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昏迷当中的冷净,不停的做噩梦,梦见自己在漆黑的森林狂风暴雨中,衣服被撕的粉碎。不停的奔跑,跌倒,起来,再奔跑,跌倒,起来------一直的哀嚎。

    而身后的男友化身凶残邪恶的魔鬼,嘲笑着自己的哭泣,她不停哀求却换不来对方的同情,哪怕一丝丝的都没有。雨水不断地捶打她的全身,那刺疼心脏的跌倒带来的伤痛远没有他的声音可怕。

    “我求求你,不要!不要!”病床上的她还在不停的哀求。浑身抽搐,样子是那么的可怜。

    从现实到噩梦,从梦境却挣脱不了进入现实。

    “为什么?你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却要伤害我?”被追上,挣脱,再跑,还是被抓住,周而复始,身上到处都是跌伤,血混着泥水不停的洗刷她身上的耻辱,麻木到昏厥,在迷糊中陷入再一次绝望,从绝望再到麻木,那种感觉,她怎么能承受住如此大的伤痛吧。

    “任务已经完成,钱什么时候给我?”

    “很好,冷净呢?”

    “她被雨水淋的已经昏迷,现在在医院里呢?我必须在她醒来就得离开这里,我怕她醒来说出真相,我就麻烦了。”贾明在医院一个角落里,鬼祟的小声打着电话。

    “不着急,你先躲起来,接下来等我电话,护照和钱会同时给你的。”

    “不着急?她醒过来要是报警我就完了。”

    “你放心,就算她报警,我保证你也进不去。”

    向念给女儿打电话,无法接通,再打,还是如此。

    “这丫头怎么了,以前每到星期六都会给我打电话,这次怎么打都无法接通啊?”

    一天魂不守舍的,她大概知道,女儿可能出事了。农活不干了,进城。身后的农村老娘们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敷衍着,慌乱的没有回家换衣服就坐上进城的公交车,到了学校,宿舍空空如也。

    不好的念头在心头闪过,她情绪激动,就像所有丢失女儿的母亲一样,她无助的跪在大学里的路上哭泣,来来回回的学生不知所措看着这位莫名哭泣的农村妇女,同情,却不知如何帮她。

    “阿姨,她跟男朋友去国家森林公园探险露营去了,到现在没回来。”冷净的死党慌张的跑过来,扶起她,同情的说道。

    “贾明?”

    “嗯。”

    医院,冷净还在昏迷当中,身旁的妈妈拽着女儿的胳膊,哭泣着,不停的呼喊女儿的名字。

    向念念叨女儿小时候体弱多病的情形,让在场的护士、医生都感动的落泪。

    昏迷中的她被妈妈的呼喊带着进入了童年。那时候的她可爱,却体弱多病,爸爸经常背着背篓翻过家门前的那座山坡,再翻过一座山,高峰是曾家崖,然后去曾家村地界兰陵谷石龙崮采摘一些中草药熬制给她喝。

    “爸爸,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曾家崖,看看山那边的村庄,看看奇形怪状的石林,再去看看那美丽的兰陵谷。”小时候冷净每次喝完药,都哀求爸爸下次采药带她去。

    “不行,绝对不行。”平时老实木讷的爸爸此刻情绪非常的激动,坚决不让她去。

    曾家崖有那么可怕吗?她胆怯的离开院子来到溪边坐着,看不远处上游农村妇女洗衣服的场景,她疑惑却得不到答案。

    “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说了算,唯独曾家崖,以后绝对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半个字。”冷风收对妻子恶狠狠的警告。

    “秘密是守不住的,早晚她会知道的。”向念看着平时老实巴交的男人,此刻情绪如此激动,她没有了往日飞扬跋扈,但还是气焰嚣张的说道:“就算养条狗,十八年了,它也应该打了报恩的时候了。”

    “这话别让闺女听见,她会伤心的。”

    “哼,别耽误我干活。”一把把男人推开,向念抱着一盆衣服出门了。

    妈妈,是妈妈吗?我怎么会在医院?妈妈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昏迷中的冷净陷入了疑问。浑身的伤痛感为什么那么清晰呢?自己昨天不是和男朋友一起去探险露营了吗?贾明呢?他怎么不见了?我们在溪边听着浪漫的音乐,看着帐篷外熊熊燃起的篝火,畅谈人生,感受大自然带给我们美妙时刻,可是后来呢?喝酒?对,我们还喝了酒,喝完酒,为什么下大暴雨了呢?我为什么在雨中不停的奔跑呢?

    没有任何的答案,也没人回到她。

    想起来和妈妈说话,却睁不开眼睛。

    ”妈妈别走,别走啊。”感觉妈妈离开了病房,她不停的呐喊,却始终睁不开眼睛。妈妈原本模糊的身影变成了一片片白色的画面,什么都看不见,一阵眩晕刺耳的声音袭来,她再一次睡着了。

    兰陵大学旁边的某个餐厅。角落。

    “兰夫人,别来无恙啊。”

    “没想到,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啊,换上新衣服就是不一样,和前几次见到那个吐拉吧唧的农村妇女完全是两个人啊。”一身贵妇装扮的兰夫人坐下,看到眼前不一样着装的向念,她有点惊讶,讽刺道。

    “这是当年儒笙给我买的,当年我离开兰家,一并带走了,一直压在箱底,今天穿上,能得到兰夫人的夸赞,也不枉我保存的二十多年。”

    “这次来难道是给我上眼药水的嘛?不过,没多大意义。”

    “别想太多,我来呢,就想确定一件事情。”向念不卑不亢,一脸的淡定。

    “噢,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还需要你放下农活不干,专门隆重的打扮正式的来见我?”兰夫人非常傲慢,讽刺的话语不言而喻。

    “那个贾明,是你派去接近冷净的吧?而昨天他俩单独出去游玩,最后冷净被大雨淋透,昏迷不醒,也是你策划好的吧?”带着墨镜的向念就像变了一个人,话语中带有坚定的质问。

    “什么贾明?我怎么不知道。”兰夫人嘴角轻蔑,却又装糊涂。

    “别装了,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还来问我?赶紧去照顾你女儿啊。”

    “别幸灾乐祸,如果冷净有什么三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向念站起来,走到兰夫人跟前,趴在她耳朵小声威胁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始。”

    “哎?你别走。哎?是不是弄反了,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她咋比我还狂?”看着向念远去的身影,她疑惑,愤怒,再陷入纠结,不知道对方什么套路。

    “晚上七点,兰陵大学附属医院后面的雅致酒吧三楼201见面,别迟到。”

    “你谁啊?”

    “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喂,喂?”放下电话,贾明非常的困惑,电话里面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此人是谁,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去还是不去?不去,自己做贼心虚。去吧,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想给鲁忙打个电话,却又怕又招来一顿臭骂。

    医院旁边,装修精致的餐厅201单间。

    “对不起,我走错屋了。”走进单间,看见里面坐着一位戴着墨镜的陌生中年妇女,贾明道歉,赶紧要退出去。

    “你没走错,就是这个屋,也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中年妇女摘掉墨镜,是冷净的妈妈。

    “阿,阿姨,怎么是您?您穿成这样,我没,没认出来。”贾明尴尬的不知所措,他胆怯的支支吾吾。

    “别紧张,坐下好好聊聊,我喜欢和聪明的孩子打交道。”

    “阿姨,我不明白您你意思?”摸不清对方的来路,贾明还是非常的谨慎。

    “还在这跟我装糊涂呢?你和鲁忙联手,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算计我的女儿,你已经完成了你老板交代你的任务。”

    “鲁忙是谁,我不认识啊?”

    “噢,也许他也用假名和你打交代,毕竟你的名字就是假名嘛。我给你说说他的背后隐藏的是谁。和你一直联系,安排你怎么去做的人叫鲁忙,一个人渣,社会哥们非常多,上次你跟踪他进了兰氏庄园,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兰氏庄园嘛?不知道?嗯,我猜你也不知道。他是去见自己的亲姐姐,他姐姐的名字叫鲁慈,是兰氏集团的兰夫人。”

    “阿姨,您说的什么啊,我咋听的稀里糊涂的呢?”假名不承认,也不敢承认她说的这些。

    “假名根本就不是你的真名字,真名字我就不说了。你呢根本就不是什么富二代,十五岁就辍学,一直跟着社会人混吃混喝,更不是兰陵大学国际交流学院的学生。这次被选中,纯粹是你的运气。不过随着长时间和冷净的接触,你慢慢的喜欢上了她,好几次下不去手。这次要不是鲁忙不停的催促,也许你还是不忍心下手。当然,你根本就不知道鲁忙背后到底是谁再操纵这一切,你就偷偷的跟踪鲁忙,直到他进了兰氏庄园。”向念侃侃而谈。

    “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而且还-----”贾明非常的震惊,他不敢相信,冷净的妈妈居然什么都知道。

    “哼!我掌握的信息比你知道的都多,还不给我说实话嘛?只要我打电话报警,你,起步五年以上,是想坦白呢,还是我继续把你们之间的秘密说出来?”

    “阿姨,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我也是一枚被别人操纵的棋子。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您不报警,我什么都说出来。

    喝口茶,压压惊,贾明开始说了。

    “他答应事成之后给我十万,然后再安排我离开兰陵,出国。”

    “十万?”

    “嗯。”

    “真是恶毒的女人。我猜,既然你一直没走,是不是他还没兑现承诺,十万还没拿到吧?”

    “是啊,老板说任务还没完成。得等你知道了这一切,看你身败名裂撕心裂肺的画面后,再找机会送我出国。可是,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我错了,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每天也在做噩梦,梦到冷净受伤害时候的样子。”

    “哼!鲁慈你真是歹毒啊,如此蛇蝎心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别紧张,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你不光能出国,还能拿到双倍的报酬。”向念许诺贾明。

    “啊?”

    “不要惊讶,到时候你直接给兰夫人打电话,要二十万。”

    “二十万?”

    “她可是兰夫人,她能给我钱?我问她要,这不是我鸡蛋碰石头嘛,您这是让我找死我,我不干,也不敢干啊。”

    “没事,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她会给你二十万的。不过,咱们见面的事情要透漏出去的话,你不但拿不到钱,兰夫人可能会痛下杀手。”

    “我想活命,我什么都听您的。”

    “那好,接下来这样------”

    “妈妈,他没有欺负我,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出院后的冷净,说出那天的事情,她一脸的幸福。

    “既然我是他的人了,嫁给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妈妈,我要嫁给他。您看看哪天日子合适呢?大学生结婚,想想都挺浪漫。”

    “啊?闺女,你这是怎么了?”

    “我很好啊,没什么事啊?”

    “你可是被他糟蹋了,一辈子都毁了啊。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妈妈,你老封建了不是,现在大学生同居的太正常了,结婚的也不是没有。”

    女儿这是怎么了,忽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陌生到可怕。

    “你也太轻浮了啊,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你会后悔的,再说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学生。你嫁给他,就是嫁给一个社会小混混,以后的人生就全部毁了。”向念抱着女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管他是谁,他都是我最心爱的人。您怎么都阻止不了我嫁给他。”

    谁都不会想到,冷净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精神疾病,那就是斯德哥尔摩综症,这种病的特点就是,受害者会爱上对她施暴的人,对他非常的依赖,甚至当施暴者出现危险的时候,她可能为了救他而献出生命。

    没想到的是,一切的误会从对疾病的陌生开始,而贾明也恰好利用了这次机会金蝉脱壳,让向念非常的记恨女儿的愚蠢。往后的日子里,娘俩的隔阂始终没有解除。

    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女儿的憨憨举动,向念非常的生气,回老家,再也不想见女儿了。

    穿上婚纱,从学校礼堂等待他的到来,小伙伴都在用羡慕的眼神,送上祝福。

    “太浪漫了,大学结婚,穿上婚礼嫁给自己的白马王子,只有小说里才有的情节,竟然在现实中呈现了。哎呦,我羡慕的要死了,我的高富帅的男朋友你在那个学院里啊,赶紧拿着鲜花,向我求婚吧。”

    中午,十二点,女方的这一边的人就等贾明从国际交流学院驾着马车缓缓而来。所有人翘首以盼的时候的,等来的是伴娘的呼喊;“不好了,不好。”

    “快说,贾明如同王子般的马车到哪里了?”

    “旅游学院那边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我去问他们学院的学生了,他们那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贾明的学生。冷净,你被骗了。他是一个冒牌的大学生,一切都是骗局。”

    “不可能,他明明就是贾明,怎么可能是假名呢?”冷在穿着婚纱狂奔,往国际交流学院方向,一路上引来好多的同学驻足观望和指点评论。

    她奔跑的画面被好事的大学上拍下,发给记者,兰陵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头版头条写道:“婚礼当天惨遭惊天骗局”镜头模糊,不过,无数人还是非常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学笙被骗的这么惨。一时之间,整个城市都在八卦,各种流言蜚语,各种猜测,“贫困女大学生用计想嫁入豪门,没成想遇到骗子,对方是个假学生。”

    就这样,冷净,疯掉了。

    当兰夫人拿起报纸看到熟悉的画面,她顿时乐开了花,“向念啊,你的噩梦及将来时。噢对了,你说的好戏即将开始,这不,开始了嘛。”拿上报纸,兰夫人叫来司机,直奔向念所在的农村,她要看看对方彻底失败后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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