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李无安忙要拒绝便被叶向晴打断了。“除了肉外还有什么要切的,快到中午了,我可饿了,这样你做饭我来弄饺子馅怎么样?”

    一听叶向晴肚子饿这个提议李无安自然不会拒绝,忙将剩下的配菜放在叶向晴面前后着急忙慌准备午餐。

    见他这样叶向晴只笑笑,帮李无安烧好火后便将砧板放在桌上剁起猪肉,厨房一时只剩下剁肉和锅铲的声音。

    许久叶向晴将所有剁好的馅放在一起搅拌好,李无安也将菜做好了,鸡汤,红烧肉,炖鸭,红烧鱼,一桌基本都是肉只一道蔬菜。

    闻着菜香叶向晴的肚子倒是适时的叫了,原本李无安还想包完饺子在吃被叶向晴拦了,等两人吃完后叶向晴才和李无安一起包饺子。

    下午两人在厨房边包饺子边聊天,但都是叶向晴说。

    “等等你去休息,别忙活了。”见李无安没有回答又道:“晚间李家村有没有好玩的?”

    听了这话李无安包饺子的手一顿,半响才恢复。“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要说好玩也不过都是孩童罢了,大人都是在聊天。”

    他的停顿叶向晴自然发觉了,但李无安不说叶向晴便没有硬要挖人痛处的想法索性点点头道:“那你休息一下,吃完饭我们附近逛逛,所实话这么久了还没有和你一起好好逛逛这个村子。”

    听了这话李无安眼光亮了亮才点头答应。

    等两人包完水饺后李无安便去休息了,堂屋的叶向晴直听到里面没有声音了才拿了些水饺敲开了李悦的家门。

    今日是大年初一下午这时大多数人都在休息倒是没人串门,况且李悦双亲都不在,李悦家的亲戚都觉累赘.少时便没了往来,家中更没亲戚串门。

    打开门倒是有些诧异,等叶向晴拿着水饺刚想回屋看看有什么回礼便被叶向晴开口叫住。“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闻言李悦停了脚步等着叶向晴说话,见李悦没有扭捏叶向晴便开了口。“无安嫁给我前过的如何?”

    听了这话李悦反而有些诧异。“你不知道?”许是声音有些高昂,叶向晴下意识看向了自家房子,见没什么动静才皱眉看向李悦。

    许是知晓自个声音大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原本也不是这个村的,原先那个性格不知道也不奇怪。”当然不奇怪以前叶向晴人憎狗厌根本没人和她说些什么,甚至于都不乐意往她面前凑。

    随后李悦侧身让叶向晴进来,叶向晴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不怪叶向晴如此两人毕竟没有亲近到要到对方家坐的程度。

    见叶向晴这表情李悦无奈开口。“这事一时半会讲不完,天寒地冻我可不愿在门口吹风。”

    听李悦这样说叶向晴也不矫情的往她家走,走进院中才发现她家是四间青砖瓦房比起自家的破土屋好看太多,两边房间都关着门只有正中间的房子开着门。

    进去便见谢幽端坐在火盆的一角不知道在缝制什么,见叶向晴进来有一瞬间紧张,等李悦进来后才放松下来忙道:“我去泡茶,你们坐。”说罢便出了堂屋。

    李悦见他这样也没说什么只示意叶向晴随意坐,等两人都坐好后李悦才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毕竟我也就比你夫郎大个三四岁,这些事我也就知道一点,还是当时我父亲在的时候他惋惜的时候说的。”

    说完见叶向晴没有反应一时拿不准,但看她认真听着措辞一番便也开了口。“李无安母亲是我们李家村的村长你是知道的,但这个父亲不是李无安的亲生父亲你知道吧。”

    听了这话叶向晴才抬眼开向李悦,见她这样李悦便知她不知道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他父亲怎么了,但听我爹爹说是不要他跑了,至于真相如何我那时小不知道。”

    叶向晴听了这话瞬间皱眉,虽不知为何但从原主的记忆中这个朝代的男子若跑了便没什么好名声了,哪怕是因为家暴也不行,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李无安当时被原主那样虐待挨打也没有跑的原因。

    见叶向晴皱眉李悦开口。“你也知道这男子跑了对于女子可是奇耻大辱,再加上所有人都猜测李无安父亲是和别人私奔了,这让村长很是气愤,那时候李无安也不过十岁,差点被他母亲打死,说来也奇怪都奄奄一息了竟然让他挺过来了。”

    听着李悦轻描淡写的话叶向晴骤然握紧了双手压着怒气淡然问道:“没人救他吗?”

    李悦有些莫名,随后想到李无安是她夫郎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这毕竟是村长家的事,况且有其父必有其子,大家伙都觉得他以后也会如此所以。”接下来的话不用李悦说叶向晴也知道。

    叶向晴闭了闭眼让李悦继续,李悦也没觉得这样如何,毕竟所有女子都是这样便没有发觉叶向晴的异样。“接下来我倒是知道,村长不过一年便又娶了现在的夫郎,不过几月便怀孕生下李无安的弟弟。”

    叶向晴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打断道:“我不想听他母亲如何,我只想知道无安如何。”突然出声的语气并不怎么好,李悦呆愣一瞬才开口。“哦,哦那我说。”

    许是从叶向晴的语气中听出她的不高兴,平常没脑子的脑袋似乎在今日开窍措辞许久才开口。“你夫郎那日挺过来后村长也不好真打死他,但日子总归是不好过的,他娘娶了后爹后更不好过了,这便是你夫郎嫁人前的生活。”

    感觉到叶向晴有些生气,李悦根本不敢将那个‘不好过’的生活细细说来,原本的长篇大论此时都熄了火。

    叶向晴终于知道他身体亏损至此的原因了,这个‘不好过’还真是含蓄啊,压抑着火气叶向晴淡然的向李悦告辞,毕竟这事怎么怪都怪不到李悦脑袋上,随后擦着端着茶水的谢幽肩膀而过招呼都未打便径直出了院门。

    留下一脸茫然的谢幽问李悦怎么了,李悦自然全都和谢幽说了,至于李无安以前过的什么日子谢幽自然有打听过,望着叶向晴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无安的差日子算是到头了,真好啊。”

    疾步走到堂屋的叶向晴才反应过来,这一路火气也消了许多,想着少年原先亏损到像苍老年迈之人的脉象便心疼,他以往到底是多‘不好过’才能这样,便是这一年叶向晴精心调理脉象还是孱弱到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只不过是不敢和李无安说罢了,随后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叶向晴心头徘徊。

    这一觉李无安直睡到晚间才起,一睁眼便是黑压压的天色暗道一声不好慌忙穿好衣物直奔厨房,只见叶向晴站在灶台边。

    见李无安过来有些好笑。“我热了饭菜,现在在煮水饺,还想什么时候去叫你呢,你倒是起了。”等李无安走进才发现他衣衫不整。

    无奈帮他理了理外翻的领子。“又没什么急事,这么着急忙慌做什么?”

    被叶向晴这么一说李无安到嘴的话便咽了下去,有些无措的站在一旁,直到叶向晴捞起水饺将他拉到凳子上他才回神。

    “等等吃完我们去哪逛?小安有没有建议?”感觉到叶向晴比平时还要温柔李无安一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示意都行。

    两人吃完饭后收拾完叶向晴看着外面无雪,将李无安裹得严严实实才出了门。

    两人走在从未走过的乡间,家家户户都亮着暖黄的灯,衬的昏暗狭小的乡间小道也温馨无比,时不时有成双结对的孩童从两人身旁跑过,留下一阵阵笑声。

    还有不知何时何地响起的鞭炮声,倒是让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

    两人变化太大,叶向晴斥巨资买的衣物和斗篷再加上天色昏暗,让小孩都没有发现是叶向晴和李无安,有时从屋内出来的大人也没发现以为是从县里过来串门的有钱人,都笑着打招呼。

    李无安从未收到过这样的善意,一开始还不习惯都是叶向晴在应付不过后面慢慢也就习惯了,两人从村东一直快走到村西李无安便不动了。

    见他这样叶向晴也没有强求。“走吧,走了这么久怪冷的,回去暖和些。”

    李无安微笑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村西那间最华丽的房子里透出的暖黄色,原先心底执着的羡慕现如今也翻不起任何风浪,因为从今往后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归处,想完后便和叶向晴慢慢走回去了。

    刚到家便和在土房门口徘徊的谢幽撞了个正着,见两人回来忙上前。“你们可算回来了,中午你妻主给了饺子,我们这几日做了些果干,你们再不回来我便打算明日给了。”

    李无安微笑的接过,想着两家人都没有互相串门的习惯谢幽给了东西便回去了,毕竟这天气实在太冷。

    堂屋中炭盆里的炭一直都未熄灭,两人关了堂屋的门坐在炭火前暖了身子才将微湿的斗篷拿下来。

    两人都有些没有话说,没有娱乐方式便只能呆坐打发时间,突然间叶向晴想到什么笑着看向李无安。“想不想学写字。”

    从来没想过的问题问的李无安一愣,随后便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吗?”

    见他小心翼翼忙道可以,随后从自己睡觉的地方拿出纸笔,搬来一旁的矮桌问道:“想写什么字?不如先学你的名字?”

    正说着只觉袖子被人扯了扯,叶向晴顺着目光看去就见李无安摇头轻声说道:“不,先学叶姐姐的名字。”

    叶向晴整理东西的手一顿,见李无安眼光暗淡忙道:“可以啊,来坐好,手给我。”李无安闻言做好,感觉叶向晴环抱着自己,虽只有拿笔的手握着李无安也觉得幸福无比,连叶向晴已经开始写了也没感觉到,直到叶向晴叫才回神。

    两人便这么一个教一个练,直到蜡烛都燃了一半叶向晴才停下示意李无安去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连李悦和谢幽都没再上门过,叶向晴每日最打发时间的事便是教李无安习字。

    初七过完村子里倒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日中午叶向晴的小土房院外来了个不速之客,李朝看着大变样的院子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原本也不想来的,但是自己是真的没有粮食了,而叶向晴是自己唯一的朋友,想到这里李朝自嘲一笑,不过不管内心怎么想还是敲了堂屋的门。

    开门的是李无安,他以为是谢幽,两人便这么相见了,李朝一时被眼前好看的小公子晃了眼,眼中慢慢露出贪婪的神色,只不过还没开口便被一女子推开,那男子便被那个好看的过分的女子护在了身后。

    叶向晴看着脸上贪婪之色还未褪去的李朝冷淡的开口。“你来干什么?”李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人是叶向晴,她一向欺软怕硬见叶向晴衣着华丽且神色不怎么好忙不迭开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这里找人的,没想到她不在,这就走这就走。”

    只是走到篱笆院外才反应,自己跟叶向晴整日混在一起,自然记得她的样子,那女子就是叶向晴,回去的脚步一停隔着篱笆院看向叶向晴不确定开口。“叶向晴?”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见她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再看她身上值不少钱的衣料眼睛一转便换上谄媚的笑上前。“以前是我不懂事,叶老大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不是来赔礼的吗?”越说走得越近,还想进到堂屋里面。

    叶向晴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直接抬手将李朝推了出去,随后也跟着出去了示意李无安关门,李无安虽然担心叶向晴但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很有可能还会拖累叶向晴,所以叶向晴叫关门时李无安便立马关了门,只是关门后整个人都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李朝见计划落空脸色也不是很好,她刚刚可看见了,里面不仅暖和还有糕点果干这证明叶向晴日子过的可滋润了,而自己现在还饿着肚子自然觉得不公平。“老叶,你什么意思,作为朋友进去坐坐都不让了吗?”毕竟不能撕破脸皮,李朝脸色再不好也只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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