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声音哽咽了，眼角也流下了泪，他的泪滴在我的手背，我能听到泪滴落的声音，你还告诉我，你没事。你以为当时烈烈没有听出来吗？你那哪里像没事的样子？连声音都在颤抖，毫无力气，能感到你体温在下降，都是为了我，你值得吗？我体内有黑灵的血统。难以练就成灵珠，而你为了封印，差点儿被伤到，烈烈何尝不想让你回来？十一年前是烈烈做错了，师父，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偿还，你收下我这个徒弟，没享受过一天当师父的样子，拜你为师，你只是让我叫你一声师父。你就认了，我在他人面前，你从来都不让我跪下认你，就是当我们独处时，你也不会让我跪拜你。

    他吸了吸鼻子。“他不会把大鼻涕都流在我肩膀了吧？”煞咒诀不再说话，那种痛也消失了，我看见元烈跪在地上。：“你是怎么下来的？”：“我只听到你在呼唤着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这儿，一切都是陌生的，我看到你浑身散发着黑气，身体颤抖，像是在努力克制着，抵抗着，脖子上的青筋暴露着，我想，我体内有你的血，用你的灵力为你指引，将你带出泥坑，我再次将手放在你后心处，难道就一点儿都没有防备吗？”：“烈烈，师父从来没有防备过你，你的膝盖还未恢复！”他低下头沉默了，我刚要查看，他道：“师父，别动！”：“我没事，这十一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什么？”为了不让元烈知道真相而心痛，我又对他说了一次谎，摇了摇头，我的眼睛虽然没有充满万丈星光，也没有了之前的愤恨。：“坐下，你不听师慕的话了吗？”他乖乖的坐在地上，能看到他的动作，双膝仍是用不上力的，我再次将拇指放在他膝盖关节处。：“筋脉和骨头都没事了，可为何？”我扶住他的小腿，随着关节向上抬动，可刚一动，他便闷哼了一声，我的手也颤抖了一下。：“一切正常，只是还未恢复。”再次向他膝关节处输入灵力，他看着，我而我也望着他。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不再是画中的师父，是有血有肉的实体，我用灵力试探了不知多少次？可都寻不到你的一点气息，这十一年来，你在哪啊？烈烈好找？”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当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天音族了，我身上本是雪白金丝边的外衣变成了一件黑袍，连裤子鞋子都是黑色的，我只要稍微一动，全身的血肉像从骨头上扯下来一样，无比疼痛。我适应了很久才可以站起来，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只看到一位白衣少年，悬挂在悬崖边的树枝上，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我用黑气拖住他，慢慢将他拖上来，而这人正是银吟，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便一直跟着我，我的一直在自己与煞咒诀之间转换着，本以为自己是疯子，可是，煞咒诀在我体内存在的感觉越来越真实了。”

    “师父，这十一年间，烈烈日日夜夜的思念你，我想找到虚无森林的入口，可虚无森林就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出现过，我想找你回来，哪怕找到的是你的尸体。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也是最好的结果，证明你还活着，活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只是我没有找到而已。”：“师父知道相思之苦是多么难熬，这次师慕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不会，在这义灵之都，没人能打扰到我们，后山我已经为你种好了田地和果树，你会成为下一任义灵之都的都主。”

    他将手放在我肩膀，又从肩膀出移到我脖颈处。向上移到我的脸颊，停了下来，用手指勾了一下我的鼻子。这是他惯用的动作，只限于对我，习惯的动作：“师父！”他眼神中充满了兴奋，我又回来了，这次是真的。：“师父，烈烈被那条恶龙袭击时，烈烈以为那条龙是你，所以被那条龙牙咬伤了十二个窟窿，在那晚，烈烈处于昏迷之中，我却感到了你在为我疗伤，伤口很快愈合了，叫我别动，可是我就是不听，挣扎着起身，一下子将你拥入怀中，可我却扑了个空，当时我真的呆住了，不知所措，要是听你的话不动，那我还可以再多看你一眼，从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我的梦里，虽然我见不到，你能来到我梦中，让我再看你也好啊！师父，你就如此狠心吗？”

    我扶住了他的肩膀：“傻小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再也不用担心了，把心放在这里。”我指了指他心口处。：“你已经触碰到了，你觉得我是虚无的吗？”他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听到虚无二字。”：“你师父我是真实的。”他嘴角上扬：“师父，我饿了。”我笑了笑：“师去给你盛碗粥。”我拿起大勺盛了一碗，来到他身边：“你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他用手支撑着地面，扭动着身子向石板爬去，我怎么能看着他在地上爬呢？我把粥碗放到桌子上，上来扶住他的胳膊，他用双手拒绝了我，道：“师父，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你还在抵触我吗？”：“不，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强撑起身子，一点一点爬上了石板，看的我实在心疼。“都是因为我的无能，让他双膝受了重伤。”我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手指关节因攥得紧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