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方知语被钟沿问的一脸懵：“你在说什么啊？”
钟沿发现自己确实是有些着急了，于是他呼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方知语，你还记得原本的故事中你有斩杀过一只妖兽吗？”
“记得啊。”
何止是记得，那简直是印象深刻，虽然跟她本人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不过现在那个妖兽是被陆与时解决的。”
“这不是重点。”钟沿道：“重点是，无论是我原本设计陆与时是主角的故事，还是后来我改成陆与时为反派的故事，从头到尾应该都只有一只妖兽才对，但现在修真界内却出现了很多只妖兽！”
“所以？”
“在我原本的设定中，灵兽魔化成为妖兽，只有魔界之人能够做到。”
“所以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方知语一脸无语。
“那倒不是。”钟沿对此事也是相当无奈：“我只是感觉，我好像忽略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你会忽略掉很正常，看看你自己写的故事就知道了，处处是坑，处处被忽略。”方知语翻了个白眼：“话说回来，你原本设计的，出现在临风的那只妖兽是怎么来的啊？”
“这个……”钟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我设计那段主要是为了突出‘方知语’这个人物形象而已，至于这个妖兽是怎么来的……我没想过。”
方知语：“……”
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你刚才说的，修真界出现了很多只妖兽，都是你亲眼所见喽？”
“不是。”钟沿道：“我也是听说的。”
“听说？你能保证你听说的就是真的？”
“能。”钟沿的口气非常坚定：“因为她不会骗我。”
“她？”
“你别管了，总之，我在修真界这边查妖兽的事，你在魔界那边查这件事是否跟魔界有关，若是查到了什么便通过传讯符联系。”
说完，钟沿的口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方知语，这件事可是关乎到我们所有人的结局。”
通话结束。
方知语撇撇嘴，把传讯符随手扔在了一边。
搞什么！
这个垃圾作者自己写的故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让她帮忙调查！
想揍他一顿的想法再一次加深了。
算了，反正她也是要查魔界当年的事情的，就顺便把这件事一起查了吧。
方知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想往床的方向走去，腰间的收纳袋便再一次跟刚才一样断断续续的有光透了出来。
方知语将闪着光的东西拿出来，竟然是另一张传讯符。
今天晚上可真是热闹。
方知语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了眼桌子上和手上这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传讯符，果断把钟沿的那张拿到手里攒成了一个团，放入了收纳袋。
嗯，这下好区分多了。
然后再把陆与时的这张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深吸了口气后，才开始给传讯符注入灵力。
等传讯符的光亮不再闪烁，而是变为常亮表示接通后，方知语才开口道：“喂？”
“师姐，是我。”
方知语听到对方的声音，强压住上翘的嘴角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么晚了，师弟有什么事嘛？”
“想为昨日的不辞而别，向师姐道歉。”
方知语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了陆与时说的是哪件事：“哦……这没什么的，我没怪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担心陆与时还会自责，方知语只好自己找了个话题：“师弟，你现在在哪里呢？”
“隐云宗。”
嗯，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内：“那你在隐云宗，可有听到一些最近修真界内发生的事情？”
“师姐指的是什么？”
“修真界最近，是不是出现了很多被魔化的妖兽呀？”
对面的陆与时沉默了一瞬，然后才开口道：“是，师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从别人那听说的。”方知语道：“师弟有什么想问我的嘛？”
“没有。”
没有？
方知语不太理解：“灵兽魔化成为妖兽，只有魔界之人能够做到，我现在是魔界的魔尊，师弟真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嘛？”
“没有，因为不会是师姐做的。”陆与时道：“而且师姐刚才说的是听说，所以此事是不是跟魔界有关，师姐应该也不清楚。”
这家伙脑子转的还挺快：“那你有亲眼见过那些被魔化的妖兽嘛？”
“未曾见过，只是听说。”陆与时道：“但我知道那人不会骗我们，至少不会骗钟沿。”
“谁呀？”
“隐云宗的二少主，林有鱼。”
林有鱼？
这又是什么时候多的人物啊？
还有隐云宗什么时候多了个二少主啊，那位宗主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嘛？
“我们初到隐云宗时，见到隐云宗门前排起了长队，那些病人大多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后听他们宗主林渊说，他们是被修真界内最近出现的妖兽所伤，体内残有魔气，才会这样。”
方知语想了想在临风见到的那位同被妖兽伤到的镇长的样子，确实跟陆与时口中的症状很像。
“我原本也不太相信，因为这一路并未听说过这件事情，也不曾亲眼所见，直到又听林有鱼对钟沿说了此事，才彻底相信。”
“为何林有鱼说的话你信啊？”
“因为她喜欢钟沿，对钟沿那百般讨好的样子，绝不会在此事上对他说谎。”
方知语：“！”
等等！
“二少主……是女孩子？”
“师姐不知道吗？”
方知语：“……”
这人又没在原书里出现过，她怎么会知道啊！
不过竟然会有人喜欢钟沿那个家伙，而且还是一位少主！
啧，这故事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师姐。”陆与时的声音将方知语的思绪拉了回来：“如果此事真的跟魔界有关，而且他们所做的这些你却完全不知情的话……”
陆与时深呼了口气，然后才接着道：“师姐，我真的没办法放心将你留在魔界。”
“你也说了，那是如果。”
方知语平静的声音如一缕清风，透过传讯符缓缓的抚平着陆与时的情绪：“师弟，你还记得，在魔界，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在魔界听到的另一版本仙魔大战的真相吗？”
“记得。”
“师弟有没有觉得，这两件事上，莫名的有一丝相像？”
陆与时没有回复，安静的听着那头的方知语接着道：“我现在确实对魔界了解不多，也确实如你所言，这件事除了魔界之人外不会有其他人能够做到。”
方知语轻叹了口气：“但如果真的就出现了那不可能的可能呢？”
陆与时依旧保持着沉默。
“师弟，当年的那场仙魔大战，修真界和魔界各执一词，但不管谁说的真相是真的……”方知语抬头，透过窗看了眼天上那弯皎洁的月色：“至少现在，我不想这样草率的定下结论。”
“好，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站着师姐这一边。”
“嗯。”方知语道：“所以师弟，你现在呢，就负责在修真界内调查妖兽的事情，我负责在魔界调查这件事是否跟魔界有关。”
“这可是关乎到我们所有人的结局啊。”方知语道。
“好。”
虽然没太听懂方知语这句话的意思，但陆与时还是配合着应了下。
通话结束，方知语把陆与时的传讯符小心仔细的收起放好，然后才转身上床睡觉。
——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钟沿便跑到了陆与时的门前敲门叫他起床。
陆与时打开门，看着钟沿这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微微皱眉：“你偷什么东西了？”
“谁偷东西了！”钟沿瞪了他一眼：“快去收拾东西，等一会儿天亮了弟子们都起来了我就走不了了。”
“这么急着走？”
陆与时抬头看了眼天，月亮虽不说高悬但也并未完全落下。
“不然呢，你要是想留下你就继续在这住，反正我得先走了，到时候咱们在别的地方汇合。”
见他这么说，陆与时只好转身去收拾东西，然后跟着钟沿，往隐云宗的外面走去。
不过这并不是当时进隐云宗时走的路线。
钟沿似乎对这里格外的熟悉，哪里比较偏僻，哪里不容易被夜间巡逻的弟子注意，他都一清二楚，就这样带着陆与时在隐云宗内穿梭，直到看到前方隐云宗的大门。
陆与时疑惑：“你既然想偷偷摸摸走，为什么不找个人少的地方翻墙出去？”
“你以为我不想啊。”钟沿道：“隐云宗的周围都是一些带有剧毒的植物，就算你命大没有被那些东西毒死，你也未必有命穿过那片雾林。”
“你还挺了解。”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陆与时现在对钟沿的这句话可并不敢苟同。
两人来到了门口，也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往外面走去了，在这里值岗的弟子看到钟沿后并没有感到意外，还笑着挥手跟钟沿告别。
陆与时瞥了一眼。
看来这并不是第一次。
即便是这个时候，门口依旧像白日那般排着长队，等着隐云宗的弟子们起床后为他们诊治。
一阵风吹来，在那边排队的人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钟沿往那边看了一眼：“今年的秋天，来的好像有些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