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兰氏庄园。

    电视上播放一名男生背着吉他被警察带走的画面。

    兰怡不经意间瞟了一眼电视,看到这样的消息后,标题是某酒吧驻唱歌手涉嫌寻衅滋事被带走。“这男生不是兰陵大学的学生吗?”她去学校,对热闹的场面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不是他嘛?有意思,你不爱凑热闹,我爱凑热闹啊。想到这里,她来了兴趣,然后拿起遥控器放大声音,认真看起来。然后,她拿起手机打电话:“十分钟后我们去警局接一个人。”

    几个小时后,警局门口。

    “谢谢您的出手相助。”林雪朝兰怡深深鞠躬鞠躬。

    “我,不要你道谢,我他要谢谢我”,“怎么,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难道连句谢谢的话都没有?”兰怡指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曾后以,要求道。可惜,他只是简单的鞠了一躬,一句话不说。

    “赶紧谢谢这位好心的美女救你出来,不然,你在里面会吃尽苦头。”林雪拽拽拽拽曾后以。

    “今天多亏了你,谢谢。”曾后以开口说话。

    “没有别的意思,别自作多情昂。作为兰陵大学的学生我不能看着你被别人无缘无故的欺负,因为我是-----”还没等兰怡说完。

    曾后以不想再听了,深鞠一躬径直离开了。

    “哎,这同学脾气咋这么怪呢,好歹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这感谢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呢?”兰怡手指着远去的他,有点怨气。

    “他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林雪解释完,追出去了。

    “好多人都千方百计的和我认识,而他居然对我的身份一点都不感冒。”看着曾后以他俩离开,兰怡对他多了一丝丝兴趣,“此人很特别,嗯,有意思。既然是兰陵大学的学生,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好好感谢我。”

    兰陵大学旁边某个小巷,某个餐厅里。几十年了,这里成为无数一般家庭出身的大学生打牙祭的地方,物美价廉,烟火气息很浓。

    林雪伸出手,“咱干的就是受气的职业,抱怨环境根本没有任何用,又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谢谢你的帮助。”

    曾后以从来和女生没有握过手,看到对方主动伸出手感谢,他有点局促,半天才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握了握对方的手,就像触电一般,赶紧松开,“没事,遇到了不公的事情,我身为男人,怎么都得出手的。”

    窄小的街道路面,只能错开两三个人并排行走,好多商家都把桌子摆荡门外面,三三两两的大学生来来回回,逛着,说笑着,有吃完离开,有刚来坐在外面桌子旁玩着手机等待的,每天都是如此,热闹的景象给兰陵大学国际交流学院之外,增加了许多人文关怀。无数毕业的学生,记不住自己上学时期的情景,唯独,这条小街巷,十几年过去了,依然还会怀念。好多的商家和好多大学生都混成亲戚一般,不等你来,他们都准备好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我捉摸着今天这个时辰你就到到了,怎么样,你喜欢的蛋炒饭,不放葱花,多放辣。”厨房油烟机嘟嘟的开着,冒出一股和乡村不一样的做饭的烟火气。胖胖的摊贩一颠勺,锅里瞬间起火,然后他不慌不忙的继续有节奏的抄着蛋炒饭。

    “胖哥,一会端上来的时候顺便给我拿瓶饮料。”

    “好勒!”

    “不用客气,谁还没个难处啊,遇到了,也就伸把手的事情,不要挂在心上。”这边,曾后以继续说道。

    “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得好好谢谢你。哦,对了,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

    “怎么,不方便说?”

    “不是。”

    “那叫什么名字?”

    “曾后以。那,你叫什么?”

    “噢,请把你的吉他拿出来。”

    “干什么?”

    “别担心,我不会弄坏你的吉他的。喏,请叫我吉他妹妹吧。”

    “吉他妹妹?”

    “怎么?不行啊?”

    “吉他?妹妹?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时想不起来,多少年钱的熟悉的声音。难道你是-----”

    “对,就是我。”

    “林雪妹妹?!你早认出我来了,干嘛和我绕这么一大圈子。”曾后以顿时兴奋的不得了。

    “我不认识你,我还不认识这把吉他啊,这是我爸的吉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的它。”

    “哎,对了,师傅怎么样了?他老人家可好?”曾后以没说老师,直接脱口而出是“师傅”,可见,她的爸爸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

    “哎,说来话长啊------”

    某酒吧里。热闹非凡,今晨正在和一群狐朋狗友喝着无聊的酒。

    一个小跟班进来弯腰在他耳朵叽里咕噜起来,说完他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等待对方的训话。

    “娘的,没想到轻易让他出来了。能让兰怡亲自去局子里捞人,他个乡野土狗到底有什么本事?哼!不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在兰陵我的地界,你就得老老实实趴在我的脚边舔食吃。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究竟用什么招数,让兰怡这样对他?小子,以后咱们的梁子就是结下了。”今晨把手中的酒杯使劲摔在地上,站起来,愤怒的骂道。

    身旁的好几个陪酒的女孩,吓的花容失色,不敢出声,一个个抱着自己头,蜷缩在一旁。

    “去去去,赶紧给老子滚!看着你们我就烦”今晨呵斥这群女孩。

    领班一摆手,命令这群女孩,“走走,赶紧走!”

    傍晚,精神病院,形形色色的精神疾病坐着各种怪异的动作,家属个反应各不相同。

    某个病房有个窗户,外面站了一男一女。

    “没想到多年以后。我会在这样的场合见自己的师傅,能方便说说师傅和师娘的情况嘛?”

    “自从哥哥知足坠崖死后,我妈彻底就病了,多少年过去了,她一直都在这里住着。爸爸在学校也不能安心工作,一直担心妈妈的安慰,他自己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经常上课上到一半,医生一个电话他就跑去医院了。没办法,就这样,被学生家长投诉多次,只好辞职陪着妈妈。我呢,早早的也就踏入社会了。爸爸一开始反对我退学,可是,没办法,情况如此,只有我出去挣钱是最合适的。只是,妈妈早已经不认得我了。在我面前最坚强的爸爸,一说到我的学业,他总是默默流泪,捶打自己的无能。他怨恨自己说是他连累我的,他说他毁了我一辈子。我来一次,妈妈总是说我是爸爸的初恋女友,是来抢她老公来的,每次,她都对我恶语相向。你看见了没,我的头发,这一块,曾经就是被她用砖头砸的。当时,我的脸上都是血,我以为自己会死了,没想到,我命大,没事。次数吃多了,我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的看她一眼,然后就继续工作。”

    “多想进去和师傅说说话,让他再看看这把送我的吉他。”

    ”你还是别进去了,我爸爸应该不想让他的学生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他不想让你看到他最狼狈最颓废的一幕。他把自己最心爱的吉他送给你,就是对过去一个切割,对自己人生梦想的一个击碎。那种决心,那种心痛,长大了,我才慢慢的理解他。你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感觉无地自容的,只有你将来有所成就了,那时候他会为你自豪的。”

    兰陵大学大学生歌唱比赛,冠军,一万元奖金。醉胡报名截至日期当天,曾后以为自己报名的同时,也写上了林雪的名字。

    “如果能拿冠军,不管是我还是林雪,这一万给师母治病都是很需要的。”

    某天。

    “我帮你报名了大学生歌唱比赛。我知道你最近也缺钱,就没经过你同意,我也替你报了名。”在一个音乐餐厅里候场的时候,曾后以拿出报名单递给林雪说道。

    “我不是你们兰陵大学的学生啊,没有资格报名。”她很是淡定,看得出来,根本不抱有希望,不过,还是很自然的接过去开了看,就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又没说非得是兰大的学生啊,上面说了,大学生歌唱比赛,你不是自考函授大学嘛。符合要求。一万多奖金呢,够你出来唱多少收歌的。”

    “你啥时候知道我的秘密的?”

    “啥秘密?”

    “自考的事情。”

    “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曾后以一路故五关斩六将,杀入男生决赛,这更引起了兰怡对他的兴趣。

    白天学习,晚上兼职,整天忙碌,不见人影,这是他的生活方式。

    而兰怡来学校的次数不断增加,引起兰儒笙的好奇。而今晨上学校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这让两家乐开了花,私下里兴奋的交流这一切的巧合。

    “年轻人嘛,你越撮合两人越拧巴,哎,不撮合了,两人却偷摸的接触反而多了。”今昨在电话里,高兴的说道。

    “只要两个孩子能慢慢相处就行,凡事都得是个循循渐进的过程,急不得。”兰儒笙解释。

    林雪也很努力,凭借实力最后和兰怡会师女生决赛。

    没想到,女生决赛还没开始。组委会发出通知,发现林雪作弊,不说兰陵大学的大学生,取消比赛资格和成绩(实际上她是自考大学,说起来也是有资格的,但是组委会没说清楚,明白她的实力在兰怡之上,为了保险起见,只能把她刷下去,让兰怡稳拿女生组冠军)。

    林雪看到这样的消息,没有任何的反应,很是淡定,就像,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似的。

    当看到男生组第冠军是曾后以的时候,这时兰怡站在学校某个单独房间里,俯瞰学校一切,她感觉,大学还是很有意思的。就像,那个和吉他不离身的男生一样,让她多了一些想要接触他的冲动。

    校园歌手大赛终极决赛,一万元奖金,兰怡对决曾后以,看谁能拿到这笔丰厚的奖金。曾后以,就像一个土老帽,无数学生都认为他时学校专门推出来,制造话题的,名不见经传的,根本就不是兰怡的对手。

    比赛的前一天,某个酒吧。

    台上曾后以唱着歌,台下今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转身,看见了他。

    “听说他明天就要比赛了,还是和兰怡终极对决。哈哈我这不得神助攻一下她,让她稳拿第一啊。”今晨一仰头喝完杯中的酒,诡异的笑笑,他朝服务员悄声的安排着。

    “今晚的所有消费由今公子买单,不过,金公子就一个要求,台上的驻唱歌手必须喝十瓶酒。大家伙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

    十瓶已经打开的啤酒被端上舞台,台下的今晨一举酒杯,对着台上的曾后以阴险的微笑着。

    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曾后以还有点错愕。他知道明天自己有重要的比赛,今晚如果喝了,嗓子一定会受不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断的不低头,不喝,看央视不可能的了,“喝,豁出去了。”

    无奈。十瓶下去,曾后以醉了,不省人事。

    第二天的决赛现场,今晨出现,给兰怡助威,台下无数歌迷疯狂的呐喊(好多都是今晨找来的托,一人一百,使劲的喊就行)。

    比赛规定时间到了,曾后以却没有出现。

    “吓尿了不敢来了。”现场的“歌迷”欢呼雀跃,摇旗呐喊。

    台上的校长很是淡定的坐着,他知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兰怡得冠军就是最完美的结果。

    “因为选手根据自身的实力愿意,有自知之明,主动弃场,现根据规则,兰怡同学获得本届大学生歌唱比赛的冠军。”

    “兰怡!兰怡!”现场人群骚动。

    兰怡上台领奖,主席台C位上,兰儒笙对身边的今昨笑笑,两人相互谦让的站起来,一起走向舞台,一个拿起鲜花,一个拿起奖杯,送到兰怡的手中。台下的今晨吹着口哨,其他观众摇旗呐喊,现场气氛达到高潮。

    当曾后以穿上衣服,嗓子疼的厉害,喝点水,赶紧骑着单车往学校赶。

    到了现场,才发现,颁奖典礼已经举行完毕,现场一片狼藉,台上都是庆祝后留下的闪闪发光的小碎片,工作人员正在拆舞台。

    后来的曾后以,他继续上学,她全国流浪。她知道,自己和他不会有结果,也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自己的青春,因为,自己不能和他花前月下,得花钱当下。

    “爸爸,我从他身上看到你了你身影。”某天,看着一头长发,满身艺术范的曾后以离开精神病院的身影,林雪给身旁的爸爸说道。

    “是啊,他就是当年的我啊,艺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当年,就是这样一点让你妈深深的爱上了我,义无反顾,就算坠入深渊也无悔无憾,没想到,你妈现在这个样子。”

    “爸爸怕我走妈妈以前走过的路,女儿在心里也明白,他和我不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有交际,也不会有结果的。这点请爸爸放心,我知道什么样的适合我。”

    “都是爸爸的幼稚害了你和妈妈,以及哥哥啊。”

    “爸爸别说了,一切都是宿命。”

    “女儿啊,都是爸爸无能,连累了你,后以是个好孩子,你们郎才女貌。可是,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如果你和他将往,我怕你越陷越深,步你妈妈的后尘。“

    “爸,我明白,所以,我就要离开兰陵了,继续去外面闯一闯。”

    “给他说了没?”

    ”还没有。说不说又如何呢。”

    “师傅,林雪妹妹干什么去了,这几天没有见她啊?”

    几天之后,满世界找不到林雪的曾后以哭的稀里哗啦,跪倒在师傅的跟前。

    “她离开了,去寻找自己人生的意义去了。你,还是一个大学生,你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起来吧,孩子。”

    一个月后。

    兰怡和曾后以相爱了。

    在躲避无数人眼光的时候,两人悄悄的约会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跑酒吧当一名夜歌手,自己写歌自己唱,偶尔也给她写写歌。她出去演出,在工作间隙,悄悄的和他联系,甜蜜,温馨,幸福,也兴奋。

    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联系。

    他的每一首歌以短信的方式发来,她都能兴奋好长时间。一个原创校园歌手,就这样悄悄的走红。

    “我知道我们的交往会有很多阻力,可是,我想一辈子拥有你,你是我的,天下任何的女生都别想把你从我手中夺走。这是兰陵大学附属医院精子储存库。”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我又不寄存那玩意。”

    “进去吧,存着,说不定以后有用呢。”兰怡把他推进去,命令道。

    这个小小举动,后来引发的各种问题,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

    分手在热恋中,毫无征兆,兰陵国际机场,兰怡拿着护照和机票,戴着墨镜,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任何的解释,也没有任何的道别,曾后以还背着他最珍贵的吉他到处坚持的时候,一个自然动作,拿出手机拨出。片刻,手机里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学校,毕业季马上到来,好多的情侣抱在一起痛哭,为他们的未来感到担忧,毕业意味着分手。

    兰怡就像一个美好的梦,天亮了,梦就醒了。再有一年自己也要拿着毕业证,彻底告别大学校园了。

    那边,林雪早已经在全国各大农村舞台演出,一首歌五十,连主持再唱歌,各种互动,一天能挣三百。

    暑假曾后以回家,去镇上赶集,正好遇到镇上有人家办喜事。

    吹喇叭的四十对随了,光棍,一身的酒气,摇晃着身体,“必须多给五百,不然我今天就撂挑子了不干了。”

    “新娘就要到家了,您干完这一场再说,再说。”婚庆老板赶紧含糊的应承下来。

    “你不明确答应我,我就不干了,以后每次有活都得多五百,我知道你挣钱。”

    “每次五百?我的老天爷,那样的话,我们就是为您干活了,白忙活不说,还得赔两个,不行不行。”

    “不行?那好,今儿个我就不干了。”

    “您这时候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上哪里找喇叭的啊。好歹合作那么唱时间了,您吹完今天,让新娘子进家咱们帮主家完成了任务,再说啊。”

    “得了吧你,不答应,我可就醉了,哎呦,我醉了,不行了,吹不了了。”

    “叔叔,我学过啊,我帮你们顶顶,解决下燃眉之急。”曾后以上前,拿起喇叭吹起来。

    “这?这什么这啊,赶紧的吧。”老板吆呼起来。这时候每人离那个装醉的喇叭手了。

    婚礼相当完美的结束了。

    “小伙子,今天多亏了你了,这是二百,你拿着。”老板走到后以面前,感激道。

    唢呐哥摇晃着身体过来,想要就着酒劲找曾后以的麻烦,让他多管闲事,砸了自己的饭碗。

    没想到,被曾后以一拳打倒,这一举动引起无数小孩欢呼。

    唢呐哥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起身,灰溜溜的跑了,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的。

    班子里的一位漂亮的女孩说,“后以哥。以后常联系。”

    “嗯,知道了。”

    曾后以走后。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班主对女儿说,“你是跑江湖的,他是大学生,不般配,别有心思了,好好吹你的唢呐吧。“

    女孩,哽咽,“跑江湖要饭的咋了,就不是人了?工作不分贵贱,我们吹唢呐的靠自己双手挣钱吃饭,不丢人。”

    班主,“如果有缘分,以后你们会见面的。”

    两人,在不同的空间,做着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她以此为生,他以此为假期插曲。

    林雪,和曾后以的人生,今后,还会有交际嘛?还没开始就被兰怡截胡的爱情,也结束了。

    林雪会想念童年时候的他,还是酒吧为自己解围的他呢?就像兰怡,她的不辞而别。

    开学后的曾后以经常去精神病院看望师母,一个年轻的病人发狂,让他知道了一个关于兰陵大学的惊天秘密:兰陵大学国际交流学院学伴制度下,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在这个精神病女生的身上发生着一件可怕的事情,这个事情,是学校极力隐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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