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方知语表示，她是真的一点也没注意到。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修为等级什么的，她是一点也不了解，就连她自己是什么修为，她都得靠从别人嘴里得知，更别说能不能感觉到自己修为的变化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能战胜那几个护法，一方面是靠她最近的努力，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有之前跨级跟星月长老比试过的经验。
现在看来，还有一部分主角光环的原因。
虽然方知语并不想当什么主角，但又不得不承认，主角光环在关键时刻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不过对面的人把话题聊到这了，她总不能承认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很丢她身为魔尊的脸面，于是她面不改色，一脸淡定道：“发现了啊，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的修为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会受到魔界的压制，也想到了可能跟我的天灵根有关。”
方知语说完，看了眼对面的陆明择。
虽然这人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没有变化，想来应该是信了她的鬼话。
于是方知语就更加坦然了：“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天灵根的？”
“我是如何知道的，魔尊不需要知道。”陆明择道。
方知语听到这话，一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陆明择也没在意，而是继续道：“魔尊既然发现了天灵根特殊的这点，应该也能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想要得到天灵根。”
“所以你也是天灵根？”方知语问道。
“不是。”陆明择道：“但我母亲是。”
“你母亲是天灵根，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母亲曾经是某个仙门的弟子，但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即便拥有天灵根，也很难到达金丹期。”陆明择道：“所以她在仙门当了几年弟子后，便离开了仙门到了临风，与我父亲成婚生下了我。”
“因为天灵根在她身上发挥不了应有的能力，所以从一开始便有人盯上了她，原来她当仙门弟子时，那些人还不敢妄动，但她离开仙门失去了保护，那些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了。只不过因她平常并不出门，所以那些人一直寻不到她在哪里，直到……”陆明择顿了下，才接着道：“直到我生辰的前一天，她为了去给我买礼物，出了门，被那些人发现。”
后来的事情陆明择没有说，但方知语也能猜想到了，无外乎那些人知道了他母亲的住处，于是带着人冲了过去，想要夺取天灵根，然后她母亲拼命将他送了出来，但那些人并不打算放弃，想要将他也抓住，在他逃跑的途中遇到了魔尊，被魔尊救下，带回魔界。
完整的故事也只能是这样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的话。
“你之前说，仙魔大战那时魔尊曾下过令，魔界之人永远不可踏出魔界。”方知语看着他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在修真界遇到魔尊的？”
这明显是前后矛盾的事啊。
“谁知道呢。”陆明择道：“总会有魔界的人，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魔尊也不例外。”
“所以他自己下令自己违背？”
“魔尊你似乎是忘了，仙魔大战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几百年。”陆明择提醒道：“这么久，魔尊早就换人了。”
方知语：“……”
她没忘。
她只是觉得，能挑起仙魔大战的魔尊，怎么也能在这个位置上多坐一段时间吧。
“不过也因为他的出现，原本的污蔑成了他们亲眼所见的事实，为他们的恶行找足了借口。”陆明择道。
“当时救你的魔尊现在在哪里啊？”
“不知道。”陆明择摇了摇头。
“那挑起大战的那位魔尊，后来怎么样了？”方知语问道。
陆明择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道：“他想到了修真界的那些人会趁他受伤继续入侵魔界，所以他在回到魔界后，便以自己为代价，在魔界的入口处开启了一个短暂的杀阵，凡是踏入此阵法的修真界的人，皆会在阵法中被杀，也因为这样，那些人不再敢踏入魔界，也才有了这所谓的两界和平。”
方知语听完了整段故事，半阖着眼，认真的思考着他刚才的所有话。
完整度有的。
可能性有的。
理由也够的。
但这故事与她所知道的内容差距实在过大，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直接相信面前这人。
而陆明择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想法：“我知道你不会信，但你现在既然是这里的魔尊了，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会留在这里，不如自己在魔界去寻找你想要的答案。”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在这个魔尊的位置上坐很久？”
“当然。”陆明择道：“只要你想，这个位置便可以一直是你的。”
方知语：“！”
这话说的，好猖狂！
即便她拥有主角光环，这也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啊！
所以方知语直接忽略了他这句话，而是转了个弯换到了别的方向：“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是因为当年被追杀时脸受伤了吗？”
“没有。”陆明择道：“魔尊应该也发现了，魔界人的长相和修真界人相比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我带上面具，希望让自己能更像魔界人一些。”
陆明择说完，伸手摘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了面具下那张俊秀的脸。
方知语看了眼，虽然没有陆与时长得帅，但也是挺不错的：“那你为什么现在摘掉了？”
“因为我想向你证明，我可以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你。”陆明择道：“所以你可以试着，给我一点信任。”
方知语听到他的话，什么也没有说，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陆明择也并不急着在她这里得到答案，将面具重新戴好后，才接着道：“魔尊也辛苦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应该还有许多事需要安排吧。”
“嗯。”方知语应完，便站起身离开了这里，身后的陆明择见她走了，也转身离开了魔王殿。
魔王殿内有专门供魔尊休息的房间，宴会的时候司其曾跟她介绍过魔王殿的内部，所以她并没有浪费多久便找到了房间的位置。
与外面不同，魔王殿内大多地方的装饰都非常简单，色调单一，除了灰色就是黑色，只有烛光算是那里最另类的存在，而且很少见到摆设，所以整个大堂都显得空荡荡的，十分冷清。
但是这间房间却完全不一样。
里面家具齐全，色彩鲜明，甚至在窗台那里还养了两盆花。
虽然方知语并不认识花的品种，也不了解该如何养它，但看这花开的正艳，想来应该经常有人在打理。
只不过这里完全不像是魔界的风格，倒是跟修真界的相差不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其为了照顾她，特意为她设计成这样的。
方知语表示她很喜欢。
围着房间打量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在了床上。
床铺也是很柔软的，被单一看就知是新换的，方知语简单的整理了下便躺在了上面，瞬间便感到身上的疲惫散了大半，没多久便涌上来了一层困意。
直到睡着前她还在想，陆与时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无论那边怎么样，他最终的目的都达不成了，只剩下成为主角这一条路供他选择。
少年郎，你注定是要成为主角的男人啊！
而那边的陆与时因为在前一天的傍晚便从青云宗出发了，所以到达烈阳的时候，天色刚要有点亮意。
与钟沿约好在茶楼相见，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也并没有那么急迫的想要见到他，所以他先找了个客栈休息，直到睡醒才出发。
等他到的时候，钟沿面前的茶壶早已经被他喝的见了底。
“你终于来了。”钟沿瞥了眼身旁坐下的人，有些不满的快扇了几下手中的扇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知不知道台上的戏我都已经看完几出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时间观念啊？”
“那我走？”
“别！”钟沿赶紧伸手拦住了他：“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吧。”
陆与时：“……”
“况且你来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这么走了多亏。”钟沿道。
“所以你想让我怎样？”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钟沿问道。
陆与时看着他，没说话。
钟沿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些什么来：“今天是圣云宗长老选拔亲传弟子的日子。”
陆与时继续盯着他保持沉默。
“而我，是他们特意邀请来，帮他们一起挑选弟子的。”
钟沿一边说着，一边面对着陆与时摇晃着他手里扇子。
陆与时看了眼，这次扇子上的字换成了“伯乐”。
又是一个他看不懂的词语。
“所以，你想让我怎样？”陆与时重复着之前的问题道。
钟沿合上扇子，将扇子搭在陆与时的肩膀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我要你在圣云宗这次挑选亲传弟子的比试中，让所有人都记住你，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