科有些懵了。

    他怎么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她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

    “伊丽莎白——就是桃金娘——她都以为你对她着迷了!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赫敏撅起嘴,心中怏怏不乐。

    虽然从理性上推断来看,这件事多半是桃金娘自己想多了——就像她对哈利的那种自说自话的好感一样——可赫敏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一想到桃金娘准备对德拉科做的事——她竟然还帮桃金娘出了一些不靠谱的主意——赫敏就有种“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的苦闷之感。

    赫敏的这种问题是德拉科始料未及的。

    他满脑子长出了问号。他以为赫敏会先质疑那狼毒药剂的问题,可看起来,她似乎对桃金娘的妄想症更为在意。

    他满脸无辜地向她解释,“梅林在上,我可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我只是出于礼貌,先征得了她的同意,好让我在这个盥洗室里熬制魔药,并且请求她帮我保密熬制魔药的事。我得说,她答应得挺痛快,我就对她表达了感谢。除此以外,我什么都没对她说过!”

    “真的一句话都没多说?”她怀疑地打量他。

    “当然没有!”德拉科面色坦荡,乖乖接受她的打量。

    赫敏瞧了他一会儿,凝固的脸终于有了一点软化的迹象。

    她看着那双温柔依旧的灰眸——它诚挚而温顺地看着她——小声说,“好吧,谅你也不敢骗我。”

    他诚挚的眼神不似作伪。他对她的口气放得很软,还有点撒娇的意味。而且,他还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让她插翅难飞。

    这可不太妙。他随时随地都能给她一个火热的吻,来让她晕头转向。

    “还有那魔药呢?”她放下自己抱着的胳膊,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她的双手扶在他胸前的白衬衣上——以免他突然耍赖吻她——皱着眉头问,“狼毒药剂——你的胆子还挺大——给谁喝的?背着我偷偷养了只狼人?我敢打赌,邓布利多教授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你就不用在这里偷偷摸摸的了!”

    德拉科究竟在搞什么鬼?他不是一向对狼人没好感的吗?他竟然一番常态,给别人熬制狼毒药剂!

    那狼人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能劳动马尔福小少爷的大驾……她酸溜溜地想。

    “有关这件事,我其实没想瞒着你,但话到嘴边,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德拉科瞧着她抿起来的红唇,表情有点心虚。

    这件事背后牵扯了太多东西:莱姆斯·卢平、韦斯莱孪生兄弟、魔法把戏坊……

    解释其中一件事,就意味着要解释所有那些弯弯绕绕的相关的事。

    “这里面没有再牵扯什么女狼人的问题吧?”赫敏恶狠狠地问。

    “绝对没有女狼人——你在想什么呢?”德拉科不以为然地回答,在一瞬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诡异的情绪和不在重点上的问题,这一点都不像理智状态下的赫敏·格兰杰。

    “赫敏,看着我。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吃醋?”他歪头看她,露出了洞察一切的坏笑。

    “我没有!”赫敏别别扭扭地垂下眼睛,打定主意不看他,不暴露自己的想法。

    她当然吃醋——她简直醋意横生。

    在她为了他狼狈地躲避克鲁姆的时候,他竟然每天都背着她跑到女盥洗室里,用他那张罪恶的脸去欺骗无知的女幽灵,让别人芳心大动!

    “你知道,我对那些女孩一向不假辞色的……”德拉科忍着笑,看眼前的女孩脸上浮起浅红的薄雾来,“前几天是谁说我是吃醋精来着?依我看,你也不比我差到哪里去。赫敏,你这傻姑娘,抬头看看我——”

    一个冒傻气的赫敏·格兰杰是多么讨人喜欢啊,她在意他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看。太丢人了。”她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一头闷到他怀里去,拒绝被他围观自己的表情。

    “吃醋不丢人——我甚至还有点高兴。”他乐不可支地说,吻了吻她的头发。

    怎么可能不丢人?赫敏心中哀叹一声。她竟然在吃一个女幽灵的醋;甚至还假想出了一个女狼人。

    “我得坦诚地告诉你,狼人的确存在,他是男性。有一件事你猜对了,邓布利多的确不知道这件事。由于狼人不在霍格沃茨,他没必要知道这一切。”德拉科愉快地捋顺她毛茸茸的头发,痛痛快快地承认了狼人的事。

    “怎么,你熬完魔药,还要用猫头鹰寄送给他吗?”她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虽然她觉得很羞愧,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

    “与其说寄送,不如说是特别派送。”德拉科听出了她的怀疑意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珐琅钻石怀表看了看,对怀里的傻姑娘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你不怕违反校规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送——”

    这下,赫敏顾不上羞愧了。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微张着嘴看他,一副坠云雾中的懵懂模样。

    特别派送——送去哪里?

    “——等我吻完你以后。”德拉科嘴角上扬,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给了她一个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如她所料的火热的吻。

    格兰芬多的好学生赫敏·格兰杰,作为校规的忠实拥护者,也不免在德拉科·马尔福的美色蛊惑下破了例。

    如同游魂一般,她晕头转向地被他带出了桃金娘的盥洗室,径直跟着她捉拿归案的帅气犯人走到了四楼的走廊上。

    顾不得想这样的举动妥不妥当,她见他无声地用魔杖点了点那个驼背独眼女巫的雕像,心里疑惑他是什么时候又学会了无声咒、那咒语究竟又是不是“左右分离”,紧接着就被他伸手拉入洞里去了。

    “当心点,赫敏,这里有点暗。”他提醒她。

    “哦。”她答应着,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霍格沃茨的秘密通道吗——通往哪里?

    接下来,她很快就理解了他所说的“暗”是什么意思。从明亮走廊进入昏暗通道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进入的一刹那,你的视力会被剥夺,你什么都看不见。

    比如现在,随着雕像后的入口关闭,这洞里简直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德拉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慌张地说。

    “没关系,扶着我的后背。我们得走慢一点,脚下可能有点滑。”他耐心地说。

    “好。”她说,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他的后背,心里升腾起一股安全感。他正在用后背挡在她身前,使她不至于手忙脚乱到立即从这条滑溜溜的通道滚下去。

    她感觉到了他的体贴。他走得很慢,他在保护着她。他让脚下的石滑梯显得不那么吓人了。

    “现在,你得放开我了。”走了一会儿,他说,“再走两步就是石滑梯的尽头,我得先跳下去。”

    “小心点,”赫敏放开了他,不安地说,“别受伤。”

    “不会的。”他在黑暗中轻笑一声。

    她听到他“扑通”一声落在地面的利落声音。然后是他干脆的拍打尘土的声音。而后,少年说话了,语气里包含着小心翼翼,夹杂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振奋情绪。

    “来,赫敏,慢慢往前挪动,往下跳。”他兴致勃勃地说,“别害怕,我会接住你的。”

    “你确定能接得住我吗?”她犹豫着说,“我可不轻。”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轻得像根羽毛似的——几乎没什么重量——我都怀疑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快点,来——”

    赫敏谨慎地、试试探探地向前挪动了两步。果然,在一声惊呼中,她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但她没有狼狈地掉到又冷又湿的泥土地上,而是掉入了他早有预谋的温暖的雪松味的怀抱里。

    “我接住你了,别害怕。”他带着笑的声音在她耳畔中响起,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的后背。而她由于惊慌,整个人像是树獭一样缠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唔~真令人惊喜!赫敏,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热情。”湿冷的空气中,他唇边的热气邪恶地拍打在她的耳朵上,“这倒是个新姿势。”

    “闭嘴,德拉科,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赫敏的脸有点发烧,耳朵更是滚烫。

    “不开玩笑,我道歉。”德拉科心猿意马地问,“那么你是认真的吗,这个姿势?要不要用这个姿势吻吻看?”

    赫敏感觉到自己要着火了。她总觉得她的耳朵被他点火的唇给擦到了,擦出了火苗。慌张之下,她下意识地把他搂得更紧了,身体僵硬地缠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这个坏家伙……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把我放下来……”

    “天呐,真叫人为难啊。”德拉科愉快地说。他正用手托着她,感受着她玲珑有致的线条。

    在嗅觉和触感被无限放大的环境里,他被她扑面而来的香气和青春鲜嫩的身体狠狠地撞击了心房。他认为自己应该收回那句说她像羽毛的话——她比他想象得还要令人陶醉——这具身体是绝不能用干巴巴的羽毛所能形容的那种美好。

    他轻轻嗅着她的脖颈,大脑里瞬间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有关夜晚的绮丽想象。感受着她呼吸的上下起伏,他任性的气息正慢悠悠地吹着她的耳朵,“可我不想把你放下来。我喜欢这个姿势。吻起来一定会很有趣。”

    赫敏欲哭无泪——她从没见过这么会耍赖的人。

    半年前,她还以为他是个规规矩矩的矜持少年,如今一看,他分明是个逮着机会就要歪缠她的粘人精!从来不知道满足,擅长变本加厉,并且在她的底线上疯狂蹦跳……

    倒不是说她不喜欢。只是,这个姿势叫她害羞得要命。他带点邪气的声音让她既沉迷又心慌。他还在坏心眼地用言辞来打趣她——她猜自己的脸快要红成番茄了。

    她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来,只能手足无措地说,“德拉科,我要生气啦……”

    德拉科心中暗笑。这种软绵绵的威胁话语,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不过,他没再继续调侃她——抢在她真正生气前——帮她把腿从他腰上放下来,让她好端端地落到泥土地面上。

    “呃,谢谢。”她小声说。

    “不客气。”他勾起嘴角,把魔杖尖点亮。

    透过杖尖的微光,赫敏发现,他们站在一条逼仄低矮的泥土通道里。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迂回曲折、高低不平的通道里,像是在走一个巨型的兔子洞。

    “德拉科,我们要去哪里——”她也拿出魔杖来,举着杖尖的光,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会有一只狼人从哪个拐角突然跳出来攻击他们。然后她想起那张她曾看过的活点地图,猜测着,“霍格莫德村?”

    “完全正确。什么也瞒不过你,是不是?”他忍不住夸奖她,清亮的声音在通道里回响。

    “当然。”她微笑了,感到有点儿得意。

    他们在这通道里走了一会儿,保持了一段时间的静默。虽说已经知道了目的地,可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昏暗道路,让赫敏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某种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和刺激感。

    她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在一步步地远离霍格沃茨——在未经任何教授同意的情况下——不知道下一秒会遇上什么意外状况。

    这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赫敏·格兰杰所从未经历的状况。想着想着,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渐趋急促。她急促的呼吸声在通道里显得异常清晰。

    “怎么,累了?”德拉科敏感地问。

    “不累。”她立刻说。

    “哦——害怕吗?”他迟疑地问。

    “呃——不怕。”她犹豫着说。

    只停顿了两秒,他就拉住了她的手。温暖、坚定地拉住了她的手。

    “抱歉,我刚刚有点儿兴奋,忘记了。”他低声说,“男朋友该拉着女朋友的手,无论她是不是疲惫或者害怕,对不对?”

    “也许吧。”她答道,语气里有点开心。

    “哦,小心脚下,这里有个坑。”他及时提醒她,“迈一大步。”

    “你经常走这条路吗?”赫敏轻巧地躲过了坑,好奇地问,“我看你对这里很熟悉。”

    “每个月都得走那么一两回,有时候会更多。”

    “可我从来没有意识到你消失过很久啊。”她问,“按照霍格莫德村与霍格沃茨城堡之间的距离,走这条通道得花不少时间吧?”

    “通道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晚上做这件事。”德拉科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要知道,我的夜游活动范围从来不仅限于霍格沃茨城堡。”

    “德拉科,你又偷偷背着我不守规则了!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半夜去看家养小精灵!”她恍然大悟,“一定是你夜游的时候查看活点地图,无意间看到的!”

    “也许吧。”他憋着笑说,决定把“自己天天用活点地图看她在干什么”这个睡前嗜好当做自己的永久秘密。

    “还有你偶尔表现出的那副睡眠不足的惫懒样子!”赫敏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一些辅助性的证据,“现在想想,很多时候都是在满月之前的那几天!你肯定是半夜来送药剂,根本没休息好!”

    “嗯哼。”他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然后你就瞒着我,什么也不提……”她气哼哼地说,“亏我还担心你的睡眠问题来着……”

    “你这么担心我吗?”他高兴地说,“哦,小心,别绊倒。”

    “这不是重点!”她激烈地说,顺便被他搀了一下。

    “我倒认为这是一切的重点……”他反驳道,心头漾起快乐的暖流。

    “德拉科——”赫敏踟蹰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

    “什么?”

    “你刚刚为什么会问我累不累,怕不怕?”她问。

    “啊?”德拉科有点懵。

    “你会累,会怕吗?你一个人走了这么多次这条坑坑洼洼的路,又长、又黑、又凄冷、又孤单——”她轻柔的声音在地道里回荡,忽然震慑了他的心,“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你也曾经累过、怕过吧?”

    他陡然顿下脚步,一时之间愣怔原地、无话可说。

    为什么她总是会看穿他?为什么她总是轻而易举地划破他的面具,敲开他的蚌壳,捏住他最想藏起来的那些虚弱的地方?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暗影中悄悄观察他的轮廓,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她同他十指相扣,紧紧地握着他,把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温暖传递到他的心里去了。

    他垂下眼睛,回握着她,安静地、用力地、贪恋地。他听见自己的心正滴答滴答作响,所有的坚冰终于都坍塌了,融化成了一汪清浅的湖泊。

    沉默了很久,久到他的声音里有些哑,“哦,现在没关系了。我今天没有累,也没有怕。”

    “那就好。”她温和地说,“很好。我们一起走吧。”

    于是他们继续一起往前走。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通道终于开始上升,再走了约莫十分钟,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石阶的底部。

    “要不要休息会儿?”德拉科问她,“前面是超过两百级的台阶——”

    “我没事,”她喘息的声音有点娇气,却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我还能坚持会儿。”

    然后他们继续向上爬,直到看到那扇活板门。他们把活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了一双走来走去的脚,还听到有人在说话。

    “大蟑螂堆都滞销了吧?我就说这东西没人想要——”一个伙计正在盘点那些货物,随口抱怨道。

    “怎么会没人想要——你忘了霍格沃茨城堡里的大主顾了吗?”另外一个伙计喜气洋洋地说,搬起一个箱子,往楼梯上“噔噔噔”地走去。

    “德拉科,那个大主顾,不会是在说邓布利多教授吧?”赫敏小声问,想起了校长室办公桌上的那一大包未拆封的蟑螂堆。

    他对她轻轻“嘘”了一声,赫敏赶紧捂住嘴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抱歉地看了他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异样——遂宽慰地挠了挠她的手心,示意她没事。

    直到再也听不到人声或者脚步声,他们才把那活板门完全给推开。他首先爬了上来,又小心翼翼地把她也拉了上来。

    赫敏站在房间里,好奇地环视四周。

    这显然是蜂蜜公爵家的地窖,一堆堆板条箱上写着“果冻鼻涕虫”、“滋滋蜜蜂糖”、“果汁奶冻球”、“奶油杏仁糖”等等字样。趁她打量那些板条箱的时候,德拉科把活板门给盖上,将它与灰蒙蒙的地板融为一体。

    “这就是终点吗?”赫敏惊讶地问,“狼人在这里?”

    “不,只是中转站。”他说,“还得走一段路,多费点时间。来,先躲到这个箱子后面来。”

    赫敏凑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顺着箱子的缝隙往楼梯口看,心中更好奇了。她耐着性子等了一小会儿,等店里的伙计再次进来搬货物的时候,德拉科赶紧拉着她,灵巧地从大板条箱子后面跳出来,悄悄跑上楼梯,从蜂蜜公爵的柜台后面溜入一排排货架之间。

    这天虽然不是霍格莫德村对霍格沃茨的开放日,店里依旧不缺客人。

    毕竟,霍格莫德村是全英国唯一一个纯巫师村落,这种“纯粹性”吸引了全英国的巫师们来此地闲逛。

    在这里,巫师能大摇大摆地穿着自己心爱的巫师袍而不被心怀疑虑的麻瓜们指指点点,能随便在街道上高谈阔论有关魔法的一切话题而不必遮掩什么。谁会不愿意来蜂蜜公爵家抓几把糖果,去笑话商店买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或者去三把扫帚喝一杯呢?

    真正闻到各种糖果的香甜气息时,赫敏这才清晰意识到,自己离霍格沃茨城堡已经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了。

    天呐,她竟然晕头晕脑地跟着德拉科跑到了校外来,没有经过任何教授的允许!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为得到它,我冒着好大的风险呢!”她低低对德拉科说,把长袍上的兜帽盖在自己脑袋上,把浓密的头发塞在兜帽之下,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德拉科莞尔一笑,冲她点点头。他同样把兜帽盖在自己铂金色的头发上,这下,他们就像两个不太吓人的摄魂怪了。

    究竟要去哪里?赫敏心中疑惑万千。走出蜂蜜公爵的店门,德拉科一路前行,对路边的店铺看都没看,走到大路的尽头,拐进了熟悉的小路,目不斜视地经过茶馆和服装店,径直停在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门口。

    “我们到了,”他转过脸来,对她若无其事地笑着,“这就是终点。”

    这下,赫敏总算回过神来。那些散落一地的思维的水晶珠忽然被串起来了,她长久以来的那些隐隐的疑惑、不解和猜测,似乎终于要得到答案——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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