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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抽丝剥茧作茧自缚4

    桑成碧跑了?

    就在大家都在津津乐道桑云嫣今日在景山书院的艳事时,无人注意到,一开始大家要寻找的桑大娘子,却不见了踪影。

    桑满面上浮起淡淡的忧虑之色。

    按理说,不应该啊。

    当时自己趁着桑成碧邀约的机会,没加掩饰地直接用芯片去试她,就是因为那时殿外有凌白在,她的安危有保障,不怕桑成碧翻出花来。

    但桑成碧本就是体弱无力的普通女郎,应该也没有别的保命手段了才是,她是如何能在凌白手底下逃跑的呢?

    褚晚照挑了挑眉:“她有问题?”

    他记得,桑满说过,桑成碧也是经那个“芯片”验证过的、身份有异之人。

    桑满叹了口气,点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马车外面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可是凌娘子的车架?”

    温文浅淡,声润如玉。这是……宋长生的声音?

    桑满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下意识地看了褚晚照一眼。见小郡王殿下俊脸一下子冷了几度,显然是先她一步,认出了宋长生。

    褚晚照淡淡捧起杯子啜饮了口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救命,这档口,宋长生又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桑满心里暗叹一声,立刻给凌白使了个眼色。

    凌白会意,身形迅速地钻出马车,在车帘的掩映之下,桑满和褚晚照的身影都没有露出来。

    “宋公子,你有何事?”

    “凌白姑娘。”马车外的宋长生认出了凌白,微微松了口气,一拱手道,“某无事。只是……有些事情想向凌娘子请教,不知道她是否得闲?”

    毕竟凌娘子于他有恩惠,他还是得亲眼确认凌娘子安然无恙,才能安心。

    马车内,褚晚照垂着眼,静静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恍然不觉指尖被自己捏得微微有些发白。

    虽然……他已和桑满彼此澄明心意,但是听到宋长生想见她的时候,仍是不自觉心生不悦。

    这段时间来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个桑满与宋长生相拥的画面,已经快要成为他的梦魇。

    他忍不住想,方才桑满对自己说的,只欢喜他一人,是否只是他做的一个美梦?

    越想,心中的不安感越渐渐攀升。褚晚照抿着唇,心中酸楚的感觉开始蔓延。

    桑满……是真的只欢喜他吗……

    忽然,温软的触感覆盖在了他的指节之上。褚晚照缓缓掀起眼,就见桑满杏眸含光地望着他,从他手中把几乎要被捏碎的茶杯接了过去,笑眯眯地小声道。

    “外面那个呆子也太不识趣了,我们先把他打发走好不好?”

    她眉眼生辉的模样,甚是生动,那些心底不断滋生的阴霾,仿佛见了初生的晨阳一般,在所有光辉之下,顿时弥散,再无一丝痕迹。

    褚晚照努力不让自己绷着的嘴角翘起来,眼睛微眯道:“怎么打发?”

    “咳咳。”桑满轻咳一声,给了他一个眼神,“看我的——”

    “宋公子。”

    她掀起半边车帘,用凌娘子的声线道:“正是不巧,我家郎君今日刚回了盛京,所以接下来,我都不怎么得闲。若有要事,你也可以去找柳掌柜去谈。”

    桑满还记得自己今日并不是以凌娘子的面目出门的,因此只露出了半边眉眼。

    车帘半折,恰到好处地也把和小郡王殿下的半边身子露了出来。

    宋长生抬眼一见,但见赭青色的圆领袍,确实是男子款式无疑。

    只是……南洲小郡王殿下,身上穿了一件与之无二的衣裳……

    宋长生心念一转,出于尊重,并没有深想,但见凌娘子面色如常、安然无恙,心中担忧完全放下,微微一笑再次拱手道。

    “既如此,那某就不叨扰了。”

    他告辞离开,桑满望着他的身影,慢慢地收回目光。

    ……宋长生,在原书中,与她原身上辈子有牵扯。而按原书的剧情,他的妹妹云小怜,则会成为褚晚照的郡王妃。

    话说……云小怜和宋长生分明是异姓,他们真的是亲兄妹吗?

    桑满若有所思,转向褚晚照问道。

    “殿下,你认识……云小怜这个人吗?”

    这显然是个女郎名字。

    除却桑满,褚晚照能记住的女郎名字寥寥无几,云小怜这三个字,他更是从未听说过。

    “从未听过。”他摇了摇头,察觉到了什么,问道:“此人身份,也有异?”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可能。”桑满重重吐出一口气,杏眸弯起回望着他,“咱们先回琉璃阁吧,我慢慢和你说。”

    一起……回琉璃阁?

    小郡王殿下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弯起了半分。

    说是如此,但桑满一天时间,先后经历了桑成碧、桑云嫣两场风波,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充斥着疲惫。在凌白赶车回琉璃阁的路上,她就支撑不住,窝在褚晚照的怀里睡了过去,连马车停下也不知道了。

    褚晚照把她从马车里抱了出来,看着她不设防备的面容沉沉睡在自己怀中,心中满足感尤甚。

    “殿下。”

    隋青刚一迎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画面,眼中闪过颇为震惊的神色。

    殿下何曾抱过任何一位女郎??

    不过,这好像是……桑姑娘?

    怎么回事,前几天殿下不还是让他把那些东西扔了的吗?

    他和凌白一对眼神,凌白飞快地做了个对手指的动作,隋青顿时会意——

    这是和好了!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没真的把那些东西给扔掉,要不然殿下过几日跟他要起来,他哪儿有东西赔啊!

    “隋青,把碧海星天那个房间收拾出来。”

    琉璃阁建筑精巧,乃是一整座楼阁楼榭。由于褚晚照并没有单独建自己的郡王府,琉璃阁便成了他在盛京的长久居所。其中除却为他打冗俗务的管家和零星仆从,便只有隋青和几个随身暗卫一道居住在此。

    是以琉璃阁供人就寝的房间并不算多,只余几间。而碧海星天,就是离郡王殿下所住的黛山素雪最近的一处三层小楼阁。

    不过,饶是如此,中间也隔了一条游廊,两座小筑遥遥相望。

    天幕将沉,月色皎皎。

    琉璃阁中,已经点起了琉璃宫灯,在如浓墨般的黑夜中,仿佛此处才是唯一的光明之所。

    而在长夜光明之中,一道挺拔的身影临坐在不远处的四方亭中,案上摆了一架琴。素衣墨发,面容昳丽沉静,一只修长的手低拢慢挑地拨弄着琴弦,却又很快抚平。

    桑满醒过来的时候,透过窗棂就看见了这么一副景象。

    真好。

    她半坐起来,托着腮欣赏了好半晌这幅美人抚琴图,一瓣小小的桂花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她曲起的指节上。

    桑满回过神来,顿时起了点调皮心思,拢着这瓣桂花,朝亭中抚琴的年轻郎君的方向,轻轻一吹。

    呼——

    心不在焉拨弄琴弦的小郡王殿下似有所感,抬眸朝这边看来,正好和她的目光对上。

    于是下一刻,往前飘了不久,已经开始出现下落趋势的桂花,竟然仿佛借了直上云天的风一般,瞬直朝着亭中方向而去,然后被那只如玉的手指捻了起来。

    桑满不自觉轻笑一声,趿着绣鞋出了门。

    “月缺霜浓细蕊乾,此花元属——玉、堂、仙。”

    她声音清婉,却故意把诗的一字一句拖长了语调,念得格外抑扬顿挫。

    褚晚照拈花的动作顿了顿,刻意板着几分脸色,淡淡道:“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她哪里咏的是桂花,分明是借花咏人。

    “自然,此次可是阿满当面言出,真心实意。”

    桑满一点儿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回想起上次凌白闹了乌龙,把她做的盲盒糕点阴差阳错送给褚晚照的事情,不由得杏眸染上了几许促狭。

    “桑满!”褚晚照自然也明白她所指,微微羞恼地喝止道。

    “既然殿下不想听,那阿满就不……”

    “……不许。”

    清浅的两个字夹杂在她的话音中,有些叫人听不分明。桑满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

    “所有你想说与本郡王的话……”褚晚照稍微别开脸去,道,“我都要听。”

    救命,这也太犯规了!!

    一向骄矜的小郡王殿下难得说的情话,谁能抵挡得了?

    “……”她揉了揉发红的耳根,走进亭子里坐下,抬起头来看着夜色,“我睡了这么久吗?”

    她记得,从景山书院出来的时候,不过也才快到午膳时分。

    “足有半日余,如今已是戌时半。”

    “好吧。”她轻叹了一口气,“最近心中坠的事太多,今日想通了大半,没想到竟然累到睡了这许久。”

    其中,最为沉甸甸的一桩,便是眼前人。如今试探尽消,心头自然舒畅安定了许多。

    褚晚照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桑满心中忽然蕴生出无限被包容的感觉,温暖且有力,像是在长途跋涉、四下寻不到归途的雪地之中,终于能有人与她一直并行下去。

    无论前路如何未知,无论后路如何难辨,他始终会一直陪着她,携手并肩。

    “从哪里说起呢?”桑满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稍微理清了些思绪,缓缓说出了口。

    “褚晚照,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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