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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欣]龙涎口的对话

    作品:《金光布袋戏》

    CP:梦虬孙→常欣

    注意事项:剧透(到金光布袋戏墨世佛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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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金雷村,最近来了不少贵客。

    其中有一位来自海境的客人,贵为龙子,性格却大大咧咧,相当豪爽,甚至还会主动帮村人们干活。被困在龙涎口这一隅之地,虽让他感到气急败坏,却也过得相当适应。巫女本担心村中的伙食他兴许会吃得不习惯,然每次前往龙涎口为他送食物时,无论是什么食物,龙子却也照吃不误。

    “你会不会很无聊?”巫女在某次送食物的时候,没有像以前那样照常离开,而是坐在了龙子旁边,歪着头看着蓝色卷发的少年。

    少年不耐烦地咬了一口面包,说:“看到鬼!无聊能怎么样?这龙涎口也不能没人看!”他恨恨地说着,把这笔账又记在了那可恶的臭墨鱼身上。

    见龙子很快就把面包吃完了,巫女又是伸手递出一块面包来。

    巫女注意到龙子的兜里总是塞满着各种各样的食物。他喜欢吃,也喜欢存粮,这一点举动让巫女觉得他就像是个准备过冬屯粮的小仓鼠一样很可爱,但是她的脑海里忍不住也冒出另外一个念头来,不由得担心地说:“你们海境的人,是不是吃不饱呢?”

    龙子差点被噎住,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怎么可能!海境在王的治理下安居乐业,人人都吃得饱!”

    “是吗……”巫女这才有点放下心来,也许这只是龙子的一个小习惯而已,“我一直担心你吃不饱。”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天真,却又满怀真心,让龙子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想到什么,面上颇为不自在地说:“不是我把你们村子给吃穷了吧?”又很警惕地补充道,“可是我有在干活的。”

    巫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没有的事,也不会不给你吃的。小七还说过,你有经常给村人们帮忙,大家都很感谢你。而且能有你这么厉害的人看守龙涎口,村长他们也就放心啦。”

    “哼……”龙子发出意味不明的含糊声,“那你呢?金雷村的巫女这么无聊,也没有事干吗?”

    巫女盘腿坐下,坐在他的身边,笑着说道:“现在确实也没有什么事做了。我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再说,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肯定也很无聊。我们聊聊天不好吗?”

    龙子从小到大,倒也不是没接触过女孩子,不如说还见得不少。当然这一切都要怪那个花心的太子!不过,巫女在他心中算是很特别的一个。他从没见过这种女孩子。明明很平凡普通,但是却总是让龙子不知如何应付。

    不等龙子嘟嘟哝哝地开口说话,巫女便抬起头,远远地望了一眼远处的佛僧。她似乎陷入到什么回忆里头,露出了有点悲伤的表情,这让龙子又闭上嘴。半天,巫女才开口说道,“谢谢你,梦虬孙。”

    “看到鬼!突然谢什么!”

    “谢谢你在这里保护龙涎口。”

    “我又不是为了金雷村!也是为了海境!”

    “无论原因是什么,从结果来说,也是有在保护金雷村嘛。”巫女笑着说。她脾气很好,龙子说什么话都像是打到一团棉花,“你还总是帮村民做事。”她总是有在观察着这些常人没有注意到的事情,“金雷村都很喜欢你的。”

    “那只不过是为了拿到相应的报酬而已!”

    巫女捂着嘴又笑了笑。虽然龙子似乎比她年长,但是他却仍旧保持着一点孩子心性,这让她有一种自己在照看着弟弟的错觉。何况她心里也知晓,虽说龙子嘴上说着不用,但是巫女每次坐在他身边和他聊天的时候,龙子其实都很高兴。

    巫女问:“海境是怎么样的地方?”

    “就……”龙子眼睛漫无目的地落在风平浪静的龙涎口上,粗着声音回答,“和陆地也没什么区别,区别也就是在海下,也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巫女托着下巴,幻想着海底里的情景。她自幼极少出去,对外面的世界也充满着许些憧憬,“大家都和你一样,头顶上顶着龙角吗?还是说下半身会是鱼尾巴的形状?你们在海底的话,可以生火做饭吗?吃生食的话,会拉肚子吧?”

    “你都在想些什么……吃东西的话,也可以用生火用的石头……你问这些干嘛!”龙子有点不耐烦。他对海境并没有什么好的记忆,话语间也带了一点嫌恶之情。

    巫女摸了摸脸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是不是问太多让你觉得烦了?”

    龙子其实也并不觉得烦,见巫女抿抿嘴唇,露出一幅抱歉的神情,他瞟她一眼,忽的有些支支吾吾,莫名地涨红了脸。

    “常欣!”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大声,带着少年人一样的朝气,“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我们海境的特产。”也许是常欣总是给他塞不少吃的,这回少年也打算回报点什么。他搓了搓鼻子,把酒坛子往巫女边上推了推,“你可以尝一下。”

    巫女很好奇地拿着坛子,凑近闻了闻,皱着鼻子道:“是酒?”

    “不是!”龙子迅速否决。

    巫女眨眨眼睛,打开坛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口,苦味弥漫而来,她登时皱紧了鼻子,脸蛋也皱成了一团。

    “很好喝吧?”少年还在那里得意洋洋地炫耀着。

    “嗯……”巫女默默地记下龙子喜欢苦茶的这一事,“原来是苦茶呀。对身体应该很不错。”想着良药苦口,巫女又喝了一点,又把坛子放在了地上,“谢谢你,梦虬孙。”

    “这有什么好谢的?”

    巫女真挚地说:“谢谢你给我分享你喜欢的东西。下回我也会带一些我喜欢的食物给你的。”

    龙子又是忍不住涨红了脸,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上方便传来了长老颤颤巍巍的声音:“常欣啊——常欣——你又去下面了吗?快上来啦!差不多该吃饭啦!”

    “好的——”巫女忙站起来回应着,她伸出手来拍拍自己衣裙上沾染着的灰尘,对龙子笑了笑说,“一起上来吃吧?小七今天也说要谢谢你帮忙一起搬柴呢。”

    龙子张着嘴,余光瞥见湖面上荡起许些波荡后,神色突然黑了黑。

    “不用,我还要看管龙涎口呢。”他撇撇嘴,“你上去吧。我现在还不饿,等会再过去。”

    巫女也不再多劝说,想着等会自己再送下来也更方便,便对他挥挥手,转头就离开了龙涎口。

    龙涎口再度回归到沉寂。

    他自认为自己并非是很害怕寂寞或者是无聊的人,龙子盯着水面,但是当巫女走后,他这才发现龙涎口其实也是很大很安静的地方,心里也浮现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辛苦了——话是这么说,看来,我似乎是打扰到你们了。”

    “看到鬼!”

    龙子毫不意外地看着从水面中跳出来的欲星移。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他手里提着两壶百里闻香,放在龙子的面前,见他臭着一张脸转头不看自己,也不生气,只是平和地说:“至少别辜负这两壶百里闻香吧?我还是专门来慰问你的呢。”

    龙子毫不留情地说:“百里闻香留下,你可以走了。”

    欲星移若有所思,脚步未动,只是凝视着龙子,忽的出声问:“你喜欢她?”——这句话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也不该提问,不由得苦笑起来。

    “……你胡说什么!!!还不快走!!!”

    当真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梦虬孙在掩饰自己情绪的这一方面实在是做得不够好,欲星移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又漫无目的地思考着,龙子身份特殊,虽说他心里不打算干扰表弟的感情,但是一位普通的金雷村巫女和他,估计也是很难有结果。何况,对方似乎对他也没有那个意思。

    “这样不坦率,可是会被女方讨厌的。”

    在龙子气得要打他之前,欲星移又再一次跃入水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回荡着他最后的一句话:“下次再来探望你。加油!”

    这个臭墨鱼!龙子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下次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说什么胡话……他才没有喜欢常欣。

    他只不过是想看到常欣能继续开心地笑着就好了,在金雷村开心地呆着。喜不喜欢自己根本没所谓……不如说他也没有那个想法!

    “看到鬼!”少年生气地跺着脚,恼怒地拿起一边的坛子,把百里闻香一饮而尽。

    忽的他想到什么,低头看看手中拿着的坛子,想起这似乎是常欣喝过的那一坛,大脑倏然空白,“啊”的大叫一声,猛地把坛子往水中扔去。

    他蹲下来,神情悲愤地捂住自己脸,耳根子红得像是要滴血,就连龙角也跟着发红起来。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水面泛起波荡,坛子缓缓沉入水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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