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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在一起

    丁复开着车送姜柔回家,车子开到快要进小区的路口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郑飞的电话。

    郑飞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面传了出来,非常焦急:“丁复,你在哪里?”

    丁复:“我在送姜柔回家,有什么事情吗?”

    郑飞:“今天试飞强降雨天气,在空中都挺顺利的,雨都快要停了,我们准备降落的时候,飞机出了故障。

    高达跳了伞,落地后检查航医发现可能有脊柱损伤,现在地区医院。”

    丁复提高了声音:“那你怎么样?”

    郑飞:“我没事,这次飞行数据很难得,我就想这重启发动机看看,我后面在空中重启了发动机,飞机顺利着陆。我刚刚做了检查,没有受伤。”

    丁复:“你没事就好,我现在去看看高达。”

    挂了电话,丁复对姜柔说:“你知道潘萌住在哪里吗?我们现在要去接一下潘萌。”

    姜柔:“怎么了?”

    丁复:“高达执行强降雨天气飞行,飞机出了故障,航医检查可能有脊柱损伤,高达的家人没有在这边,我想潘萌可能想去看看。”

    姜柔:“她家住在复兴路,你往那边开,我给你指路。”

    姜柔给潘萌打电话:“萌萌,高达飞行的时候飞机出了点故障,他可能有脊柱损伤,你现在在哪里,我和丁复来接你去医院。”

    潘萌一听到高达受伤,在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

    好不容易,丁复和姜柔才接到哭得稀里哗啦的潘萌,姜柔扶着潘萌往医院走,潘萌走都走不动,姜柔只好架着她走。

    到了医院,丁复让姜柔陪着潘萌,自己去护士台询问。

    找到高达的时候,高达已经由郑飞陪着做完了检查,正在等结果。

    郑飞:“医生说,检查项目比较多,时间也不早了,就明天早上一起来取结果,今天晚上就住院观察。”

    丁复拍着郑飞的肩膀:“辛苦你了。”

    郑飞:“咱们都是生死过命的兄弟,说这些干嘛。”

    高达看起来状态很不错,正坐在床上吃香蕉,看见潘萌,他顺手把没吃完的香蕉放在桌子上:“萌萌……”

    潘萌看见高达没事,很冷静:“你觉得怎么样?”

    高达非常委屈捂住胸口:“我胸口疼。”

    潘萌:“你别装了,航医怀疑你脊柱可能损伤,没说胸口的事情。”

    高达很尴尬:“脊柱损伤也可能影响胸口的,不信你问问医生。”

    潘萌捡起高达吃剩的香蕉,把剩下的香蕉剥了皮给高达吃了,把香蕉皮扔进了垃圾桶。

    潘萌:“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就往外走,姜柔、丁复、郑飞都觉得不对劲。

    丁复:“郑飞,你先守着高达,我把潘萌和姜柔送回去,再来换你的班。”

    郑飞:“你把她们送回去就回去吧,不用回来了,今天晚上我守着他。”

    丁复把姜柔和潘萌送了回潘萌家,临走给姜柔使了个眼色,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姜柔就去了地区医院,等她到了之后发现丁复站在病房门口。

    丁复看见姜柔:“吃了早饭没有?”

    姜柔:“路上吃过了。”

    姜柔指了指病房里面:“怎么了?”

    丁复:“潘萌早上就来了,我看见他们有话说,就出来了。”

    姜柔:“昨天晚上我问潘萌,她说她们已经冷战了两周了,因为潘萌家不同意,觉得高达的工作太危险了,所以你去接我的时候,潘萌才会不知道高达在飞极端天气。”

    丁复:“咱们在这里站一会儿吧,那边有贩售机,你喝咖啡吗?”

    姜柔:“我要热的燕麦奶,高达的检查怎么样?”

    丁复:“没有什么问题,观察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

    丁复去给姜柔买燕麦奶。

    病房内,高达坐在病床上,潘萌坐在椅子上。

    潘萌:“你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事。”

    高达:“嗯,没事。”

    潘萌:“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希望你转地面你怎么想的。”

    高达默不作声。

    潘萌:“如果你继续再干试飞工作,我家里肯定不能同意,你就当为了我,哪怕转回原军区都行。”

    高达:“潘萌,我上次和你讨论过了,飞行是我的梦想,我从高三的时候,被选入航校,经过了很多次的淘汰才走到现在,当时我们一起进入筛选的,只有十个人还在飞行,在试飞局的就我一个。

    我真的很热爱飞行,很热爱我的工作,我现在还没有过黄金飞行年龄,我不想放弃。”

    潘萌:“你很热爱飞行,你不爱我是吧?你不能放弃飞行,你就可以放弃我了?”

    高达:“潘萌,这是两回事。”

    潘萌:“这怎么是两回事,这就是一回事。”

    高达:“我觉得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人,不管是我还是你,为了感情,放弃梦想都很愚蠢。

    如果现在情况反过来,换做我,我不会提出让你为了我放弃梦想的要求。”

    潘萌看着高达,眼泪流了出来:“高达,我们分手吧。”

    高达:“潘萌。”

    潘萌:“高达,我是一个自私鬼,做不到那么伟大。我前天知道你去飞极端天气,我一路上都在害怕,我害怕你会出事,我害怕你会受伤,我害怕你会死,我害怕……”

    高达:“萌萌……”

    潘萌:“你这一次是没有受伤,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是不是每一次运气都这么好,我很害怕。

    高达你原谅我,我是一个胆小鬼,我知道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是对的,是在保家卫国,但是我还是害怕,我根本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嫂。”

    潘萌呜呜呜呜地哭了很久很久,高达紧紧抱住了潘萌。

    高达哽咽着说:“萌萌,你别哭了,我同意和你分手,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你别哭。”

    潘萌离开病房的时候,是哭着冲出去的,姜柔看见了,赶紧让丁复去看高达,自己去追潘萌。

    丁复走进病房,看见坐在病床上的高达,孤零零的,看起来很可怜。

    在丁复的心里高达就是一个很开心的开心果,大部分他自我怀疑和自我沉沦的时间都是高达拉着他往前走的,他从没有见过这么伤心的高达,看起来就像一块没人要的破布。

    丁复给高达倒了一杯水,坐在刚刚潘萌坐过的椅子上。

    高达:“我和潘萌分手了,她家不同意,觉得我工作危险,潘萌让我换工作,我没同意。”

    丁复没说话。

    高达仰头:“早知道这个结果,当初还不如不在一起。”

    晚上,郑飞来值班守着高达,丁复本来准备回试飞局,走在半路上又倒了回来,打电话给姜柔。

    丁复:“姜柔,你晚上干嘛?”

    姜柔:“没有安排。”

    丁复:“我来接你去我家,我给你做饭。”

    姜柔:“好。”

    丁复接到姜柔,看见姜柔手里提了个东西。

    丁复:“这是什么?”

    姜柔:“我们上次参加相亲活动,赢的杯子。”

    丁复:“你还收着啊,我以为你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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