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感受到手心的手再微微颤抖,叶向晴耐着性子安慰道:“没事的,我有分寸,小安别怕。”李无安没有说话却紧紧拉着叶向晴的手没再放开。

    叶向晴无法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安抚的拍了拍李无安的手两人便回了客栈。

    第二日一早叶向晴便带着李无安慢悠悠骑马回家,与上几次不同的是这次叶向晴并没有赶着回家,到一个镇一个村便带李无安进去玩一圈再回去,所以等真到李家村都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一天奔波已经很累了,两人匆匆吃完饭便打算休息了,叶向晴洗漱完进来便看见李无安呆呆的坐在床边,手中虽拿着衣物叠着眼神却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向晴便走到他身旁坐下,感受到身后带着潮气的热量,还有鼻尖让人安心的药香,李无安瞬间回了神,将衣物叠好放在一旁随后便爬上床打算休息了。

    叶向晴知晓面前人还是被上回的事吓着了,但却自己闷着不说出来,叶向晴伸手拉住了李无安裸露的脚腕。

    在李无安不解转头看过来时叶向晴勾着惑人的笑缓缓上前。“小安我们多久没有~”声音越靠近李无安的耳朵越低,最后几个字低到只有李无安自己听见。

    叶向晴说完李无安整个人都红透了,就那么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明晃晃的控诉妻主如何,如何能将这事说出来,且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少年原本就是纤腰翘臀,现如今这样弓着更加明显,不是没搂过少年的腰,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都搂过,原本只是想转移一下李无安的注意力的,现如今到真是起了欲念。

    在李无安控诉的双眼中叶向晴将手缓缓搂上他的腰,心中想着却是确实许久。咳,想来少年身子是撑得住的。

    第二日叶向晴遵循着生物钟早早便醒了,看着怀中累的还在睡的李无安深觉昨晚做的太过了,想着少年身上暧昧的痕迹叹息出声,自己算的上自持的人,可每每遇上少年便将自持抛却脑后,所以顾及少年的身子便只得压抑着自己。

    想着便轻柔的将少年唇边的头发拨开,轻柔的吻落下,李无安似有所感,眼帘颤了颤,想睁眼却实在疲累,只得哼哼出声。

    听的叶向晴心软的一塌糊涂,但今日要去医馆只能轻声开口。“小安我要去医馆了,你乖乖在家,不想煮饭便去李悦家。”

    叶向晴的声音模模糊糊传进李无安的耳中,听不真切却下意识点点头,露出满是暧昧痕迹的双臂虚虚环住叶向晴的脖颈,随即转脸蹭了蹭叶向晴的脸颊。

    有一瞬间叶向晴真想不去医馆,到底是理智占了上峰,叹了口气将李无安两只手轻柔的放进被窝里,随后在李无安额上亲了一口便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自己走了。

    只是在经过李悦家时,到底放心不下让谢幽多加照顾,才快马加鞭的往县里赶。

    紧赶慢赶才在往常点到医馆,刚坐下椅子外头便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叶向晴眉头一皱便见一位有些眼熟的人扶着位小公子坐在了叶向晴面前,而小公子身后两排保护之人自觉站开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这一阵仗吓的边上看病的百姓咽了咽口水,那些病的不重的忽然便觉自己好了,二话不说走了,剩下的实在是病重只得挤挤挨挨的缩在角落,生怕惹上什么麻烦,看着好不可怜。

    看着这个状况叶向晴下意识皱起了眉,面前的公子这时才开了口。“阿月。”声音轻柔,中气不足,叶向晴一听便知这人有先天不足之症。

    阿月一听面前少年的话便叹了口气示意身后护卫的女人出去,众女子听了命令都出去了只留一个站在少年身边脚步没挪动半分,不过便是这样那些个病人也松了口气。

    少年自然认出面前的女子是谁,轻笑一声将手伸了出去,少年的手白皙修长,很是好看,只是这个白,太白了,白到里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叶向晴要搭上去的手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将少年的皮肤弄破。

    许久,久到阿月都觉得面前人是在占自家公子的便宜时叶向晴松了手,只是皱起的眉头没放下过。

    阿月见状心下一凉,他们千里而来也不过是有人说这里有个叫叶向晴的医师很厉害,便是自己服毒也能从阎王殿拉回来,家主这才让护卫护送小公子来到这穷乡僻壤处。

    好不容易到地方公子还差点出了事,若没法治愈委实太遭罪了。

    阿月见到叶向晴第一面心便往下沉了一分,这般年轻的人怎会有能力,看着她诊断的时间便是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而叶向晴会这么久第一是许久没摸过这样的脉了,有些拿不准,还有一点便是这个世界男子脉象有些不同便更不能确认了。

    “公子可否将面纱撩开让我看看。”还未等叶向晴说完阿月便厉声开口。“登徒女,没本事还想窥看我家公子,委实不要脸面。”

    被骂的叶向晴也不恼,抬着平板无波的眼睛直视阿月。“看诊讲究望、闻、问、切,缺一个都不能准确病因,不准确便开不了正确的药,若你们不信便另请高明吧。”

    “你。”阿月气的便想与自家公子走,却被温柔的男声打断。“好了阿月,本就该如此,若给人看一眼便没脸面,我被许多医师看过脸面早便没了。”

    “公子。”打断阿月接下去要说的话少年利落的将帷帽从两边撩开,露出一张美艳异常的脸,立体的五官,丹凤眼看人永远都是温温柔柔带着水光,可就是这样一个美人薄唇却几近苍白,之所以未到苍白便是因为整张脸都透着毫无气血的雪白,也正是因为如此,少年的美艳被压了几分,倒有些清冷破碎之感,现如今才十七八岁便如此,等再长大些怕是更加美丽。

    这相貌便是看不惯这世界男子扭捏的叶向晴也被恍了一瞬神,不过也只有一下便皱起了眉。“公子的病可是先天的?”

    少年一错不错的看着面前的叶向晴,在看见她瞬间便回神时有些不解,倒不是自己自大,许多女子见到他那个不是被迷得半响才回神,少见这般正经的女子。

    但少年极擅隐藏,内心不管如何想,丹凤眼中总是泛着无辜的水光。“是的。”说话轻柔好似下一瞬间便会撒手人寰。

    叶向晴不习惯示意面前的少年可以将面纱放下,随后看着少年身后的阿月。“可有带你家公子往常吃的药方来。”

    阿月本不想拿,但看着自家公子转头示意便只能不情不愿的将贴身放的药方拿过去。

    见到药方叶向晴倒是有些确定了。“你原先的医师有没有说过。”想到什么,觉得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正措辞呢面前清冷的少年倒是轻柔的开口了。

    “原先的大夫都说我不过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原本是安心等死了,可家母听了你的事迹偏要让我来试试,若治不了也没有关系。”少年说的淡然叶向晴也只是皱着眉,自己的什么事迹?不过对于这些叶向晴倒也不是很在意便未多问。

    先天性心脏病,小时候不做手术光靠中药是不能治愈的,而且中药也只有辅助的作用,治标不治本,可在这个医术落后的时代,能多拖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叶向晴叹了口气道:“我治不了。”这话一出阿月瞬间火大,只觉浪费时间,而少年隐在帷帽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不如说他在知道自己死期时闹过哭过无力过,最后归于平静,就这么平静的等待自己的死亡。

    “不过,若公子适应的好,亦能多拖几年,到不至于三年便撒手人寰。”至于具体几年叶向晴也没把握,毕竟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

    “当真?”便是刚刚还有些生气的阿月也露出惊喜的语气,叶向晴看着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也没废话拿出纸,对照着少年具体的情况删减了一些药材,又添加了些药材,斟酌许久才将药方拿起。“你们去抓药吧。”

    阿月刚刚虽惊喜,可现在却又带着犹豫,可是看着自家公子,最后咬咬牙接过,反正最坏结果就是三年,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示意身边女子看好自家公子后便移步后面抓药了。

    考虑到面前少年的病也没急着催着他离开,整理好桌面后便起身走到一位较为严重的病人身边,仔细帮她看诊。

    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身后的少年看着,只是本人却浑然不知。

    等叶向晴也给这位病人开完药方后少年一切也都弄好了,只是临走时突然开口。“叶大夫不记得我了吗?”

    正打算坐下的叶向晴一顿,随即有些茫然的看着逆光而站的少年,清冷的眸子面带不解,整个人倒是鲜活不少。

    少年见她这样也不过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叶向晴缓步离开了。

    叶向晴见人走了也没多想,毕竟还有很多病人再等着看病这件小事便就放置脑后了。

    等到了下午申时二刻叶向晴看着医馆并没什么人了便打算走了,只是在同赵书瑾说时赵书瑾点了点头,不过在叶向晴要走时开口。“向晴啊,你看你现在一月最低也有五贯铜钱,也不需要上山采药,倒不如来这县里住下也方便,若没地方我这医馆也是有你们住的地方的。”

    听了这话要走的叶向晴一愣,随即笑着开口。“怎么师父现在便是连晚间都不愿意坐诊了?”

    赵书瑾拿着羽扇作势要打她,但最后抬抬手只是加快了扇风的速度,看着叶向晴有些好笑。“知道师父为我好,但我习惯了,说不定以后会,但现在这样挺好。”

    赵书瑾听了这话叹息一口气便让她回去了,自己会这么提议也不过是马上天凉了,实在看不的这么优秀的孩子每日风雨来雨里去的,但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也不能插手,最后叹了口气坐在了看诊台上。

    叶向晴今日闲下来脑子里想的都是早晨并未跟李无安说,也不知他会不会多想,更何况想到早上的李无安,叶向晴便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李无安,所以叶向晴便是比往常还快的速度往李家村而去。

    好在下去的一路上除了到镇里的路上有些牛车、驴车的,往后倒是一路疾驰没再有什么障碍。

    申时三刻时叶向晴便到了谢家村,原先这时也不过是在稻村的。

    不过叶向晴不知李家村这时却是热闹的很,只是这热闹可不是什么喜事。

    “她家夫郎本就年龄大了,还要生,这不是拿命赌吗?”

    “是啊,你看这血水,我们当初也没这么多啊。”

    “这都多久了,怕不是。”剩下的那位叔叔不敢说下去,因为剩下的话委实不吉利。

    可这都多久了,外头围观的村民便是他不说也都觉得多半是真的了。

    便是在土房外焦急的家属也都不抱希望了,正在这时产公出来了。

    “哎哟,当家的,你夫郎大出血还难产,不行要找医师看看,不然你家夫郎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产公脸上说不上好看,双手、身上都沾着血渍,便这么大咧咧站在土屋外,委实惊悚。

    听了这话站在外头的村民也不说话了,场面一度安静,而被叫当家的那个女子看这情况也是脚下一软,要不是身后女子撑着怕是会当场坐在地上。

    “母亲,母亲。”看着她双目无神的样子,女子没法只得站出来。“可这李家村到哪去找医师,便是行脚的大夫前日里也来过,怕是一时半会也来不了啊。”

    村里的产公又怎会不知道,但里头的人最多拖上半个时辰便会失血而亡,孩子也保不住,产公出来便是让外头的家人拿主意的。

    “你父亲最多只有半个时辰,你两合计一下保大还是保小吧。”说罢产公便回了房间,毕竟里面虽有自己的徒弟,但还是离不了自己。

    外头这时候都安静了,实在是这个抉择太难了,众人也不敢打扰,整个院中安静的也就剩屋内极低的喘息声,和院中偶尔响起的鸭叫和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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