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晨回医院的路上，收到贾静的来电。他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妈”字，却始终没有接听的意思。手机响了很久才安静下来，他放进口袋，没过多久又响了起来。他皱皱眉，接听了电话。

    “你怎么总是不接电话！”贾静责怪秋晨。

    “在忙。”秋晨语气简短但温和。

    “就你忙？你实习，人家悠彤也实习！还在同一家医院实习，怎么人家悠彤就知道给父母定期打电话？也知道问候未来的婆婆？你忙得连电话都没时间接？”

    “妈，我再说一次，我和赵悠彤没有关系。你想认儿媳，得再要个别的儿子！”秋晨有些不耐烦。

    贾静却安静了，秋晨有些后悔，“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如果我另一个儿子活着，我又何必指望你？”贾静哽咽着说。

    窒息，秋晨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压抑的情绪油然而生。这个封闭空间在不断的收缩，他感觉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中，自己连呐喊都被禁止。

    他只能妥协“我以后会尽量抽时间打电话回去的。我保证。”

    “还有，我不喜欢家里的这个护工，她像是看管犯人一样整天盯着我。你什么时候让她走？”贾静情绪转换的很快，仿佛他要的就是秋晨的妥协。

    “我暂时不能回去，要准备本硕连读的材料和论文。我没有时间回去。我会联系中介，有合适的会让他们调整的。但是，妈，护工的工作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秋晨耐心的向母亲解释。

    贾静打断秋晨“他们的工作内容我没有兴趣，我没有病，你非要给我找护工！你是要逼死我么？”

    “。。。。。。”

    “说话！何秋晨，说话！”贾静尖叫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我不知道说什么。”秋晨感觉自己体内最后残存的气力也要被抽空。

    “你跟你老子一个样！同一个鬼背来的，就是为了折磨我！如果令新还活着，我不会被你们困在这里。一辈子被你们折磨！”贾静呼喊着。

    “妈，有病人。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他挂了电话。拨通护工李阿姨的电话“李姨，麻烦你给我妈吃药吧。辛苦你了。她说的话你别在意，不要让她伤害自己。嗯，我知道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头痛欲裂，模糊的看见不远处的长椅，狼狈的想要走过去，没走几步只觉得眼前微弱的光也被熄灭了。他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沉重的拖着身体回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