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睁开眼。
独自躺在被褥里。
……光？
“……光？”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心里突然恐惧了起来，“光？”
手被拉住。
“佑未，我在这里。”穿着大衣的景光握住我的手，躺在旁边把我连着被子抱进怀里。
“抱歉，刚才去买了早餐。”他摸摸我的头发，凑近过来吻了下鼻尖，“不怕了。”
靠进他怀里，抓紧大衣的衣摆。
安心了。
“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后知后觉想起来昨天的事，脸瞬间红了，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摇头。
身体好像清理过了，套上了底裤和景光的T恤…头发也是干爽的。
下面稍微有些……
景光慢慢抚着我的头发，轻声：“吃点东西吧？”
“……嗯。”
坐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捂了下发酸的地方。
被景光抱起来了。
“抱歉，”他露出歉意的笑容，“昨天没控制住。”
“别、别说！”想捂住他的嘴，却被吻了下手心。
下意识缩回手。
“很开心。”景光抱着我坐在矮桌旁边，拆开早餐的包装，“开心到都有点不真实了——唔！”
扯住他的脸，捏。
“佑未……”他无奈地拉下我的手。
“真实了吗？”半月眼。
景光一怔，笑了出来：“嗯，真实了。”
*
吃完早餐的鸡汤粥，才去卫生间洗漱。
扶着墙慢吞吞走到已经把盒子都收拾干净的景光旁边坐下，枕着肩膀打了个哈欠：“今天怎么办……？”
“上午休息一下吧，”景光把我揽进怀里，“下午感觉好一点的话可以出去再逛一圈。”
抱住景光的手臂，背脊靠在他支起来的腿上，抬起头：“光去滑雪也可以哦，我想再睡一会儿。”
他露出无奈的笑，捏了一下我的脸：“驳回。一个人去滑雪又没有意思，也不可能把佑未一个人留在这里。”
唔。
“但降谷先生说每次你们去滑雪场玩的时候光都一大早就一个人去滑雪了啊。”我鼓起脸，“而且玩的超级开心的。”
“Zero那家伙……”景光低声嘟囔了一句，拉住我的手，“比起一个人去滑雪，我更想陪着佑未…不过Zero是什么时候说的？”
“Line里说的。”我举起手机给他看Line里标注为“池面大猩猩”的聊天记录。
池面大猩猩：Hiro吃的方面不挑，甜口咸口都可以，但挺讨厌生姜的。
池面大猩猩：滑雪啊……那家伙挺厉害的，以前学校组织滑雪，每天一大早他就去了。还因为滑雪太帅，好多女生送了巧克力。
池面大猩猩：啊，不过没有交过女朋友哦，所以放心☆
———完全不放心！
景光眉头一跳，狠狠在心里的小本本里记了发小一笔。
“为什么要问他呀？”景光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基本上都是关于自己的问题后脸有些红。
聊天背景还是他做饭时的照片。
“有那么一个幼驯染的情报源在，当然要好好问一下。”伸手想把手机拿回来，“不然讨厌吃生姜、喜欢滑雪、高中还被送过很多巧克力之类的事，光绝对不会和我说的吧？四年前做的姜烧肉，你当时还说很好吃！”
“确实很好吃啊，”景光讪讪地挠挠脸，“讨厌的是日式的姜味。佑未做菜偏中式，味道都很好的。”
……好吃到一开始都怀疑是蜂蜜陷阱了。
“真的？”半月眼。
“真的！”他认真点头。
……嗯…就当真的吧。
把手机拿回来放在桌上，“先放过你。”
“佑未呢？”
嗯？
抬头看他，茫然。
景光别过脸：“收到巧克力或者情书之类的……佑未当时是帝丹的校花吧？”
“难道是降谷先生说的？”无语地拉住他的衣服，小声，“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自己被投成校花的。在学校里又没有什么朋友，也不上学校的网站…情书收到过，都直接丢了。巧克力是情人节女生送给男生的，我又没有送过……”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过来：“那前几年送给我的……”
脸瞬间红了。
“那、那是和有希子一起做完巧克力，送给叔叔新一和博士后多出来的份！”撑着桌子想站起来，“才没有———”
被用力抱住。
———“巧克力？”
———“情人节的义理巧克力。”
穿着帝丹校服的小姑娘从袋子里拿出礼盒放在桌上，转头就往门口走，声音局促，“昨天在路上买的，给你一份。”
还在上面贴了条形码。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手工做的。
……连她自己都忘了啊，当时的说法。
景光笑了出来，抱紧怀里乱扑腾的小姑娘。
好开心。
*
N.Day_Yumi：滑雪的Hiro！超级帅！【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萩原先生：帅气！不愧是滑雪场的王子！
松田：那是什么称呼…发图片的滑的怎么样？
N.Day_Yumi：完全不行……
池面大猩猩：去了三天才开始滑雪，哦呼。
萩原先生：诶？
松田：哦呼。
有希子：恭喜！！！@M_Hiro 小佑的照片私发私发！
新一：。
伊达先生：恭喜！什么时候喝喜酒？
N.Day_Yumi：>/////<
光：Zero，回去后我们好好谈谈。@Yukiko 已发
池面大猩猩：。
*
在30日回到了家。
把防尘罩拉下来后扑到床上，将这次带出门的路卡利欧放回老位置，拿起靠在枕头边上的玩具熊和粉色长颈鹿抱了一下。
“我回来啦。”
……妈妈。
“佑未？”景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穿着外衣不要趴在床上啦。”
“嗨～”我把玩偶摆回去，坐起身转头看到他穿上了防尘服，眨眼，“要干嘛？”
“家里都是灰，”景光戴上口罩，声音有些闷，“大概是地震过了，我打扫一下。”
“我也要！”撑着床站起来。
“那先一起把厨房这块整理出来吧，再过一个小时该做晚饭了。”
打扫用的…
走到一体式厨房打开下面的柜子，扫了一眼后转头：“光，防尘服那些呢？”
“我放到这边了。”景光从卫生间出来，连带着橡胶手套一起递给我，“口罩在门口的橱柜里。”
唔。
点点头，穿上防尘服，景光站在后面帮我系好带子。戴上口罩和手套后拿起毛布。
“地震的有点厉害…墙灰掉了好多。”景光把扫地机打开，拿着扫帚打扫死角。
“因为是高层嘛，”我把餐桌和椅子擦干净，“稍微震一下就会晃的…嗯，光来了之后好像还没有晃的很厉害过……”
“以前有过吗？”
想了想，“唔…五年前的…秋季吧，千叶地震晃的很厉害。那时候在家里真的吓死了，回博士家住了一段时间，还被新一取笑了……”
“诶……”景光把冰箱上面擦干净，转头擦拭一体式厨房的柜台，“但是新一君是傲娇吧。”
“对。”非常赞同的点头，“后来他陪我回来打扫卫生，还拿出公寓的防震资料告诉我只要不是脚底下发生九级地震这栋楼就撑得住之类的。”
扶了下眼镜，把毛布洗干净后擦碗柜，“那个时候他的推理能力就挺厉害了。逛了一圈就发现那个房间里的暗室，说要是害怕的话躲在那个暗室里就不会有事，他一定会来救我……唉，新一那时候还是超级可爱的，结果上国中后就变成真傲娇了。”
“可爱…吗。”景光大概是代入了一下柯南，陷入沉思。
“柯南和新一小时候的可爱程度…”自己也忍不住开始想，“装小孩子撒娇的柯南和不知道汉字读音还要在小兰面前装样子的新一，好难取舍…啊，照片都放在博士家了……”
“家里除了资料就没有别的照片了呢。”景光说。
“因为怕出事，搬进来的时候就把东西都留在博士家里…嗯，现在事情也结束了，找时间把东西搬过来也不错。”
不过这样的话……
忍不住笑：“文件也要找时间处理掉了…因为怕被看到都留着，现在找个地方烧掉就行了。”
“要烧掉吗？”
“嗯。白色的那些文件里都是些普通人，不处理妥当的话会对他们造成困扰的。彩色的那些……”勾起嘴角，“也差不多都没有用了。”
手里的动作停下。
……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难过，眼前渐渐模糊了。
泪水浸在了口罩里。
“……太好了。”
被景光抱住。
“那为什么哭了？”他把手套摘下来，拉下口罩，贴过来吻去泪水。
眼镜被摘下放在一边。
“…感觉…人生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明明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好像要…要把以前的自己也丢掉一样，突然感觉好害怕。”
“……没有那些的话、我、我会变成什么人…这样想，就感觉好害怕…”咬住嘴唇，“没有那些…没有光的话，我是不是、早就———”
吻落在唇上。
“无论是好是坏，过去都不会改变。这是一句很无奈的话，但现在说出来，应该是一个证明吧。”
…证明？
看着景光，茫然。
“证明你曾经的努力，证明我们的相遇。”
他弯起眉眼。
“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提醒你的。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圆满的记忆…两个人的话，想要忘记也很难了吧？”
…这算什么安慰嘛。
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忍不住笑了出来。
伸手抓住他的衣摆，扑进怀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