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还在继续，嘉宾席上，霍疆、姚元复的位置不知不觉空出来，连带着周校长都走得匆忙。

    粉红刺头：怎么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粉红刺头：霍疆和姚元复从大礼堂侧门离开背影jpg.

    粉红刺头：好家伙，刚周校长也跟上了，好像有什么大事。

    皮蛋瘦肉周：请管好你自己。

    粉红刺头：哟哟，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问一句嫌烦，姬泽灵的纸箱子哼哧哼哧扛上楼？

    皮蛋瘦肉周：。。。。。。

    重要人物都走得差不多了，开学典礼也逐渐进入尾声，与此同时大礼堂二楼——保密会议室，在霍疆、姚元复推门而入那刻，十多位中央星各区代表、霍氏研究院的人的虚拟影像都已在场，两人落座，两人之中还空了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后站着烈焰军的将军尤金·克里斯。

    显然这次临时会议由皇帝陛下亲自参会。

    “不好意思，来晚了。”

    奥古斯特·路易·邓恩陛下身着紫色的皇室正装，嘴角早就没了一直以来亲和微笑的弧度，冰蓝色的眼里波澜不定。

    “哪位阁下与我解释一下报告里的内容？这就是你们一直说的中央星‘固若金汤’？”

    邓恩陛下手里拿的是悬浮空轨事故调查报告，其中写明了有微小虫类能避过霍氏筛查藏于列车发动机内，吞食发动机逸散的能量长大繁殖，导致此祸。

    在人类星际航行遭遇虫族之后，乌塔的建立是人类的第一道防线，让人类得以繁衍生息，霍氏筛查是第二道防线，安全稳定的环境让社会科技发展得以向前，然后这则报告突然说，存在某些可以绕过霍氏筛查混入中央星的虫类。

    这无疑是动摇了中央星安全发展的前提。

    众人将视线转向霍氏研究员的院长——霍索恩。

    他一看就是临时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身上还披着白大褂，两鬓染上了白发，在邓恩陛下的质问下依旧冷静。

    “陛下息怒，技术手段在发展，虫族也在进化，同样叫霍氏筛查，今天的技术手段与几十年前的手段也有所不同。”

    他找出一份霍氏筛查报告，详细介绍了当前的筛查手段。

    “这些年虫族进化速度加快，要确定样本不是虫族，需要更多检验环节交叉验证，当前的检查流程是在兼顾准确性和效率的基础上制定的，准确率只能做到99%。”

    会上自然无人问出“为何不做到100%”这样的傻问题。

    霍索恩继续道，“排除剩下1%的概率，检查环节要繁琐十倍，放在中央星根本不现实。没人能接受一次入城要做7日筛查的成本，因此完整的筛查程序鲜少启用。当然我们现在也在优化流程，但效果并不显著。”

    安全和效率的死结摆在面前，会议陷入沉默。

    不久后，姚首相开口，“我记得最开始研讨筛查方向时有两个提案，一个是现在的霍氏筛查，以生物信息为主识别虫族；一种是精神力筛查，虫族之间的用某种特殊的精神力联络，只有精神力到达一定级别的人类才能发现。只不过这样的特殊人才太少，被我们放弃了。”

    姚首相不慌不忙提议道，“现在捡起来也不晚？”

    姚元复提议完，霍疆就意识到他在为自己的扩张势力版图。此前就收到消息，他在暗中自主精神力研究，紧接着又主张中央机甲学院开设精神系，现在更是连“就业”都想好了。

    第一反应：难怪他能在权力旋涡中心三十多年，依旧屹立不倒。

    第二反应：无可辩驳。

    满堂沉默，当前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虽然不想放任姚元复势力做大，但他更不能接受一条错误的路，尤其是在安全关头上。

    经过表决，全员同意短期以限制人员流动、加大霍氏筛查力度为重点，全力摸排中央星边角排查隐患；长期以突破精神力筛查为方向。

    如此说来，机甲学院开设精神系的事就要尽快提上议程。

    散会后，中央机甲学院的停车场陆续有飞行器起飞，霍疆和周校长又一头扎进办公室，灯火一直亮到了晚上。

    *** ***

    顶层紧张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开学愉快的氛围，今天上半天是开学典礼，下半天自由活动，明天才正式上课，新生都抓紧最后自由的半天到处走走看看，熟悉环境。

    姬泽灵对学校不是全不熟悉，她按照记忆往当年研发北斗系列的实验室走，那是一栋掩映在梧桐林间的老旧独栋实验楼，在看到熟悉的梧桐林后姬泽灵步伐快了些。

    很快她看到了实验楼的轮廓，被苏朵荔一把拉住。

    “这还没到期末呢，你怎么就来这儿了。”

    姬泽灵莫名，只是故地重游罢了，怎么还讲究时间了？

    “这里是稷大师和霍将军研发北斗机甲的地方，现在这俩人一个是机甲系教材的主笔人，一个是机甲单兵们的偶像，到了期末考核时不少人来楼前拜拜求好运，咱们现在求还太早了点。”

    想起那套机甲教材，姬泽灵甚至觉得，现在机甲系人才奇缺与她那套教材晦涩难懂脱不开干系。

    “走吧走吧，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饭去。”苏朵荔拉着姬泽灵离开，谈到吃，眼前的“故地”似乎也没那么吸引人了。

    姬泽灵舔了下嘴唇，“吃什么？学校里哪个食堂好吃啊？”

    “别啊，吃食堂有的是机会，今天这顿带你出去吃。我请客！”两人勾肩搭背，兴冲冲往校外跑。

    她们身后，高处，金黄的梧桐树树冠上躺坐着一个人，一个完美改变自己身体颜色、呼吸，与环境融为一体的“人”。

    他原本有一张极其平凡的面孔，这张脸一下变为苏朵荔，一下变为姬泽灵，迅速变幻后终于稳定回原来那张平凡模样。

    他的活动了一下脖子，伸懒腰从高处一跃而下，落地时完全变成了苏朵荔的模样。

    *** ***

    中央大街侧巷尽头，奉灵酒楼。

    粉红刺头：你要的人我拐来了，我的人你带上了？

    粉红刺头：两个小孩在蒲公英地里打滚照jpg.

    皮蛋瘦肉周：在。

    粉红刺头：哟哟，现在不反驳了，小样。

    皮蛋瘦肉周：。。。。。。

    粉红刺头：我在奉灵酒楼莲花厅定了小桌，你们赶紧来。

    “奉灵酒楼。”

    姬泽灵毫无障碍就读懂了酒楼古汉语写的招牌，牌匾上蝴蝶、游鱼、莲花的底纹看得她一阵入迷，牌匾边各挂了两只琉璃灯笼，在光的折射下，幽暗的小巷显得如梦似幻。

    颇有古地球世外桃源的氛围。

    “这里好漂亮。”姬泽灵深吸一口气，似乎闻到了生命的活力。

    “那当然，据说是姚首相的产业，他本人都来过好几次呢。姐妹够意思吧？”见她半天不回神，苏朵荔摇手在她面前晃过，拉着她迈过店门口的门槛。

    她跟在迎宾姐姐和苏朵荔身后，眼睛所及之处，盆景、屏风、假山水池、烛台……都在吸引她的注意，直到她看到楼梯转角的墙上，挂了一身藏蓝布帛、银器点缀的短裙。

    有点眼熟。

    反复看了三遍才恍然大悟。

    这身衣服和她梦里那个女孩身上穿得极像！

    “奉灵酒楼……奉灵……”

    难怪她没学过古汉语却能认出这酒楼的名字，原来她早已见过“奉灵”二字。

    在……她的梦里。

    难道说世界上真的存在“奉灵族”？那她梦到的事呢？

    也真实发生过？

    姬泽灵摇摇头，人家存不存在关她屁事，就算存在也是人家老祖宗托梦拨错号了。

    老人家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一定会，重拨一次。

    二楼，莲花厅，姬泽灵和苏朵荔进来时已经有人了。

    正是此前悬浮列车空轨事故时与她共患难的战友——周仰止。

    还有一个温和面善的金发青年。

    姬泽灵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苏朵荔光脑壁纸上的人！

    就在姬泽灵猜测这是“情侣局”的时候，四人边吃边谈到了半年后的合作实战。

    苏朵荔直接提议，“我们在实战里结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