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沿的话音一落，周围好像静止了般，安静的诡异。
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方知语，钟沿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他赶紧走到方知语的面前，拿着扇子在方知语的眼前晃了晃：“方知语……”
可方知语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钟沿颤抖着嘴唇，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系统，可上面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显示，但现在的情况他又没办法找理由给自己解释。
所以……
他还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内容，被系统惩罚了吗？
钟沿现在后悔死了，他就不该急于这一时，要不也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
关键是现在他该怎么办啊！
钟沿瘫坐在地上，正发愁怎么解决面前的情况时，突然听到了旁边的方知语开口：
“所以，陆与时和陆明择是兄弟吗？”
钟沿：“！”
“大姐你没事啊！”钟沿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我看起来像是很有事的样子吗？”方知语斜了他一眼。
“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害得我以为我被系统惩罚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刚才？”方知语想了想：“我在想事情啊，倒是你莫名其妙的，拿着扇子到我眼前晃。”
钟沿：“……”
合着还是他的错了呗？
钟沿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系统，发现它还是跟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眯了眯眼。
看来……他真的是猜对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方知语看着他：“陆明择和陆与时，是兄弟？”
“是个头！”钟沿无语：“不过话说回来，你见过那家伙的长相吗？”
方知语点点头。
“那你觉得他跟陆与时长得像吗？”
方知语摇摇头。
钟沿深吸口气：“那你怎么看出来他俩可能是兄弟的啊！”
“陆明择告诉我，那是他的故事，你告诉我，那是陆与时的故事，除了他俩是兄弟外，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有啊。”钟沿摇了摇扇子，散了下身上剩余的冷汗：“只是我还没想到。”
方知语：“……”
“对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钟沿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当年参与陆与时家事的仙门，是隐云宗和圣云宗，我不知道这件事对现在的发展有什么影响，但总归，这是关于陆与时的事，你应该会很愿意帮忙的吧，兴许还能通过这个，探寻到一些关于当年仙魔大战的真相。”
“你就没有其他想要告诉我的内容了吗？”方知语问道。
“嗯……”钟沿想了想自己知道的其他的事：“有，但现在不方便告诉你。”
“钟！沿！”
“哎呀，总有一天我会都告诉你的，现在真的是不太方便。”钟沿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嘛，给我留一点神秘感吧，而且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万一……”
钟沿说完，瞟了眼一旁悬浮的系统。
方知语：“……”
两人到此也就没什么可聊的了，方知语敲碎了周围的静音结界，在钟沿的提议下准备带着他在魔界内逛一圈。
刚踏出魔王殿，钟沿便有所感的往一旁看了一眼。
可那边空空，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呢？”方知语问道。
“没什么。”钟沿收回视线，又往周围的高处看了一圈，依旧没有什么发现：“方知语，陆明择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方知语仔细的想了想：“还行吧，怎么了？”
“没事。”钟沿好心提醒道：“总之你在魔界，万分小心。”
“啧，听你说关心我的话还真不容易。”
“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钟沿说到这顿了下，在周围看了一圈后，才又开口：“那个，所以你怎么作都无所谓，谁能想到看到我这个后才知道他才是那个，虽然我说可能会有哒哒哒的可能性，但那也只是可能，你还是小心点吧。”
虽然钟沿说的有点乱，但毕竟两人刚讨论过这件事，所以方知语听懂了。
“还有。”钟沿转过头看向他：“我之前跟你说过，你一踏入魔界修真界内便出现了妖兽这件事，虽然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妖兽来自哪里，但是千雨的妖兽，来自苍岚。”
“隐云宗。”方知语道。
“嗯。”钟沿点了下头：“你旁边那人知道的东西不少，有机会你可以套套他的话，看他还知不知道些别的东西。”
“好。”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魔界人多又热闹的街市走去，直到身影完全淹没在人群中，陆明择才从一旁走了出来，看向那两人消失的方向。
“所以这次，你有偷听到什么？”司其抱着大白走到他旁边问道。
陆明择扬了下嘴角，轻轻摇了摇头。
“又是静音结界？”
“嗯。”陆明择回头，伸手摸了摸大白的头：“他刚才说，让魔尊找机会套我的话。”
陆明择伸手，将大白接过抱在怀里：“既然他现在在魔界，那是不是应该让我先套套他的话呢？”
——
这一下午，方知语要累死了。
她是真没想到钟沿这个家伙竟然这么能逛！
也是，这家伙能跟四大仙门建立好关系，确实是有理由的。
这一路钟沿都在想办法将他那块“赏钱”花掉，然而他一会儿嫌弃这颜色不够好看，一会儿又嫌弃那做工过于粗糙。
最后竟然是在酒楼里靠点“魔尊专属菜单”花掉的。
方知语看着这满桌的饭菜，一脸无语。
等两人吃完了饭回到魔王殿，方知语已经累的一点都不想动了。
现在她的脑子是清醒的，身子是疲倦的，所以她就把自己扔到床上，一边等着陆与时的传讯符亮起来，一边想着白天钟沿跟他说过的事。
果然，她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
原本的“方知语”确实不是主角。
其实现在想想，之前其实有很多明显的事情在提醒她的身份，只是都让她以为自己是主角而忽略过去了。
比如最开始，星月长老对她说的话，和青云宗弟子在“方知语”的影响下对陆与时的态度。
再比如临风出现妖兽时，原本的“方知语”选择一剑解决，但其实这并不是主角会做的事情。
还好她一开始就没想当那什么主角，要不现在她反派的身份曝光，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方知语在心里小小的庆幸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决定。
不过确实是出现了很多她又不理解的事情。
隐云宗，圣云宗……
方知语坐起身，把一旁闲置的枕头拿了过来，狠狠的打了两拳。
可恶的钟沿！
自己知道那么多的事，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真的是太气人了！
而那边的钟沿回到魔王殿后，便跟着司其到了为他准备的房间，他刚拿出纸笔准备梳理一下最近的事情，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
钟沿放下笔站起身，打开房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人，钟沿没有一丝的意外：“进来聊聊？”
“可以。”
钟沿让开位置让陆明择进来，陆明择就跟来到自己的房间里一样，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还顺便给钟沿也倒了一杯。
钟沿看了眼，并没有品尝的打算，而是坐在了另一侧，看着对面的人道：“陆先生。”
“钟沿先生唤我陆明择就好。”陆明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陆明择。”钟沿在嘴里重复了一遍：“确实是个好名字。”
陆明择听到这，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看向钟沿，眼中晦暗不明：“钟沿先生的名字，也起的很好。”
“呵，多谢。”钟沿不打算再继续跟他客套，而是开口道：“想必陆先生也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叫陆与时，上次与我一起来过魔界。”
“嗯。”陆明择点点头：“确实有见过，钟沿先生想说什么？”
“我曾经听我的那位朋友跟我说过他的过去。”钟沿说完，转过头盯着陆明择的眼睛：“好像跟陆先生的过去，太过相似了。”
“相似这个词用的不太准确。”陆明择道：“应该是一模一样，想必钟沿先生是从我们魔尊那里听到的吧。”
“陆先生不必在意我是从哪里听到的，我只是好奇，我朋友的过去，为什么会和陆先生的一模一样。”钟沿道：“我不相信这天下会有这么巧的巧合，而且据我所知，我的这位朋友，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钟沿先生以为呢？”
“就是因为在下不知，所以想求陆先生解惑。”
陆明择看了眼钟沿扔在桌子上的扇子，拿过来打开，扇子上的“解惑”二字异常的显眼。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丝轻笑：“可能是因为，我与钟沿先生，在某些地方比较相似吧。”
“嗯？”
陆明择看向他：“钟沿先生。”
说完，陆明择停顿了下，然后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道：“差点忘了，我不应该这么称呼你。”
陆明择说完这句话，便将杯子里剩余的水倒在了桌子上，他用指尖沾水，一笔一划的写出了一个名字。
直到最后一笔结束，他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我应该这么称呼你，对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