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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偶获救

    秋一费力的把已经倾斜的竹筏和另一边的行李油桶分开后。把行李和油桶塞给了章福贵。然后对着简淑云说:“淑姨,先把弟弟放在竹筏上。”

    虽然此时海面温柔细微的涌动。但是建国刚刚受了惊吓,被放在竹筏上后仍然不断地啼哭与扭动,所以海水还是不停地冲刷着建国的身体。简淑云有些慌乱,但一只手仍稳固着竹筏,另一只手则牢牢的抓着建国。嘴里不停的说着:“建国不怕,建国不怕,妈妈在,妈妈在的,没事的,建国不怕……”。

    “赶紧把包裹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把弟弟绑在竹筏上。”秋一非常吃力的抓着竹筏,试图在建国不停地扭动中平衡住。可毕竟她还小些,自己身上绑着油桶,又在海里泡了三个多小时了,所以身体没那么灵活了。

    “快点啊,你还楞着干什么?把衣服都拿出来。”简淑云对着章福贵焦急地喊道。章福贵一边嘟囔着就算把建国绑在竹筏上也没用的一边把布包里的衣服往外拿出来放在油桶上,以免衣服裤子沉入海里。又愤愤地说:“衣服这么短怎么绑在竹筏上?”

    “福贵叔,你过来扶着竹筏和弟弟。”秋一急切的对章福贵说到。

    接过章福贵递过来的行李,秋一快速的把一些衣裤都连着打上结。扎成两根长长的条状后一会儿游到竹筏下面,一会浮出水面。三人合力把建国牢牢地绑在竹筏上。但是这么多打湿后的衣服却让原本就不大的竹筏下沉了一些,加之他们现在只能把建国仰面朝天绑着,一旦海水再灌入嘴里,后果会不堪设想。秋一顶着建国头这一边的竹筏,望着已经飘到很远很远了的那只原本和建国绑在一起的油桶,思索着什么。

    “这样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带建国游到岸上的,我们还不如……”

    “秋一,你要干什么?”还没等章福贵说完,简淑云厉声尖叫到。

    只见秋一已经脱下绑在自己身上的油桶,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原先的绳子拆开一个又重新扎好一个,看着是要把四个油桶对称平行的浮于水面。

    “秋一,你别弄了,快绑回去,赶紧绑回身上去,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要油桶用我身上的啊。秋一,秋一……”简淑云有些崩溃的厉声叫着。就这么一会功夫,她从看到了岸上灯火的狂喜,到建国落水的惊慌,到被数落的委屈,到重新把建国绑在竹筏上的紧张,到无法让沉浮不定的竹筏前行的无措。情绪仿佛就在看见秋一解下身上的油桶时刹那间爆发。她边托扶着竹筏边抖动着身体歇斯底里地对着章福贵喊到:“章福贵,你对外面就无能,对我就脾气大的要命,很多事情都自己一头往坏处想,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错的都是我,都是别人,一天到晚就知道骂我,你就这点本事吗?你今天要还是个男人你就想办法,你就解开你身上的油桶。……秋一,快把你身上的油桶绑回去,快呀!”简淑云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嘶喊,随着剧烈抖动的身体,手也开始无力。竹筏上下浮动的更加大了。也许是被简淑云那怒吼吓到了,建国的哭声更大了,身体也不停地扭动着。

    “你叫什么?你还有理了?是谁说能游到惢岛的?现在不行了怪我吗?”章福贵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一只手居然放开了竹筏,挥舞着紧握的拳头。

    “富贵叔,你这样会让建国掉下去的。”秋一急切的对章福贵喊道,顺手扶着竹筏。

    接着马上转头看了看简淑云,她一边托着建国头这边的竹筏一边安抚着建国,显得有些焦躁。秋一回头看着章福贵,大声地嚷到:“淑姨,富贵叔,我们先把竹筏抬到油桶上,弟弟再掉下去或是呛海水就危险了。”

    说着就一手扶着刚刚扎平稳的油桶,一手去抬竹筏。简淑云和章福贵也马上合力把竹筏抬起来,举过头顶,才放到油桶上面。等他们把竹筏抬上油桶后,秋一就抢先说话了:“淑姨,你看,我连把竹筏抬上油桶的力气都没有,而且我也不高,举过头顶了也很难把竹筏放上去。如果中途竹筏掉下来,我们俩是没法把竹筏抬上油桶的。但你和富贵叔可以,你们一定要赶快把弟弟带上岸。”

    “淑姨,你放心,小伙伴里我水性最好,我一定能游到对岸去的,我们都能看到对岸的光了不是吗?我一定不会放弃的。”看着简淑云犹豫担心的样子,秋一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稚嫩却干脆地又说到。

    “那你扶着油桶,我们一起往前游。”简淑云一边哄着还在哭的建国一边说。

    “这样我们只会更慢,而且我要是扶油桶的话,竹筏会斜着,弟弟就容易掉下来。我先游过去,我会在岸上等你们的。”说完后把自己简单的衣物绑在身上,就转身一头扎进海水里,往对面的盈盈微光游去。

    “秋一,你可一定要在岸上等我们啊!”简淑云哄好建国又茫然地呆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就朝着快要看不见了的黑点用力地喊着。

    “喊什么喊?还愣着干什么,扶牢了,赶紧游。”章福贵开始不耐烦了。

    简淑云不再说什么,只是把早已模糊的泪眼无奈地闭上。脸上的苦涩仿佛独自难以承载,致使五官痛苦地抽动扭曲着,那种心中强忍的悲痛与愤恨也许只有她自己能懂。只那么片刻,她猛地睁开眼,小心地扶着油桶坚定的往前游着。

    秋一一直不停地游,可不管她多么奋力地游,对面的光亮一直在依稀的一闪一闪,仿佛越来越近了,可却怎么也游不到。她有些筋疲力尽了,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就想着应该停下来歇一歇先。她四肢放空,头部浮于海面,大口的呼着气。之前她并没有感到冷,可是现在,冰冷的海水却渗透了她每一个毛孔、每一缕发丝。尽管被寒冷和四周的黑暗紧密地包裹着,却并不感到害怕。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命游到对岸,先生在那里。调整好呼吸,顾不上已经浑身乏力的身体,她又开始坚定地往灯火处游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一仿佛听到了一阵阵由远而近“突突突”的声音。好像是她和先生一起玩木枪打人时嘴里不断发出的声音;又好像是她生病时先生背着她,那破旧的解放胶鞋发出的急切脚步声。依稀中秋一仿佛还看到了先生那和蔼又温厚的笑脸……

    “囡囡,你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秋一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孔。耳边依然是那“突突突”的声音,只是现在感到震耳欲聋。她腾地坐起身来,迅速地环顾了周围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一股刺鼻的腥腐味让秋一有些反胃。她强忍不适转回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黝黑又充满笑意的脸庞。

    “我怎么会在这?你是谁?”

    “我是这艘船上的帮工,你可以叫我海伯。我们是从海里把你捞上来的。”

    “这是要开去哪里?”秋一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又立刻站了起来往海面的尽头四处张望着。可头却天旋地转般的晕痛起来。

    “船是要到惢岛的,天亮之前会到。”海伯也站了起来,继续笑眯眯地说到。

    “是到惢岛是吗?到惢岛的对吗?”秋一一听船是到惢岛的,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了。也顾不上头晕无力的。

    “是到惢岛的,可是……”海伯欲言又止。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是要到惢岛了,也不知道淑姨他们怎么样了。”秋一高兴的地自言自语着。心里盘算着到了惢岛先找淑姨,然后再想办法找先生。

    “囡囡,现在惢岛找营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船上还少一个洗衣做饭的,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和船主去说说,虽然常年在海上,但是工钱安稳。”海伯依旧笑呵呵但却认真地说到。

    “我一定要去惢岛找我先生的。还有和我一起来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海伯,你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小孩在海里游,他们身上绑着油桶的。”秋一有些急切地问到。虽然此时的她有些头晕眼花,但依然非常担心简淑云一家。

    “没有看到,这个点大家有的还在休息,有的在工作。我刚好巡检才看到你在海里,好像在游又好像在飘,所以才叫人把你捞上来的。”

    “哦,我还没谢谢你呢,谢谢!海伯!”虽有气无力,但这声谢谢秋一却说的清脆响亮。说完后她就软绵绵地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舔了舔嘴唇,这时的她感觉口干舌燥。

    “囡囡,你等等,等等!”说完海伯有些蹒跚地走进了船舱。秋一背靠着船上的货物,眼睛望向了远处,有些迷离。只见幽蓝的海面尽头,微微红色的霞光显现,像极了秋一此刻的内心,她觉得很快就可以见到先生了。所以不断传入耳的“突突突”声好像没那么震耳了,船上的味道仿佛也没那么难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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