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裴闻也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今天是周六,他要回主宅吃饭。

    电话铃声响起。

    裴闻也戴上蓝牙耳机,“喂。”

    电话那头传来他妈妈姚芳华女士的声音:“喂,有福,要到家了吗?”

    有福是裴闻也的小名,他大哥裴时安的小名叫平安。

    这还得从二十几年前说起,姚芳华生下第一个孩子,也就是裴闻也的大哥后,她的审美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那时候的症状还不是很明显,等到老二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给孩子取名向来都是大事。其实在她怀孕那会儿夫妻俩就已经在准备孩子的名字了。

    裴父觉得这事得听老婆的,姚芳华奉行”大俗即大雅“主义,以下是姚女士取的名字:裴大贵、裴大福、裴勇、裴钢、裴冲等一篮子充满了阳刚之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看到一个一米九、八块腹肌并且手持-冲-锋-枪的壮汉的名字。

    那时候裴父还很天真,以为老婆是说着玩的,也没当真。没想到,等孩子生下来,都要上户口了,他才惊恐地发现到老婆是认真的!

    可他又怎么拗得过倔驴一般的姚芳华呢?

    于是,裴父便急忙联系了裴闻也的外公外婆。二老闻讯赶来,他们认为,你,姚芳华,我们的女儿,一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为什么会取出这样的名字?

    最终裴父拍案而定,“就叫裴闻也了!”

    “啪!”姚芳华猛地一拍桌子,给裴父吓一跳。

    姚芳华高兴地说:“好啊!这个名字好!”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裴闻也的小名还是没能逃脱姚女士的魔爪,姚女士希望裴闻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所以……裴闻也叫……有福……

    至于他大哥裴时安的小名……平安……寓意是平平安安……

    “快了,十分钟左右应该就到了。”裴闻也回答道。

    “行。”姚芳华说道。

    “知道了,不说了,我在开车。”他刚说完,他妈就先他一步挂断电话。

    奔驰GLE开进一片高级住宅区,在一栋看起来像是公馆的三层建筑前停了下来。坚固庄严的大门打开,裴闻也心想自己半个月没回来了。

    裴闻也穿过前院去往主客厅。虽然已经入秋,但这雅致的院子里却依然青翠欲滴,不减风采。秋风卷过,带起周遭树木摇曳飘扬,沙沙的声音传来,让人不禁感慨即使在这钢铁森林遍布的时代,这栋建筑好似从未缺失自然的气息。

    裴闻也一进客厅就注意到多了一幅画,正好佣人走过。

    “这幅画是我妈新买的吗?”

    佣人恭敬道:“是的。夫人这周带回来的。”

    裴闻也应了声,看起来挺开心,“你说我妈愿意把这幅画给我么?”

    佣人:“呃……”

    裴闻也大笑道:“不为难你了,你去忙吧。”

    佣人忙不迭走了。

    裴闻也在客厅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只见一位身材高挑匀称,保养得极好的贵妇人走了,啊不、追了出来,她边追边说:“小宝!你怎么能不穿衣服!你不喜欢妈妈给你买的公主裙吗?”

    裴闻也望着自己家可怜的公狗被喜好打扮的姚芳华追着跑,她不仅喜欢打扮自己,也喜欢打扮别人还有别狗。

    他冲着招手,“小宝,过来!”

    胖柯基立马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

    “妈,它是公狗,它不喜欢公主裙。”裴闻也说。

    姚芳华理直气壮道:“可是我喜欢啊!”

    ……

    裴闻也转移话题,“我爸呢?”

    姚芳华叹了口气,“你爸在院子里浇花呢……真的可怜那几盆花了。”她的表情很是无奈。

    裴闻也奇道:“我爸怎么又想着养花了?”

    不怪乎他们是这样的反应,裴父从前便喜欢侍弄花草,不幸的是,只要是被他照顾过的花花草草,无一例外,全都死了。裴父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养活了一株山茶花,这是多么的可喜可裴啊!

    就在裴父的喜悦还没维持几天,在某个夜晚,一道雷电落下,将那株倾注了裴父侍养花草之尊严的山茶花给劈焦了。

    裴父为此大受打击,母子俩却觉得这样也好。毕竟他们也不好过啊,每每看着那些充满生命力的花草在裴父的魔力之下枯萎,他们心疼啊!

    如今,裴父重操旧业,又有多少花草会夭折啊!

    姚芳华对着儿子的脸又揉又捏。

    裴闻也艰难地发出声音:“妈?”

    姚女士心疼地说:“你看你,都瘦了……”

    只要隔一段时间不见,他就是瘦了,照这么下去,他都要变成人干了!

    “没有啊。”他实话实说。

    “我还是觉得要让邓阿姨去你那儿照顾你,你一个人多不方便啊!”

    “没事的,妈。我总不可能把自己饿死。”

    母子俩正聊着天。这时,佣人走到姚芳华身旁,说裴总找她。

    “你爸爸找我,那我走了哦,你去找平安玩吧。”她起身说道。

    裴闻也说:“好。”

    他先去了棋牌室,没找到人,然后又去桌球室,果然找到了。

    裴时安一看见他,就说:“哟,来了!”他身旁还有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大美女,她叫林嘉月。

    “哥,嫂子。”裴闻也问候道。

    夫妻俩同步点头。

    裴闻也拿起杆子,俯下-身。

    “砰。”一杆进洞。

    “技术不错啊。”裴时安夸赞道。

    “你也不错啊。”林嘉月打趣道。

    裴闻也连忙补刀:“那是,我大哥可是一杆一个大洞,谁与争锋啊?”一杆就给球桌一个大洞。

    林嘉月实在是憋不住了,她大笑起来:“我跟你说啊,你哥前两天跟人打桌球,一杆把球挑起来了,砸别人脑袋上,人家说什么都不跟他一起玩了。”

    裴时安大喊:“你们这是诽谤!诽谤!”

    ……

    裴时安冷漠地说:“人都会进步的,我也不例外,我相信以后我的技术一定会越来越好。”

    裴闻也不解地问道:“哥,你从十五岁打到二十八岁,你还不明白吗?”

    裴闻也:“哇啊哇呜!”

    林嘉月捂住他的嘴,敷衍道:“好啦好啦,我觉得你很棒,你最棒了,好了吗?”

    裴时安:“好了。”

    还得是林嘉月才能制住他。

    裴时安正经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呢?”

    “玩啊。”裴闻也又进了一个球。

    裴时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到了饭点,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吃了一顿饭。吃过饭后,一家五口便像往常一样在客厅聊天。

    裴父和姚芳华对已经成家立业的大儿子还是很满意的;当然了,他们对二儿子的学习态度和学习能力也大加赞扬。可他们也并非一味的夸赞,对于兄弟俩的不足之处他们也毫不留情地指出,提醒敦促兄弟俩改正。

    兄弟俩对父母的教导也虚心接受,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

    公事说完了,该到私事了。

    裴父清了清嗓子,裴闻也心想:来了。

    他大哥大嫂也等着看他的好戏。

    “咳咳。你最近有没有耍朋友啊?”裴父开门见山。

    裴闻也喝了口茶,说道:“没有耍。”

    裴父:“有机会还是可以耍一下的。”

    裴闻也一愣,而后说:“可能——没有机会了。”

    裴父:“?!”

    姚芳华反应过来,然后激动道:“你是不是还喜欢你那个小女朋友!”

    三个小辈: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已知,裴闻也刚在国外念完大一,并且期间并没有情感史——那么姚女士说的小女朋友只能是——高中时期或初中时期!

    裴父由此得出结论,裴闻也早恋。

    其实……姚芳华、裴时安还有吴嘉月他们都知道裴老二早恋的事情,只有可怜的裴父还被蒙在鼓里。

    姚芳华看老二这样子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她一拍大腿,“啪!”

    裴父没想到她拍的是自己的大腿,顿时感觉腿上像是有蚂蚁在爬!裴父不动声色地搓了搓自己可怜的大腿。

    “就是在大排档和你打群架的女孩,对吧?”姚芳华回忆起来了。

    沉默是今晚的平洲……

    裴父抓住关键词,反问道:“打群架?”

    姚芳华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别说话。”

    裴闻也回道:“是她。”

    姚芳华作为裴闻也的妈妈当然知道咯!在裴闻也(基于事实)的描述下,徐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又温柔又勇敢又漂亮又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裴闻也重点描述了自己被偷袭,倒在地上别人踹,然后徐莺神兵天降一般,用塑料椅子把人打晕的桥段。

    电话那头的姚芳华:“嚯!美救英雄啊这是!”

    电话这头的裴闻也猛点头。

    故事拉回裴家五口。

    裴时安和吴嘉月咬耳朵:“有福自求多福吧。”

    “实在是太可怜了……”

    裴父憋不住了,他语气不善地问道:“裴闻也,你打群架是怎么回事?”

    姚芳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连忙转移话题:“你儿子被人欺负了,这能忍吗?”

    裴父:“当然不能忍!”

    三个小辈顿时大眼瞪小眼。

    姚芳华:“对呀!当时你儿子就还手了,结果人家身上带了刀,还得是那小姑娘发现,要不然多危险啊!”

    裴父:“还有刀?!”

    “对啊!你说吓不吓人?”

    话题成功地被姚女士从“打群架”带到“儿子差点被人捅”这个点上了。

    小辈们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不禁露出笑容。

    裴家两兄弟都没和父母住在一起,他们今天在主宅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要回各自的家了。

    第二天一早。

    “爸妈,我们走咯!”吴嘉月挥手说道。

    她身后的裴时安也跟着说:“你们保重身体哈!”

    “去吧去吧!”二老也和他们挥手道别。。

    “咦,裴老二呢?”裴时安突然问。

    “我在这!”裴闻也正和胖柯基玩着球。

    “你们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

    “行。”

    “小宝,去把球捡回来。”说完裴闻也把手里的黄球扔了出去。

    小宝劈里啪啦地跑过去,但是带回来的球却不是黄球,而是一个红球——

    他接过小宝衔过来的红球,喃喃道:“这个球还在啊……

    他抚摸着小宝肉乎乎的身体,怀念道:“你还记得这个球是谁送你的吗?”

    小宝当然不记得了,但它感觉到主人的情绪有些低落,于是不停地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它在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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