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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程诗牵着一匹皓白俊马

    是夜,程诗牵着一匹皓白俊马,逸态横生穿梭在华灯璀璨的平康坊间,引得不少胡姬店前站着的娇娇娘们侧目而望,她们都想多瞧一眼这清俊少年。

    他来到一处柳茶馆亭前停了脚,里头冒出个华衣公子,笑脸相迎。

    “子垚!里边请。”

    他闻声回头,同那华衣公子行礼。

    “行舟!”

    “啊呀,程朗这般模样我等甚是羡慕啊!路上的小女郎都抢着瞧你来了。”

    华衣少年爽朗的笑声倒引得茶坊宾客纷纷回头,都想看看这模样是有多少可羡慕的地方。二人随一小奴上了茶坊楼梯,来到一处幽静的雅室,那华衣少年引着他推门而入,雅房内视野开阔,东西隔窗而望,东临平康坊清河,辽看这片灯红酒绿,西可望白月与树彩,品人间凡尘往事。

    “子垚!恭贺敬贺!”

    话音那头有一名锦衣之人,他早早在那雅室中四方凭几上落了座,程诗欲朝他行礼,那人却摆了摆手,直说快快入座。

    “今日我二人前来,就是为了给阿兄送行。”齐承借着树烛灯轻轻移至凭几处,曲膝跪坐。

    那人伸手握住放在凭几上的鎏金花鸟纹银茶碾子,慢慢地来回滚动两端碾轴。

    “我看子垚满面春风,定是佳人在怀,哪有你说的送行这两个字的模样。”

    滚轴碾着底下的茶碎子,发出呲咔呲咔的声音,惹得人心醉。

    “郭兄莫要调侃子垚了,你此去岭南,不知何时我们三人才能相见,伤感万分都来不及,哪里过得欢天喜地之说。”

    程诗携起那长柄银匙,往那鎏金小碟上稀稀盛了些盐巴,倒入微微沸腾的茶鍑中(通釜)。

    “我亦开个玩笑,今日我来,也有要事同二位弟弟相说。”

    “阿兄请讲。”

    齐承接着他的步骤,拿起摆在一旁的飞鸿纹银勺往那沸腾的锅釜里舀了出一瓢水。

    “你二人如今将身往这皇城秘书下做校书郎,官品虽小,但得谨记做事,横竖最重要的当个哑巴和聋子,不该说的,不该听的,你都要统统忘却。我也即将远赴岭南一带,赴任司户参军(1),一走,许是三年,这期间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嘱咐之人正是兵部侍郎之子巫淮静,巫淮静与他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身为最年长的那个,他自居阿兄的身份时常照拂两位弟弟。这次他即将出任林州司户参军,赴任前,也将自己在那府邸做过两三年校书郎的经验传授给他们。

    “我等感谢哥哥赐教。”程诗叉手行礼道。

    巫淮静说着停止了滚碾,并取出一把竹夹,在那沸水中安一个方向转圈搅动,直到中间转起一个漩涡来。

    程诗见机拿起摆在一旁的飞鸿纹银则,量取了些碾磨好的茶碎子往那的漩涡中心撒了点。

    “我听说昨日这六殿下回都了,在康庄大道上策马扬鞭,这紧赶地,可是为了巴蜀?”

    程诗听了这话,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手中没了下一步动作。

    “巴蜀,莫不是那土霸王又在作乱?”齐承见他晃神,于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子垚,何故出神,可是听你阿爷说了些什么了吗?”

    程诗祖父,程入乃太子冼马,那六殿下谢宇又是太子之胞弟,按理齐承这般问他,自是理所当然。

    程诗幡然,暗暗地吐了口气,将齐承舀出那勺汤水倒回茶釜里

    “我并无听说些什么,巴蜀之事非我之辈能了解。”

    沸腾叫嚣的茶汤便立刻熄了火,锅釜里渐渐泛起沫饽,屋子里茶香四溢。

    “说此话题,确实为时尚早,只不过他此番如此匆忙入都,难以让人不多想是巴蜀之祸。”,

    巫淮静点点头,表示认可,他明白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将这话题引到了别处,

    “那这六殿下可是要来春宴?”

    “嗯,圣上借此宴,不仅为我们这些新科进士,还为六殿下的婚事。我那阿妹,铁了心非他不嫁,听说他去宴会,便求着我阿爷,定要同去。”

    齐程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人生啊围炉煮茶,桃李满目春,尽谈人生,岂不妙哉?非得费心于情爱上,得不偿失啊”

    程诗对此不言语,只管挑了根顺眼的长柄茶杓,将那茶汤酌分舀入茶盏里。

    “程兄,我可不是在讽刺你,你这前有佳人,后握春闱状元(2)的,宴上你可是妥妥的主角啊!到时候可有你受的。”

    茶室西窗外万家灯火,照着小碟里头的茶汤竟成了血水,齐承却视而不见,正要拿起一杯茶盏品几口时,程诗淡淡地开了口,“那曲江春宴的主角不会是我,也不是六殿下”

    巫淮瑜心里一跳,面却不改色,“程兄此话怎讲?”

    程诗伸出两根修长皎白的手指,往茶盏里轻轻点了点水,随后在那凭几上落了个字。

    齐承抬眼正要看去,只见一个“秽”字,他惊了一跳,手中的茶盏晃出了些水,沾湿了他的衣袖。

    郭也顾不得齐承,慌忙阻止程诗,“莫要继续下去,今个就此作罢吧。”

    他三人心照不宣地缄口不言此事,将剩下的茶水就着那明月一同畅饮起来。

    -

    晚春的雨还是这样淅淅沥沥地下了约莫五六日,这日未出辰时,阿紫蹑手蹑脚地打着一盏灯进来了,没成想竟还是惊着了弥耳。

    “娘子醒啦。”

    “辰时了?”

    “未曾,娘子可以再睡会儿。”

    “你扶我起来吧,我醒了便睡不回去的。”

    阿紫一听兴奋得不得了,她现在一股脑的心思全在如何将她家娘子装扮成春宴里最美的一朵娇花,全然没看弥耳脸上的疲惫。

    “我有些头疼,你去帮我焚个安神的香吧。”

    弥耳痛苦地闭上眼。

    昨晚又做了那个噩梦。

    阿紫从鎏金莲瓣缠枝银盒里拿挑出一块沉香木,并撤步到一旁的香炉,揭开镂空盖子,用香箸撩拨开碳灰,原本枯涩的碳垩有了一丝明火,她顺手将那沉香木扔进了香炉中,过不多时,这香炉吐出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氤氲。

    “娘子最近点香次数频繁了不少,少时你可最不喜的便是这炉子里的香味。”

    “许是此次落水的缘故吧,点了这个便能睡得着些。”

    阿紫应了一声,并将那挂在yijia(椸枷 )(3)上的烟水仙锦绣襦衫取下,昨日那无事裁缝铺的奴将其送来时,她就匆匆瞄过一眼,百花嫣然,唯水仙温婉如玉,但不知穿在自己娘子身上是个什么样,肯定是令人神往翩翩,清婉动人。想到这,她手上的动作更加细致了一番。

    不过弥耳,倒是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衣服,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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