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一月的埋头苦读，有些疲倦的图欧欧这一日揽下去镇上给母亲送饭的活计，顺带的她还想去县城向东方夫子请教功课上的问题。

    提起父亲装好的食盒，刚出门欧欧就碰到了拿着新做好的绣活要到镇上绣庄交货的楚纪。去镇上的路只有一条，图欧欧尴尬的和少年主动打个招呼。

    已经知道会嫁到图家的楚纪红着脸，乖乖跟在图欧欧后面，还不清楚双亲已为她定好了婚事，图欧欧想着虽对方貌丑，可毕竟是同个村子的人，自己父亲还和楚纪父亲交往亲密，于是女孩便有一句没一句的找着话题，不至于让场面太冷场。

    楚纪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图欧欧说话，必要时候，少年的回应颇有见解，让女孩很是意外。

    图欧欧不禁发问，“你是识字读过书的吧？”

    “我6岁时，娘在家里给我请了夫子，教我读书识字，我一直读到12岁……”少年说到这就停了下来，对楚家情况挺清楚的欧欧自然明白，楚纪12岁那年，楚伯母为迎娶县官娘子的俊俏庶子进门，不惜将楚纪和父亲赶出了家门，算起来，楚纪六岁那年，楚伯母做生意发了财，6岁到12岁之间，楚纪在府城家里过的应该也是有小厮服侍的贵公子生活。

    女孩真诚夸赞，“若不是男子不能参加科举，我看凭你的学问考个秀才不难。”

    得到图欧欧夸奖的少年嘴角抑制不住上扬，一向看惯了楚纪的愁眉苦脸，第一次见到少年笑容的欧欧，竟觉得楚疙瘩好像也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丑。

    “你平时该多笑笑，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听到女孩这话，少年耳根都羞的通红，他低头道，“我爹身体越来越差了，我哪能笑的出来，如果没有姚叔经常接济，我们父子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你已经长大了，生活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一起加油！”图欧欧举起右拳，给少年打气。

    楚纪学着女孩的动作，举起手臂，“嗯，加油！”

    接下来的行程，少年少女相处愉快，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镇上。

    当图欧欧给母亲送好午饭，楚纪也用绣活从绣庄换了100文酬劳。

    “我挣的钱不多，现在只能买得起这个，你拿着去县城的路上吃吧！”少年不由分说，硬朝欧欧怀里塞了包他刚用50文买的点心，然后不顾女孩的大喊，转身就跑了。

    面对手中这包点心，图欧欧觉得很是烫手，楚家贫困，楚纪挣钱很难，这些点心估计楚纪都舍不得吃的。不过去往县城的赶车大娘已经再催促欧欧了，女孩只能先收好点心，想着一切等她回家再说。

    图欧欧要请教学问的东方仪老夫子年逾70，长的仙风道骨，虽只有秀才功名，但其实学识渊博，图欧欧私下觉得东方夫子有进士三甲的才华，但老夫子淡薄名利，10岁中秀才后，就不再科考了，实话说，图欧欧八岁中秀才那是靠前世积累，水分很大，不像人家东方夫人是实打实的天才儿童。

    东方夫人无儿无女，图欧欧是她收的唯一一位学生。这次老夫人边检查一番图欧欧在家的功课，边摇头评价，“举人凑合，但进士还差些火候。”

    “老师您看您的，学生给您捶捶肩膀，今日我爹让我给您捎来好大一盘粉蒸肉，你牙口不好，吃粉蒸肉最适合的了。”

    东方仪本来严肃的脸一下就绷不住笑了，“你这丫头，数你嘴甜会做人，你8岁时就很懂人情世故了，太适合官场了。来，我送你一本书，你拿去看看，这次乡试的主考官是户部许大人，这书就是她所写的，我为你废了不少功夫，才从国都买来的。”东方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册书卷慎重交到图欧欧手中，并再三嘱咐，“你回去要将此书多看几次，摸准主考官的心思，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谢老师！”拿到书的图欧欧大喜过望。

    “别人都道你8岁中秀才，天资非凡，但我真没看出你学习天分有多好，8岁中秀才不过是运气好，欧欧呀，越是天资不够，你越要努力啊，争取明年考中举人，25岁前会试有名，不然我这老师的脸都被你丢没了。”

    “老师，我一定会加倍用功的！”图欧欧抱着东方夫人，就像普通人的孙女向奶奶撒娇，“等我做大官了，就把老师接到国都颐养天年。”

    “好，好，老师以后就指望你了。”东方老夫人轻轻抚摸少女脑袋，眼中露出慈爱光芒。

    ……

    从东方家出来，天色已快黑了，图欧欧拍拍包裹里老师给她的几本不能用银两估算的古籍，得意一笑，想当初，她八岁中秀才那年，不知有多少书院向她伸出橄榄枝，愿意免费让她去读书，但图欧欧都拒绝了，深知自己并非她们所说的那种天才，她抓住机会抱紧了当时对她很感兴趣的东方夫人，到如今，图欧欧都在佩服她的聪明之举。

    拒绝老师留宿的图欧欧没像她所说那般要赶回家中，她顺着县城小路，有意掩饰，低头敲响了一处小户人家的院门。

    20岁的鳏夫余昭问清了来者，偷偷开了门。

    看到一月多未见的帅气余昭，女孩立马扑了过去。

    “冤家，你把我忘了吧？都那么久不来找我了。”余昭按住图欧欧要解开他裤带的手，不高兴的瞪着眼。

    “哪能啊，你看我一来县城，就找你了！我想你都想疯了，快给我，我憋死了！”少女使劲，把男子整个抱到了怀里……

    ……

    三更时分，大汗淋漓的图欧欧这才满意的从男子身上翻下去。

    “你好讨厌，把人家脖子弄那么多印子，这让我明天怎么出门啊？”旁边躺着的男子娇滴滴埋怨不停，“你是属狗的？尽喜欢咬人？！”

    “我喜欢你的狠，没把握好力度。”和余昭相好大半年的欧欧，笑嘻嘻又亲了男子脸蛋一口。

    男子一把拉住少女胳膊，“那你什么时候娶我？你和你爹娘说了吗？”

    从没想过真娶对方的图欧欧又是找了好多敷衍借口。

    “不管你明年能不能考中举人，你都要娶我进门。”余昭说着紧紧搂住少女，“我明年都21了，我想要孩子了，你不能玩腻了就不认账。”

    “我哪里玩腻了，昭哥那么好看，我怎么都不会够！”图欧欧用嘴堵住了男子喋喋不休的粉嫩唇儿。

    ……

    第二日，欧欧身上又多了余昭赠她的五两读书银子，坐上回村马车的女孩更得意了，她长的一般，不是美女又如何，照样凭借这张讨巧的嘴占得很多便宜，等将来，说不定真能当上大官，光耀老图家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