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冯棠。
和我牵手的人是骆白。
……
童晚在心中一遍遍强调着，经过三楼看到扶梯附近有家冷饮店，就想买饮料喝，压压心里和身上的热气。
她努力维持着演冯棠的状态，转头喊晏池时，顺理成章地喊错了名字：“骆白。”
晏池偏头看着，似有不悦：“你喊我什么？”
“骆白。”童晚抬起胳膊，拉高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给晏池看，“现在这样，我不太方便喊你的名字。”
晏池问：“我喊你呢？”
童晚垂下手，稳着心态说：“冯棠。”
晏池低头看着两人紧紧我在一起的手。
童晚立即松开：“我去买点喝的。”
童晚说完走向冷饮店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回来问：“你想喝什么？”
童晚的手看着很瘦，指尖细长，牵在手里的感觉很软，明明放开了，晏池却觉得还有柔软的感觉停留在手指和掌心。
他的拇指在掌心按了按，把牵过童晚手的右手插进兜里，迈步走向童晚：“过去看。”
买饮料的人稍微有点多，十几分钟过去，童晚和晏池各自拿着杯冰橙汁走向三楼的扶梯，直奔一楼。
几家香水专柜不在一起，童晚、晏池就近先去了离扶梯最近的一家。
柜姐问他们：“请问两位想看什么类型的香水？”
晏池看了眼童晚，对柜姐说：“麻烦推荐几款适合她的。”
柜姐微笑答应：“好，稍等。”
童晚拉着晏池往后退了点，侧抬着头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不是说给冯棠选吗？”
晏池转头时下意识把下巴往下压了一点，以至于他看向童晚时，两个人脸近得只要谁稍微往前动一点就能碰到。
晏池脖子的线条紧绷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童晚，轻声说：“你不就是？”
童晚的声音变得更低：“我只是在演。”
“那也是给你用的。”见童晚依旧是一副不肯接受的模样，晏池略微蹙着眉问，“冯棠是纸片人，总不能让我喷纸上吧？”
“你可以给她形容一下冯棠的长相气质，让柜姐根据你说的形象推荐。”童晚认真说，“我和冯棠，我觉得还是分清楚一点更好。”
晏池：“懒得说那么多。”
童晚：“……我替你说？”
晏池：“你说得清楚？”
童晚：“当然了，我是这个世上除了你最了解冯棠的人。”
晏池莫名被童晚这句话取悦了，语气轻松地说：“废话，别人压根不知道这个故事。”
童晚问：“那我去给柜姐讲？”
晏池：“不用，我会看着选，选最适合冯棠的。”
结果这家专柜并没有晏池觉得适合的香水，连着逛了两三家，晏池根据试香纸上的气味在同一家专柜选定了两款，决定喷身上试试。
柜姐拿着香水瓶问：“你们谁试？”
“我吧。”晏池伸出手接过柜姐递来的女香，喷在左胳膊外侧离手腕很近的地方。
童晚问晏池：“觉得怎么样？”
感觉当着童晚的面这么做有点怪，晏池偏头背对着童晚，抬起胳膊快速闻了下，说：“和试纸上的不太一样。”
“我看看。”晏池转身时抬起的胳膊还未来得及收下，童晚说完凑过去抬手扶了下晏池的胳膊，低头靠近晏池的手腕，“确实不太一样哎。”
童晚的鼻尖距离晏池的胳膊大概六七厘米，不算特别近，晏池垂眼看过去时，童晚的脸正好被她垂在晏池胳膊上的柔软黑发挡住了部分，不经意间，就将距离变得模糊，让晏池误会童晚就快亲上去了。
以至于再次感受到拂在胳膊外侧的鼻息时，晏池的耳根泛上来一点点红色。
他转了转手腕，余光看到童晚抬了头，就立刻垂下胳膊说：“够了啊，还要试另外一款。”
童晚站直了，表情严肃：“嗯，你试。”
晏池：“……”
态度够端正，显得他刚刚心思浮动的状态极其不正经。
接过柜姐递过来的第二款香水，晏池把它喷在了右胳膊外侧，他刚避开童晚闻了下气味，童晚就从另外一边绕过来了。
这次晏池胳膊抬得不够高，童晚不方便伸手托着，又不好意思伸手拉，就弯下腰，低着头闻了闻，而后抬起头问：“你觉得哪款合适？”
晏池有点犹豫，把他放到柜台上的第二款香水拿起来递给童晚：“你试试。”
童晚拿起香水喷在手腕处，又往耳朵后方蹭了蹭，才抬高胳膊低头闻着：“跟试纸和你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看到晏池只是垂眼看着，童晚把胳膊伸过去问：“你不闻一下吗？”
晏池扫了眼童晚白得发亮的，能看到血管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点，说：“我站这里就能闻得到。”
童晚不信，她嗅觉很好，但刚才晏池刚喷了香水，她得稍微凑近了才能闻清楚味道：“那你说说，什么味道？”
晏池看了眼柜姐，看着童晚把香水的前调组成背了一遍。
童晚忍不住说：“你认真点啊。”
柜姐见他们俩这样，偏头偷偷笑了，直到晏池走到柜前说要买第二款香水，才又正经起来。
买了香水，他们来商场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准备离开的时候，晏池看到了某家彩妆的口红广告。
一瞬间，晏池就被海报上的红色吸引住了，只从海报判断，他觉得口红的颜色和质感都特别适合童晚。
晏池转头看了眼童晚，向着商场大门走了几步后停下说：“只送香水太少了，骆白还得再送点冯棠别的东西。”
童晚问：“你想买什么？”
晏池伸手指了下不远处的彩妆专柜，走过去请柜姐拿了海报模特上用的同款口红。
童晚见状问：“不用试吗？”
晏池觉得那款口红很适合童晚，却有点抗拒看到童晚涂上口红的样子：“不用。”
“看来这款口红很适合冯棠。”童晚说完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晏池轻轻推开童晚的胳膊：“别付。”
童晚：“可这是给我用的啊。”
晏池：“我打算涂纸上的。”
童晚愣住。
晏池当即扫码付款，把香水和口红都放进一个袋子里，边走边说：“我帮你拿着。”
所以口红也是给她的？童晚追上去：“你怎么为了付钱骗人呢。”
晏池说：“你可以在使用前，先在纸上画一道。”
停车的地方离商场很近，等上了车，确定了要走的方向，有些话就不方便开口了。童晚急急走到晏池身旁问他：“时间还早，你想直接回去，还是再看看？”
晏池：“有事直说。”
童晚：“我想请你吃饭。”
晏池：“我们一个小时前刚吃过。”
童晚：“我要请的是晚饭。”
“你确定？”晏池说，“晚饭最早也是下午五点左右吃，等我们吃了饭再开车回去，还没到民宿天就黑透了。”
太晚了开车不安全，童晚很快做出决定：“不去了，我们回民宿，改天再请你吃饭。”
约好今晚零点之前还车，童晚上车后在导航上搜了租车地街道的名字设为目的地，放大音量点了开始导航。
晏池听到了说：“目的地不对，换一个。”
童晚：“？”
晏池：“午饭吃得不多，说不定很快就饿了，想跟你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