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第一天。
徐莺一大早就起床了，她昨晚虽然睡得不好，但是她很早就爬上床了，那就当作她早睡好了。
她煮了碗抄手呼噜呼噜地就吃完了。
她套上棉服，背上书包，半躬着身子穿雪地靴
——当啷！
她的保温杯从书包侧篓里掉了出来。
“也？”徐莺穿上鞋，捡起水杯塞回侧篓。
她关上门，上学去了。
毕竟是期末，大家到校时间比以往早了不少，往常这个时候大家还在路上吃早餐呢。
徐莺一摇一晃地走向教室，半路遇上——嗯，准确地来说是——裴闻也猛冲上来跟她打招呼。
“徐莺。”
“唔？——”徐莺顿时回头张望。
“我在你前面。”
“哦好。”她又回过头来。
“早上好呀，裴闻也。”她笑吟吟地说。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带兔耳朵的白色毛绒棉服，她本身就很白，再配上她红彤彤的鼻尖，倒真像一只白兔。
“早上好。”裴闻也低头看着她，他思忖着，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你今天好像一只白兔。”
徐莺下意识地揪出帽子上的兔耳朵，认真地问：“是因为这个吗？”
裴闻也伸出手指晃了晃，“不是，是因为你的鼻尖有点红。”
徐莺推开他，说：“那的话就不是兔子了，是Joker。”
裴闻也夸张地说：“哇哦，徐小姐真的好幽默，有兴趣到我们公司吗？”
徐莺好奇道：“可你家不是开商场的吗？”
裴土豪语气和缓地说：“商场只是一小部分，还有酒店房地产医院……当然娱乐行业也有所涉猎。”
徐莺眼神染上担忧，“那你以后不得累死咯。”
“没事，我哥挺能干的，他一个人可以当十头牛用。”裴闻也诋毁道。
徐莺的眼神一暗，接着问道：“嗯，是不是所有二胎家庭都是像你和你哥哥那样相爱相杀呢？”
裴闻也听见“相爱相杀”不禁一阵胆寒，他摆摆手，“不不不，没有相爱，只有相杀。我没跟你说过，我哥是练散打的，有一天，他拿我当陪练，一脚把我踹飞出去，那时候——我才四岁半。”
徐莺震惊地捂住嘴巴，担心道：“啊，没把你打坏吧？”
“没有，他把我踹飞出去的那一秒钟，我妈正好来看他……他差点被我妈打死。”
徐莺哈哈大笑，“你们家真的好有趣哦。”
裴闻也眼神晦暗不明，他意有所指地说：“那你以后要不要来我家玩？”
徐莺背毛一炸，两秒之内恢复了平静，她偏过头看着天空，她不敢看他——“要。”
“恭候光临。”他说完给她正了正书包背带。
……
考试总是比上课过得快些，当然了，你要是会做题就快，要是不会做，自然觉得度日如年。
徐莺复习得还行，应付考试如鱼得水。
.
他们约好了，期末考试过后要去游乐园。
寒假第一天，徐莺就已经准备好了！
裴闻也来她家接她，她跟个小鸟似的唰地冲进他怀里。
“嗨！”她高兴地跟他打招呼。
“嗨。”他回应道。
“走吧——”她牵上他的手。
“我们打车去吧。”徐莺把玩着他修长的手。
“不用打车，刘叔送我们。”
“啊，可是这样的话，你爸爸会不会知道你和我谈恋爱的事呀？”徐莺微微皱眉。
裴闻也揽着她，好笑道：“你倒是顾虑得周全——不用担心，我给刘叔塞了红包，他会替我们保密的。”
“哦，那就好。”
徐莺看了眼车标，双R。
裴闻也拉开车门，朗声道：“徐小姐，来呀。”
徐莺脸一热，他怎么当着刘叔的面这么说嘛，她很害羞的啦。
她迅速地钻进车里，裴闻也这才上车。
刘叔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很好，要是他和他们搭话，徐莺会不自在。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到了游乐园。
“刘叔，我们走了啊。”裴闻也关上车门。
徐莺跟着他小声说道：“谢谢刘叔。”
刘叔满脸欣慰地说：“不谢不谢，你们好好玩啊。”
……
进了园区。
裴闻也问她，“你想先玩什么项目？”
徐莺仔细一想，“碰碰车！”
“好，那就玩碰碰车。”
他们买的是通票，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徐莺提议一人一辆车，裴闻也立刻反驳。
“不行，你和我一起。”
“啊，可是我想自己开诶。”她声量很低，几乎听不清。
“行，那你开，我坐你旁边。”他不容质疑地说。
“这样子也可以啦。”
只要她能开车都可以啦。
徐莺玩得那叫一个开心啊，只是有几个小男生一直故意地来撞他们，准确的说是，来撞她。
他们可不在乎她旁边还有个男的，开玩笑，这一看就是她弟，要不然怎么是她开车？
都是男的，裴闻也还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一脸坏心思地望着徐莺并且交头接耳的样子让他很不爽。
正好，徐莺玩过一次还想玩，那几个小男生和他们一样，又玩一次。
这一次裴闻也没有和她一辆车，他自己开了一辆。
——野男人都滚！
他哐哐把几个男生撞出去，徐莺都愣了，她开着车到角落，叫住了裴闻也。
“你怎么一直撞他们呀，你还可以撞别人呀。”她理所当然地说。
在徐莺的认知里，碰碰车就是用来碰的，撞到人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你第一次撞到一个人时，你们或许会有些尴尬；当你第八次撞到同一个人时，你们会开怀大笑。
裴闻也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高兴的是，她完全不care那几个男的；不高兴的是，她居然一点意识都没有。
“行，那我不撞他们了。”他妥协道。
“哦，好，那我走了。”徐莺说完就开着车嘟嘟嘟地走了。
她刚走几秒，就听见一声巨响——“砰！”
她回头一看，是裴闻也把一个男生的车撞出去好远……
徐莺感慨道：“啊哟，你们怎么惹到裴闻也了，可遭老罪咯。”她说完就继续开着车东逛西逛。
碰碰车玩完了，徐莺提议去完旋转木马。
裴闻也沉思，说：“你会不会吐？”
“什么？”
“有的人坐旋转木马会吐。”他继续说。
徐莺摇头，“我不会的！”
……
几分钟过后。
“yue！”徐莺扶着台子干呕。
裴闻也拧开瓶盖，让她喝口水。
“咕嘟咕嘟。”她吨吨吨地喝水。
“哦——好多了。”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下次还是不玩旋转木马了……”
接着，他们去玩了跳楼机。
中途裴闻也感觉不大，他听见好多人的尖叫声，当然最明显的声音是徐莺发出来的——
徐莺：“啊！————妈呀！救命啊！啊啊啊啊！——”
“啊！——裴闻也！——
“怎么了？”他大声地回应。
“你怎么不叫啊！——”徐莺问他。
“因为我不怕！”
“那你怕过山车吗，我们去坐过山车！”她继续大声地说道。
裴闻也：……好，这是非要让他害怕不可。
“好吧，那的话我怕！”他哄劝道。
苍天明鉴，他在高空中也还在哄他的亲亲女朋友！所以他这种人就该有老婆啊！
徐莺下来的时候腿都软了，还得是裴闻也扶着她。
“以后我去游乐园尽量带上你……”她气若游丝地说。
裴闻也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每次玩过高空项目后，腿都很软，需要人搀扶着。”
裴闻也眉角抽搐，意思是他是拐杖？
“那你以前和你朋友来也是她扶你吗？”他问道。
徐莺摇头，嗓音颤抖地说：“她胆子比我还小，我们都是直接带着可伸缩手杖来玩的，腿软了就拿出来撑着，等恢复了就又放回包里。”
裴闻也真是要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给笑死。
徐莺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心脏大。
虽然她被跳楼机吓得半死，那不是还剩半条命吗？
她又拖着裴闻也去玩了大摆锤过山车……不过，她不敢去鬼屋。
……
“还玩吗？”裴闻也看着怀里的人说。
“不玩了，缓一下缓一下，再玩我就没命了。”徐莺靠在他的肩膀上虚弱地说。
裴闻也给她拍背，“个子不大，胆子倒是挺大。”他如是评价道。
“嗨呀，我这不是开心嘛。”徐莺撞了下他的肩膀，“而且，我个子也不算小吧，我们平洲女性的平均身高是幺五八（一五八），我正好幺五八，将将好（刚刚好）！”
“所以你是幺五八巨兔咯？”他反问道。
徐莺呲牙咧嘴地说：“什么？我才不是巨兔呢！我是老虎——母老虎！”
她的声音有些大，旁边的叔叔阿姨听见了，他们打趣道：“哦哟，这个妹儿好会讲话哟。”
徐莺脸瞬间变得通红，她结巴道：“我、我是乱说的……”她起身拖着裴闻也就走。
“走、走了走了。”
裴闻也笑得不行，他捏着徐莺的脸，“原来阁下是老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徐莺安然如老僧坐定，“我现在已经死了。”
“yue！”她被裴闻也一把揽住脖颈。
“走，去坐摩天轮。”
他们看着窗外景色愈来愈低矮，直到完全俯视。
“徐莺，今天好不好玩？”裴闻也握着她的手腕，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脉搏。
“好玩。”她将眼神从外面的景色转移到他身上。
“裴闻也，我很开心，因为你在我身边。”
她说完抬头亲了他一口，“mua。”
裴闻也的内心噼里啪啦地放鞭炮！
他抚摸着她的唇瓣，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徐莺仰视着他，唇部微张，露出鲜红的舌尖。
“……我之前没跟你说过，你的嘴唇很性感……”他嗓音哑得厉害。
“我现在知道了……”
徐莺说话间，舌尖微动，像一条艳丽的毒蛇。
“别勾我了，我今天穿的外套遮不住……”他放下手，只是眼神没有任何偏移，还望着她。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哦好。”
……
既然出门玩，那当然要在外面吃饭了，这大冬天的不得吃顿烤鱼啊？
于是，他们来到了烤鱼店。
老板让他们自己挑鱼，挑好了就给他们捞。
裴闻也指着一条巨大的江团对徐莺说：“我们要这条。”
徐莺：？这条鱼看起来得有八九斤，他们应（肯）该（定）是吃不完的。
老板过来一看，忍不住说：“小兄弟，这条江团有八斤多，你们两个人吃不完嘞。”
徐莺附和道：“对呀对呀。”
裴闻也退而求其次，指着旁边一只胖胖的江团说，“要这条。”
虽然这条也大，但总归比刚才那只八斤多的小，徐莺妥协，“好，就这只。”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徐莺坐里面，他坐外面。
老板先给他们上了一盘豌豆，他利落道：“饮料在柜子里，自己拿就好。”
“哦，好的。”
“好的。”
徐莺拿了两瓶红牛，她轻轻一扣，就打开了。
她有些骄傲地说，“给。”
裴闻也啪啪鼓掌，一边赞赏道：“好厉害好厉害。”
“啪啪啪！”他继续鼓掌。
徐莺接受了他的夸赞。她仰头喝了一口饮料，大冬天的，饮料冰得很，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冰？”他问道。
她点头，“有一点。”
裴闻也皱眉，“你痛经那么厉害，总是喝冰的，会不会更严重？”
徐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愣了几秒钟，然后老实回答道：“会更严重。”
裴闻也立马垮脸。
她霍然间抬起双手，高度大概在自己胸前的位置，她苦着脸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吃冰的喝冰的，像什么冰汤圆冰粉冰棍冰牛奶冰酸奶我都好喜欢的，我总不能因为痛经就不吃冰的呀，你说对不对。”
裴闻也很早就知道她好吃，他也知道对一个吃货来说被限制是多么痛苦的事，他只能点头，“对。”
“而且痛经可以吃止痛药呀。”她嬉皮笑脸地说——“嘶——”她忽然捂住胸口，咬牙发出疼痛的呼声。
“怎么了？”裴闻也瞬间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你先坐下。”徐莺安抚道。
她看了眼后厨的老板，然后探过身小声说：“我胸疼。”
裴闻也瞳孔放大，“胸疼？”
“也不是疼，就是胀……”她害羞地低下头去。
裴闻也眨眨眼睛，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问题闪电般地蹦了出来。
他探身向前，神色认真充满探究，轻声询问道：“这就是所谓的‘涨/奶’吗？”
徐莺轰地一下就红了！她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好烫！
她用力咬唇，抖着嗓音解释道：“不是、不是涨/奶，涨/奶是产妇或者是哺乳期女性才会有的反应……”
她拿起红牛罐子贴在脸上，可差点洒了，她斟酌一秒，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红牛。
裴闻也倒不是故意逗弄她，他是发自内心地想问这个问题。
他握住她的手，轻拍着，“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徐莺脸还是很红，裴闻也很想揪她，但还是扼制住了自己。
“可为什么会胀呢？”他不死心地问。
徐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听他这么一问，脸又红了，她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我的话一般是来例假前和例假期间会胀痛……”
裴闻也补充：“再加上腰痛背痛小腹痛小腿肌肉酸痛，对吧，我没说错吧？”
徐莺拍了下他的脑袋，“Bingo！”
过了一会儿，老板端了烤鱼来。
“注意点哈，有点烫。”老板叮嘱道。
“谢谢谢谢。”徐莺忙不迭地说。
她吃了一口棉花白，夸赞道：“哇哦，好好吃呀！”她开心地眯着眼睛。
虽然裴闻也见过她很多次因为吃到美食而表露出来的欣喜面容，但每一次他都觉得——她好可爱！她真的好可爱！
“那你多吃点。”他给她夹了一大筷子鱼。
“谢谢哥哥。”
——“！”
她说完就直直地望着他，好似在观察他的反应，她疑惑地说：“这次的反应没有之前强烈诶。”
裴闻也干咽一下，这才说：“你摸摸我的脖子就知道了。”
徐莺歪头，“什么？”
“我体温变高了。”他语气平静地叙述事实。
徐莺更吃惊了，“但是你没有脸红诶，好神奇，我体温变高的话就会脸红。”
裴闻也坦诚道：“那是因为我不要脸，所以就不会脸红。”
徐莺往后仰，装模做样地说：“原来是这样。”
……
徐莺吃着吃着感觉有点咸，她喝了一口红牛，再一次感叹道：“和你在一起真开心呀。”
“我也是。”他温柔的目光落在她明亮的双眸上——他喜欢她的直白。
她靠在椅背上，喉间滚动，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崩溃的情绪，她眨眨眼睛，恢复了原样。她举起饮料，做出一个要和他碰杯的动作——
“砰。”
裴闻也举杯和她碰了下。
她竭力摆出笑容，在灯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微笑着说：“裴闻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怎么说得这么早。”
“唔，因为我今年可能不在平洲过年……”
“为什么？”裴闻也的表情从原本的慵懒随意霍然变至严肃冷淡。
徐莺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她紧张地说：“我妈妈有个发小，她在上海，她邀请我去她家过年，其实我去年也是在她家过的年。”
她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着，“你不要生气嘛……好不好。”
裴闻也强压着内心的不爽，在一起的第一年不一起过，这还像话吗？！他难受，他受不了！他要她给他一百个亲亲才能好！
“行，那你要补偿我。”他得寸进尺地说。
徐莺“嗯”了声，然后说：“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裴闻也挑眉，“你过来一点。”
徐莺听话地凑上前，他轻声说了几个字
——当啷！
徐莺把喝完的红牛罐子弄掉在地上，她急忙捡了起来。
“怎么样？”他又问。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胁迫。
徐莺摸着耳朵，她犹豫地说：“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诶，我怕弄疼你……”
“到时候我教你。”他宽慰道。
徐莺一愣，呆呆地问：“你怎么会这个啊……”
裴闻也拍了下她的脑袋，“你在想什么？我是男人，会这些东西很正常。”
“可我们女生就不太懂这些诶……”
“那是因为男人天生好/色，自然比你们女生懂得多些。”
徐莺望着他，眼神充满好奇，“你、你也好/色吗？”
裴闻也停顿了一秒钟，而后诚实的点头，“对，我也好/色，我是个色/批。”
徐莺摇头，她连连说道：“你别这么说，没事的，我给你弄，你别这么说自己。”
裴闻也内心感慨，她真是笨得可爱，掉入圈套却不自知。
……
他们吃过饭后在大街上散步。
平洲的冬天很冷，寒风瑟瑟，吹得徐莺眯眼睛。
“裴闻也，你们班作业多吗？”徐莺问。
“多。”
“哦，那你要好好写诶。”她继续说道。
他给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怎么突然这么说？”
徐莺摇头晃脑地说：“虽然我知道你成绩很好，也许假期学不学习对你的影响不大，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她话没说完，因为裴闻也故意用力捏紧她的手腕。
“有点疼。”她轻微地挣脱着。
“徐莺——”他说。
“干嘛。”
他冷淡地审问，“你是打算和我分手吗？”
徐莺被他吓到了，她结巴着说：“没有、我没有的。”
“那你为什么让我别来找你。”他的手心紧紧地圈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
他力气很大，徐莺很疼，她强忍痛意，“我只是怕我耽误你学习、真的，你相信我。”
裴闻也平静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我改主意了，你今晚别回去了。”
徐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啊哟！”裴闻也不由分说地拽着她上车，是刘叔的车。
……
她被他一路带到了市区那套复式。
他打开门，冷冷道：“进去。”
徐莺心跳得很快，她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可把裴闻也惹恼了。
“我让你进去。”他拽着她进门。
徐莺战战兢兢地换上拖鞋，她害怕极了，她意识到他很生气。
然而，裴闻也并没有弄她，只是让她去洗澡，她呆头呆脑地就去了。
等她换好睡衣，看见穿着睡袍的他，才隐约明白什么。
她不敢靠近，只是安静地躲在转角处，打算等他气消了再过去。
“嗒。”
“嗒。”
“嗒。”
是裴闻也的脚步声。
徐莺猛地转头打算跑走，结果一头撞在了墙上——“哦呦！”她捂着额头，眼冒金星。
她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裴闻也就站在她面前，他撑着膝盖，平视着她，他黑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徐莺注意到了他滚动的喉结。
“别拖到以后了，就今天吧，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