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权势胜过一切。

    胜过一切……

    乔清南的话在姜砚的心里重重砸下，却又无声消散。

    姜砚眼里神色溃散，似一切她都不管不顾，乔清南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你怎就不愿回头呢？”

    乔清南深深叹出一口气，她终于知道，话本里那些死死纠缠，不愿放手的男男女女，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劝不住了。

    因为，话压根就劝不进去。

    乔清南无奈，苦口婆心道：“砚妹妹，帝王最是无情，你这么聪明，难道也看不明白吗？”

    姜砚听着乔清南的话，心里一阵沉闷，无情与自己，她早就见识到了。

    前脚字字述情，后脚就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心动，有时候从它开始，便覆水难收。

    更何况，她不能退。

    姜砚耐下心来，回道：“嫂子，各人有各人的命运，我自己选的，我会承担，我不会怨任何人，嫂子也不要劝了，就让我去撞南墙吧。”

    “可这南墙撞进去，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你要想清楚啊。”乔清南实在不愿，姜砚步她的后尘。

    她尚且不曾动心至此，却也丢了半条命。

    深宫里曾有一位“故人”，一盏茶，废了她近半的内力。

    若不是如此，她在漠北，还不一定输。

    乔清南不想姜砚去受这样的磨难。

    深宫里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躲了一个又会有新的出来。

    姜砚看着乔清南忧心忡忡的面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依偎到乔清南身侧，扯转话题道：“嫂子，你还是多劝劝我哥哥吧。”

    “做事情不要冒险。”

    乔清南低头：“你哥哥想做什么？”

    姜砚仰起头，狡黠一笑：“嫂子，小妹不敢骗你，可小妹也不能说。”

    乔青南瞬间明白。

    他们兄妹俩，都是身处朝堂边缘的人，一边是北安皇帝，一边是生养父亲，他们也有身不由己。

    姜墨不回答，姜砚也不回答。

    因为他们不能，却又不想骗她，只能坦白不能说。

    乔清南打趣着说道：“你们兄妹俩，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主。”

    乔清南才想起，她又何尝也不是姜砚呢。

    明知不一定是良配，却还是执拗地要走下去。

    唯一不同，就是她可以回头，姜砚一旦入宫，便再也不能回头。

    乔清南忍不住最后叮嘱姜砚一遍道：“过南墙前，若想反悔，告诉我，姐姐一定保你安然退下。”

    姜砚乖巧点头。

    后来的几天，酒馆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团结，乔清南开始与萧婉解毒，每日与关峰一起照看着萧婉，馆内一应事务则交给了姜墨，大家还是习惯称呼他为青先生。

    不过酒馆内的侍女，很少露面，姜墨接触不到，姜墨也识趣地没有向乔清南问及，毕竟他也没有和乔清南全部坦诚相告。

    他们几人一起去野外策马，萧婉终于和关峰和解，两人终归是江湖大派的领头人，有他们的江湖事务要处理，在酒馆彻底将毒消除之后，两人便要离开酒馆了。

    萧婉哭着凶，想拉姜砚同她一起回帮派之中，姜砚哄了好久才罢休，姜砚承诺她，一定常去看她。

    姜砚警告关峰：“你若是再欺负师姐，休怪我不客气。”

    关峰环抱着手臂，突然望向乔清南道：“清老板可看到了，这小丫头片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那是出神入化，仗势欺人的嘴脸也是日益见长。”

    “清老板可要小心防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