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林行文:“殿下,您怎么亲自巡城?高放今日组织进攻三次,都被我们抵挡住了。我们折损了几百人,其余伤员均得到了妥善救治,随时准备重返战场……”见萧承岭不说话,又补充道:“高放损失的比我们惨重的多,今夜应该不会再来攻城了。”

    “快看!高放大营起火了!”

    “怎么大半夜的起火,难道……援军到了?”

    萧承岭望着高放大营的方向,“看来沈如雪他们已经成功拦截了敌军粮草,今夜突袭大营应该也是他们干的。”

    林行文:“原来如此,难怪这几日没有见到沈大人的身影……他们有多少人马?”

    萧承岭面色有些深沉,“她只向我要了三百人。”

    林行文难掩吃惊的神色,厉声道:“才三百人?他们闹那么大动静……”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叹息一声,“希望他们能够安然回来。”

    高放大营内

    沈如雪潜入敌营深处放箭纵火后,便迅速隐匿入密林中,一路纵马疾驰,等狂奔了近一个时辰,才下马修整,此时林子里静得只听得虫鸣。借着月色,沈如雪朝着碧玉泉的方向走去,等到了岔路口,隐隐看得几个骑马的人也往同样的方向,便抽了马屁股一鞭子跟上去,嘴里念念有词:“冷月照人归,何处觅踪影?”

    听到对接暗号,前面的身影明显一怔,回过头来,正是秦灿,咧着一口白牙,语气中满是惊喜,“沈大人,你也到了?!”

    沈如雪:“你的人就剩这么几个了?”

    秦灿看见沈如雪独自一人,调侃道,“沈大人,我比你强,你只有一个人。”

    沈如雪不置可否,她让骑兵在军营周围点火,等周围的火燃起来,再孤身潜入军营深处,待在最大的军帐放了五支箭后,施展轻功趁乱逃出,所以并未与其他人同行。等这一行人到达碧玉泉,那里已经有了三四十人,沈如雪命秦灿清点人数,自己则侧卧在一颗树上,闭目休憩。

    等到了凌晨时分,秦灿来报:“大人,轻骑军还剩两百二十三人。”

    沈如雪从树上跃下来,“何通回来了吗?”

    秦灿摇摇头,“说来也奇怪,何通带队的人马一个也没有回来。”

    沈如雪笑了笑:“没回来就对了……传我令,弓箭手集合!”

    秦灿一脸疑惑:“你又在使什么计策?”

    沈如雪:“我与何通事先约定,若是被俘,就说轻骑营共一百人由我带队,突袭成功之后,在碧玉泉汇合。”

    秦灿闻言,大惊,压低声音问道:“你……你的意思是,高放的军队马上要来了?你可知就我们这两百多号人,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你简直是个疯子!”

    沈如雪一边清点箭筒里面的羽箭,一边示意弓箭手隐蔽,“你猜,若是高放知道我在碧玉泉,他会不会亲自来擒我?”

    秦灿皱着眉,面色沉重,“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想?”

    沈如雪拍了拍秦灿的肩膀,“即使高放不来,他也会派他得力的部将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来的是魏镛……”

    秦灿:“魏镛是何人?”

    沈如雪:“一切的始作俑者!”翻身上马,收紧缰绳,接着道:“你可曾听闻过魏国公?”

    秦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一切都是魏国公搞得鬼?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沈如雪摸了摸马的鬃毛:“你与弓箭手一起隐蔽,魏镛认得我。而且这刺杀计划,我只告诉了何通一人,所以这诱饵还得我亲自来当。”

    沈如雪选了几名机警的士兵,命他们在碧玉泉抓紧搭空的营帐,自己则骑在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巡逻。等朝阳升起之时,听得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看情况来的人马还不少,沈如雪嘴角微微上扬:若是能够俘虏魏镛,或者射杀高放,那么也不枉费这一番心机。

    褚衍带着一千多人马,在何通的指引下将沈如雪的营地团团围住,“你说的沈大人可在里面?”

    何通用手指了指,“那骑在马上的女子便是。”

    褚衍微眯着眼,嘲笑道:“世道中落,连女人都能带兵了?怎么,你们京中连个像样的将军都没有?”见何通低头不语,便驱马上前,对着沈如雪的方向喊道:“西北军军师褚衍在此,识趣地速速缴械投降,兴许我还能让你们死个痛快!”

    沈如雪见到来人是褚衍,心中满是失望,策马上前讽刺道:“我当是哪里来的宵小之辈,竟然敢自称是西北军军师!看来,你们西北消息闭塞,竟然不认得我是谁!”

    褚衍见眼前女子身着银色铠甲,头发高高束起,秀丽的外貌下,目光中露出森森杀意,面对自己竟然毫无惧色,心中暗叹:看来此人并非一般女子。便一改刚刚嚣张的气焰,行了一礼,“你是何人?”

    沈如雪冷笑一声,“留着你的问题去问阎王吧!”说罢,手一挥,无数羽箭从暗处飞来,褚衍带来的兵士一下子折损了近半。

    褚衍一边躲在士兵围成的人墙之后,一边骂道:“奸诈小人!我褚衍竟被你这小人陷害!”

    沈如雪狠抽了马儿一鞭,喊道:“众将士随我突围!”说罢,领着队伍杀出一条血路,在弓箭手的配合下,歼敌九百多人。褚衍以及剩余的数十人被沈如雪围困,面如死灰,完全没了先前的傲气。

    沈如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褚衍等人,“我是圣上亲封的三品侍中,奉命讨贼,在此等候多时!我猜,你们浩浩荡荡十万大军,现在折损了过万人了吧,加上落石岭和莽山古道被毁的粮草……你们大军支撑不过七日!”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一会,接着道:“忘了告诉你,宫中那个替身已经死了,不出三日,圣上召集的三路援军便可抵达京城,你说……你们千辛万苦地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成就千古骂名……真是可笑!亦可悲!”

    褚衍被气得满脸通红,胡子也跟着颤抖,“成王败寇,废那么多话作甚?魏国公于我有知遇之恩,今日我褚衍命丧于此,是我倒霉,中了你的奸计。你莫要得意,在你们等到援军之前,高将军一定可以破城,到时这天下是何人之天下还不可知……”

    沈如雪不等褚衍说完,便示意手下斩杀褚衍,然后整理队伍离开碧玉泉。沈如雪策马来到何通身侧,“何大人,你在高放大营可刺探出什么来?”

    何通:“我在他们营地看到了攻城车和投石机,听闻今日高放要率主力攻城。”

    沈如雪勒紧缰绳,眉头紧锁,“本来是想将高放引出来,没想到这厮如此谨慎,只派了褚衍来……”

    秦灿见沈如雪与何通交谈,便立刻策马追上来,生怕二人又背着他商量其他计策,“沈大人,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沈如雪叹息一声:“若是高放今日率所有主力攻城,恐怕城门要守不住了……”

    何通面色凝重,“沈大人,你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沈如雪抬眸望了何通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可奈何,她也希望还有对策,只可惜并没有。何通见沈如雪一直沉默,心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沈大人,我在高放大营遇到一个故人,名叫崔长涵,好像是高放的副将。”

    沈如雪:“崔长涵?他是何人?”

    何通:“崔长涵是金州人……重点不是这,沈大人,你以前去金州赈灾,可还记得金州刺史崔长吟?这崔长涵便是崔长吟的胞弟。”

    沈如雪闻言,立刻明白了何通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策反崔长涵?”见何通用力点头,接着道:“虽然不一定能成,但是当下之际,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说罢,修书一封,让何通穿着敌军的衣服返回高放大营。

    秦灿望着何通离去的背影,“此计能不能成?”

    沈如雪摇了摇头,“我于崔长吟和金州有恩,只是不知这崔长涵是何秉性?”停顿了片刻,又道:“我实在不相信,西北十万大军会跟着高放叛变,也许……军心所向,才是我们真正希冀的。”说罢带着剩余的骑兵隐匿在高放大营附近,等待何通的消息。

    高放大营内

    何通带着沈如雪的亲笔信以及腰牌潜入大营,避过好几处巡逻的士兵才接近崔长涵的营帐,趁着守卫薄弱之时,隐入帐内。崔长涵一眼便认出了何通,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见何通身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又是孤身一人,便禀退左右,“你来这做什么?”

    何通行了一礼,“你若还念我们当年的情谊,便听我说道几句。”

    崔长涵上前一步,一手搭着何通的肩膀,“我若是不愿意听你说,你还能安然站在这里吗?”

    何通面色凝重,轻叹一声,“崔兄,你为何造反?”

    崔长涵闻言大惊,“你在胡说什么?我们西北军是奉召入京!”

    何通怒道:“奉了何人的召?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何你们的大军迟迟进不了城?为何高放要加速行军,甚至连粮草被截都顾不上?圣上好端端地在京城,要你们西北军千里迢迢来作甚?”

    崔长涵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高放治军严苛,他听闻太子突然薨逝,圣上病危,京城中奸人想趁机谋反,他们西北军是为了清君侧而来。

    何通见崔长涵沉默不语,便掏出沈如雪写的信和腰牌递过去,“我何通是个粗人尚且能够明白个中要害,你从军多年,一定比我清楚,这信是王侍中让我给你的。”见崔长涵低头看信,又补充道:“这王侍中是谁,想必你应该知晓,她可是你们金州的恩人,她说的话还能有假?”

    崔长涵看完信,面色阴沉,怒道:“高放这厮,是要让我们西北军背上千古骂名!”

    何通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你打算怎么办?若是今日你们攻破城门,便真是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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