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

    就被慕少辞展臂圈住。他低声说:“我错了,嘉顺,你听我解释。”

    栖月气鼓鼓的撇过脸,半晌都没听见他的声音,她又慢慢把视线挪回慕少辞脸上。

    不悦道:“不是要解释?哑巴了?”

    慕少辞收了收手臂,把她圈得更紧些。

    “她在京中折腾,职责所在我不能坐视不管。”

    栖月扶额:“我又没说让你罔顾职责,我把挽竹留给你不是让他来吃白饭的。

    你有事不能与他商量……不对,你们俩都是……不动脑子,都是命大的主。怎么,是自信云姿的药伤不了你们是吧!”

    隐谷的那些东西几乎都是云姿提供或者改良过的,她一人的手段就是那些长老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何况慕少辞这个完全不懂行的。

    慕少辞眼神乱转就是不回答。

    栖月哼了一声:“撒手。”

    “不要。”慕少辞闷闷道。

    “你不松开手我怎么给你把脉?还有……”栖月拍了拍慕少辞的胳膊,“放开,再圈下去我的腰要开始痛了。”

    慕少辞瞬间松手,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腰间:“你受伤了?”

    “旧伤。”栖月抓起慕少辞的胳膊,严肃的为他诊脉,“恢复的不错,就是这个脉象好像有点……快。”

    “怎么伤的?”

    “什么?”栖月疑惑,见他固执地盯住她的腰,她轻叹一声:“出门在外受个伤很正常,能活下来就该知足了。”

    当年云姿可是把她从悬崖上丢下去,后来又经历了许多次死里逃生,能四肢健全仅留下间接发作的腰伤她已经很知足了。

    不想再扯过往,栖月放下他的胳膊,双手抱臂打量他:“你没去衙门不会是陛下又允你休息了?”

    “对,陛下说,我近来几月实在过于倒霉,中毒了两次,许是怕我累死,大方的让我在府上修养几日,非紧急之事无需去衙门。”

    “是该好生修养。挽竹他人呢?我有事问他。”

    “他一早就说有事,出府去了,晚些时候会回来。”

    “你知道他与云姿说了什么?”

    慕少辞摇头:“我问过他,他没有告诉我。”

    栖月准备去找挽竹问一问他究竟和云姿谈了什么,以便早做打算。

    慕少辞想让她再留一会,伸手去够她的手腕。他本是靠坐在床头,这一探身,质地丝滑的薄被顷刻滑落。

    气候渐暖,他内里仅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寢衣,这一动作,寢衣宽敞的领口下落,露出形态精致的锁骨,还有……

    栖月转身就看见这样一幕,她眉梢微挑,“有事?”

    “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栖月弯身,抬手轻挑起他白玉般的下巴,细细摩挲,暧昧的目光在他的衣襟处游移一瞬,又很快转到他脸上,缓声问:“郎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面露迷茫之色,栖月凑近他耳边,呢喃低语:“阿辞千万不要诱惑我,我怕一个忍不住吃了你。咱们还没成亲,这样不好。”

    言罢,慢条斯理的替他将衣带系好。

    “我刚从青霜城回来,给你带了点东西,一会拿来给你。”

    慕少辞刚从羞恼中回神,闻她之言,惊问:“你去了青霜城?”

    恍然大悟道:“你先前果然是在套我的话,那……我家中到底出了何事。”

    “稍安勿躁,没什么大事。”她随口道:“就是有人觊觎慕家的兵权,一个想夺,一个想毁罢了。”

    她说的轻松,慕少辞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其中凶险。

    他墨眉紧皱:“是黎国人还有朝中的人?”眼下的局势除了他们,他暂时想不出有谁比他们更有可能。

    “阿辞果然聪慧。现在已经无事了,你无须担心。”

    “你此番离京便是为了去青霜城?”

    栖月道:“你猜不到?”

    慕少辞避而不答,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栖月摊手:“你又无法离京,告诉你让你干着急?还不如等办完事再告诉你,反正都一样。”

    “嘉顺,我……”

    “嘘……”栖月伸手按在他唇上:“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又不仅是为了你。若姨与我阿娘可是至交好友,再怎么说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更何况,慕家的兵权在她的棋局中有不小的份量,哪里随意就让人算计夺了去。

    “若姨很是喜欢我,还说要认我为义女,阿辞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慕少辞:!

    栖月继续道:“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原来你想当我兄长啊?也不是不可以。”

    “不要。”

    “真不要?”栖月歪了歪头,语气惋惜:“我还想早些同若姨成为一家人,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迅速把话题掰回正轨:“我们早日成亲,你与娘亲就是一家人了。”

    “难……”栖月拍了拍脑袋:“我的身份还没弄清楚,估摸着还要不短的时日。”

    赶在慕少辞询问前,栖月先道:“我想沐浴,再换身衣裳。”

    “你的院子我每日都有叫人打扫,随时都可以住人。”

    栖月抖了抖占上几点泥污的裙摆,忽然想到客栈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我今日见到云姿了。”

    慕少辞神情瞬间紧张:“那你?”

    “我没事,她只与我打了个照面,暂时没有其他表示。对了,先前从灵娘那儿得到的木箱在何处?”

    “几日前刑部衙门进了人,箱子被人窃走了。

    还有,灵娘死了,有人在她饭菜里下了东西,七窍流血而亡。”慕少辞道:“我怀疑是云姿所为,可据探查所得,她身边没有这般高手。”

    “不一定,别忘了,她身后是黎国皇室的人。”

    就算黎国派来的隐谷人在荒山被灭,但他们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黎国皇帝好大喜功,时常做着自己能一统天下的美梦。

    昔年黎国勾结陈国和槐安国一同为难最弱的燕国。那一战,槐安国中途退出,陈国被灭,黎国被迫送公主到燕国为质。

    沉寂数年后,黎国再度卷土重来,与槐安国一起,趁着月国无力支援之际围攻燕国,得了个两败俱伤。

    而今,天下仅有四国。槐安国与他们生了嫌隙且国力只略逊于他们,燕国国力不弱于他们。

    他们想要一统天下,只能从最易生乱的月国入手,趁着他们内忧外患,迅速发兵夺取。

    野心不灭,他们的动作便不会消停。

    几年未见,云姿的实力想来远胜从前。此番来京,她究竟所为何事。

    若为了黎国,她本性高傲,即使心悦怀王应是不大可能亲自为他“冲锋陷阵”,能给隐谷人提供法子都算是“屈尊降贵”。

    而且,她好似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还是几年不见,她当真会为了她口中的“心悦之人”做到如此地步?

    “算了,我先去客栈把东西拿回来。若姨给你做了几身衣裳,还有王爷给你写了一封家书。”

    走了几步,栖月又回头快速撇他一眼:“你把衣裳穿好。”而后走近道快步离开。

    路上,她看见了挽竹脚步匆匆的拐进一条小巷。栖月刚准备喊住他,他已经走进小巷不见了身影。

    栖月:?

    她狐疑的跟上去,踏入巷中,一柄匕首凭空出现。若不是她迅速后撤几步,匕首已经架在她脖子上了。

    “主子!”

    看清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是栖月,挽竹立马收了匕首请罪,“主子是……”

    栖月抬手打断他的话,朝巷子里偏了偏头:“去干嘛?”

    挽竹眼神瞥向一旁,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一道翘首以盼的身影在看见挽竹后朝这边奔来。

    “恩人,你来了。”

    姑娘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地停在两人面前。她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目不转睛的盯着挽竹。

    挽竹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递给她。

    姑娘抬手接过,嗓音甜美:“谢谢恩人,劳烦恩人跑这一趟。”

    挽竹默不作声的点头:“簪子已经送还给姑娘,在下告辞。”

    “唉……”姑娘还要挽留,这时她才发现一旁的栖月。

    “姑娘,你是……”她疑惑的眼神在栖月和挽竹间流转,眼底光芒黯淡了几分,周身的兴奋劲也少了许多。

    栖月弯唇露出温和的笑容,她指了指挽竹:“这是我师兄,师父寻他有事,让我来唤他。”

    “姑娘可还有事?若无事,我们便先走了。”

    姑娘欲言又止的看了挽竹一眼,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挽留,目送着两人离开,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簪子。

    栖月走在前头,挽竹唯唯诺诺的跟在她身后。栖月领着人去了客栈的房间,问他:“没有什么要说的?”

    “那位姑娘就是属下和慕大人上次从云姿手里救下的。

    她家中是京城里的商户。上次打斗时属下不小心碰碎了她的簪子。她说要还她一支,属下答应了,所以今日才……”

    栖月伸手示意旁侧的位置,然后往椅背上一靠:“你心里有数就好,感情的事按理说是你的私事,我不便过多插手。”

    “可有些事总要分出个高低,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我身边不留存异心的人,不要误了我的事,其余事你可随意,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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