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很快,收了慧怡银子的膳房奴才向上汇报后将她带到了纯亲王福晋面前。

    纯亲王福晋半垂着眼,默不作声。

    慧怡心跳逐渐加快,手心冒汗。

    系统在不知名的地方嗤笑一声,转而专注到胤祾的积分情况,谋划着什么时候才能有新的一笔气运进账。

    逐渐,慧怡觉得自己喉咙逐渐干渴,偷偷咽口唾沫,也感觉到疼痛。

    外面传来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在慧怡耳边响起。

    “奴才蔡怀顺给纯亲王福晋请安。”蔡怀顺目光丝毫没有分给慧怡半分。

    纯亲王福晋这才像是意识到了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柔和着嗓子开口:“蔡公公请起,不知道福贝勒在府里可是舒心?也是府里照顾不周,劳累宫里派厨子来。”

    蔡怀顺只说是宫里那两位不放心主子出宫,王府照顾得舒适极了。

    两人都将慧怡无视得彻彻底底。

    慧怡现在全身都是冷汗。蔡公公这么快赶来这里,不是纯亲王福晋透露的还能是谁?此前高公公还警告过她不要给主子找麻烦。

    慧怡感到眼前阵阵发黑,她被出宫的喜讯冲昏了头吗,怎么敢就这样来求别人收留她?就为了逃脱那个笼子?对,就为了逃脱那个笼子。

    蔡怀顺向纯亲王福晋告退,也没招呼慧怡,转身就走。

    慧怡忍住天旋地转的反胃感,跟在蔡怀顺身后离去。

    纯亲王福晋身边的嬷嬷敲打着福晋的臂膀,悄声问:“福晋怎么就这样把这个宫女送回去了?”

    纯亲王福晋再次半垂着眼,等香烛都融化下去了一截才低声说:“这要真的是王爷的阿哥就好了,我也能对得起王爷了。”

    嬷嬷面露不忍:“这哪是福晋的错,这分明是”。

    纯亲王福晋抬手打断了嬷嬷后面的话,将视线移向了窗外面还光秃秃的枝杈,这都要四月了,怎么还不见发芽呢。

    院子里的树枝上,若有若无好似突起着一个小小的鼓包,和树枝的颜色完美重合。

    蔡怀顺直接带着慧怡回到了胤祾的院子。

    胤祾刚好用完了早膳,看着进来的两个人问:“这个奴才怎么在这。”

    高怀恩给胤祾收拾着衣领,没有朝蔡怀顺和慧怡的方向看,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主子更重要的。

    蔡怀顺一五一十将自己如何受到纯亲王福晋那边递来的消息再到将慧怡带回来告诉胤祾。

    胤祾被高怀恩抱到宝座坐下,然后看向慧怡:“我记得之前祖祖已经派人教导过你守规矩。”

    慧怡跪在地上低着头:“回贝勒爷,是。”

    胤祾晃晃脚:“你这是想做什么,我记得你不能背叛我。既然你没死就是没有背叛我,那你想做什么。”

    慧怡感觉自己现在被想逃离和害怕着两股压力轮番折磨着,自己不仅失去了本名,还要受着这些古人的磋磨。

    然后她就听到高怀恩没有感情的声音:“狗奴才,主子在问你话。”

    慧怡脑海中浮现了那天高怀恩透露着恶意的警告,一个激灵,抬起头。

    看到明明是一个小孩模样的福贝勒,一股“他还是个孩子,小孩子都是善良的”的冲动,让她开口说:“回贝勒爷,奴才想离开皇宫,在宫外生活。”

    又见高怀恩和蔡怀顺都将不善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补充道:“奴才绝无二心,奴才只是想在酒楼里生活。”

    胤祾用有些奇异的眼光看着这个奇怪的宫女。即便他年龄不大,但他知道作为奴才只有一心一意服侍好自己的主子才算是尽了本分。

    但想到这个宫女原本就身怀异宝,虽然被自己拿走了大半部分,但她还是不可或缺的。

    胤祾转头问高怀恩:“这次她回去了,会怎么处理。”

    高怀恩毫不迟疑:“回贝勒爷,如没有别的吩咐,这个奴才以后都不会再有做出此事的机会。”

    胤祾点点头,只是他得留着这个人,想要拿到兑换的宝物,得经这个奴才的手。

    再看看浑身打颤仿佛随时都要撅过去的慧怡,啧,就这个样子再回了宫里,恐怕也活不久。

    胤祾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一次都没没去逸香楼,清清嗓子:“咳咳,我知道慧怡你必然忠心耿耿,想出宫就来找我呀,本贝勒想安排一个人出宫还是能办成的。”

    哦,是祖祖想把这个人压在宫里,那我之前是办不成了,但这不是在宫外吗,祖祖还能拦着不成?

    胤祾停顿一下接着说:“这府里也不用你伺候了,一会儿让侍卫把你送到逸香楼。让纳兰性德给你安排个管事。怀顺,你去安排人把她送过去。怀恩,我们给,嗯,纯亲王请安。”

    慧怡忘记了自己对这几个“古人”的不满,满脸惊喜的磕头谢恩。

    胤祾处理了这个小宫女,就带着高怀恩去看纯亲王了。

    隆禧刚刚服完药,从昨天到现在,几贴药下去,就能感受到身体泛着暖意。

    胤祾规规矩矩得行礼请安,隆禧含笑看着他,主动说:“保福想不想出去玩。你难得能出宫,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要带你出去玩玩。”

    胤祾有些雀跃地跑到隆禧床边:“您身体好了吗?我想去逸香楼,特别想。”

    每天都在源源不断给自己赚积分的大宝贝哦,当然要去看一看。

    隆禧抬起消瘦的胳膊,揉揉胤祾的小脑瓜:“一见到保福我就好多了。奴才备好马车,我们马上就去。”

    胤祾“呜呼”一声,又停下,眼巴巴看着隆禧。

    “怎么了。”隆禧看着这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小阿哥。

    胤祾抱住隆禧的胳膊:“阿玛说让我一天给他写一封信,但是我不会写字。”

    隆禧笑了起来,没想到皇上竟然和胤祾如此黏糊:“你说我写,给皇上写好信,我们就出发。”

    胤祾彻底活跃了起来,等了一会,在隆禧拿起笔后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将自己出宫的这一天做了什么事,想阿玛,想祖祖,还把一个宫女安排出宫都说了一遍。

    隆禧一直含笑跟着胤祾的节奏尽量把原话都写了上去。

    等胤祾的侍卫接过厚厚一封信送往皇宫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隆禧不动声色吐了口气,悄悄活动了下自己整个右胳膊,虽然有点起色,但也撑不住这么长时间写字。

    胤祾迈着小短腿跟在隆禧后面上马车,径直去了逸香楼。

    纳兰性德今天照例在酒楼里迎来送往,时不时与认识的人寒暄两句。

    在经营逸香楼这几个月里,真是大大改变了他在京城里的形象。哪里还有“明珠特意培养的才子,立书香世家名头的先手”,有的都是“你看看人家,要文采有文采,要能力能给明珠那老东西经营出来这么好一个和同僚交流的平台,哼,明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银子不得哗啦啦往口袋里流。”

    明珠这段时日都在兢兢业业去上朝站班,下了朝也在偷偷摸摸配合皇上打压钮钴禄家族,现在不用打压了又把精力放到了怎么给未来的大阿哥拉拢人脉的事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风评被害。

    纳兰性德见到慧怡时本打算按照福贝勒的嘱咐给她安排个管事的身份,虽然会被来往的客人或者对头酒楼暗中嚼舌根,但被嚼舌根的又不是他,而且完成自己的主子福贝勒的吩咐才是主要的。

    谁知这个人她像是听不到自己这个主事人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在逸香楼里转悠了一圈,神神叨叨地嘟囔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

    还闯进了后厨,神经一般环视一圈就不走了,非要抢了主厨的灶台自己下手。

    纳兰性德当然没那个时间陪她瞎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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