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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下聘

    一旁侍女们呆呆看着,全然忘记了上前帮忙。

    待谢玄景捻好被角,将榻上之人盖严实后,静静地望了望褚清恬适无忧的睡颜后,才转身离去。

    离开前,不忘对侍女们叮嘱道:“若是她半夜醒来,给她喝点温水。”

    “是。”侍女连声应道。

    上回公主也是由他送回来的,只是那次他止步于院落,不曾踏足内室,而今,他终于可以进了。

    侍女们瞧着谢玄景离去的背影,心底的震惊之色表于在眼,那位对公主,可谓温柔细致,入了心的,寻常恩爱夫妻,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谢玄景今夜本不该来,二人白日间刚定下婚期,褚清好不容易对他敞开心扉,他却是再忍不了,满心满脑的都是她。

    真当见到她时,见她毫不防备地依赖自己,谢玄景突然间整颗心都得到了满足,她的音容笑貌,是那般美好。

    谢玄景心满意足地离开院落,一团白影霎时扑到他脚边,低声“喵”了句,仰着头一双好奇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

    谢玄景垂眸,一眼便认出这是他送给她的猫,今日听她提起,它唤“汤圆。”

    谢玄景今夜心绪极好,眉眼间晕染开的温柔还留有韫色,遂蹲下身来,轻抚着猫儿两侧肉嘟嘟的脸颊,温声唤道:“汤圆。”

    猫儿最是温顺,却也最能察觉人心意,许是谢玄景身上有着褚清的气味,是以听到眼前之人唤它后,极为乖顺的蹭了蹭谢玄景手心,绒毛柔软无比,蹭得人掌心暖烘烘的。

    颜沫归来时,远远望见这一幕,顿时心惊不已,谢玄景何许人,他的柔情耐性或许也只有公主可得,之于汤圆,爱屋及乌。

    “奴见过谢大人。”颜沫收回目光,上前来行礼道,顺便来接回汤圆。

    往日夜间时,汤圆总爱溜出院子四处闲逛,侍女们看管不住,索性将它关了起来。

    谁知今日竟又让它跑了出来。

    见到颜沫,汤圆倒也识趣,立时蹿到她脚边,勾着一双可怜眼睛,巴巴地看着她。

    颜沫忽视掉汤圆此时的撒娇装可怜,立在原地等着身前之人发话。

    “嗯。”谢玄景淡声道,随后起身离去。

    颜沫默默望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心中只觉莫名,谢大人为何此刻会在此,瞧这样子,仿佛刚从公主院中出来。

    愣神间,汤圆似不满地叫了好几声,颜沫无奈,俯身抱起汤圆,往院中而去。

    大将军府外,青影等候多时,乍暖初春,昼夜温差大,他身着单衣,自不必自家公子习武之人不惧寒,早已冻得哆嗦不已。

    见到公子神色和悦出来那刻,青影连忙唤车夫备好马车,三人一道回府中。

    翌日,晋帝下召,当朝尚书谢玄景与护国公主褚清永结秦晋之好,兹于四月十二完婚,护国公主于大将军府出嫁,婚事由南晋皇室和谢家一道操办。

    消息一出,天下百姓无不拍手叫好,纷纷期待着二人成婚那人到来。

    消息传到北燕时,拓跋時闻言顿时散落几案的文牍,哗啦一片声响叫书房中一众心腹胆战心惊,眼中莫名,顿时不敢大声出气,唯恐惹了不快。

    石勒瞧着主子勃然大怒,脸色铁青,挣眼怒目的样子,使了个眼色叫书房众人退出。

    屋中顿时只剩二人。

    “主子,主上对您一片厚望,您万不可在此时生乱,北燕需要您。”石勒跪地在声道。

    自南晋归来后,主子时有心神不宁,时时留意着南边那位公主的消息。

    他看在眼中,如何能不知晓主子心意,只是如今北燕大乱,主上被困宫中,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那个位置被无数人盯着,主子若是无法坐上那个位置,等待着他的只有万劫不复。

    是以,他和主上都不希望如此时刻主子乱了阵脚,只有他顺利登上地位,北燕才不会覆灭。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拓跋時手指紧紧攥着椅子,面若冰霜道。

    离开南晋后,心底的疯狂占有欲折磨得他夜不能寐,此时此刻,他才慢慢察觉过来,他的心已经丢在了南晋,丢在了那个为保命而无故挟持她的晚上。

    连心一同丢掉的,还有他的理智。

    若不是此时北燕内乱已到危急存亡之刻,他必会回去,用尽手段不管不顾地带走她。

    可惜,天意如此,不叫他能得愿。

    待拓跋時压制住心底的妄念后,重新走出书房,眼神凌厉万分,压迫之意直逼人心道:“即刻起,全力压制牧也一党,我要北燕内乱在最短时间内止戈,无论手段。”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由感到阵阵害怕,他们追随的王者,草原上最耀目的雄鹰,终于要开启杀伐血路了。

    正月末,离定下婚期之日不过十日,谢家便已备好了聘礼,浩浩荡荡往清溪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当朝尚书谢玄景。

    “公主,谢大人亲自前来下聘啦。”管家满脸笑意匆匆赶来,脸上的褶子格外深。

    大将军府外,随谢家下聘队伍一道而来的还有看热闹的百姓。

    众人脸上皆洋溢着喜气。

    听到消息时,褚清正在看陌尘自晋陵送来的书信,信中道与郗家大公子合作得极为顺利,信中顺带还提及了一人,那便是郗家大公子之妹郗昕棉。

    陌尘寥寥几句,褚清却能嗅出不同来,二人间书信向来言简意赅、直白,极少无端提及他人,想来又是一位不同寻常的女子。

    褚清闻言,放下书信随着管家一道同往府外。

    褚清到时,府中门户大开,云瞻与外祖父也已赶来。

    今日谢玄景着一身重紫锦服,玉冠高束,金丝缠枝封腰,衬得人矜贵不凡,在一众热烈喜庆衬托下,眸中清冷被热意遮掩,唇边拢着好看的括弧。

    “来了。”诸葛仪欣慰地朝谢玄景笑着道。

    “拜见外祖父。”谢玄景礼貌而不失风仪朝前几步,轻声叫唤道。

    “不必见外,都是自家人。”诸葛仪笑容越盛,对谢玄景的称呼格外满意。

    “谢公子好。”云瞻立在诸葛仪身后,对谢玄景无有不满,实话实说,眼前之人姿仪,他到觉得是自家师妹高攀了。

    “见过云瞻师兄。”按辈分,谢玄景如此唤倒也没错。

    只是这称呼到叫云瞻不敢应下。

    他何德何能,敢答应帝师一声“师兄。”何况谢玄景年长于他。

    “你还是唤我云瞻吧。”云瞻思虑再三,想了个折中之法。

    谢玄景闻言也不多言,颔首应下。

    “清儿呢?”三人打过照面后,诸葛仪还未见褚清前来。

    “府里管家去唤了,该是在来的路上。”云瞻在旁解释道。

    话落,褚清绕过花厅,朝几人走近,朝外祖父与云瞻打过招呼后,才转身看向谢玄景,眸中含笑道:“你来了。”

    谢玄景点头,眉眼舒展道:“嗯。”

    “快别站着了,去你姑祖母院中坐坐。”四人站在廊下,头顶太阳,终归是有些刺眼,诸葛仪在旁说道。

    “再让管家拿些银钱糖果给府外的百姓,叫他们沾沾喜气。”四人往回走时,诸葛仪脸上笑意不减道。

    管家去请褚清时,也特意让人告知了太后一声,是以众人来时,太后已让人被好了茶点,饶是他们不来,太后也会唤人去请。

    如今褚清婚事由宫里同谢府操办,大将军府中到不需如何打整,便是院子修葺也省了,半年前,晋帝才特意让人修整过。

    来到太后院中,谢玄景取出下聘礼单来,交由两位长辈过目。

    等候间隙,云瞻凑近褚清身旁,一脸戏谑笑意道:“他对你倒是不错,独独聘礼便有五十抬,我瞧着都是些极其贵重之物,想来是怕你嫁妆凑不够呀。”

    二人压低声音耳语说道。

    褚清尚来不及出言反驳,便听到太后叫唤自己,立马面露乖巧,上前几步。

    “这是谢家礼单,我和你外祖父看过了,好好收着。”太后满意说道。

    谢家礼单上所列之物比之今日送来之物只多不少,足矣见其待褚清之心。

    太后与诸葛仪无有不满,只等着喝喜酒与抱重孙了。

    待谢家下聘后不久,晋帝也同样浩浩荡荡送来了嫁妆,不多不少,五十担,与谢家平分秋毫。

    一时间,褚清与谢玄景聘礼与嫁妆之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将军府库房都快放不下了。

    众人越发期待着二人婚礼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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