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之后，怪物的气息越发迷乱了，它眨了眨金色的瞳孔，疯狂的眼神中弥漫着一丝笑意，似乎无形地承认了。
“小姐……”秦施大悲大喜之下，心绪无比复杂。
还以为自己要领便当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冰雪之神怪物，竟然是小姐变的。
既然是小姐，那她便不怕了。
“小姐……”
秦施心中有万般话要说，刚想与小姐叙叙旧，没想到，那怪物短暂清明的眼，瞬间便变得冷酷起来，仿若六亲不认。
糟糕！
秦施暗道不妙，小姐这状态，好似不对劲啊，不会又想将她当成自助餐来……
“小姐……”秦施凄凄地喊了一声，想唤起小姐的意识。
可是，先前那句“秦小施”，仿佛是错觉似的。
或许，只是秦施自己的幻觉也不一定，她只是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产生了幻觉。
那怪物的动作越发混乱了，秦施只要一想到面前这怪物是小姐变的，心中便产生了怜悯、羞愧、愤怒以及某种怪异的纵容。
小姐都这么可怜了，她就让让她，又怎么了……
不就是，她又不是没有过。
可是，小姐如今是怪物，这……这太超越常理了，她，根本接受不了啊。
接受不了又如何，这可是小姐，小姐待她这般好，将她卖入青楼，也不是小姐做的决定。
她还以为见不到小姐了，没想到，小姐竟然过得这般凄惨，在山洞之中，没个人样……
最后，还是对小姐的怜悯与包容，占据了上风。
秦施咬了咬唇，放弃了节操，紧绷的身躯，也微微放松了，敞开，躺平，任由小姐随意发挥。
“小姐……你，你可要轻一点。”她简直快要怕死了好嘛。
可另秦施失望的是，小姐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变化。
怪物的唇舌覆上她的，秦施没发现的是，她以为没有任何变化的小姐，此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奸诈之色。
秦施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冰冷的鳞片触感，变成了细腻的肌肤，而她的手，也被一双大手覆住，十指相扣。
小姐，变回人了？
她晕晕乎乎地想着。
有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缠绵：“辛苦你了。”
啊？
听到小姐的声音，秦施立马从迷糊中醒过来。
她刚想说什么，给与小姐回应，却被小姐莫名其妙带入了另一场风雨之中。
小姐明明都醒过来了，为何还……
秦施想抱怨，却没了力气，手指头都伸不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施从黑暗中醒来，却恍然发觉，她并不在山洞里了，而是在某个空旷的地方。
这里四面环山，有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周围花团锦簇，蝴蝶翩飞，十分优美，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这是哪里？
秦施站起身来，却发觉自己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也青青紫紫，顿时没眼看了。
“小姐呢？”她朝四周望去，并未看到小姐，便觉十分茫然。
莫非，先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并没看到小姐，一切，只是她美好的幻想……
可是，她还活着啊。
正当秦施焦虑万分之时，那温泉之处，突然伸出某条金色的尾巴，轻轻将秦施扫到了温泉之中。
她还未站稳，便整个人栽了下去，头朝下，她还以为自己快要被淹死了。
却不防，她却稳稳当当摔倒了某个人的怀抱之中。
“啊……”秦施惊呼一声，头撞到了某人的胸膛前。
抬头，睁眼，擦去脸上抵挡视线的水珠，秦施惊呼一声：“小姐，真的是你。”语气中带着欢快与喜悦。
“是我。”小姐温和一笑，唇边绽放出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她声音有丝变化，此时，却故意模仿出秦施所熟悉的声音，让秦施十分怀念。
明明才和小姐分开没多久……秦施突然发觉，她和小姐，已经分开好几个月了，说久也不久。
可若是说不久，对于她们来说，也确实算久。
久得，让一切都产生了变化。
虽然只有区区几个月，可却发生了众多大事件，让秦施感觉，她和小姐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在几年前。
“小姐，你为何……”
虽然已与小姐发生了肌肤之亲，可在秦施看来，那只是毫无理智的小姐所做出的事情，与清醒的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施依旧想当个鸵鸟，不想她和小姐之间的关系发生任何改变。
“你不好奇，我昨日为何会那样做么？”小姐定定地看着她，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的痕迹之上，眼中绽放出丝丝餍足之色。
她哪里不知道，这丫头想一直当个鸵鸟，如今，她却偏偏不想让她装下去了。
想至此，小姐勾魂夺魄一笑，牵起秦施的手，直接将她的小手覆在自己的胸前，声音刻意沉沉道：“现在，你还叫我小姐么？”
秦施：“……”
手上的触感，很舒服，很细腻，带着一丝坚硬，但总归，秦施不能自己再骗自己了。
小姐她，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一个……胸很硬的男人。
或许，小姐本来就是个男人。
秦施这才将一切串联起来，为何小姐先前明明是女子，身子却这般高挑，不似寻常女子。
为何小姐的胸，总是平平的，让她还感叹了一番。
为何小姐，从来不让她进房间伺候，用各种借口推脱，让秦施暗道可惜。
为何小姐总不肯与她一起去如厕。
为何……
如今，秦施倒是知道了，小姐是个男子，因此，她虽然与她亲近，可在某些时刻，也总会与她避嫌。
这是小姐尊重她的缘故。
秦时逆反心一上来，嘟着唇道：“我就叫，我就叫小姐怎么了，虽然小姐变成了男人，可在奴婢心中，小姐一直便是小姐。”
小姐：“……”
虽然这称呼他并不排斥，可他可不愿意自己在这丫头心中，只是个小姐，他想要，成为她的男人。
想至此，小姐神色微红，勾人地笑着，握着秦施的手，却将此放入水下之中。
“现在呢？”
不知摸到了什么东西，秦施脸色爆红，仍然硬着嘴道：“现在，还是小姐。”
“好罢。”小姐坏笑一声，“既然你叫我小姐，那便叫就是，最好是在欢愉之时唤我，你越唤，我便越愉悦，到时候，你可别哭。”
秦施：“……”
她欲哭无泪，妥协了，怎能不知道小姐打的是什么坏主意啊。
她可是知道，有些人，就好禁忌之恋这一口，她唤小姐“小姐”，这岂不是……
“好罢，小姐……我，我便不唤你小姐就是了。”她瘪起唇，故意试探道，“要不，我唤你好哥哥？”
她是在试探，小姐有没有关于那邪魔的记忆，之前那邪魔，可将她折腾惨了，简直是对她毫不留情，哪里.有小姐温柔。
“好哥哥？”小姐神色一怔，心中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有个莫名的画面，闪现在脑海之中。
他脸色一沉，虽然吞噬了它，可它却仿佛在报复他似的，将所有的记忆都给了他。
包括，它是怎么一步又一步，将面前这丫头给拆吃入腹的。
然小姐知道，那的确是他，可他心中就是不舒服。
虽然都是同一个人，可拥有不同的经历，怎么能算作同一个他呢？
他只是没想到，那该死的成熟期，竟然会引来另一个他的共鸣，据它留下的记忆，这世界沉沉浮浮，已经不止一次了。
他成熟之后的使命，便是由此而来。
“好哥哥。”小姐笑了笑，“你是在称呼我，还是在称呼别人呢？”
他记忆之中都清清楚楚，这丫头到底是怎样“勾引”他，怎样与他虚以逶迤。
虽然是为了保命，但小姐只要一想到，若是那个邪魔不是他，而是另有其魔，她依旧会在其他魔身下，完全绽放……他便浑身不舒坦。
这种嫉妒的情绪，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小姐忍住不想，可她在他人身下迷乱的神情，还是如刀子般割伤了他的心。
为何，她要提起这件事呢，莫非，她是对另一个他有兴趣？
小姐止不住地想着，越发嫉妒阴暗起来，他不知道的是，他如今的模样，便与之前那邪魔，毫无二致。
秦施一怔，知晓小姐，兴许是有了那邪魔的记忆。
她便笑道：“小姐到底是想我称呼你，还是称呼别人呢？”
秦施直接将皮球踢了回去，既然小姐残留着那邪魔的记忆，就说明，那邪魔与小姐之间，关系密切。
而且……秦施可没忘记，昨日那黏腻的触感。
“这三个字，我今后不想再听见了。”小姐神色沉沉，明显不愉，第一次给秦施摆了脸色。
他以为，自己是宽宏大量，将这一幕翻篇过去，秦施应是对他更加愧疚，从而对他更加在意。
却不想，秦施的想法，和他完全不一样。
“不想听见？”秦施冷哼一声，抓住小姐的手臂，看着他颇为不耐烦的模样，笑道，“小姐，你不想听见，我偏要说。你之前那般对我，莫非，你都忘记了么？”
“我……”小姐神色复杂，显然无法再逃避了。
他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虽然那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的确伤害了她。
可他，却还反过来怪罪她……
小姐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不知不觉间，也变得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