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佳人(07)

    吃完了早饭,杜小蝶去看铃铛。

    铃铛的恢复能力极强,只过了一个晚上,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不要自己上。”杜小蝶摸着它的头,教育道,“一定要先来找我们。别看对方跟你长得像,却是猛兽呀!你打不过的。”

    铃铛不服:“喵嗷!”

    杜小蝶劝:“你十二岁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不能冲动。这次运气好,捡回一条小命,下次呢?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铃铛,我不想失去你,你不知道,当时看到你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我有多害怕。”

    铃铛低头,小脑袋蹭了蹭杜小蝶,仿佛在安慰她:“喵~嗷~”

    一人一猫的互动看得白澍进门的动作一顿。

    铃铛察觉了,表情一变,扭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副要攻击的姿态。

    “咦?”杜小蝶回头看了一眼,说,“不要紧张,他是白澍,不是伤害你的那些猞猁,不用……铃铛!”

    杜小蝶惊呼。

    铃铛直接挣脱她的手,足尖点地,三步并作两步,扑向了白澍!

    白澍侧过脸,右手本能地一抬。

    瞬间,他的手臂上就多了三道血痕。

    “喵嗷!”

    铃铛轻巧落地,转身还要再扑!

    杜小蝶吓坏了,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铃铛挠到,冲上去从后头一把抱起它,控制在自己怀抱。

    “喵嗷嗷嗷——”

    铃铛疯狂地扭动,手上的爪子却收了起来。

    “铃铛,你怎么了,他是白澍呀!”

    眼看快控制不住,杜小蝶索性将铃铛抱到了屋外,离白澍远远的。

    白澍却跟了出来,还从屋里拿了个透明的收纳柜,“杜小蝶,把猫放进去。”

    “哦哦!”

    嘭的一声,收纳柜反过来扣在了铃铛身上。

    铃铛双眼泛红,撕叫着,拼命用身子撞击收纳柜,企图出来。

    “铃铛,铃铛!”杜小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会这样,它刚刚还好好的呢。”

    白澍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沙沙,联系兽医。恩。猫出了一点问题。”

    很快,沙沙带着昨晚的兽医小跑着就出现在面前。

    “兽医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兽医一眼就看到了在收纳盒里发狂的铃铛,一边蹲下安抚,一边叽里呱啦询问白澍。

    白澍用英语回答。

    铃铛看到兽医和沙沙,反应更强烈了。

    “OK。OK。”

    兽医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再刺激猫,走到一个它看不到的视线死角去讨论。

    “我留下,它对我不排斥。”杜小蝶说。

    白澍:“你可以吗?”

    杜小蝶点头:“我可以的。”

    就这样,白澍、沙沙和兽医走到了远处,杜小蝶则陪着铃铛一起等他们。

    收纳盒里,铃铛撞累了,气喘吁吁趴在了地上,可眼神依旧凶狠,随时准备要干架。

    “铃铛,你到底怎么了。”杜小蝶蹲下,仔细观察铃铛,“是伤复发了么,哪里疼?还是、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却见铃铛蔫蔫地舔了一下地面,突然,耳朵一竖,仿佛吃到了什么美味佳肴,埋头,大口大口吃起了泥土。

    “你在吃什么?!”杜小蝶呵斥,“这个不能吃!不可以!铃铛!”

    铃铛不听,吃的更快了。

    “白澍,快来!它在吃土!”

    杜小蝶一边喊一边打开收纳盒,伸手去阻止。

    铃铛小脑袋一避,继续大口大口吞咽着嘴里的泥土,它的肚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杜小蝶咬牙,直接将手放入铃铛嘴里。

    “嘶……”

    意料之中,手指被咬出血了。

    “沙沙,把航空箱拿来,”白澍走过来,“不要让这猫再接触到地面了。”

    “是!”

    白澍又说:“杜小蝶,松手,你不疼吗?”

    “不。”杜小蝶摇头,“我一松它就会吃土。”

    “吃一点没关系。”

    “我不。”

    沙沙蹬蹬蹬地跑回来了,手上提的正是之前坐飞机用的宠物航空箱。

    白澍:“给我。”

    铃铛被强硬地塞了进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在箱子里踱来踱去,喵喵叫唤。

    见此,兽医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老板,”沙沙表示赞同,“他说的有道理,你们都被抓伤了,以防万一,还是打个疫苗针吧。”

    白澍点头:“恩。”

    沙沙跟着兽医去准备疫苗针了。

    杜小蝶脱力地坐在地上,盯着航空箱里焦躁不安的铃铛,一句话也不说。

    “让我看看手。”

    白澍抓起她的手腕,缓缓道:“佛经里有个故事,叫舍身饲虎,讲的是释迦牟尼前生是某国的小王子,跟随两个兄长去山中打猎,见一母虎刚生产完,带着七个小虎饥饿难忍,准备吃掉小虎。小王子见状,就把两个兄长支开,舍身饲虎,终成大道。没想到,我的安全部部长,也有佛性。”

    “……我怕。”杜小蝶抬头,直直看向白澍,“我怕铃铛也像之前沙沙说的那样,活活撑死了。”

    “不会的。”白澍说,“这猫灵的很,快成精了,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是因为被那些猞猁弄伤了才会这样么?”杜小蝶猜测,“猞猁的爪子有毒?”

    “很可能。”

    杜小蝶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情绪,应该是愤怒吧:“白澍,我讨厌那个教。”

    “我们想法一致。”白澍说,“看来,势必要跟Lotus斗一场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白泽优哉游哉吹着口哨过来了。

    “哟,你们约会呢?没打扰你们吧?”白泽明显属于懒得看气氛的那一挂。

    白澍说:“不是让你在我父亲的房间里守着么?”

    “是呀,我可没偷懒。”白泽说,“这不是刚抓了一条肥鱼,赶紧过来邀功了。”

    “肥鱼?”

    “对。”白泽笑嘻嘻的,舔了舔嘴唇,“又白又鲜美。”

    经过昨天夜里猞猁偷袭的事,白泽就被安排去保护白澍父亲了,以防对方再来。

    本来白泽觉得对方再来的可能性不大,谁知就被他抓到了一条漏网之鱼。

    那是一个白人老太太,体型有些胖,此刻正被困在阵法里,瑟瑟发抖。

    看到白澍和杜小蝶进来,老太太当即起身,一脸紧张。

    白澍问:“她是谁?”

    “你自己问她吧。”

    白泽找了个椅子坐下去,翘起二郎腿。

    “先生……不对,”老太太怯怯道,“教友是哪个级别的莲花?”

    分明是个外国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白澍眯了眯眼:“你是哪个级别的?”

    “我肯定比你们低。”老太太拘谨道,“……我是、是紫莲花。”

    白澍:“巧了,我也是,你怎么证明你是紫莲花?”

    “你们不是已经被教主开发出超自然力量了?怎么、怎么可能是紫莲花?”老太太难以置信。

    白澍:“我说我是,我就是。你管我是什么级别,先证明自己。”

    他天生一副傲慢的上位者姿态,被拆穿了只有不耐烦,没见丝毫慌张,老太太反而越发笃定他是某个“大人物”。

    老太太:“好,好,我让你们看我的级别证明。”

    说罢捋起袖子,让他们看自己内手腕的刺青——一朵粉色的莲花栩栩如生。

    咦?

    杜小蝶心里纳闷,她说的不是紫莲花么,怎么手腕上的却是一朵粉莲花?

    白澍不动声色道:“既然只是个紫莲花,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

    “你有什么目的?!”白澍蓦然提高声音。

    吓得老太太一哆嗦,连忙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来看看的!来看看金女士和他丈夫怎么样了……请教主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多余的想法!”

    白澍与杜小蝶对视。

    白澍上前一步,继续钓鱼:“你怎么会认识金女士?还是说,她的失踪,跟你有关?”

    “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老太太连忙摆手,快吓哭了,“我真的只是来看看的,请教主相信我的忠诚!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金女士跟我说完那些话以后,我就、就……”

    白澍追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真的是个超能力者。”提起这个,老太太眼睛一亮,“跟教中那些青莲花一样。当时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以为她也是我们教的人,级别非常高的那一种。”

    老太太吸吸鼻子,见白澍并不催着她说重点,便从头开始讲起,“我丈夫的身体一直不好,在这个疗养院里养病。后来有一天,儿子和儿媳妇入了教,说教主神通广大,能治一切病,让我们也跟着一起入。”

    “我们入了以后,才知道教里的通用语言是中文。为了治病,我们夫妻花了很长的时间学习中文,也是因为学会了中文,我才能跟金女士认识。”

    “……我无意中见过她的神迹,就以为她是我们教的青莲花,几次三番在她面前表现,希望她能提拔我和我丈夫,把我们从紫莲花升为红莲花。可她却说,她只是个风水先生,并不信奉Lotus教,还说我们认错了人。”

    “我们觉得她是在考验我们,为了向她展示我们的忠诚,我们向教里奉献了毕生的积蓄。那天,我又在走廊里碰到了她,原本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冷淡,可她却主动叫住了我,问我周末是不是要去教里,还要带着我的小孙女?”

    显然,老太太讲到了关键的地方,不仅白澍杜小蝶,连白泽都认真起来。

    “我很兴奋,问她是不是终于看到了我的奉献?她却送了我一个彼岸花胸针,让我带着,说可以保我和小孙女一命。我有点莫名其妙,但这是教里的青莲花给的,我还是收下了。”

    “后来……后来什么也没发生,奉献完我就抱着小孙女回家了。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教里升我为红莲花的消息,我没忍住,又去找了金女士,向她表明我的忠诚,这一回,她却劝我脱离Lotus教。”

    说到这里,老太太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我不理解,她这难道不是教唆我叛教吗?教主会放过她吗?我们正说着,她的丈夫——也就是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位白檀先生,就进来了。”

    “看到我,白檀先生脸色很不好,他似乎并不欢迎我,我不敢多待,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不过,我也不是真的离开,而是悄悄躲在了门外,听他们对话。”

    白泽津津有味道:“你听到了什么?”

    “他们两个争执起来,好像金女士身体很虚弱,白檀先生让她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专心养病。金女士却说,正因为她上一回没管,导致我们一家五口惨死,她心里过意不去,现在时间重置了,她不能再让我们家的事重演……”

    听到这里,杜小蝶霍然抬头,震惊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浑然不觉,继续:“这说的是什么意思?简直莫名其妙,我们一家不是好端端地活着吗?”

    白泽啧啧两声:“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被他们发现偷听了。”老太太摸了摸鼻子,“我当时很生气,大声告诉他们,我相信他们不是我的教友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气呼呼地往外走,谁知那白檀先生却追了上来,不让我走,一定要我答应不把偷听到的内容告诉别人,尤其是教里的人。”

    “这有什么好告诉的?我一口答应了。”老太太的语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可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回到家里,我家里竟然坐着三个红莲花。”

    “他们是专门等我的,说教主看了我上次带小孙女一起做奉献的监控,对我身上佩戴的那枚彼岸花胸针很感兴趣,想知道那是谁给我的?”

    安静。

    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杜小蝶见白澍没有开口,主动替他问出了那个已然猜到答案的问题:“你说了?”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我说了,说是一个中国女人给我的。”

    白泽不相信:“没了?”

    老太太:“后来他们就问,我对那个中国女人还知道些什么?我就……就……他们承诺,只要我说出所有知道的,他们一定会向教主推荐我升红莲花。所、所以……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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