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都把手给本宫伸出来,太子乃是国储,本宫自会禀明了陛下。可你们三个和魏浔,一个也别想逃!”

    皇后娘娘手拿戒尺,疾言厉色,打一下,便言一句。

    她礼佛归来,便听闻魏浔告假,寻了那日长街一个洒扫的宫女,她便对一切心知肚明,传了阿锦、三皇子和四公主。

    “小小年纪,夜不归宿,你以为本宫在礼佛,便能瞒了我去,故意不传你姐姐,便是要让你长长记性。”

    阿锦被打得眼泪哗哗,都算在魏浔头上。

    “你乃本宫长子,太子即使无才,也是你嫡兄,你竟为了自己的谋求纵了他去!”

    “母后,儿臣知错了,还请母后宽宥儿臣。”

    “阖宫上下,便是你自己最看不起自己!尽学了些磋磨人的阴私手段!”

    四公主疼得欲缩回手,一触碰到皇后娘娘的眼神,又讪讪摊开手掌。

    罚过他们以后,皇后娘娘才去诚宁殿。

    “陛下,臣妾打理内宫不善,才至昨日闹剧,臣妾甘愿领罚,只是太子如此性情,实令臣妾担忧啊!”

    “年轻人嘛,难免血气方刚了些。朕已罚了他闭门思过。不过朕也在想呢,是不是该给招儿纳一房妻室,说不好他会好些。”

    “正好,臣妾听闻太子府春日里花开得好,不少世家小姐都愿一睹,不如就由臣妾做东,于太子府办一场赏花大会。”

    赏花大会定在三月初五,余下的十余天光景,阿锦都被皇后娘娘拘在宫中,由江嬷嬷教习宫中礼仪。

    “先前本宫是不忍心,如今看来,你也该学些规矩体统,不是为了拘着你,是希望你能明白,在这宫中麻烦上身不可避免,只有完善自身,才能不被人挑了错处去。”皇后娘娘抿了一口茶。。

    阿锦顶着一个生鸡蛋,来回踱步。

    “娘娘,魏公子来了。”江嬷嬷通传,阿锦听闻,脚步不稳。

    “你走你的,他与你何干啊!”

    魏浔一进殿,便见阿锦如此模样,强压着嘴角的笑意,却还是被阿锦瞧了个真切。

    “臣参见皇后娘娘。”他自觉跪下。

    “你倒是自觉,想必是知道他们皆受罚,便自己来了。”

    “臣自知扰乱宫闱,故特来领罚。”

    “皇后娘娘,他是因臣女被为难才…”阿锦虽将夜不归宿挨罚记于魏浔头上,可她一向一码归一码。

    “本宫何时问你了!你们二人,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阿锦那日夜间宿在了哪里? 本宫且问你们,是否生了情意? ”

    阿锦从未将他与魏浔往男女之情上想,吓得语塞。

    “娘娘,是臣之过,臣与阿锦姑娘清清白白,不愿污了姑娘名节,臣愿意领罚。”

    魏浔摊开手掌,戒尺落至手心,实实在在十十九,双手不至受伤,却也红肿,最后一下,落于其手中的却是一道圣旨。

    “好了,你也停下,一同过来听诏!”

    阿锦小心翼翼拿下头上鸡蛋,才过来跪下,眼睛一瞥,却见魏浔双手红肿,似是充血。

    “传朕旨意,特命魏浔为北河迎亲使,前往北河,与二皇子一道迎回北河公主,与太子成婚,即日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臣接旨。谢陛下隆恩!”

    “本宫知你因你小妹于北河暴毙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为解你心结,本宫特意求了这道圣旨,让你再度前往北河。”

    “臣谢过皇后娘娘。”

    “娘娘,他去北河,为何臣女也要听诏?”阿锦疑惑。

    “历来迎亲,都需派一宫中女官或命妇从中协助,听闻北河公主性情桀骜,难以驯服,所派女官无一不被赶回,本宫破例选了你,也只能希冀你这般性情的人能说服她,将她带回,有意锤炼你,望你不负所托!”

    长公主自门外不知站了多久,将话都听了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暗暗握紧了拳头,轻踩着步子,悄悄走了。

    “怎么,突然得了个差事,傻了?”

    魏浔与阿锦自青云殿出,他见阿锦心不在焉,言道。

    阿锦不答,低头见其红肿双手,言到:“你随我来。”

    不待魏浔答,她揪着他的袖口,将他带往偏殿,按至榻上。

    “你这是要做甚!青天白日,你…”

    “再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挨了打,我不能不管你”。阿锦说着,拉开他的手,轻轻往上涂抹药膏,嘴里碎碎念叨,丝毫未察觉魏浔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愈发柔软。

    “娘娘,他二人果然又到一处去了。”江嬷嬷言。

    “本宫早看出,只阿锦是个不开窍的。”

    “既如此,娘娘为何还让他二人一同去接亲?”

    “本宫自己不圆满,便期待孩子们都能圆满罢了。”

    次日清晨,阿锦便要跟随迎亲的队伍远走。

    “听闻北河乃极寒之地,我给你备了好几身冬衣,别躲懒不穿。”阿书送她。

    言罢,阿书见四下无人,悄悄的塞给阿锦一把短刀,阿锦推诿,阿书强行塞给她。

    “这是我昨日特意于宫外买的,锋利得很,你收好了,万一有什么不测便用来防身。”

    阿锦接过,四处张望了一眼,魏浔不知何时止了与二皇子的谈话,二皇子上了马车,面对着她的后背,二人眼神相撞,他的目光落在了阿锦手里的短刀上,阿书慌张,以帕藏刀,塞进阿锦袖里,魏浔移开目光,假装并未看到,阿书却松开阿锦的手,行至他面前,端手行礼,魏浔瞥了阿锦一眼,淡淡开口。

    “你去那边,和江嬷嬷一起清点皇后娘娘所赐之礼。”

    “你如今指使起我来,倒是愈发自然了。”阿锦撇嘴,脚下步子却没停。

    “阿书姑娘有话直说便是。”

    “路途遥远,但求公子照拂小妹。”

    “阿书姑娘怕不只是要说这些,正如那把刀,想必不仅仅是为了防贼人。”

    “这些日子以来,公子数次相护,阿书始终感念,可阿书实在不知,公子对小妹到底是何心思,你也有妹妹,想必能懂我为长姐的一番苦心,我知公子是君子,可君子该懂得发乎情,止于礼。”

    “那夜是我唐突了。”她一开口,魏浔便知她要说什么。

    “公子知晓便好。”

    此后,二人便不再言语,却十分默契的看向了阿锦。

    队伍浩浩荡荡,先得行至西北,再越过西北边境至北河。

    共设三驾马车,阿锦、魏浔,二皇子各一辆,其余兵士或骑马,或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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