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病

    又走了没多久,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唯月姐,你等等我。”

    李清寒认命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去,原是沈济淮啊。

    他刚刚和沈伯韬又说了几句话才出来的,来的路上还被沈知维绊住了脚,好不容易把对方赶到沈亦璟那里去,他才跑着追了过来。

    他看李清寒停了下来,就不再跑了,他一边整理着衣着,一边往李清寒的方向走,“唯月姐,你走得怎么这么快?是有急事?”

    李清寒说着违心话,应付道:“我打算早点回去翻看女训。”

    沈济淮随意看了一眼她怀中的书,奉承道:“这些书唯月姐在那寺庙肯定都翻烂了,如今就是少看两天也没事的。”

    李清寒微笑着点头,心中却在想‘翻烂什么翻烂,我压根没看过这种书。’

    “济淮可是找我有事?”她主动问道。

    “唯月姐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答应我的事?”沈济淮却没有直说。

    她没有回想就脱口说道:“自然没忘,不是说让我与你一同去外面逛逛吗?”

    “济淮这是有空陪我这个闲人闲逛了?”她打量了下沈济淮,说笑道。

    沈济淮摆摆手,“唉,唯月姐怎么能算作是闲人?您可是奉京的大红人,可是邀约不断的啊。”

    “我是想着要是再不约你一起出去,以后就没机会约了,这才赶快找过来。”

    李清寒低声笑了会,“那你说说是要和我约在何时?我看看到时候我有没有空闲。”

    沈济淮笃定道:“你肯定是有空闲的,我可提前打听过了,你这几日无需赴宴,也没有人和你约在这几日出游。”

    “我打算约在后日的晚市,不知道唯月姐愿不愿意。”

    “你这都打听好我这几日都没事了,我又怎么好拒绝?”李清寒道。

    “那我后日傍晚去你院中找你。”

    “好。”

    李清寒又和他聊了几句,才脱身离开,回到自己的院落。

    她回屋后,并未看到小春,只看到了桌面上的食盒,还有趴在地上有些奇怪的峥珺。

    不过她懒得问他怎么了,走到桌前把食盒打开把饭菜取出来。

    刚把小春给她留的饭吃完,就听峥珺道,“沈唯月,你现在怎么样?”

    李清寒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不怎么样。”心情非常不好,想打人。

    她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峥珺还以为李清寒是因为他今日的所做出的举动才会这样,他低下他的头颅,闷声说道:“实在抱歉。”

    她刚把食盒的盖子扣上,听到峥珺这样说,她头也不回地问,“你犯病了?”

    ‘她是在阴阳我还是在关心我?有点分辨不出来啊。’峥珺特别相信自己的判断,导致他如今无法判断李清寒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关心,还是在阴阳骂他。

    他思考良久说道:“我没犯病。”语气很好。

    可李清寒听到这样的回答,却在想,‘行,这狼真犯病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伤到脑子了,师兄给我的丹药中应该有治脑子的,等下给他喂个治脑子的丹药好了。’

    ‘喂两颗吧,要是不见效的话,明日就再喂他两颗。’

    ‘不过应该能见效,毕竟我三师兄炼制的丹药是一炉比一炉好,可也说不定他脑子伤得比较重,算了,多喂几天吧,反正也吃不死狼。’

    她说干就干,转头就拿出一个小瓶子,往手里倒出两枚丹药,放到峥珺面前的盘中,“这是你今日的药,我差点忘了给你吃,赶紧吃了吧。”

    峥珺毫不怀疑地把药吞入腹中,咽下去后又喝了一口水,他才问,“这是治什么的药啊?”

    丹药含在嘴里的时候,他分辨出都是上好的药材,对人无害,但吞得太快,他没能分辨出具体是什么药,又是什么效果的。

    李清寒看他吃下去了,放下了心,她不忍告诉峥珺你脑子有问题,便敷衍说道:“问这么多干嘛?反正是好药,又不会害你,你吃就得了。”

    见她这么说,峥珺愈发觉得自己看透她了,‘不好意思说就不好意思说吧,我不问就是了,谁叫她是我救命恩人呢。’

    峥珺转移话题,问道:“你还没辟谷吗?”

    他本以为李清寒只是碍于有小春在所以才日日吃饭,但今日却发现即使小春不在,李清寒也照样吃饭。

    “辟谷了啊。”李清寒答道。

    “那你怎么还吃饭?”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峥珺的意思,“吃饭又碍不到我什么事儿,而且做戏就要做全,我今天看没有人在身边就不吃饭了,就不装了,那我以后说不上在外人面前就会忘记装了,或是露出了马脚。”

    “你想的还挺全面。”峥珺夸赞。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好不容易歇上一段时间,不用修炼,不用天天在生死之中徘徊,自然是要好好地享受享受了。

    奉京虽然有挺多李清寒不喜的地方,但这食物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她目前还没有遇到过难吃的东西。

    这沈府的一日三餐,还有点心也都挺好吃的,在这本来就有些无聊,要是连东西都不吃的话,那她更是得度日如年了。

    峥珺这时候才注意到李清寒拿回来的几本书,“这是你父亲他们送你的?”他一边说一边跳到桌面上,打算看看都是写什么的书。

    看到书面上的几个字后,他不敢相信地用狼爪子费劲地翻开书页,看完一页的内容,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父亲嫌你不守规矩?觉得你的举止出格?”

    他回忆起了李清寒这几日的举动和出行,“是觉得你见的男子多?”

    要是不提这些的话,李清寒还能把烦躁情绪忍一忍,可峥珺一提她就忍不了了,她冷哼一声说,“他敢这么觉得?人家皇帝都让我和那几个皇子,还有那几个将军多接触接触呢。”

    “我这几日见的男子无非就是皇子、将军,他要是觉得我和他们私下见面出格的话,那我改日就入宫跟皇帝说,他不让我跟皇子接触,让谣言在奉京传好几个版本。”

    “他就是在挑拨我和崔曼兮还有他儿子女儿们的关系,还把我当成傻子以为我看不出来。”

    峥珺了解的不多,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直接傻在了原地,“挑、挑拨?”

    “对啊,就是挑拨。”李清寒越说越生气,“本来要和他一起吃饭就觉得烦,结果今日他还在座位上弄文章。”

    “让我坐在他的左手边,本来是没什么的,真要按照这里的规矩论,我坐在他左手边是件正常的事儿。”

    她阴阳怪气地说,“毕竟我母亲是他正妻,我是他正妻所出的嫡女。”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还有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屑。

    她又顺嘴吐槽道,“这嫡庶之分我也挺烦,一个男的娶那么多女子,又是给妻子分大小排地位,又是给他孩子分大小排地位的,真是薄情寡义之辈。”

    “这种人对妻儿根本没有半分感情,不配为丈夫,更不配为父亲。”

    峥珺只敢在一边附和、点头,不敢说别的,“甚至都不配为人。”

    李清寒这才看了他一眼,她继续说刚刚发生的事,“我坐左手边本来是没什么的,结果他倒好来了一句‘委屈曼兮坐右手边了’,说的话那叫一个恶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非要坐他旁边呢。我跟他吃饭都觉得烦,更别说让我坐他旁边了。”

    “这不就明摆着想让崔曼兮认为是我委屈了她,夺了她的位置,让他的子女们认为是我欺负了他们的母亲吗。”

    “又让我认为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崔曼兮与她的子女,占着我和我母亲的位置吗。”

    “好让我和他们厌恶彼此,就让他一个人做好人了。”

    峥珺突然叫停了李清寒,“可这些也和那些书没关系啊?”

    李清寒跟他解释道,“你别打断我,你继续听我说。”

    “本来饭都吃完了,我也坐在那一直等到他把饭吃完,他允许我们离开了,我才起来离开。”

    “我都站起来走到门口了,眼看着就要迈出门了,他又突然把我叫停了。”

    “难道他就不能在我说,我先走了的时候跟我说还有事吗?”

    “还和我说什么崔曼兮跟我有话说,”李清寒伸出手狠狠地拍在那几本书上,“这几本破书绝对是他让崔曼兮给我的。”

    峥珺没能跟上她的思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何出此言?万一真的是崔曼兮要给你的呢?”

    李清寒看着他,双眼好像在说‘你是疯了吗’,“崔曼兮在我回来的第一天就试图给我下马威,明里暗里地跟我说这里是她当家做主,如果她没提我母亲的话,我肯定是不会搭理她的。”

    “但谁叫她说我母亲,我当时直接就回怼过去了,她被我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再继续说了。”

    “之后一直到现在,她就再也没出现在我面前过,大概是真被我吓到了。”

    “如果她真想给我这几本书内涵我不守规矩的话,那前几日的话早就给我了,而且根本犯不着亲自给我,趁我不在的时候,让人放到我屋子里就是了。”

    她补充道,“我看她也不是很想见我。”

    “如果没有沈伯韬在背后作祟的话,她绝不会给我这几本书的。”

    “我那好父亲无非就是想让崔曼兮给我女训,让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崔曼兮说我不守规矩,因此动怒罢了。”

    “我在修仙界什么手段没有见过,要是连这些都反应不过来的话,我就是死在别人手里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他这些可不够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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