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戏

    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说完,她再未看云姿一眼,开门离去。

    走回慕府,栖月在那棵巨大的海棠树下驻足,故乡的海棠花让她一时陷入回忆,关于故乡的一切慢慢浮上心头。

    她踮起脚,小心的走到海棠树旁,靠着海棠树抱膝而坐。仰头,枝叶繁茂密织成一把巨伞把她护在中心,繁星点点透过枝叶斑驳的间隙落入她眼中。

    不知不觉间,夜晚的轻风吹散了她的烦闷,淤堵的心绪逐渐通畅。

    忽然,她似察觉到什么,转向旁侧。不远处,身穿白衣的少年忙收敛起眼里的缱绻之色,迈步走向她。

    “怎么不待在房间里?”

    慕少辞在她身边坐下,“你去见了云姿。”

    “嗯。”

    察觉到她的疲惫,慕少辞歇了探问的心思,诚恳道:“你要是累了,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休息一下。”

    话音刚落,栖月便把脑袋靠在了他肩上,轻叹一声:“这都被你发现了。”

    随即不忿道:“我瞧着很像软柿子吗?她竟然还在打我的主意。”

    旁敲侧击的试探她与燕国究竟有无联系,真当她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你想如何做?”慕少辞问。

    “或许需要你给我搭把手。”栖月想了想,附在他耳边将自己的打算讲了一遍。

    她说了许久,慕少辞认真听完,一时大为震惊。

    虽然四周无人,但他还是凑近栖月,一脸不可置信的询问:“此言当真?”

    栖月撇撇嘴,没好气的推开他的头:“没着落的事我有何必要告诉你?”

    “那个孩子是怀王的血脉?”

    栖月点头:“应是不差。眼下她对怀王尚且是一往情深,不知她知道了当年真相还会否对他死心塌地。”

    “啧,用好话哄人,这种本事你们男子倒是擅长得很。”

    慕少辞顿感委屈:“我可没有编好话哄你,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栖月愉悦的弯起唇,“是,我说错了。”她故意凑到慕少辞耳边,唇畔不经意划过他的侧脸:“他们是他们,阿辞与他们都不一样。”

    “你也惯会哄人。”慕少辞忍住脸上冒起的热意,哼哼道。

    “没办法。”栖月一脸无辜:“都是阿辞生得太俊俏了,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要……”

    说到最后,栖月渐渐没了声。慕少辞疑惑偏头,突然就被栖月稍稍使劲推倒在树上。

    力道不大,可是让他无法反抗。

    两人的脸离得极近,慕少辞能清晰的看见,她贴在脸上那块醒目的疤痕,甚至因为她精湛的手艺,这块疤痕真的就像长在她的脸上,栩栩如生。

    “我的确会哄人,连云姿都夸我‘生了一张巧嘴’,阿辞要是不喜欢听我的话,那我哄旁人去。”她眉头微扬,作势就要离开,嘴里念念有词:“我觉得今儿遇见的姑娘不错,我……”

    慕少辞看她像来真的,忙拉住她的手腕,栖月得了台阶,顺势坐回他身边。

    “可尽兴了?”他问。

    “还行。”

    玩闹一番,她现在是彻底松快了。

    “对了,我来寻你还有一事要提前告知你。”慕少辞欲言又止一瞬,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你想说什么?”栖月不解。

    “随我去一趟书房,还有千万别生气,冷静。”

    什么事不能直接说?栖月一头雾水,跟着他去了书房。

    一进去,慕少辞就递给她一张画像。“这张画像是我们根据线索推断出来的凶手画像,我们也是凭此画像寻到云姿的踪迹。”

    看清画像,栖月黑了脸。这张画像与她原本的容颜有五六分相像。

    刹那间,她便明白了云姿的意图。用一张与她相似的脸为祸京城,要是她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出现,极大可能被官府中人当做凶手抓住替她顶罪。

    而今,她与慕少辞干系匪浅,她便想利用她的身份行事。

    一旦传出燕国七公主在月国京城罔顾律法,肆意残.害无辜百姓的事,非但有损燕国皇室威严,更能破坏坚不可摧的燕月联盟,离间两国。

    谁让燕锦欢是燕国皇帝最为疼爱的子嗣,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就算她真的肆意妄为,燕国皇帝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她去死。

    而月国百姓甚至官宦世家的姑娘遭了殃,要是有人不管不顾伤了或者杀了燕锦欢,那两国之间的关系定然会急转直下。

    若是他们再从中挑拨,哦……还有先前慕家军私入燕国境内的事,他们贴心的为燕国发兵寻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届时多方发力,燕国若与月国开.战,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定然能让旁观的黎国分上一杯羹。

    “真是好算计。”栖月把画像还给慕少辞。想起自己亦有一事忘了提醒他:“先前打慕家军主意的还有月国人,你当心些。”

    即使她没有明说是谁,但慕少辞对幕后之人算是心知肚明,在心里默默为他记上一笔。

    “魅影的名册你核对得如何了?”栖月问。

    “对得上,他记录得很仔细。”

    “接下来就靠她们了。”那些人是黎国放在月国的眼线,云姿的消息都是从她们那儿得来的。

    既然她不相信她的话,就让她自己去发现真相。

    怀王对她本就是利用,他真正想娶的人是家世显赫,于他在朝局上有助力的姑娘而非出身普通的云姿。

    当初蓄意接近为的便是借她之手得到落云谷的禁书,从而暗中培养忠于他的势力。

    毕竟,万人之上的宝座有且仅有一个,同为皇室子,又皆为庶出,谁会甘心做俯首称臣的那一个。

    怀王此人极擅钻研人心,其生母出身卑微让他在储位之争中早早便落了下风,根本没有一争之力。

    在局势明晰之时他自知不敌,率先投靠新帝,以此保全自己,同时获得帝王信任。

    其后,借辅佐帝王之名暗中行私事。隐谷是他为黎国皇室一手拉扯出来的,看似是忠于帝王,实则隐谷中人只知怀王,不知皇帝。

    日子渐长,黎国皇帝逐渐发现了不对劲,可为时已晚。

    怀王所拥有的势力足以影响黎国朝堂的稳定,他若是突然责问,难保他不会提前发难。

    为大局计,此后数年,兄弟二人表面兄友弟恭、和乐融融,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暗中较量。

    隐谷的分裂由此而始,明争暗斗无处不在。

    正因此,反倒让栖月寻到机会浑水摸鱼,直接躲在隐谷人的老巢里,趁其忙于内斗,无暇他顾将其一网打尽。

    而今,怀王一心想求娶的人是手掌兵权的黎国大将军的爱女,对于云姿这个几乎没了利用价值的红颜,自然是要设法除去,免得她的存在惹那位小姐不悦。

    此番入京,怀王约莫是想借云姿的手继续隐谷人没有完成的事,亦想让云姿折在月国,一举两得,打的倒是如意算盘。

    她偏不让他如愿。

    就算云姿可以对家中被灭门一事漠不关心,但多年来以怀王妃自居的她断然无法忍受有人抢她的“囊中之物”。

    这些年她对怀王可是有求必应,不惜自伤亦要为他试药制药,将他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牢牢抓住。

    怀王想摆脱她可没有这么容易。这场好戏才刚开场,希望云姿能坚持得久一点才不枉她费心费力配合她。

    等她回去搅乱,他们就能腾出手清一清京中的“脏东西”,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

    深夜,云姿等到了一瘸一拐回来的行一。他的衣裳被划出了几道大口子,浑身伤痕,一条腿更是被利箭所伤。

    云姿的话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骂出来,怕他失血过多而亡,她还给了行一一瓶金创药。

    第二日,瞧着行动不便的行一,她没再让他出门,自己戴上帷帽去找京城中的魅影。

    高门贵户的姑娘她一时接触不到,只能前往市井。

    没靠近就听见几人在背后大声的议论她,说她一介草民居然敢肖想不属于她的王妃之位。

    这几人皆是归属怀王,平日行事便是混迹在市井之间,探听月国民间的动向。

    她们嘴里说出的话自然不会有多委婉,加之是在云姿背后说,自以为她不会知道更是无所顾忌,嘲讽起人来污言秽语频出。

    云姿当场气了个半死,尤其在听闻她们对她的谩骂以及对王妃的赞美,言辞之间简直就是把两人比做了鲜花和牛粪。

    当然,被骂是牛粪的人是她。

    幸而,她没有丧失全部的理智,直接冲出去同她们对骂,而是黑沉着脸转身就走。

    早膳后,栖月正悠闲的坐在院中晒太阳,温岳急匆匆过来给她递了一封信,说是有人塞到采买的婆子手中,那人说,这是神医家人的传信,不能耽搁。

    栖月展开信封,歪歪扭扭的字体映入眼帘,她快速扫完纸上内容,将纸一团抛给温岳。

    “我要出府一趟,那个……纸团给你家主子,告诉他鱼儿貌似咬钩了。”

    时隔不到半日,在同一个地点,栖月再次见到了云姿,这一次依旧没有行一的身影。

    “又见面了,师姑。你着急唤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栖月一见到云姿就热情的招呼。

    厚重的帷帽遮住了云姿的面容,她整个人较之昨日莫名添了几分阴郁。

    云姿斟酌一番,询问栖月:“你当年所言可是属实?”

    “当年所言?我同师姑说过太多话,其中大多我自个都记不清了,你说的具体是何事?”她茫然的望向云姿,眉头微蹙。

    “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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