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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星君如月

    目送宁九离开书房后,南宫志立即来到巴朗的房间,也不顾守卫阻拦,直接闯了进去。

    巴朗被争吵声吵醒,下意识拿起放在床边的武器摆出攻击姿势,见来者是南宫志,这才放松下来,打着哈欠道:“南宫将军,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边说边挥手示意守卫出去。

    南宫志关上门,走到床边说道:“巴朗将军,情况不妙。”

    巴朗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南宫志道:“斥候回报,伪帝派了三十万大军来围攻我们,估计明日下午就到。”

    巴朗的睡意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他跳下床,惊讶道:“什么?明天下午就到?”

    南宫志点头道:“估计彭开旗回到延城,沈庭燎得知联盟失败后就立即派兵了,所以敌军才来得这么快。事情紧急,我也不说废话了,希望将军现在就能出发返回戎国,催促贵主尽快出兵,在你们到达之前,我会拼尽全力守住此城。”

    巴朗眉头紧皱,说道:“敌军有三十万,你们才几万人,我一去一来再快也得二十来天,守得住吗?”

    南宫志苦笑道:“必须守住,不然边城落入他们手中,咱们要再夺回来可就难了。就是要辛苦诸位马不停蹄地赶路了。”

    巴朗道:“我现在就出发,或许也要不了这么久,王上估计已经发兵了,我应该能在路上碰到。”

    南宫志道:“那就拜托将军了,一定得快。”

    不然你们的援军还没到,黑旗军失陷的消息就先传到戎王耳朵里了,到时我们实力大损,戎军为助我们胜利,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更大,鬼知道你那个墙头草王上会不会又加条件,或者干脆临阵倒戈,转投沈庭燎的怀抱。

    巴朗自然不知南宫志心里所想,让守卫去把副将带来后,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行囊。此时副将也到了,巴朗拍着副将的肩膀说道:“我现在要回去一趟,你留下来带领兄弟们。记住,南宫将军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不准擅自行事,一切行动都必须听南宫将军的命令。”

    副将郑重答是,巴朗也不再耽搁,带上几名护卫就踏上了返国的路程。南宫志目送巴朗消失在黑暗之中,思绪却已飘到了千里之外的端国境内。

    宁九,你可一定要赶上啊。

    只是他没想到,宁九在陆上没日没夜地赶路,南宫朔和顾婉兮却在江上客船里好整以暇地欣赏风景。

    长途跋涉,南宫朔是无所谓,顾婉兮一个娇滴滴的弱质女子可就要遭罪了,水路不仅比陆路轻松,而且速度更快,被盘查的可能性也更小,相比之下,南宫朔自然选择走水路。

    此时夜黑风清,乌云散落,没精打采的星光星星点点地分布在夜空之中。风吹云动,清冷的月光偶尔从飘散的云层缝隙间洒下来,为这将雨未雨的湿润天气增添了几分温婉凄凉的味道。南宫朔就坐在船舷上,双腿悬于船外,看着对面缓缓后退的山体发愣,夜风拂过他散逸的长发,将他抑郁的心情表露于外。

    很显然,他是半夜睡不着,跑出来吹风散心的,只是他心中的巨石沉重啊,岂是这微弱的轻风能吹走的?

    好在他还算有钱,包下了整艘客船,不至于让其他半夜睡不着出来吹风的客人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水鬼,被吓得心跳骤停。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却在客舱门口就停住了,是不想上前打扰他的意思,南宫朔缓缓回头,问道:“睡不着?”

    顾婉兮轻轻一笑,说道:“起来喝水,发现你房门开着,就出来看看。”

    南宫朔跳下船舷,随手捡了根掉在甲板上的树枝,一面走,一面用树枝挽好散发。顾婉兮也走到甲板上,直接坐下,闭上眼睛感受夜间的江风,说道:“好凉爽的风。”

    南宫朔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说道:“回房里去吧,江上水汽重,夜风浸骨,小心受寒。”

    顾婉兮睁眼笑道:“我有这么娇气吗?”

    南宫朔不再多言,也在她身旁坐下,顾婉兮很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肩上,两人就静静地看着天边时隐时现的弦月,没有说话。许久之后,顾婉兮才开口问道:“有心事?”

    南宫朔摇头说没有,“就是突然醒了,想看看江上的夜景,就出来了。”

    顾婉兮浅浅一笑,说道:“在船上都两夜一天了,江边的风景大同小异,还没看够?”

    南宫朔沉默不言,顾婉兮也不再追问,只是再往他身上靠了靠,借助他的体温来抵御江风的寒冷。南宫朔想了一会,说道:“婉兮,我曾经答应过你,等皇孙的事情结束,就陪你闲云野鹤。”

    顾婉兮淡淡地“嗯”了一声,南宫朔低下头,双眸微闭,说道:“我可能要食言了。”

    听到这话,顾婉兮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失落,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弦月之上,说道:“因为河西?”

    南宫朔微微动了一下,顾婉兮能从这微弱的动作中察觉到他的惊讶,便笑道:“你从离开边城到现在就一直郁郁不乐,除了河西地区,我还想不出其他能让你这么挂心的理由。难不成你在城里有相恋的女子,结果因为要为我解毒,害得你们分离了?嗯?是不是?老实交代!”

    说着,她抬起头,俏皮地盯着南宫朔,虽然故作严肃,但她的嘴唇上扬,眉眼含笑,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之下,美目中更有波光流转,此时此刻,南宫朔突然知道了什么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被她逗得一乐,抑郁的心情散去大半,也难得的开了次玩笑,说道:“也不算是被你害得分离,主要是她太凶了,我打不过她。”

    顾婉兮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人,瞬间离开他的怀抱,坐直身体,震惊道:“还真有啊?她是谁?在哪里?是哪家的姑娘?”

    南宫朔仰头望天,右手抚摸着下巴不说话,顾婉兮心里又急又气,一拍他的胳膊,呵道:“快说!哎呀!”

    南宫朔一个练家子,二十多年勤耕不缀,那肌肉早练得跟铜墙铁壁一样硬,顾婉兮一巴掌拍过去,南宫朔痛不痛不知道,她倒是把自己给打痛了。

    顾婉兮憋着嘴,委屈巴巴地揉搓自己的手掌心,偶尔抬眼恨一眼南宫朔,南宫朔看在眼里,竟也觉得娇憨可爱,赏心悦目,于是说道:“都十几年了,早忘记她名字了,就记得有一个姑娘,是营里某位将领的女儿,比我大一两岁,我们一起练武的时候老拿我当靶子,约莫过了一两年吧,他父亲被调走,她也就跟着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后来也没问,估计早嫁人生子了。”

    顾婉兮转头问道:“小时候的事啊?”

    南宫朔认真点头,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把它想成就近发生的事也成。”

    什么?

    顾婉兮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瞎掰!于是她看了看自己拍红的手掌心,又看了看南宫朔故作冷峻的一张脸,气得呀呀直叫,两手成爪,就跟那小鸡爪子似的去挠南宫朔,南宫朔哈哈大笑,反而把她抱进怀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谢谢。”

    顾婉兮也不再闹了,说道:“心情好些了?”

    南宫朔点头,说道:“就是胳膊有点疼。”

    顾婉兮道:“活该,谁叫你骗我。”

    南宫朔一笑,放开她,然后说道:“等皇孙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想去河西。”

    顾婉兮明白他的意思,河西之重,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想收入囊中的,璨朝一旦失去它,再想夺回来,简直难如登天。因为到时要面对的不仅是戎国,还有北狄,一旦戎王察觉无法抵御璨朝,那么他一定会向北狄求援,哪怕与其共享河西,他们也不会让璨朝重新拥有它。最重要的是,在那里生活的千千万万的璨朝百姓,他们将会失去家园,沦为奴役,在敌军大潮的攻击下,能幸免于难的简直凤毛麟角。

    南宫朔身为武将,这些事其实与他本无关系,他的本职是在战场上是厮杀,斩将夺旗,赢得胜利,什么割地赔款、邦交斡旋之类的,都是当权者的事,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河西丢失,没人会责怪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无法放下它,仿佛只要闭上眼,他就会看到戎国的铁骑踏入河西,百姓跪地哭嚎的惨景,就能听到世代埋骨河西的璨朝将士们的悲鸣和责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守护好这里。

    每每想到这里,南宫朔的心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顾婉兮也万万没想到,当初初见时那么冷漠孤傲的一个人,在他冷酷的外表下,竟会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顾婉兮笑笑,说道:“去河西,也成,只是它地处西北,不知道气候环境怎么样,我要不要多带点东西过去呢。”

    南宫朔心喜,问道:“你愿意跟我一起去?”

    顾婉兮故作严肃道:“怎么,你不带我去,还想带别的姑娘去吗?”

    南宫朔一笑,说道:“我要是能找到别的姑娘,这年纪也早该有孩子了。”

    顾婉兮眉头一蹙,感觉这话听着有些不对,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她突然发现,南宫朔在心情大好的时候,那张脸也是不会一直冷着的,而且也是会开玩笑的。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为什么会有种他是万年冰雕的错觉呢?

    顾婉兮懒得去细想,说道:“但是你们家在河西地区有势力吗?”

    南宫朔摇头道:“河西守军自成一体,既不属于西军,也不属于北军。”

    顾婉兮道:“河西既有守军……哎,有守军也没用,皇帝一声令下,他们还不是得乖乖撤军。你说,若河西统帅知道皇帝要将河西割给戎国,他是会乖乖听命,还是会抗旨不遵?”

    南宫朔摇头道:“抗旨也没用,河西的守军并不多,靠的多是内地驰援,无援军,他们也挡不住戎军。”

    顾婉兮道:“既然如此,咱们还在这儿干嘛?何不趁现在皇孙、沈庭燎和戎王的注意都集中在争夺皇位上时,咱们快些去河西,召集有志之士,先成气候。”

    南宫朔道:“一是我的身份,此刻若去,易被戎王误解为皇孙有意毁约,他因此退兵的话,对我们很不利,皇孙和父亲定会阻挠我;二是实力,我就算现在就去,在战事打完之时,也无法组建能够抵御戎军,甚至是中原军的军队,我必须带一支军队过去,如此一来,也方便压制和收服河西的守军。”

    南宫朔说得简单,但顾婉兮却能想象其中的难度,在这方面,她是有心无力,想帮也帮不上忙。但南宫朔既然已有打算,就自不会鲁莽行事,自己只要陪着他,让他知道他不是孤身一人就好。

    想到此,她扑到南宫朔怀里,问道:“守护河西,要很久吧?”

    南宫朔撩开散落在顾婉兮脸颊上的头发,回答道:“嗯,短则几年,多则……看情况吧。”

    顾婉兮:“那咱们多半得在河西安家了。”

    南宫朔:“嗯。”

    顾婉兮:“那我不要住太大的房子,就小小的,房前有一间庭院就好。里面要有花有树有修竹,最好还有一座让我纳凉的凉亭。”

    南宫朔:“这还算小?”

    顾婉兮:“你别建那种很大的凉亭呀,能容三四个人就行了。”

    南宫朔嘴角扬起满是宠溺的笑,只是顾婉兮没看到,她依旧盯着那弯月,想着庭院的样子,“我喜欢樱花和玉兰,一定要种上它们,再放一架秋千吧,以后有孩子了,他们也可以玩,还有……”

    两人就在甲板上,有一句没一句地畅想着未来的庭院,当然,大部分都是顾婉兮在说,南宫朔回答一个“好”字,偶尔提些自己的意见,也会被顾婉兮以太俗、太难看为由而驳回去,不知不觉间,连风也变得轻柔,月也变得婉约,江波温柔得如同母亲摇晃婴儿的摇篮一般,轻轻晃动着船身,生怕惊扰了船上的人儿。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祈求老天爷啊,请你保佑我爱的人,不要让他悲愤孤郁,不要让他抱憾终身,哪怕他战死沙场,也希望他是不留遗憾而去。但我愿以我的性命为祭献,请求你让他战无不胜,让箭矢永远不落在他身上,让敌人的刀剑永远砍不破他的铠甲,哪怕你现在就夺走我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如果以后再也没有以后,那么此刻,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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