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叶向晴反应过来李无安是在脱自己里衣时,再也躺不住睁开眼,一睁眼便看到李无安竟大胆的要褪去自己里裤,忙伸出手抓住了李无安的手,许是紧张叶向晴只盯着地面,出口的语气也有些低沉。“你在做什么?”

    李无安早在叶向晴抓住自己手时便呆愣住,整个脑子都变成浆糊根本运转不起来,在听到叶向晴声音整个人更是如坠冰窖。

    叶向晴等了许久并没等到回答,尴尬倒是比一开始时褪去了些,便顺着李无安白嫩的手想看看他现在什么表情,不料往上看才发现他现在什么都没穿。

    叶向晴也是第一次见这场景,好好将养的少年肤白胜雪,宽肩窄腰再往下,叶向晴猛然回神耳尖泛着可疑的红,意识到面前的场景有多香艳,只觉握着李无安的手心在发烫,忙放开手随后将一边的被子抖开帮李无安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漏半点风光。

    就这样叶向晴都觉鼻头一热,慌忙抬头拿手扇了扇风,但还觉口干舌燥。

    而一旁的李无安只觉身体血液都凝固,在被子裹上来时那双无神的双眸漫漫爬满恐惧和慌张,颤抖的张开双唇几次要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被叶向晴盖着的身体下那双早已失温的手微微动着,想伸手牵起叶向晴的衣摆却又怕她嫌弃的甩开,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

    慢慢抬眼看着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的叶向晴,李无安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叶向晴最后的宣判,只求着叶向晴看着自己知道她秘密的情况下,不要将自己赶走,哪怕再过以前的苦日子都无妨,只求她不要赶走自己,这么想着嘴角不由的漫起一抹苦笑。

    李无安脸上的表情叶向晴自然看在眼里,看到他又露出自己刚来这世界一直看到的表情,只觉心脏抽痛,下意识想上前安慰却想到今晚他做的那些事,脑中纷乱一片最后只叹了口气。“早点休息吧。”

    叶向晴说完便起身下了床,而李无安见叶向晴未责罚自己,心中燃起一丝可耻的希望,可睁开眼看见叶向晴已经下了床要出去的样子,那一丝希望瞬间被浇灭随即便被叶向晴要走的恐惧爬满心口压得自己要喘不过气,忙开口。“叶姐姐,你不要我了吗?”开口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眼泪也从脸颊边滑落。

    叶向晴听李无安颤抖的声音只觉心中一痛,搞不清为何会这样但她却不敢转身只背对着他道。“我去堂屋喝点水,你早些休息。”说罢便快步逃离了卧房。

    而李无安看着叶向晴远去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凄惨的笑意,自己最不想看见的画面还是上演了,脑中想过许多极端的方法,最后只秃然的靠在墙上,仿佛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双眼没了半点光。

    叶向晴慌忙来到堂屋后便坐在椅子上,整理思绪纷乱的脑袋,今晚李无安这个样子只让叶向晴一个脑袋两个大,虽然自己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叶向晴如此不过是怕他错把亲情当成感情,毕竟少年在遇到自己之前并没有一人对他好,他会对她产生依赖也是会的,至于自己...叶向晴不敢细想。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少年靠在墙边无声的哭肿了双眼,而女子则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失神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还没理清头绪的叶向晴看着堂屋整好的草药思索一瞬便起身去卧房穿衣,一进去便看见眼尾泛红的李无安靠在墙上睡的安然,到底不忍他如此,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边上慢慢将他放平,许是熬到了天亮才睡,叶向晴将他放平也没被惊醒。

    将李无安安顿好后便穿上了衣服进堂屋整理药材。

    出了篱笆脑中闪过上次自己不在时李无安的样子,不放心的敲开了李悦家的门,而开门的是谢幽,看见他叶向晴下意识往后退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随后淡淡道:“小...咳,小安还在睡,我去县里有些事等他醒了麻烦你和他说一声。”刚开口脑中便不自觉浮现昨晚少年赤身裸体的画面,语气便有些不自然,耳尖蓦然泛红。

    谢幽看着她这样,脑中千回百转,再一细想李无安从来都不是个会赖床的人,都是过来人谢幽表情当时便变得戏谑,笑着答应了叶向晴的要求。

    而叶向晴脑中正极力去撇开昨日的画面,并未发觉谢幽的表情,见他答应心中石头才落下,随后便出了村子。

    直到坐上牛车叶向晴才松了口气,一放松昨夜一晚未睡的困顿感便席卷而来,索性都逃避了叶向晴便放任了这种困顿,没过多久竟靠在牛车上睡着了。

    而李无安一觉睡到中午,刚一睁眼便觉屋子静悄悄的,让人心慌,忙不迭起身穿上衣物,边叫叶姐姐边出了卧室,直到见到堂屋没人,厨房也没人而山上采药的工具都在,李无安才彻底慌了神,一颗心再次掉落深渊,随后颓然坐在了篱笆院内全然不顾院内泥土会不会弄张自己衣服,双眼也满是绝望。‘叶姐姐终归还是不要自己,连招呼都嫌恶的不想打一声便走了。’

    许是李无安的喊声太大且带着惊慌,惊的一墙之隔的谢幽忙放下手中活计匆匆赶来,就见到他瘫坐在地,谢幽只以为他不舒服慌忙入了院。“无安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好好的坐地上了。”

    半响没听到李无安的回答,谢幽加快了脚步,便见他双目无神,整个人失去了生机般,哪怕再最难过的日子他眼中都还有丝丝光亮,犹如干枯荒漠中顽强生长的野草,而如今那股子顽强生长的意志没有了,现在的他如同极致盛开后马上要凋零的玫瑰,美丽过便要消散了。

    谢幽何时见过他这个样子,见他没回答只当他难受到顶点,忙用力将他搀扶在院中躺椅上,谢幽虽力气小但李无安却瘦弱,谢幽也没用多少力气,正当谢幽要喊人,毕竟早上叶向晴才交代了要照顾好他,这时谢幽便觉衣袖被人拉了拉。

    直到坐到躺椅上,李无安才稍稍回了神,只以为是叶向晴,忙抓住来人的衣袖喃喃道:“叶姐姐。”

    听到这句话谢幽有些好笑,这人‘活’了第一句就是叫叶向晴,也不认真看看自己,但到底双眼有了些神采,随即好笑开口。“看样子是没事了,你的叶姐姐背着一筐‘草’说要去镇里,她还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你。”随即便看见李无安殷红的眼尾,双眼微微肿起,刚想开口询问,猛然想到今早叶向晴的神色,再看李无安脸色苍白,刚刚还站不住倒在了地上,且起的这么迟,哪一项都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谢幽到嘴的问话便咽回了肚子里。

    “草?”往常愚钝的脑子这会子倒是学会了抓重点,随后想到叶向晴会去镇上卖那些草药,那颗坠入深渊的心便被一根极细的绳索猛然捆住,随后心脏便开始抽疼,蔓延到四肢,但却让李无安快速的回了神,看着面前的人,想到叶向晴对他的交代,到底深吸一口气压下颤抖的唇学着平常的口吻开口。“麻烦小幽了,回去吧,我没事的。”

    谢幽见李无安回了神,确认了他真没事后便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毕竟自己家中还有很多事,不能真跟着李无安转,与其两人干坐不如等等炖些鸡汤来给他,上次妻主打了许多野鸡便煮一只。

    直到院中再没任何人李无安才像是被抽干了水的鱼,用手紧拽着心口位置的衣物无声的大口呼吸着,

    ‘疼。’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大滴大滴的滴落在眼下的土地,可李无安双眼却是茫然的,他不懂为何心脏会如此的疼,这个疼痛比的过以往任何一次毒打,甚至有了难以喘息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李无安才缓过神,许是累了又或是哭不出了,李无安缓缓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双目无神的喃喃道:“叶姐姐只是去镇上卖药材了,晚上就会回来,如果不好好照顾自己又会惹她不高兴了,对就是这样,不能再惹叶姐姐不开心了。要乖。”边说边机械的往厨房走去。

    而另一边的叶向晴睡了一路,最后是被赶车人叫醒,刚醒的叶向晴站在繁华的街道上只觉不真实,周边嘈杂的声音未有一句入自己的耳朵,自己就如同看客般,直到背后被人撞了一下,这一下好似将自己撞入繁华中,街上叫卖谈话声一一入耳。

    叶向晴叹了口,紧了紧背后的篮子便往医馆走,赵书瑾许是也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叶向晴便又来了,倒不是嫌弃而是每次叶向晴短则一月长则两月,难得见她半月便来。

    医馆现下并无什么人,赵书瑾便上前闲聊了起来。“怎么这次这么短时间?”听了这话叶向晴目光闪了闪,总不能将自己家发生的事说出来,而自己出来只是逃避吧,只得含糊其辞的随便说了些别的。

    赵书瑾也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见叶向晴虽回答了却也含糊其辞也没了交谈的想法,毕竟人明显有别的心思,随即摇着羽扇接过叶向晴的篮子拿草药,只这次赵书瑾全程皱着眉,最后叹了口气无奈的放下手中大半的药材。“你这半月想来都有心事,怎的全是杂草。”

    听了这话叶向晴才回了神,采了这么久的草药,对于这个世界什么草药有用什么被视作‘杂草’叶向晴已然大部分熟悉,而篮筐里便是前段时间怕上山采药被毒蛇咬到而采的各色解毒草药,而这部分便是这个世界没被人认可的,而且其中有一捆效果奇佳,有解百毒的功效。

    许是今早神思不属装草药时没注意将要带来卖的和自留的弄混了,叶向晴也知晓是自己的错,便开口承下。“抱歉,今日是有些神思不属,将药材弄混了。”

    听她这话赵书瑾也知叶向晴的为人只叹了口气。“你啊,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可否跟老朽说说?”

    叶向晴张了张口,不知从和说起,最后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朋友,朋友。”

    “嗯?哦哦哦”见赵书瑾这样叶向晴抬手挠了挠脸继续道:“她将一个少年当亲弟弟养了许久,可少年突然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当如何?”

    听了这话赵书瑾挑了挑眉。“既不是亲姐弟,倒要看看是何种不该有的心思了,若是感情的话,男子若愿意却也是一桩美事。”说罢轻摇羽扇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些不解这种问题为何会让她愁眉苦脸。

    听了这话叶向晴眉宇间皱着更深了。“不行,两人相差巨大,必然不妥。”这会子反倒变成赵书瑾惊讶了,难不成喜欢她的是孩童不成,毕竟与她年龄相差极大又是弟弟的话只有这一个原因了,是的赵书瑾便觉叶向晴口中的那个‘朋友’便是她自己,许是有些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两人都是多大?”

    叶向晴对于赵书瑾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回答了。“男子今年应是十九,女子已然四十多了。”

    听了叶向晴的话赵书瑾有一瞬沉默。‘还真是朋友啊。’随即咳嗽一声。“其实我觉得若男子愿意又何必多想。”

    叶向晴张了张口,却不知作何反驳,且不说对面是土生土长的原著民,便是她人又如何知晓自己内心的顾虑。

    赵书瑾见她这样也只得叹息一声,寻思着能让她如此操心应是自己的家人,自己作为外人也没法说什么便让她先回去,叶向晴告别赵书瑾后便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叶向晴不清楚李无安的感情已然让人头大,而不知是不是昨日看见了那具有冲击力的一幕,现如今叶向晴脑中全是李无安平日里的一颦一笑,这让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直女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当乌龟般逃避。

    许是心头有事何时走过了林晓的店都未可知,等回神时还是面前吵嚷的声音惊醒的,看着眼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叶向晴眉头微皱,本就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抬脚便要离开,只一声凄厉的声音穿过人群喧闹的声音落入叶向晴耳中。

    “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啊。”

    “不是我们不救,你女儿中毒了,我们没法救啊,你这样是砸我们招牌啊。”

    许是因为知晓了热闹的源头,闹哄的人群有一瞬安静的异常,便是街边商贩叫卖的声音都好似淡去。

    叶向晴这才抬头看向面前医馆的牌子,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离镇口最近的那家医馆,随即叹了口气去看人群中间的众人议论的三人,打一眼便看见一人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带着笑意的嘴角流着刺目的鲜血,手微微抚着腹部,想来是腹部难受着,就那么躺在哪里不哭不闹,看样子明显是存了必死的心。

    而年轻女子的边上年迈的父母正跪下对着面前几人磕头,两人苍老的双眼遍布泪痕,额头红肿显然是磕了许久。

    叶向晴眼光闪了闪,到底没有多管闲事毕竟地上女子一看便是不想活了,毒药多半是自己吞服的,随后抬脚便打算找林游。

    正在这时医馆门口中的一人开了口。“我们确实没有办法,不如你去最后一条街,那里有个清溪医馆,那可是我们这里的老医者了,她也许是有方法的。”

    两位老人听了这话已然麻木的双眼又重新有了希望,也不管对方说的只是也许,两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忙重重磕了头。

    随后母亲便背起地上的女儿往对方指的方向而去,人群都不忍打击二人,积极的给三人让出一条路,等三人走远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三三两两的散开离去,只有极个别没事做的混混跟在三人身后,她们并没有什么共情在只是要瞧热闹。

    而叶向晴要离去的脚被医馆那人的话定在原地,正考虑要不要跟去看看时身边便传来两三声他人交谈的声音。

    “咋,老赵真能救?”

    “想啥呢,那人吃□□了,镇上几家医馆都不救老赵哪能救,不过是这个医馆甩锅罢了,前几个医馆便是这样甩下来的。”

    “你且看吧,那家人有的闹了,诶,可怜啊。”

    话落便觉身旁有一人飞奔而过,二人愣在原地,最后两人看着叶向晴快要消失的背影摇头。“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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