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她···”谢易枝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给所有人的头顶笼罩上了乌云。

    傅清舟长大了嘴巴,看了看沈西容又看了看如意,眼睛喷出火花,道:“你们睡过了?”

    “容容不会做这种事。”佟晚歆声音含着冰棱子,心中的失望像一滴水掉进了平静的湖面,一圈圈的波动起来。心中酸涩不已。

    等了她等了这么久,得到却是她一再的招惹新的男子回来。

    “我相信姐姐···”顾晓亭带着泣音。他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沈西容,心道,姐姐说过只想考科举,其他都不做想法,他相信姐姐的话。

    即便相信,可见到沈西容招惹了新的女子,心中却总是感到郁涨难受。

    沈西容觉得自己快被眼神千刀万剐了,她硬着头皮道:“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出乎所有人意料,谢易枝沉闷的哭声传出:“呜呜···我们···走吧···”如意愤愤不平缩进马车,看向谢易枝。谢易枝面容干净,靠在车座上,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喉咙发出。

    如意朝着谢易枝竖起大拇指,虽说是假哭,但是很真的呀,他差点就给骗了呢。

    送走谢易枝的马车,沈西容松口气,先回去再说吧。

    “绿浮,晓亭,我们走。”佟晚歆放下窗帘。顾晓亭一言不发,咬着唇,踏上脚蹬进入马车。沈西容紧随其后,但绿浮笑吟吟弯腰收走脚蹬,爬上马车,连个眼神都不留下。马车往盛京城方向走了。

    ······

    沈西容看向傅清舟,幸好还有一辆。

    傅清舟青白着脸,重重的哼一声:“花心大萝卜。”

    -

    砰了一鼻子灰的沈西容,只得租一台马车离开。马车颠簸来到盛京城一间茶楼,沈西容下马车付了车钱,进馆子吃饭。

    即将秋闱,许多外地学子陆陆续续的进了盛京,茶楼酒肆客栈的生意热闹非凡。

    沈西容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久香喷喷的两菜一汤上桌,沈西容举起筷子开始把饭。

    “沈小姐,这边请。”

    这三个字让沈西容敏感,她边吃饭,边看去,这一看喉咙骤然锁紧。她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沈加芳和王意踏进了门,沈加芳大变样,从庶女取代她当上了侯府嫡女,一身荣宠,贵气逼人。

    眉宇间尽是肆意张扬。

    在扬州待了一年,她几乎避着沈加芳走,因此,两人没有碰过面。

    却没料,这么大的盛京,她刚回来,就遇到了。

    而王意还是从前的摸样,但是脸上有了些许收敛,落魄了一些,听闻全聚楼口碑太差垮掉了。

    两人往二楼包厢里走。沈西容吃过饭,匆匆付钱离开。

    包厢中。

    沈加芳得到了王意的热情款待,她们的母亲有亲缘关系,两人年龄相仿,最重要的是,她们有共同的敌人--

    沈西容!!!

    沈棠好几次催婚长公主,但是,长公主那边都含糊其辞,她也纳闷,到底没说什么,直到她遇到了一件事。

    盛京与扬州本来相隔千里,消息不互通。但,谁知,沈西容去扬州做了州同知张相与的幕僚。张相与刚正不阿,许多想结交的富商全都被拒之门外。她们发现张相与对幕僚沈西容非常客气,也很尊重她的意思。

    于是富商便着手调查沈西容的背景,这一调查大跌眼睛!

    安定侯府未过门的夫郎在盛京城倒追沈西容,早已闹得满城风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很快在扬州城发酵起来,安定侯府一直被蒙在鼓里。

    还是半年前,沈加芳跟同学聚会,无意间听到朋友在背后嘲笑她戴了绿帽子,她才知道这事。当然,她也没有完全相信这些风言风语,而是写信给了自家亲戚王意问明情况。

    王意很快给她回了信,信里详细介绍了沈西容的一切,看过信,沈加芳气的发抖!她一定要让沈西容付出代价,并将此事告知爹和娘。

    令她感到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事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沈西容很可能是她那个被赶出侯府的姐姐。这事要有确凿证据,她爹将当年把沈西容送到大榆村的人找到,又去大榆村找一个叫牛花的村民打听情况。

    这一来一回耽误不少时间,但也确定了沈西容就是她的姐姐沈加桂,只是她容貌大变,又换了新身份,还考上院试。

    沈西容是奴籍,奴籍考科举,乃是重罪。

    原本她们是打算在扬州城拿下沈西容,但是,考虑到州同知张相与是沈西容的好友,很可能会包庇。于是,便来了盛京城通过王意,与左相府搭上了线。

    来了盛京才知道,沈西容的才学在学子们的中间有口皆碑,这次秋闱春闱定然能够考上。她血液沸腾起来,耐着性子先不举报,等沈西容考过秋闱,在她风光的时候狠狠地将她捶在地上摔进泥潭里,才算是真正的解气。

    沈加芳和王意将各自得到的消息进行交换,有一件事情起了些许分歧。

    “沈小姐,考过春闱便动手举告沈西容。“

    “这是何故?”

    “天子爱才,若让她顺利过了殿试,入了天子的眼睛,恐怕天子会看在她有才的份上破格赦免。”

    “正合我意。”

    王意和沈加芳商量具体的对付沈西容的事宜。

    -

    沈西容将近一年作的几幅画交给文泉书局,跟裘掌柜聊了几句便出发回大榆村。一年时间,大榆村没有太多变化,树还是那些树,山还是那些山,水还是那些水。

    而她家的门口却来了一个新面孔。谢易枝笑容妩媚站在门口,自家端庄的院门都染上了几分娇媚:“容容,我等你好久了。”

    沈西容打了个冷战,站在离他七步远的距离,警惕道:“你来我家做什么?”

    谢易枝浅浅一笑,朝着沈西容抛了个眼勾子,娇声道:“来熟悉家里的情况,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我家什么都不缺。”沈西容拒绝道。

    “我们家确实什么都不缺。这得多谢佟公子和傅公子送来的东西,我不会占他们便宜,会照价给他们钱,至于佟公子和傅公子教习你的费用,我不知该给多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

    谢易枝非常自来熟和不要脸,话里话外都是一副男主人的做派。沈西容道:“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私事,你无需插手。”

    “嗯。容容快些进门吧,外面太阳大。”谢易枝侧开身体,让开半条路说道。

    沈西容揪紧手袖,狐疑的看谢易枝一眼。看向院子里,只有一个傅清舟正在虎虎生威的舞刀,含着一刀能劈开一座山的气势。

    她紧了紧呼吸,迈步抬脚进门,与谢易枝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谢易枝忽然道:“等等。”

    沈西容快步落脚,打算跑进院子。衣袖被谢易枝拉住,沈西容转动脸颊,这时谢易枝的脸放大,一双含情的眼眸狡黠的一笑。

    谢易枝是不是要亲她,沈西容仓皇别开头。脖子的发丝在白皙的脖颈上牵动,谢易枝将她侧脸的一束头发别进耳后,他小声说:“傅公子好像生气了呢。”

    未理解这话的深层意思,只听到脚边乓的一声响,一把银光闪闪的刀插进沈西容脚尖处,再进一分沈西容的脚拇指就不保了。

    傅清舟大步走过来,抽起刀柄,将刀拔起来,呼的架在谢易枝的脖子上,瞪着眼睛:“离她远点。”

    谢易枝嘴角微微勾起来:“就不。”

    傅清舟:“小心我一刀结果了你。”

    谢易枝:“我和容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生是她的人,死也要在一起。”

    “再胡说一个字,我他妈废了你。”被激怒的傅清舟刀刃逼近谢易枝脖子,轻轻在上面剐蹭,隐隐能看到血痕。

    谢易枝祈求的看着沈西容,哀声道:“容容,救我。”

    沈西容未做思考,想了想,转身就跑进客堂。傅清舟没什么脑子,但不是傻子,不会青天白日的杀人。谢易枝装得一手的柔弱,并不是真柔弱。

    这两人对阵,胜负未知。

    跨过门槛,来到熟悉的家。她当做无事发生的给正在卧房绣花的顾晓亭打了声招呼,又走进书房给弹琴的佟晚歆行了礼。

    今日,因着谢易枝的事情,这两人对她有些许的冷淡。沈西容倒也无所谓,对她失望,总比对她怀有希望好。

    站在书架跑,揭开重重的阻挡的书本,她拿出那方许多年前父亲送的溪山砚。手指轻轻拂过砚台的轮廓,冰凉石质和精美的浮雕碰在指腹。

    上辈子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里。

    她从侯府被赶出来的时候,父亲在世时那些谄媚堆笑的家奴们变成了豺狼虎豹的嘴脸,推搡辱骂着将她赶出门,好似她是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

    沈家在父亲来之前已经败落,若非父亲带着豪奢的嫁妆填补沈家的亏空,又花了二十来年将沈家的产业经营起色,沈家早已失去繁华与风光,沦为普通人家。

    这些人吃着父亲留下的红利,却在他死后欺负他唯一的女儿。她那些值钱的衣裳首饰器物被这些家奴偷的偷藏得藏抢的抢,哪怕她哭破了喉咙也未曾得到一丝怜悯。反而被这些人辱骂驱赶得更加厉害。

    那日的记忆嘈杂而混乱,那种被人将头踩在烂泥里的屈辱却铭刻于心。

    “容容,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沈西容的耳垂轻微刺痛,一瞬间回神,谢易枝咬她耳朵。从未与人亲近的沈西容,惊得往旁一躲,撞在书架上,上面的书蓦然受到撞击,哗啦哗啦的掉落,砸在沈西容的身上。

    手腕脱力,砚台掉落在地面,砸出哐当的声响。

    沈西容虎着脸:“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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