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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张芒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点上,无缝衔接的动作看的萧明卿一愣一愣的。

    “少抽点,小心得肺癌。”

    上一个劝她少抽点的还是杨星也。

    “你也来一支?”

    张芒将烟盒递给萧明卿,萧明卿只是看了眼便挥挥手,示意不要。

    “我一直以为你之所以不介意我抽烟,是因为你也抽呢!”

    “我抽烟,但我没你这么大的瘾。不过,你这烟瘾,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友。”

    “谁?”

    在听到萧明卿突然提及的故友,张芒的双瞳瞬间明亮起来,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只是一个不太熟,关系不好,脾气很臭的老头。”

    形容莘夏是个老头,确实是萧明卿能想到最贴切的词汇,毕竟那家伙快到了年过半百的年纪,所以怎么说都不为过。

    “不提他了,你不是问我和骆西娅是怎么认识的吗?我给你讲讲。”

    “我身边从不缺女人,尤其是像骆西娅这样的女人,但她有一点很特别,那就是她和我是一个女人所生,我们不是恋人,她真的是我妹妹,在医院做义工的那段日子里,我们相认的。 ”

    萧明卿的话音刚落,就在张芒的眼底看到一丝飘忽不定的情绪变化。

    对张芒而言,说了那么多,都无非是一些她知道的人际关系。

    “你这人还真无聊,是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嘛?”

    萧明卿明明发现了张芒细枝末节的变化,却还说这些,明里暗里无不在嘲讽张芒。

    “萧老板的情史确实让人大为震惊,不过不是我提不起兴趣来,而是这些都不是想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么?”

    张芒只是笑了笑,抽完手中最后一口烟后掐灭。

    包间里处于半密封的状态,大门紧闭,有窗,却也和门一样,处于紧闭的状态。

    半空中还弥漫着浓郁的香烟味,久久未能散去。

    “我想知道,你为何找我?”

    任何拐弯抹角的开场都不如直截了当的发出质疑。

    萧明卿似是早有准备,脸上只漏出淡淡的一抹笑,身体前倾,伸手拿出起张芒面前的烟盒,从中取出一支点上,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雾。

    刚刚还说自己没有那么大的烟瘾,拒绝了张芒递来的烟,这下自己又拿了起来。

    “不瞒你说,你从不是我的目标,只是我对你比较感兴趣而已。”

    “哪方面?”

    “我好奇你一个幼年就父母双亡的女孩儿,为何会在津川首富程家的庇佑下生活,也更好奇,你为什么会活下来。”

    他们的对话,没有一句是多余的。

    只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张芒都不能给萧明卿答复,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得而知。

    “曾经有人跟我说过,我很幸运,我想这就是原因吧。”

    一个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原因,却偏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原因。

    “人人生而幸运,你活下来,是你的幸运,我认识你,便是我的幸运。”

    “可认识我的人都并非幸运。”

    “幸运可以来的早些,也可以来的晚些,而我是因为你,而感到幸运。”

    土味情话可是被萧明卿拿捏的恰到好处,张芒嫌弃的咧嘴险些笑出了声。

    “难怪萧老板身边从不缺女人,但我还是希望萧老板不要对我感兴趣,毕竟我手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是你们可以有利可图的。”

    “我们?”

    “只是打个比方,不必太在意。”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从第一次见我到现在,一直处于敌意状态,好像我们曾经并没有什么交集,应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对。”

    就张芒而言,她也知晓,但她不想与萧明卿有太多接触,以免在此之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张芒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一块金枪鱼放在嘴里,肥美的鱼肉,不亚于她在日本吃到的一般。

    “可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所以,才不想跟你有太多接触。”

    “你这个解释,有点说服不了我。”

    “那我换个解释,远离我的生活,包括我的身边人。”

    张芒就差说出让萧明卿远离程辰这么通俗易懂的话来。

    只见萧明卿略显苦恼的摇了摇头。

    “那你不妨再换种思考方式,我们交个朋友,日后有什么难事,我也会像上次你在江洲那样帮助你。”

    说话的间隙,萧明卿伸出右手。

    张芒浅浅看了眼萧明卿悬在半空中的手,并没有立刻作出回应,而是又夹起一块金枪鱼放在嘴中,待到食物完全融化,才面露微笑,同样礼貌的伸出手搭在萧明卿的五指上。

    “金枪鱼的味道很不错,但我还是不喜欢。”

    张芒没有在萧明卿店里待太长时间,之后与萧明卿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几句便借着自己有课要走。

    萧明卿本想继续挽留,但奈何接到林晦的电话,也没有再继续挽留的理由。

    待张芒从店里离开,他才给林晦回电。

    “看来林医生的假请好了?”

    “最多一个星期时间,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那好,明天一早,我会派人去接你。”

    张芒先是回了家,才出门去上了很久没上的美术课。

    等上完课回家,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才想起没打开。

    上一个包裹的出现,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这一次,张芒不敢确信里面有什么,只是她很害怕,抗拒打开。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巨大纸箱久久没有动作。

    可最终还是将其打开。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却也是张芒至死都想抹灭的,她颤颤惊惊的伸手拿出箱子里异常显眼的血衣,每一秒靠近,无不在提醒她的手上有一条人命。

    只是她杀人一事,除了莘夏,便是那日莘夏书房内的两个手下,其他人无从得知,她渐渐产生怀疑。

    她将衣服凑近至鼻尖,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很快又将衣服丢在纸箱内。

    没有电话,没有留言,只有单单的一件血衣,是想要提醒她什么,还是恐吓,张芒的内心早已乱了方寸,她没有了理智,大口喘着粗气。

    她拿出烟,手忙脚乱的用打火机点燃,却屡屡失败。最后一怒之下,将打灰机摔在桌上,打火机触碰到桌面的瞬间发出巨大声响。

    奈何情绪的不稳定,张芒只得再次捡起打火机,点燃烟。

    一支烟的功夫,总算恢复了片刻的理智,却也等来了她无法面对的人。

    原本定下过几日才回家的程辰却突然出现,张芒甚至来不及收拾桌上摆放的纸箱与血衣。

    “Surprise!小芒果,哥哥我回来了!”

    在程辰进屋的方向是看不到张芒此刻脸上表情的变化,也没多想,就一股脑的将行李箱随手丢在门口,径直朝张芒走去。

    待接近张芒,才发现情况不对劲。

    他没有说话,先环顾了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桌上的纸箱,他凑近,发现里面放有一件血衣。

    “这是什么?”

    程辰的表现比张芒预想的要好,只是张芒真不知要如何向程辰解释这件血衣的由来,就算解释了,又该如何劝服自己。

    “谁送来的?”

    张芒依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抽着手中刚刚点起的烟。

    程辰一脸严肃的看着张芒,眉头紧锁。

    “祖宗,你不想跟我解释一下这东西的由来吗?”

    ……

    “行,你既然不说,那我就打电话报警,总会有人可以查出来。”

    阻拦,是张芒在听到报警二字后做出的第一反应。

    “别!”

    程辰正准备掏出手机,便被张芒及时拦下。

    “那你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是你被人威胁了还是有什么情况,你总要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没有人能帮她,程辰做不到,杨星也也做不到。

    就像当年被李新华绑架,就算警察部署又如何,若不是李新华在最后一刻来不及杀她而是选择将她□□,她怕是早就死了。

    莘夏,或许可以,但正是因为这个人,她才陷入泥潭,甚至越陷越深。

    她的身上早就不干净,是每晚用滚烫的清水清洗都无法将其清洗干净。

    “当作没发生就好。”

    将看到的一切当做没发生一般,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程辰弯下腰,蹲坐在张芒的身边。

    “我可以当作没发生,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你的家人,是你可以信赖的朋友,张芒,告诉我,是谁?”

    “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是谁,但能猜出十之八九。

    可为何偏偏是一件血衣,她也不得而知。

    程辰心里明白,张芒被绑架的那段时日,是张芒人生最黑暗的时刻,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遭受了巨大的伤害。

    他心疼,自己的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张芒身边,不让其受到再多的伤害。

    旁人没有参与的人生,终究无法做到评头论足。

    他站起身,将手放在张芒的头顶处,轻轻胡乱的揉搓,长叹一口气。

    “没关系,我会当作没发生,只要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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