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一下你的未来

    “你可别‘我往你嘴里卷蜜,你还咬我手指头’哈!”

    初见月鼓着腮帮子,斜眼看着曹叡说:“你想想,我出劲巴力都是为了谁!

    但凡你把读书那份聪明劲,分一点点到人情世故上,还不得把你祖母哄得,晕晕乎乎团团转?关系至于弄得现在这样僵?

    我至于像现在这样,感觉快被你们五马分尸,拉扯成八块儿了?”

    曹叡喉结动了动,转眼看着别处,好一会儿才闷声说:“我家的事情,你不懂。”

    初见月心说:还你家的事情我不懂!不就因为你七个月就落生,宫里人都私下里议论,你其实是袁家的种吗?

    (注:甄夫人原为袁绍次子袁熙的老婆,曹操率军攻下邺城之日,被曹丕先下手为强抢回家了,怀胎7个月生下曹叡)

    幸亏亏你那魏王爷爷观念先进,重名分不重血缘。(注:曹操对秦朗和何晏这两个小妾带过来的拖油瓶,跟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一视同仁、视同己出。从这点上来说,曹操的确有气度、有胸怀)

    只因为魏王真心疼你,满宫上下,才对你和你妈妈假模假式、恭恭敬敬,包括你那个畜牲不如的篡汉狗爹曹丕。

    “思傲君,”

    初见月想法子安慰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曹叡默默转过脸来。

    “老话讲‘过刚易折’,我给你讲个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故事。

    话说古代有个皇帝,人品挺不好的。不喜欢自己的皇后和太子,宠幸一个姓……,姑且算她姓‘戈’吧,宠幸这个姓戈的妃子。

    后来在这个戈宠妃的撺掇下,狗皇帝揪着皇后的一点儿小错,残忍地用白练把她给勒死了。

    勒死后,还不准下人给她装殓,就那么披头散发的,以糠塞口下葬了。

    皇后死后不久,姓戈的妃子就被扶立成新皇后了。

    因为戈皇后自己没儿子,狗皇帝就下诏,要把太子记养到新皇后名下。

    太子知道自己亲娘之死的内幕,心里恨戈皇后恨得要命,怎么可能认贼作母呢?

    所以他就坚决不奉诏,对皇帝和戈皇后的态度都很差。

    人都是为自己打算的嘛!戈皇后一看他这个态度,转头就去扶持一个叫‘木’的皇子。

    因为这个木皇子,模样和性格都很像狗皇帝,狗皇帝本来就偏爱他,现在加上戈皇后不停地吹枕头风,慢慢就起了更换太子的心。

    可怜太子这个犟种,内廷、外廷没有一个自己的人,朝堂上下也没人帮他说句好话,那段时间,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惨了。

    幸好他非常聪明,有一天突然自己想明白了:爱憎都写在脸上、遇事宁折不弯,那是冲冠一怒、匹夫之勇;外圆内方、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为人处世之道。

    太子一夜之间好像换了个人,也不成天悲悲戚戚的了,对待皇帝和皇后,也不再横眉冷对了。

    他天天进宫晨昏定省、嘘寒问暖,赶上皇帝和皇后有点儿小病小痛,就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伺候,表现得比24孝里的大孝子还孝顺。

    这么一来,皇帝想废太子的借口没有了,戈皇后也回心转意,开始倒过头来帮太子说好话了。

    太子忍辱负重,终于熬死了狗皇帝,顺利登基接了班。

    皇位坐稳,终于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羽翼丰满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戈太后用白练绞死,然后仿照当年母亲的惨状,将戈太后糟糠塞口、披发覆面,只穿着常服草草埋葬了。”

    曹叡满面惊疑,眸色深沉地死盯着初见月。

    初见月勉强笑笑说:“这个犟种太子,性格跟你像不像?”

    曹叡一字一句地问:“你讲的这个故事,是杜撰还是确有其事?”

    初见月很干脆地一点头说:“真实发生,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的话,故事发生在哪朝哪代?我自认为读过的史书不比你少,为什么我没看过这个故事?”

    初见月撇撇嘴说:“别的方面我不敢和你比,读史书的话,你真不见得比我读得多。

    你别把我的话题给带偏了。我给你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想说明:人要审时度势,学会变通。

    你看造一把好剑,要经过多少次锤打烧炼?

    好剑光是锋利还不够,还要有韧性,要可直可弯。”

    曹叡眼神冰冷地说:“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孔夫子耻之,曹叡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孔夫子耻之,曹叡亦耻之。”

    初见月无语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叹口气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大是大非讲气节,其他事情,还是权变圆通一些好。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成大事不拘小节’。

    刚才我讲的那个故事,你设身处地带入一下你自己:是心事全都写在脸上、被人算计死好?还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之气,最终报仇雪恨、手刃仇敌好?

    我不逼你,也不和你辩论孰是孰非,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想,慢慢做出选择。”

    外面殿门被人“咣当”一推,急促的脚步跺得地面“咚咚”直响,紧接着就听二道门的珠帘子“哗棱”一声,曹宇卷着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哈哈!你果然在这儿!毛初见月,你看!”

    他把紧握的那只脏兮兮的拳头伸开,一亮手心里的一小堆金珠子,“正好十九颗!你们去挖吧,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我的多!奖品是什么?我现在就要!”

    初见月哑然失笑说:“你这一晚上,又挖珠子去了?”

    “要不然呢?”

    曹宇兴冲冲地说:“不挖它们还能自己蹦出来?我首先声明:绝对是我自己、真拼实干挖出来的,绝对没用任何人帮忙。”

    初见月说:“好,赢肯定是你赢定了。可我前面说过,要36颗全部挖出来才算呢。”

    曹宇耍横道:“我不管那些,剩下的17颗,你们慢慢挖去吧,我就要我的奖品。”

    初见月抿嘴笑道:“那行,奖品明天下午给你。”

    “明天下午?明天下午你不是要跟三王兄去侯府当差吗?还是说……”

    曹宇突然兴奋起来,拔高了嗓门问:“你已经想出法子,不用跟着他去了?”

    “差事是推不掉啊,不过挪到上午去了。”

    “上午不是得跟着去郑家学字?”

    初见月瞟一眼曹叡说:“我跟八斗君说的是不学了,其实是想私下偷偷跟着思傲君学。

    这样就能把下午省出来,可以呆在宫里,大家一起玩。

    结果有些人不同意,不同意那就算了。”

    曹叡在旁边一声不吭。

    曹宇说:“‘大家一起玩’?和谁一起玩?玩什么?”

    “玩一种四人游戏,”

    初见月故意气曹叡说:“原本打算的是:王后、八斗君、你,还有思傲君,你们四个玩,我在后面当参谋。

    既然思傲君不愿意参加,那就我顶上。

    现在是王后、八斗君还有我,我们三缺一,你来不来补第四个缺?”

    曹宇一口答应道:“我来啊!我为什么不来?!”

    曹叡慢吞吞说:“我没说我不参加。”

    “你可别参加了,”

    初见月阴阳怪气地说:“毛初见月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孔夫子耻之,王长孙亦耻之。

    我当我的小人,王长孙当王长孙的君子,咱们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还提什么在不在一起玩。”

    曹叡拧着眉头瞪初见月,初见月故意不拿正眼瞧他。

    “我那,又不是说你,”

    曹叡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说我自己。”

    “你自己不屑于做的事,我天天都在做,你心里指不定有多瞧不起我呢。我可得知趣些,离你远一点儿。”

    曹叡急得语无伦次,“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说这些,跟前面说的都不挨着。我瞧得起、瞧不起你,你心里糊涂吗?”

    曹宇插嘴说:“叡儿你想说啥?初见月糊不糊涂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糊涂了。你们两个到底在争些什么?”

    初见月也怕真把曹叡气着了,扭过脸来白他一眼,见好就收地说:“那你肯屈尊跟我们一起玩?”

    曹叡见她终于肯拿黑眼珠瞅自己了,心里松了口气,说话也条理逻辑多了:“咱们前面,不是一直在讲‘认贼作母’的事吗?

    我没说不跟你们一起玩,也没说你巧言令色,你不要冤枉人。”

    曹宇说:“行了行了,别讲这些我不知道上下文的事了。

    毛初见月也别说什么‘君子、小人,瞧得起、瞧不起’之类的话了,你这么说就是过分。叡儿不可能有那个意思。

    你还是赶紧说下午一起玩的事吧。到时候咱们一起玩什么?”

    初见月看着曹叡说:“那你每天都把教案提前做好,誊到一张纸上,每天二十字,我得空就瞅上几眼。这个你答应不答应?”

    曹叡点点头。

    “那行,”

    初见月说:“那我把需要用到的东西画下来,你们两个,明天上午找几个工匠,照着图纸把实物做出来。

    刘放,你帮我找支笔,再拿张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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