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怎么了,忍足前辈,”看忍足前辈挂了电话,日吉琴子问道。

    她从刚刚就停了笔,抬头注意着忍足侑士,他的脸色明显在接了电话后变得冷淡。

    “没事。”他的语气淡淡。

    不等日吉琴子再问些什么,日吉若把本子卷成筒敲了她的脑后勺:“别分心,快点抄吧,中午的休息时间已经过半了。”

    “嘶,”虽然不疼,她还是摸了摸被敲的地方:“知道啦知道啦,哎,希望那个白川学姐也会用心帮我做作业。”

    听日吉琴子这么一说,忍足侑士注意力转移,看向她在补的作业,顺手拿起来翻看:“写太多了。”

    “啊?”她不是很明白,抬头望向忍足侑士。

    “真琴做作业不会做满,”忍足侑士翻页到前面看了下:“完成度一般在70%左右。”

    “你们刚刚…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日吉琴子的视线移向已经抄完放在一边的作业。

    “我只知道白川学姐平时测试考试会踩及格线,作业怎么做是不知道的。”日吉若解释道。

    “我们在之前和白川也不是很熟。”向日岳人倒是很直接,他补充道:“现在也没有特别熟悉。”

    日吉琴子:“哦豁,所以她虽然得到了忍足前辈,但是没有朋友是吧~”

    “这两者没有关系吧?”日吉若对她无厘头的话无语。

    日吉琴子摇摇头:“不要较真,我这是在自我安慰,做人总是有得有失的。”

    向日岳人:“是吗,那侑士和朋友给你选,你怎么选?”

    他只是随口一问,日吉琴子倒好像真的思考起来了:“这个嘛——”

    “我不会选的,”她认真道:“当下拥有什么就珍惜什么,你们可不是东西,不是我随便想选就选的。”

    在场的向日等人包括迹部听了都很欣慰,只是他们头还没点完,日吉琴子就说道:

    “但是迹部前辈和忍足前辈给我选的话,我肯定选忍足前辈啦~”

    说完她还抬头给站着的忍足侑士来了一个wink~

    日吉若:“……你记得你还住在迹部前辈家里吧。”

    泷荻之介:“迹部的魅力可不比忍足差。”

    向日岳人:“琴子你的品味好差。”

    宍户亮:“嘁。”

    凤长太郎:“迹部前辈和忍足前辈都很厉害的……”

    芥川慈郎在一旁沙发靠着迷迷糊糊,眼睛都未睁开:“啊?你要喜欢迹部啊,迹部很好啊。”

    “阿拉阿拉,开个玩笑了,迹部前辈也是在我的朋友一列里了~”日吉琴子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迹部景吾:“是吧,迹部前辈~”

    迹部景吾的表情可以说是皱着眉头,一副无奈,不想发言的样子。

    “迹部前辈?”没有得到回应,日吉琴子又喊了一声。

    空气中有点沉默,日吉若出声道:“迹部前辈没有跟我们一样做梦,所以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事情。”

    日吉琴子短暂的思考了下,表情吃惊:“所以迹部前辈是什么绝世大好人,收留了一个陌生人的我?”

    迹部景吾放下手头的资料:“小时候我们还在聚会里见过面,也不算陌生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两个日吉琴子,但是对于迹部景吾来说就是同一个了。

    “本大爷还记得你在聚会时毁了本大爷的好书。”那还是他特地定制的豪华金装《小王子》。

    “诶?真的嘛”日吉琴子听迹部景吾说起这个世界的日吉琴子,也有些好奇,笑道:“这个世界的日吉琴子也会在迹部前辈的书里写迹部景吾是猪吗?”

    迹部景吾额头的青筋暴起,勉勉强强的回应了个“嗯,”然后视线转移到手上的文件。

    说起小时候的事,凤长太郎也有话说:“这个世界的琴子也和我在樱花树下埋过时光盒子噢,我就是因为做梦才想起来的。”

    “琴子也在这个世界也找我念过书,也是迹部的书。”忍足侑士也说道。

    “啊,”日吉琴子稍微有点吃惊,此刻她才稍稍地把这个世界的日吉琴子和她自己关联起来:“那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杀人犯,这个世界的我照常长大,那其实我们两个世界的成长经历会非常相似。”

    气氛又沉默下来,毕竟因为知晓「另一个世界」的日吉琴子的还活着是怎样的,这个世界的日吉琴子的死亡就会显得非常遗憾,令人惋惜。

    日吉琴子作业也抄累了,反正忍足前辈也说了白川学姐写作业不会写满,她把作业合上堆在一边后想聊聊这个学姐的事了。

    “忍足前辈,”她抬头,眼巴巴的看着站着的忍足侑士,眼里是满满的求知欲。

    忍足侑士抖眉示意她说吧。

    “前辈真的在和白川学姐在同居吗~”她小声的问道,生怕冒犯了忍足前辈。

    “嗯,”他应道,顺道坐下来。

    “可是,你们都是未成年吧?”她不解道:“听长太郎说的,白川学姐是孤儿,没有亲人,那她也是未成年,你也是未成年,是忍足伯母租的房吗?”

    日吉琴子是真的有些好奇忍足前辈家里的态度,因为她知道忍足前辈家里是医学世家,家风比较严谨的。

    其他人平时不好探听忍足的个人私事,但其实也很好奇,齐刷刷的看向忍足侑士。

    “不,是真琴租的。”忍足侑士扶了下眼镜。

    这话听得一伙人都脸色呆滞了一下,向日岳人没憋住:“你这种行为是小白脸的行为吧?”

    宍户亮也忍不住说道:“悠斗说过的,他们家里所有的开支,都是白川打工赚的。”

    连坐在一边办公本来不准备参与话题的迹部景吾,都皱着好看的眉毛点道:“这种行为也太过不华丽了些。”

    日吉琴子嘴巴微张,也有些吃惊。

    剩下的人不说话,但眼里谴责的意思明显。

    “最近她继承了父母的遗产。”忍足侑士补充道。

    日吉若提出疑问:“但我们都是17岁,未成年人不能继承遗产。”

    「我们是同年生,可以不用对我使用敬语的。」

    这可是生日时白川学姐的原话。

    忍足侑士摇头:“她的学生资料上写的出生年份与实际出生年份对不上。”

    “小学入学都是有年龄限制的,如果按实际年龄,或许我们就是同级了。”日吉若说道。

    气氛又沉默下来,关于白川真琴的事情似乎不知道怎么聊下去。

    日吉琴子一手托腮一手无聊得手指曲起,慢悠悠的敲桌子。

    办公桌上迹部景吾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看了一眼,是幸村精市发来的练习赛的邀请。

    上次是立海大来到冰帝,这次的邀约当然是反过来的。

    “日吉,安排一下明天过去立海大的练习赛。”迹部景吾直接嘱咐道。

    “练习赛吗?我们前不久刚进行过吧。”日吉若说道。

    “幸村说记得把白川带上。”这个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跟白川还算熟悉,如果把琴子带上会露馅的吧?”泷荻之介说道。

    “有什么关系吗?”向日岳人不解:“需要瞒着老师代替上学是没办法,但是和立海大没什么好隐瞒的吧?好好说不就好了。”

    “你跟立海大的人关系怎么样?”日吉若问道,梦里姐姐琴子人际关系这方面的信息透露得不多。

    “没怎么样啊,没有接触,都不怎么认识。”日吉琴子挠挠头回想了下:“丸井前辈还算熟悉吧,我经常会和慈郎带上自己做的点心去神奈川。”

    说到丸井前辈,芥川慈郎都清醒了不少:“文太也知道琴子的事噢!”

    “诶?!!!”突然知道立海大也有人知道,都有些惊讶。

    “前几天和文太线上聊天时,文太说他梦见了几次和白川一起吃点心,只不过他在梦里都是叫她琴子的,而不是白川。”芥川慈郎解释道。

    “立海大的其他人应该没有这样,因为文太也没有说,”他有些兴奋:“刚好最近和文太没什么话题,我们就聊了好久梦里的事。”

    听了许久,忍足侑士出声道:“真琴太久没有动静,立海大的人应该也是想确认下真琴的状态。”

    “没事没事,你们不是说了吗,白川学姐是个冷淡的人,我到时候就学学姐的样子,应该也还好。”日吉琴子倒是觉得到时候场面会很有趣。

    “我有照片噢~”向日岳人友情提供了学习材料,都是他对忍足侑士和白川真琴的顺手拍。

    ……

    午休的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各个都准备回自己的教室了。

    日吉琴子准备等等迹部前辈还有芥川前辈一起回去教室。

    虽然大家都说了没关系,但是她多少还是有点害怕一个人落单会被霸凌。

    迹部景吾看着时间也快到了,也速度处理了手头上的事情。

    三个人回去教室时,日吉琴子抓着慈郎前辈的上臂半拎着。

    免得他午睡没睡醒,走路迷迷糊糊的不注意前面。

    确实是半拎着,慈郎一米六的身高,而日吉琴子身高一米七,再加上她要是靠太近太亲密,都会被女生记恨的,所以她也只能这样。

    她特地注意了下路上碰到的那些女生的眼神。

    呃,她们好像都在刻意避开视线啊。

    日吉琴子不紧不慢的跟着迹部,快到教室时,他的脚步突然停下来。

    她只好也停了下来,等了许久,准备开口询问。

    面前的迹部学长回头定定的看着她,语气肯定:

    “你是幸子。”

    ————

    四天前,日吉浩司带着一位同事前往了大阪。

    根据之前在东京收集的信息,高桥强夫带着妻子搬迁至大阪,入赘到白川家,更名为白川强夫。

    大阪与东京的信息系统并不互通,日吉浩司亲自前往大阪也是希望得到大阪府警的重视,能尽快得到白川家的信息。

    虽说被换走的孩子不在少数,警视厅之所以特别去关注这个孩子也是有原因的。

    一个是因为这是这个医院作案第一次,是案件的起始,在之后形成稳定买卖后被换走的孩子都有特别的秘密登记在册,但是日吉家被换走的孩子没有,由于养父先是秘密搬迁,之后又是车祸身亡,时间久远,知道的信息几乎为0。

    二个是因为事关警视厅搜查一课人员,上级特批允许日吉浩司参与案件调查,并且能得到当地府警的配合。

    此次同组的吉野警官年纪较轻,作为后辈,看到日吉浩司阴沉的脸色是一路也不敢吱声,直到面见了大阪的府警。

    大阪的府警在接到东京警视厅的联络时就在线上信息系统进行了查询。

    信息实在久远,最后只能查阅纸质信息,查看当年高桥强夫搬迁至大阪时是否在大阪进行了居住信息更改登记。

    日本户籍分为本籍地和住民票,本籍地相当于籍贯,根据个人自由更改,住民票则是公民当下确切的住址信息。

    居住搬迁自由,籍贯可以不改,住民票则需要去相关部门做登记,但是这非强制性,如果居住或工作不稳定,有些人也不更改,因为信息只是影响报税或保险等事情,在法律上不违法。

    在档案库翻阅了当年的居住登记表格并未翻阅到,但是养母白川琳子的籍贯是大阪,个人信息早已登记在册过,于是从白川琳子这边入手查找信息,线上信息也是没有,照理说不应该。

    现代信息技术发达进步,信息都逐渐录入系统,减少了纸质存档,白川琳子这些年间怎么会连个个税申报信息都没有?

    难道也是跟当初一样,偷偷搬离大阪吗?

    “这个人有点眼熟啊,”大阪的府警,山本警官手里拿着白川琳子的照片看了许久。

    “会不会是出去办案遇到的人?或者经手过的案子?”吉野警官询问道。

    “白川……白川……”他重复念着名字,想看是否能从脑海里搜寻到记忆。

    日吉浩司和吉野警官,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向山本警官,都希望他能说出信息来。

    山本警官确实想起来了,他快步走到到自己坐了有12年的工位,蹲下身拉开桌子最底下的抽屉,抽出放在最底下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确认了上面的日期,站起身打开袋子,把资料一把拿出来。

    在大家的注视下,他抽出了一张照片直接递给了日吉浩司。

    日吉浩司接过了照片。

    吉野侧头瞧了一眼,是两个小孩子手牵手的合影。

    左边的长发女孩子感觉跟日吉前辈没关系啊,眼睛发色都不像。

    日吉浩司却不是这样想,因为照片里的女孩和琴子的样貌如出一辙,而且和前几天家里的小客人也很相像。

    山本警官边翻看资料边回忆,他解释道:“白川琳子的信息没有在系统上是因为她在1994年自杀去世了。”

    早年间信息并没有上传系统,都是纸质存档。

    “这是我上任后第一次接触的案件,所以我有点印象。”

    他简述了一下资料上的信息:“白川琳子的丈夫去世后患上了躁郁症,病情反复,根据她遗留的日记本还有她去医院看病的记录,她对大的孩子,白川真琴,尤其仇恨。”

    “自杀前几天的日记里写了把小儿子送到夏令营,然后准备把女儿淹死在浴缸里的计划。”

    山本警官把资料翻页:“但是这之后的几天,日记是没有记录的,倒是邻居看到有陌生的女性出入,这名女性的样貌特征描述和白川琳子相像,应该是白川琳子的亲人。”

    觉得日吉浩司应该很迫切想知道孩子信息,他直接翻页到最后:“大女儿白川真琴目睹了妈妈自杀,年纪小,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患上了失语症和自闭症,不过我看应该也是跟选择性缄默症差不多的。”

    “记录里,她和弟弟白川悠斗一起被送往儿童养护设施。”

    结合白川真琴其实是白川琳子非亲生的孩子,多年前对这宗案子母亲憎恨孩子的不解也有了回答。

    两个小孩后续的跟进资料写着是在道顿堀第二小学上学,弟弟年纪较小,没有达到年龄要求,但是陪同姐姐上学。

    因为目睹母亲的自杀,5岁的白川真琴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学校对此也给了白川真琴的特殊照顾,允许了弟弟的陪同。

    有了这个信息,日吉浩司以及吉野警官赶紧去往大阪的儿童养护设施。

    工作人员翻阅多年前的档案后发现两个孩子被同时领养了,且随领养人搬迁到了神奈川。

    领养人领养时登记的是专职养父母,专职养父母便是指拥有养育经验,经过专门的研修和登记后,能代为抚养由于被虐待而身心受到伤害的儿童、智障儿童以及拥有失足倾向儿童等类型儿童。

    白川真琴正是这类儿童。

    登记表上写着养育期限为两年,照理说时间到了应该回来了,但是儿童养护设施后期并没有做好跟进,和领养人早已不联系,同时资料上的联系方式也已失效。

    吉野警官感觉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好在有地址,两人直奔神奈川。

    到了地方,是个一户建的宅院,但是明显荒废许久,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屋的木板腐朽,多年不住人。

    “住这里的人吗?已经死刑了吧?这是杀人犯的房子,院子里都埋着被杀死的小孩呢,晚上都有小孩的冤魂在这里哭叫。”

    询问路过的老伯时,老伯是这么说的。

    以免弄错对象,日吉浩司拿了领养人资料上的照片给老伯确认。

    老伯非常肯定是同一人,他在这附近居住时间久,对周边住宅邻居十分熟悉,这个人又是邻居又是上过报纸,更是觉得没有记错。

    于是他们又赶忙联系神奈川的府警协助调查。

    好在当时案件的记录是两个孩子平安无事,凶手已经伏法,只是孩子又是送往当地的儿童养护设施,也就是神奈川的孤儿院。

    协助调查的神奈川小林警察脸色难看:“这家儿童养护设施的院长前两年被捕了,因为虐童事件。”

    无论是日吉浩司还是吉野警官,听了都是心里一紧,担心孩子可能会受伤。

    三人同去了儿童养护设施调查信息,现任院长早年间并不在神奈川的儿童养护设施任职,对于这两个孩子的信息也是完全不知,只能去档案室找到当年的资料逐一翻阅。

    听说了这个孩子事件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过来协力帮忙,在当天终于翻出了白川真琴个人的资料登记表:“在孩子8岁时就被领养了。”

    领养人名为白川青史,信息登记表上信息详细,但是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

    三人准备出发前往白川青史在信息表上登记的地址,同时神奈川的府警也致电本部线上查询领养人的信息以免跑空。

    确实要跑空了,因为接电话的警官刚好是真田警部,办公室恰好没人,电话铃响,他从门外进来拿起电话就接了。

    真田警部刚从东京出差回来,并不知道东京警视厅的人过来了。

    在听完派出去的警察协助东京警视厅过来的警察所做的事后直接让他们不用过去了。

    “不用去了,白川青史已经去世了,孩子也不住在那里,我知道在哪。”

    ————

    日吉浩司、吉野警官、小林警官以及真田警部坐在警局里。

    “早年间我们国家关于这方面的规定不完善,所以我们没有权限处理儿童养护设施的虐童事件,”但是他不忍那些孩子受伤,会经常去儿童养护设施巡察。

    白川姐弟在其中是尤为漂亮的孩子,举报信也是姐弟俩寄出的。

    一直到白川姐弟被远亲领养走,他都会经常去看望两人,以免他们受到工作人员的侵害。

    只是不到一年,他在街上再遇见两兄妹时,发现真琴与悠斗属于无监护人状态。

    细问弟弟悠斗才知道领养人已经因病去世,两个小孩也未求助机构,依旧居住在领养人之前租下的房子。

    他得上报,但是两个年幼的孩子抱着他的裤腿怎么都不愿回到儿童养护设施。

    “只要有大人愿意照顾我们就可以是吗?”姐姐白川真琴问道。

    这个许久未见的孩子为了保护弟弟已经不像初见时不言不语,所有话都让弟弟代为转达的样子了。

    她开始看起来像个姐姐。

    ……

    小林警官以及吉野警官去立海大调查信息,日吉浩司则跟随真田警部去拜访一个特殊的家庭。

    —————

    “什么?!真琴姐竟然和我们有这种关系吗?”这样的信息在切原赤也的脑海里就像放了一个炸弹。

    就在刚刚,看到了真田副部长的父亲离开自己家,他着急的问妈妈发生了什么大事。

    切原妈妈竟然轻描淡写的说道:“噢,那是真琴的亲生父亲,毕竟我们家领养了真琴和悠斗,他们来问问情况。”

    因为妈妈的表情太过平静,切原赤也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妈妈转身离开玄关走向客厅,他才理解了话里的意思。

    “啊?赤也不知道吗?”切原姐姐理莎扶着楼梯走下来:“真琴还有悠斗都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了。”

    “真琴姐不是我们家的租客吗!!”切原赤也不相信。

    “你见过租客和我们一起拍全家福吗?”切原理莎插腰,表情有些无语。

    “我以为只是关系好……而且我们不是经常会拍完一起的照片然后再拍一个没有真琴姐和悠斗的照片吗?”切原赤也挠挠他微卷的头发。

    “是因为真琴想这么做啊,她一直不想麻烦到爸爸妈妈,所以会刻意划分界限。”切原里莎解释道。

    说完她又感觉有点奇怪:“你不是经常真琴姐的喊吗?我以为你知道,叫姐姐怕尴尬所以这么喊真琴。”

    “怎么可能,我是完全不知道的啊!”切原赤也激动得脸羞红,他握着拳:“我要是早知道,一定会对真琴姐——”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股愧疚和抱歉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还把真琴姐和悠斗当做租客一样。

    想到曾经悠斗在东京,她一个人在家里孤独,现在她一个人在东京——

    “妈妈,刚刚警官过来是问真琴什么事啊。”切原理莎才不管弟弟赤也纠结的心情,转头问坐在桌旁手端着茶杯喝茶的妈妈。

    “他们问我真琴现在在哪,我就说真琴转学到东京的青春学园了。”切原妈妈回答得不紧不慢。

    “但是,真琴姐后面又去了冰帝啊,”切原赤也疑惑妈妈的回答。

    “嗯,我知道。”切原妈妈淡定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若无其事道:“这孩子,最近都没有跟我报个平安呢。”

    她想起之前对赤也的嘱咐:“你之前有跟真琴说家里的房间一直给她留着吗?”

    那是悠斗刚去世的时候了,知道这件事后,切原妈妈觉得赤也跟真琴同辈,或许更容易交流,就让赤也转达了。

    赤也当时还以为妈妈只是觉得真琴姐会因为弟弟在东京去世难受,邀请她回来神奈川。

    “我当然说啦!”切原赤也说道:“我当时还去学校找真琴姐了。”

    真琴姐还担心他回来迷路,亲自送他到车站,给他画了简易的地图。

    “哎,是个好孩子呢。”切原妈妈感叹了一番说道:“只是可惜我们没有成为亲密的家人。”

    切原妈妈早些年因为一直在家闲着无事,便有去过儿童养护设施做志愿者。

    她很愿意也很喜欢跟这些孩子待在一起。

    真琴是个个特殊又漂亮的孩子,总是目光呆滞的坐在角落里不说话,都是弟弟挡在她的前头不让别的孩子欺负她。

    听说过这两个孩子的情况,她很心疼,却做不了什么,只能多去看看他们。

    只是没过多久,突然就没见到他们了,问了才知道说他们找到亲人了。

    她刚替他们高兴,转头就在家里看到他们了。

    切原爸爸把家里空余的房间租了出去,那两个孩子住下了,只是那个签字的租客却没看见到。

    但是会定时寄给她们租金还委托照顾两个孩子的伙食费,然后稍微解释了一下他生活的不便,附了一点点的“代照顾费”。

    那个男孩子悠斗和赤也虽然经常吵架,但是家里吵吵闹闹非常热闹,也很不错。

    姐姐真琴,虽然总是不言不语,但是很主动帮她做任何家务。

    切原妈妈很心疼她的懂事,对他们的照顾也更上心了。

    只是突然有一天,姐姐跪在她的脚边,开口请求她的收养,让她吓了一跳。

    还来了一个真田警官为孩子说话,表示愿意资助孩子上学。

    “既然如此,真田先生其实也可以领养这两个孩子吧?”切原妈妈不由得问道:“为什么要把孩子往我这里推呢?”

    真田警官一时语塞,他细想了下也确实可以,而且他的工作,也多少可以给自己领养真琴和悠斗的程序行点便利。

    只是他还是得回家和家人商量。

    切原妈妈也是如此,她转头去跟切原爸爸商量了这件事。

    毕竟一下子领养两个孩子,对于任何一般家庭来说都会增加压力。

    那时候切原爸爸怎么说来着?他展开报纸坐在沙发上边看边回:“嗯,可以。”

    “爸爸是真的觉得没有问题吗?”切原妈妈感觉丈夫回答得太干脆了些。

    “在我们家住久了,看着也习惯了啊。”切原爸爸不甚在意道:“本来不知道那两个孩子什么情况,我也有点担心,就怕白川青史这个人把孩子丢弃在我们这里。”

    “儿童养护设施那也危险,我也是不想再把她们推入火坑。”切原妈妈道。

    其实白川青史也很久没有寄房租,更没有寄孩子们的生活费,但是切原妈妈和切原爸爸都照常对待着悠斗和真琴。

    “但是领养手续很繁琐,我们或许不符合条件,孩子会被强制送回去的。”切原爸爸盖上报纸也不看了,想着如何处理。

    “那位真田警官或许能帮我们一把,”切原妈妈看着真田警官也像是真心喜欢他们的样子。

    不过第二天再见真田警官时,真田警官已经决定自己领养这两个孩子了,说是和家里的老爷子商量了,家里都没什么异议,还表示:“家里够大,塞一两个人不是事。只要你想做,便支持你。”

    既然有两个选择了,便尊重孩子让真琴选择起来。

    “悠斗喜欢吃切原伯母做的饭。”她的话说得硬邦邦,有点勉强,但是意思却表达得明显。

    “那就听你的吧。”真田警官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也尊重她们的选择,作为报复,伸手狠狠的蹂躏了一把悠斗的头发。

    她们已经失去双亲,包括远房的亲人也已去世,切原家便让他们保留了姓氏纪念,没有强迫他们改姓。

    两个孩子真的住下了,弟弟悠斗照常生活着,姐姐的变化却是最大的。

    看得出她讲话虽然很不利索,但是每天强迫着自己的开口。

    她更主动的做着家里的事,担当着悠斗姐姐的责任,在长大了一些后还多番去兼职赚取生活费用给切原妈妈。

    尽管切原妈妈多次想消除真琴的不安全感,但是姐姐还是照常。

    最后她只好随姐姐高兴,只要健康成长就好。

    ——

    切原妈妈一开始心里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面色无常接待几位警察,一开始是以为儿童养护设施来的人,疑心他们是调查真琴和悠斗。

    但是看到真田警官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好像只是过来问事,就放心了不少。

    听他们讲着真琴的经历,包括怎么从东京到大阪,从大阪到神奈川。

    切原妈妈又惊讶又心疼,因为这些真琴和悠斗都是没有说的。

    只知道他们双亲去世,被杀人犯有心领养了,然后进的儿童养护设施。

    几人的谈话时间已经是日常高中的放学时间,吉野警官想着说不定这次终于能看到孩子了。

    切原妈妈妈妈的话却像炸雷一样丢下了:“真琴和悠斗都转学去了东京,悠斗已经去世了。”

    “一直没联系您告诉您很抱歉,但是真琴也是自己在东京处理了这件事。”她跟真田警部解释道:“那孩子很固执但也很独立,但是放心,我有拜托东京的好友照顾她的。”

    日吉警官她是看都不看的。

    虽然是真琴的亲生父亲,但是也让真琴“流浪”太久了些。

    真琴的联系方式和居住地址她都给了。

    剩下的她是一点都不愿开口。

    ————

    虽然经常是食不言寝不语,但是真田爸爸还是顶着父亲严肃的表情在饭桌上提及曾经要领养的孩子——真琴和悠斗。

    不过想到家里的其他人也没见过,他就随口讲讲。

    倒是儿子弦一郎,平日里沉稳的表情竟然露出些惊讶。

    “怎么了,弦一郎?”

    “没有,只是没想到。”没想到父亲竟然和真琴姐弟有些联系。

    “总之,真琴的亲生父亲已经回去东京了,他们应该很快会见面的。”真田爸爸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当时拨打切原家给的联系电话时接不通,想到他们父女见面估计还是会费些劲的。

    “明天冰帝的网球部会过来立海大这边参与练习赛,父亲说的真琴也在里面的。”

    “冰帝?”真田爸爸些许疑惑:“她不是转去青学了吗?”

    “已经再度转学了。”真田弦一郎回道。

    “啊,那,”真田爸爸闻言慌慌的站起来,手里还端着碗,但是他又冷静坐下来:“算了,多费点劲也没事,当初我操的心也不少。”

    那个警官的电话他也没留,不怪他不怪他。

    ———

    白川真琴刚把身后的厕所门关上,便听身后的门板有敲击的声响。

    她去推门却推不动,抬头往上看便看到有双手捧着水盆越过门板上方的空隙就要把水盆里的水往下倒。

    只不过估计没拿稳,连带着盆子砸了下来,精准的砸在白川真琴头上。

    站在隔间外的女生幸灾乐祸的“嘻嘻”声传入了白川真琴耳中。

    她们在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着。

    把拖把杆插到厕所门用来方便拉开的把手上,然后连着横插两个门的把手,就这样把一根棍子卡在隔间外,让里面的人推不开门。

    白川真琴身上被水溅到的地方不多,头也不是很疼,但是心情很不好。

    她退后一步,抬脚蓄力,直接踹向了门上的握把处。

    蛮力的作用下,隔间外传来杆子以及厕所把手跟着拖把杆一起掉落到地上的声响,同时门也打开,让她直面了恶作剧的「始作俑者」们。

    三个人脸上的得逞笑意还未褪去,就看到厕所门破开后的白川真琴脸色阴沉。

    白川真琴转身拿起了刚刚砸到她头上后又掉在未掀开的马桶盖上的水盆。

    她先是慢腾腾的走过去把厕所门口的门关上上锁,然后才转身走向女生们。

    她们不知道白川真琴要做什么,互相对眼色想着她终于不装了。

    之前的「恶作剧」太小,总觉得对于日吉琴子来说不痛不痒,让她还笑得出来像是没事人一样,这次就是想让日吉琴子识得一点教训。

    只是她们没想到日吉琴子「不掩饰」是这样子——直接动手。

    白川真琴突然走近抓住其中一个女生的后领口把她扯到洗手台,然后直接把人按在台面上,右手按着她的脖子,任凭她想要双手撑台面也使不上劲直起身来,同时左手里的水盆不断敲打她的头部。

    被打的女生嗷嗷求救着:“啊!快救我!杏子!”

    「杏子」确实冲上来了想要阻止:“你这个疯女人,快把梨春放开!”

    白川真琴听见了,然后揪住「梨春」的后领让她起来然后直接推到一边撞在墙上,「梨春」被墙壁撞得身体一震,整个人还是错愕未反应过来的状态。

    “再来一世,没想到我竟然这么敢。”白川真琴变了模样,镜子里的她白发红眸,是幸子的模样,也是她遇见系统之前的模样。

    她手速极快,开了洗手盆上的水龙头,关了止水塞,然后把「杏子」按在了水龙头下面。

    洗手盆里的水渐渐满了,「杏子」一开始是后脑勺被水流冲洗然后死命嚎叫着,紧接着整个头被按在水里。

    幸子抓着她的脖子,让她从水里起来又把她按在水里,重复着这样的操作,让「杏子」被水呛得受不住不断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因为第一次见「日吉琴子」这副样子,还剩的一个女生不敢上前拉住她,甚至害怕得发抖。

    待上课铃声响起,幸子也感觉玩腻了,放开了她。

    「杏子」瘫软在地上,心有余悸,旁边的女生也赶忙过去蹲下扶住。

    幸子看她们害怕得身体都发抖的样子,稍微弯腰摸摸「杏子」湿透的头发:“本来有点郁闷的,谢谢你带给我快乐~”

    起身后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然后转身离开。

    「琴子,你刚刚没事吧!」脑海里突兀的响起了声音,出了厕所门已经是白川真琴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走着。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突然和你失去了联系。」

    声音是如此熟悉————

    就像悠斗住在了她的脑子里。

新书推荐: [文野]今天中也生气了吗 引诱清冷表兄后 诀别词[破镜重圆] 魂来[无限] 剑修卧底魔法界 冲喜娘子深山种田养家记 既来之,休走之![穿书] 炮灰原配,在线发疯 男主贤惠杀我! 凤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