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个姑娘，怎么分到这列了。”她大声嚷嚷着。

    “她梳了妇人的发髻，又是个残废自然分到这列。”大哥嚷嚷道。

    我抬眼看了看天，觉得上天对我不公，为什么一个个都是瞎子，我这么健全的人却一直被认为是残废。

    “这姑娘的守宫砂还在，分明是个处子，长得也还凑合，可以卖的不错的价钱。”大婶说。

    我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臂，一颗鲜艳的红痣点在那里，我不是已经成婚了吗？怎么还是处子？莫非卫奕真的不行？

    就在我满脑子为后半辈子担忧时，已经被扔到另一个队伍了。

    像来时那般，把我们眼睛蒙上，手脚绑住套上麻袋，搬上牛车，仿佛货物那般。

    我听着周围的声音，从寂静到喧闹，应是到了集市。

    有人把我头上的麻袋拿走，身边围着一圈老鸨模样的人。

    “这姑娘是我们这里面最水灵的了，你看看手如柔夷，肤若凝脂，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家道中落才出来卖的，要不是有点残疾，干不了啥活，我就自己放家里享受了。”刀疤脸夸夸其谈倒，仿佛在卖牲口一般。

    “你这个卖的太贵了，没见过哪个残疾的还能卖这么高的。”老鸨讨价还价道。

    “不能再低了，这姑娘也是我废了好大劲弄回来的，你看看这皮相，保准日后让你赚个盆满钵满。”刀疤脸继续吹嘘道，我白了他一眼，仿佛之前嫌弃我残疾还傻的不是他一般。

    老鸨见还价没成，转身作势要走，刀疤脸急忙追上去，我趁他们不备，用绑着的双手去摇晃腰间的荷包，祈祷这个铃铛真的有用。

    刀疤脸回来，在地上啐了一口痰“今天开张就晦气，倒霉催的。”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嘴里发出呜咽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刀疤脸把我嘴里的破布拿走“呜呜嚷嚷半天了，别把我的客人吓跑。”

    “大哥，我想去茅房。”我假装扭了扭身子，神情迫切。

    “就在这解决。”刀疤脸没好气地说。

    我看了看四周“我要是就在这解决，那不是影响了客人的心情吗？谁会买满身骚味的姑娘？我一个人还好，要是因为我殃及这些姐妹们，那多不好。”

    “倒是能说会道。”刀疤脸冷哼一声，示意了一旁的大婶带我去茅房。

    大婶牵起我手上的绳子，带我走向一边的茅厕，边走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一个瘸子事还这么多，能卖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搭话，等我能走能跑了，我一定要跑到这些人面前让他们看看。

    这边的茅厕十分简陋，说是茅厕，但其实就是在一个猪圈边上的空地，一旁有几片木板拦着。

    “大姐，麻烦您转过身去，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您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我看着大婶试图挤进本就狭窄的茅厕时慌忙道。

    “切，迟早都是要出去卖的，再怎么装贞洁烈女都没用。”大婶不屑一顾道。

    我没有理会大婶粗鄙的言语，用言语攻击人是无能的行为，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看准角度，向猪圈的方向撞去，脆弱的木板瞬间崩塌。本就饿极了的猪全都跑出来了，将集市搅和的好不热闹。

    其中有两头猪瞄准了刀疤脸手上的吃食，猛地将他撞倒在地，抢夺食物，刀疤脸先是愣住了，待回过味时，看向站在猪圈旁的大婶，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表情把大婶吓得脸色发白。

    “不是我，是这个丫头，她故意的!”大婶指着我嚷嚷道，迫切地想要撇清关系。

    我试图趁乱逃走，但终究腿脚不便，虽然有猪帮我捣乱，拦住刀疤脸的去路，可他还是很快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们几个别跑！”有几个姑娘趁乱跑走，大婶眼尖发现了喊道。

    刀疤脸扭头，看见那几个姑娘已经跑得看不见人影了，脸上的横肉明显地抽动了几下。他顺手拿过一旁屠夫宰猪的刀，一只手揪着我的衣领“死丫头，老子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