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她猝不及防地跌入一个怀抱,推搡着远离他,手背抹了抹唇瓣,埋怨道:“你幼不幼稚呀?”

    在这样下去,对于他的某些反差行为都快要习以为常了。

    秦岐嘴里的葡萄似乎还没咽下去,含糊应道:“嗯。”

    他单手掌着人腰身,顺路把那碗葡萄端了过来,一起坐回床沿,双腿大开,深灰色休闲裤收敛绷直,一只细白的手正压在上面。

    陶之音被控制在一个怀抱里,两人一前一后紧贴地坐着,为了平衡重心不稳的身体,她不得不寻找一个支点,挪了挪臀部。掌心下的肌肉结实强健,又让她马上不好意思地抽开了手。

    但是这样子窄小的座位始终不太舒服,她再次不安地扭了扭身体,企图给自己多争取一点空间。

    “别动了。”

    呼吸喷洒在头顶,秦岐的嗓音说不出的哑,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处流淌汇聚,奇异的、兴奋难抑、早已熟悉的躁动通通膨胀,他捏起一颗葡萄同样塞进她的唇间。

    软弱的唇瓣很快被破开,葡萄纳入其中,连带着他的手指,一抽即离。

    “可以吗?”他问。

    陶之音歪头看了他一眼。

    澄澈迷惑的双眸还没看清他的样子,就被覆上一片黑暗,是他的手掌盖了上来。

    温热宽大。

    她的睫毛不自觉地眨动,轻轻扫在他的掌心。

    她看不到的地方,是几近爆发的某种渴望,秦岐俯身压了上去,葡萄滚动在柔软温暖的口腔里,不知道是谁的牙齿先戳破了它,饱满的葡萄汁溢了出来,勾缠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秦岐克制不住漫长庞然的占有欲,明知她的心理弱点,恶劣地一次次演戏,想要得到更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亦或许更长时间,浅紫色的葡萄汁漫了出来,沿着她的唇角蜿蜒往下,冰凉陌生的黏腻终于唤醒理智,陶之音才发现,他的手早就已经撤开了,她刚刚闭着眼环抱他的腰,分外投入。

    “我……”

    红透的脸颊衬托那双眼眸朦胧水雾,陶之音不敢看他。

    “视频通话。”秦岐提醒,把她身后的手机拿过来,起身走到前面的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回来。

    陶之音低头慌乱整理了一下头发,才接着抬手半举手机,点击同意,接通了视频。

    那边的两个人并肩而坐,不过可苑离镜头稍远一些,正敲击键盘打着字。

    这场通话想来也是以宋辙逸为主导,她等着对面的人先引导话题。

    “之音,你脸上?”可苑抬起头,对她略显红肿的唇瓣和紫色水果汁表达疑惑。

    吃了什么东西,跟个小花猫似的,她轻声笑她。

    而镜头里很快有一只手探了过来,拿着纸巾压上陶之音的下巴,来回仔细地擦拭了一遍,顺带着连脖子处滴落的几滴也抹除得一干二净。

    “……”可苑深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刚刚的纯洁表达歉意。

    宋辙逸眸光微闪,到底什么都没说,清咳表示话题正式进入探讨。

    稻香荷塘尚在起步阶段,新开业时都是以堂食聚餐为主,这还是第一批短期入住参与活动的客人,任何的负面评价都会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这间农家乐更是包括康叔在内的几个老实农民花下积蓄一手出资开办的,任由这样热度的八卦在江城下的这个小镇传开,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处理不好后即将面临的结果。

    一早上他们都在整理回应的资料,力求将内容逐条拆解。

    宋辙逸将澄清声明生成PDF转发给了陶之音。

    “你看看吧。”

    图文并茂,每条都很清晰,也加入了刚才她发的那些扩充。

    “关于我们几个客人的,就先不说太多了。”陶之音看向下方大篇幅的解释,删减到只剩两句话,发了回去,解释道:“季昆说自己会和文歌涵聊一聊,让她删掉帖子。最后这一部分毕竟是人际上的矛盾,我们先私下解决,说太多也很容易被大家的熟人猜到身份。”

    这是隐私问题。

    宋辙逸点了点头,采纳了她的说法。

    断断续续的交谈时起时落,即将结束时,秦岐接过了她的手机。

    “怎么了?”

    交流顺利,陶之音一时忘了还有他的存在。

    秦岐看着对面的宋辙逸,薄唇微启,提醒道:“她的手段是不甚高明,但要小心反咬。”

    可苑大叫道:“都这么详细了,还会被揪出错来吗?!”

    宋辙逸一记眼风瞥过,她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乖乖止住声音。

    他这才接着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稍后发你音频文件,听听就知道了。”

    季昆沟通删帖的说辞,是有平息的成分在,然而能平息多少?实在是低迷的成算。若是农家乐这次澄清引起她不满,恐怕只会变本加厉,以求她的贪婪真正被填满。

    秦岐将手机还给陶之音,只剩下声音传进对面人的耳中,“这件事如果能解决再好不过,不能解决,就走法律程序,对于她,不必要和解,没意义。”

    宋辙逸牵唇笑了笑,“你录的什么?”

    “什么东西啊?”陶之音跟着附和,她一直在身边的,怎么没注意到他录过音?

    秦自始至终均沉着脸,冷笑一瞬,是向屏幕那边的人解释,“真正了解她的东西。”

    他抬手将陶之音的头发顺直,温着声,“你知道的。”

    “我知道?”

    陶之音平时和文歌涵的交流本就不多,又能恰好被秦岐录上音,那就只有……在山上的那天中午。她垂下眼睫,也确实,还以为说得够清楚,那天两人达不到和解的程度,至少算是说开了一部分,没想到对方依旧缠了上来。

    因此同意地说道:“一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们不能被带偏了。”

    可苑弱弱地说:“我给她打了个电话,一听是农家乐这边的人,立马挂断拉黑,完全无法沟通,这也带偏不了啊……”

    只有秦岐知道陶之音话里的意思。

    不要被带偏什么?当然是和宋辙逸的关系不属实了。他要将音频私下交接给他们,也不全是为了给人提个醒,更多的是,让宋辙逸听后挫挫锐气。

    他伸手替她挂断了视频。

    “你你——”她诧异地想回拨过去,却被夺走了手机,“还没聊完呢。”

    “该聊完了。”秦岐将手机放进裤兜,“把葡萄吃了,刷个牙午休。”

    “我不是很困……”陶之音哀叹了一声,“正事聊完也可以闲聊呀。”

    手里被塞上一小碗葡萄,她沉默了几息。

    好吧,不和它计较。

    没忍住诱惑吃了几颗,暂时接受了手机被强行拿走的命运。直到碗底见空,陶之音想起什么,突然道:“你不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当时为什么录那个音,现在又为什么发出去吗?这里面是我和文歌涵的对话诶。”

    其中的内容还包含了宋辙逸,她现在反应过来,想想就头大,嘴里的葡萄都不甜了。

    垫着纸巾将葡萄皮吐在手心,不满极了。

    还没等他回应,陶之音盯着手心,想到了刚刚那个吻结束——没有葡萄皮也没有葡萄肉剩下。

    舌尖只有浓郁的甜味,因为,那些都被他们一起吃掉了。

    吞咽声,时轻时重的啧声,强势不再温柔的霸道,记忆涨潮般打湿了她。

    陶之音啊了一声,几乎要哭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老是让我很尴尬?”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要看我出糗?好啊你,你把手机还给我,出去出去。”

    生动活跃的人被他拥住,秦岐说:“你不打算听我解释吗?”

    陶之音捂着耳朵,摇头说:“我不听了!现在很生气!”

    他笑道:“脸红也是因为生气?”

    “……”

    最后自然是陶之音心虚地支支吾吾,被他一通安抚,抱去卫生间刷了牙,回去午休。

    ……

    “我觉得你在养女儿。”

    她很早就想说了,不管大事小事,总是替她将一切事情做好,一开始是不习惯,现在有了这层定期关系,居然开始适应,甚至享受了。很像,很像回到了曾经追他的时候,她的心情热忱而满足。

    她为那丝异样的悸动感到奇怪。不只身体上的依赖,就连灵魂也将与他契合吗?

    陶之音眯着眼睛,开始担心冬天来临时,自己会不会无法脱身了。

    秦岐侧坐在枕边,拍了拍她的肩,哄着,“叫爸爸,你肯?”

    她瘪了瘪嘴,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肩背处有规律的按摩轻拍,困顿的感觉比意想之中来得快多了,陶之音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宝宝,对不起。”

    接着又是一句,“我不想让他靠近你。”

    宝宝是谁?

    他又是……谁?陶之音没来得及多思考一秒钟,眼皮沉重得掀不开。

    彻底睡着了。

    床边的男人倾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盖好薄毯,半靠着床背将应对策略和音频如数发送,闭眼养神。

    松松放在腿上的手指慢慢扣着节拍,俨然守着她不打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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