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语盯着陆明择的脸，一脸不爽。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不喜欢把话说全了啊！
那个垃圾钟沿，自己知道一堆私设，就是藏着掖着的多一句也不说，这个陆明择，自己知道一堆内幕，非得说一半留一半吊着她的胃口。
这都是什么毛病！
“你平常在跟别人说你知道的事情的时候，也是话只说一半的吗？”方知语问道。
陆明择还没等开口，一旁的司其倒是听到这话后拼命的点着头。
陆明择注意到了司其的动作，憋着笑道：“嗯。”
“你这样说话，真的不怕挨打么？”
“不怕。”陆明择坦然道：“因为他们打不过我。”
方知语：“……”
行，你强你有理。
方知语拿起水壶晃了晃，感受到里面应该只剩下不到一杯水后，果断的倒进了自己的茶杯里，然后当着陆明择的面一口喝掉。
生气了！
最后一点水都是自己的，渴死他！
“魔尊喝饱了么？”陆明择问道。
“气饱了！”
“要是没喝饱，可以再给魔尊添点水。”陆明择笑着看向方知语：“属下是不会跟魔尊抢的。”
“滚！”
方知语带好面具，带着一肚子的水，气冲冲的下了楼。
然后又带着身后的两人，在街上逛了半天。
魔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外表看起来虽然差了点，但香味闻起来还是挺吸引人的。
可惜她吃不了。
魔界有很多新颖的东西，外表看起来虽然粗糙点，但模样瞧上去还是挺有意思的。
可惜她没兴趣。
而且她现在肚子里只有水，这些水也并不能支撑她逛多久，肚子更是在她上了两次厕所后开始无情的狂叫。
方知语无奈的停下脚步，看着身侧的两人：“这里离护法殿远吗？”
“不远。”司其道：“再往前走一段路便能看到了。”
方知语点点头：“走，去蹭饭！”
身为魔尊，特意大老远的跑到护法殿来蹭饭……
阿怪护法在知道方知语来此的目的后已经不知道该在脸上呈现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但还是安排了人去为他们准备。
方知语吃饱喝足，在阿怪护法为她准备的卧房的床上躺着，开始想着陆明择今天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其实在陆明择的话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甚至经过这两天她对魔界的观察，感觉陆明择所说的话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但他毕竟是魔界人，在没有确定当年仙魔大战的真相前，方知语不敢对他说过的话以及他这个人有太多的信任。
而且他一个修真界的人，能在魔界坐到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不能小看的。
可惜原书中关于魔界的介绍太少，甚至连陆明择这个人都没有提到过，她现在也实在是想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于是她坐起身，看了眼外面的夜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走到桌前，从收纳袋里拿出了一张传讯符和一团纸放在了桌子上，等着今晚的电话……啊不，通话。
也不知道一会儿会是哪个先亮。
没让她等多久便有光从传讯符里透了出来，方知语看了眼，最先亮起来的竟然还是……那团纸。
师弟在搞什么！真的是！
能不能积极一点啊喂！
方知语不情不愿的把那团纸展开，给传讯符注入灵力：“什么事？”
“方知语，我今天……”
钟沿简单的把今天看到的打听到的和从圣云宗宗主那了解到的一些消息告诉了方知语，不过在方知语看来，实际跟她有关系的只有两条——
“我前脚刚踏入魔界，后脚修真界就出现妖兽了？”
“对。”钟沿道：“而且只有临风没有出现，他们说是因为临风有你这位神女，可妖兽出现的时间和妖兽没出现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巧合，我不相信会无缘无故有这么巧合的事。”
方知语其实也不相信，而且这事听起来总感觉像是专门在针对她一样。
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针对她的目的是什么。
扪心自问，自从她来到这里，连认识的人都很少，更别提会跟别人结下什么仇什么怨，就连唯一和她有点矛盾的陆与时如今也已经跟她站在一边了，足以证明她的人品和魅力。
但要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又实在是太过牵强……
方知语决定先将此事放放，开始和钟沿沟通第二件和她有关的事：“你刚才问我陆与时的过去？不是大哥，你自己笔下的人物，你自己不清楚啊？”
“你也知道我原本的设定一塌糊涂……”钟沿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只能干笑着收场。
方知语翻了个白眼，看他今日特意跟她说调查到的这些事的份上，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我对他的过去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是之前看了他的卷宗，知道他是八岁的时候被宗主的朋友送到青云宗的，没有经过任何的门内测试，然后就一直待在青云宗了，直到他遇见你。”
“朋友？”钟沿疑惑。
“怎么了？”
“没……没什么。”钟沿的口气明显有些慌张，方知语一听就知道他肯定在瞒着什么事情：“我说钟沿，咱俩是不是应该公平一点啊，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应该也告诉我一些只有你知道的内容啊。”
“真的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
“只是你有系统，你怕被惩罚，你不想功亏一篑。”方知语阴阳怪气道。
“谢谢理解。”钟沿道。
方知语翻了个白眼。
理解个锤子！
虽然心情很不爽，但她确实又拿钟沿无可奈何。
毕竟他要是真的遭到系统惩罚了，还不知道对现在的故事线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谁让他是一个很重要的炮灰角色呢。
“妖兽的事情，你在魔界查的怎么样了？”钟沿问道。
“我问过了，他们说跟魔界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方知语道：“但他们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钟沿没有在这件事上太过纠结，而是又接着问道：“对了方知语，你在青云宗的那段时间，可有听说过十多年前，几大仙门在临风围剿了与魔尊勾结的那家人的事？”
“啊……听说了啊。”方知语道：“但不是在青云宗听说的，是在魔界。”
“？”
方知语简单的把陆明择跟他说过的那些跟钟沿说了一遍，包括陆明择跟他说的当年仙魔大战的真相以及他家被灭的原因。
另一头的钟沿听完，眉头越皱越紧：“陆明择，也姓陆啊……”
“什么？”方知语没听太清。
“没什么。”钟沿道：“方知语，你信他么？”
“不知道。”方知语抬起头，看了眼浓浓的夜色：“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其实觉得陆明择说的话很真实，但却又与她所知道的故事差距实在是太大。
他终究是魔界人。
方知语在心里告诉自己。
通话结束，钟沿把传讯符收好，按了按乱糟糟的脑袋。
现在的故事简直与他原本的设定差距太大了。
青云宗的宗主为什么会和魔尊是朋友？
陆与时的背景为什么会跑到陆明择的身上？
陆明择和陆与时又是什么关系？
现在的故事好像真的在一点一点的脱离他原本的设定，让他越来越看不清故事的走向。
也不知道陆与时那家伙对此事了解多少。
而在和钟沿结束通话不久后，属于陆与时的传讯符也终于亮了起来。
方知语看了眼，果断把钟沿的那张传讯符又攒的更紧实了些。
嗯，这下分的更清楚了。
“师弟。”
陆与时与钟沿一样，简单的将今天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她，顺便问了问她在魔界可有查到什么消息。
方知语对他的回答也和对钟沿的一样，只有一句话：“他们说与魔界无关。”
她原本以为陆与时会在继续问她一些这方面的事，但没想到她回答完后，陆与时直接转了个大话题：“师姐今天在魔界，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方知语道：“就是听了个故事，逛了逛街，顺便喝了一肚子水。”
“你呢师弟。”方知语对陆与时的一天也有些好奇：“除了查妖兽的事，你还做了什么？”
“看了下烈阳的风景，寻了下浮光城的美食，想着下次再去见师姐时，带给你。”陆与时道。
他上次其实就有为方知语从烈阳带美食回去，但当时寻不到她，寻到她后又发现她去了魔界，再加上陆明择跟他说的那些事，脑子一乱就将此事给忘记了。
等想起时，已经错过了最佳口感时间。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方知语道：“虽然魔界不像修真界有那么多的美食，但味道其实还是可以的。”
“不麻烦。”陆与时道：“只要师姐开口，我一定会为师姐送到。”
方知语听到这话，有些好奇的问道：“无论我什么时候开口，你都能做到么？”
“只要师姐愿意，我可以给师姐买一辈子的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