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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陶妙意再三确认道:“殷侯夫人她真是来找我的?”

    丫鬟点头如捣蒜,“是。”

    陶妙意又问道:“那她有没有说找我是为何事?”

    丫鬟摇摇头,“没有。”

    不知为何,陶妙意很想去见见江轻瓷,她刚想迈步却被陶谦瑞一把拽住胳臂。

    陶谦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还真想去见她啊?”

    陶妙意扒开他紧握着她胳膊的手,“人家好歹是侯夫人,你若就这样轻飘飘将人打发走,实在太说不过去。”

    陶谦瑞大步迈到她身前,语气不容置喙,“你不能去。”

    陶妙意不解道:“我就是去见她一面,又不会被扒层皮,你干什么非要拦着我?”

    陶谦瑞深吸一口气似是被她气得不轻,“你怎么不长记性,他江家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在江寻策身上吃的教训还不够吗?”

    “哥,”陶妙意试图劝说他,“纵使江寻策有千错万错,可江轻瓷与我并无过节,你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永远视江家为仇家吧?”

    陶谦瑞充耳不闻,一遍吩咐丫鬟找理由把江轻瓷打发走,一遍生拉硬扯将陶妙意往屋里推。

    陶妙意实在是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这样做。

    她只盼望江轻瓷真如传言中一般宽容大度,不计较此事,不然她可就又莫名其妙给自己找了个新仇家。

    *

    陶府门外。

    江轻瓷似青竹一般静静立着,等待许久脸上依旧带着抹得体的浅笑,丝毫看不出半点不耐。

    陶府的丫鬟跑出来,编了个慌话,“夫人,我家小小姐路途劳累一回来就染上风寒,这会儿不便见人,不如您改日再来?”

    江轻瓷温声道:“我就与她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这……”丫鬟迟疑片刻,又道,“小小姐怕过给您病气,您若真有事不如我替您传个话?”

    一听这话,江轻瓷明白过来陶府根本不欢迎她,这是想着法子要赶她走。

    江轻瓷不在为难她,“那我改日再来吧,愿陶妹妹早日康复。”

    丫鬟回以一笑,“夫人慢走。”

    回去的路上,江轻瓷坐在马车里沉思许久,她虽然知道万事开头难,但却没想到竟然这样困难。

    本来她计划的是先与陶妙意混熟,再考虑兄长拜托她的事,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她总能办成。

    可这第一步就让她吃了闭门羹。

    若是陶妙意真就一直不肯见她,那她可如何将兄长的心事与她诉说清楚,又如何能打动她的心呢……

    “夫人?”贴身丫鬟檀香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忧,“您想什么呢?”

    江轻瓷回过神来,“没什么。”

    檀香:“自从夫人收了镇北侯的信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是有一点烦心事,”江轻瓷想了想,又道,“你这几日找人帮我盯着点陶四姑娘,只要她出门立刻向我禀报。”

    既然她进不去陶府,那她就只能等着陶妙意自己出来。

    总归能找到机会套近乎。

    *

    日暮时分,陶思意终于忙完如意绣纺的生意,姗姗来迟。

    陶妙意听见外面声响便知道是二姐回来,欢天喜地迎出去,“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并不是她想象中惊喜的模样,反倒愁容满面。

    陶思意柳眉微蹙朝她走来,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你今日将殷侯夫人拒在门外了。”

    陶妙意心惊,“你如何得知的?”

    陶思意很是担忧,“街上都传开了,说你记仇因着江寻策的事给他妹妹脸色看,你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陶妙意更是震惊。

    传开了?难不成这满京城人都没正事干,都来盯着她看她笑话了?

    陶妙意解释道:“这根本不关我事,都赖陶谦瑞,是他非要将人打发走的。”

    陶思意疑惑,“三弟?”

    “是啊,就是他干的好事,”陶妙意无奈道,“江轻瓷来找我时,我本来是打算去见她的,可三哥再三阻拦非不让我出去,我拗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人打发走了。”

    陶思意表情一言难尽,“三弟怎么还是这副小孩子脾性,总是不懂得顾全大局,他这样一弄又连累你被人戳脊梁骨。”

    陶妙意叹口气,“唉,三哥这脾气一时半会也改不会来,不过他这么做八成是为了给我出气,江轻瓷是江寻策的亲妹妹,他这是记恨上江家人了。”

    “那你可知江轻瓷来找你是为何事?”

    陶妙意无奈摇头,“我连她的半个人影都没见着,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是为什么找我。”

    陶思意沉吟道:“莫不是为了你和江寻策的事?她该不会是怕你又缠上江寻策,所以来劝你的吧?”

    直觉告诉陶妙意,江轻瓷应当不是这种人。

    “应该不会,当年她都从未管过的事,如今更不会再过问,估计找我是为别的事。”

    陶思意觉着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愿吧。”

    “哎呀,别提这些烦心事了,”陶妙意笑笑,“我们聊点喜庆的,比如姐姐你的婚事,是不是柳川柏终于高中,来娶你了?”

    一提起婚事,陶思意有些羞涩,面颊微红朝她点点头。

    陶妙意笑着笑着忽然想起放榜时间觉着奇怪,“最近也不是放榜的日子吧?若是我没记错应当比现在早上几个月他怎么拖到现在才上门提亲?”

    柳川柏家境贫寒,是陶妙意父亲广撒网时救济的穷书生。多年前,他对陶思意一见钟情,终用一片真心打动陶思意,与其私定终身。

    但陶父始终对他不满意,不愿意让女儿下嫁给一个毫无功名的穷苦书生。

    好在柳川柏读书刻苦,高中进士这才盼得陶父松口,掏空家底上门提亲。

    不过几年前柳川柏母亲病逝,前几月守完孝,这才将婚事推迟许久。

    陶妙意听完陶思意的解释,神色稍缓,只要不让姐姐满腔深情错付那一切都好说。

    陶妙意:“原来如此,那等姐姐出嫁了我时不时就见不着你了?柳公子买的宅院在何处?离咱们这进不进啊?”

    陶思意:“他买的宅院在京郊,离这不近不远。”

    陶妙意诧异道:“京郊?”

    若是在京郊那她以后岂不是很难见姐姐一面了。

    陶思意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又道:“不过我们不住那。”

    陶妙意焦急道:“那你们住呢?总不能是柳家那个破破烂烂还漏雨的屋子吧?”

    陶思意:“他们没跟你说吗?”

    陶妙意:“说什么?”

    陶思意:“爹爹不愿我下嫁,所以不是我出嫁,是川柏入赘。”

    ?

    陶妙意顿时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竟然是柳川柏入赘,照常理而言许多人觉着入赘就是屈辱,没想到这等要求柳川柏竟然欣然同意了。

    该不会柳川柏是想当个凤凰男,接着陶家的势一飞冲天吧?

    不过她再仔细想想却一点一点打消了这个可能,柳川柏对姐姐的心意有目共睹,天地可鉴其真心,应当不会有假。

    她自己情场不如意,不意味着姐姐也是如此。

    柳川柏可比江寻策温柔小意多了。

    陶思意试探着问道:“说完我的婚事,我可要问问你了,你是什么打算?三年前走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要去散心,如今可释怀了?”

    陶妙意犹豫片刻,“释怀了,也放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可能在一颗树上吊死。”

    陶思意见她犹豫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又问:“当真?”

    陶妙意肯定道:“真的。”

    陶思意:“那我问你,今日江轻瓷来找你时,你是什么想法,你可又想到江寻策身上去了?”

    这句话一语中的,陶妙意一得知江轻瓷有事找她时第一反应就是此事必然与江寻策有关。

    可明明也有其他思绪可选,怎么就独独想到江寻策身上去了。

    这是为何呢?

    陶妙意一时答不上来,吞吞吐吐半天。

    陶思意见她这样,犯愁许久。

    她这妹妹在外散心三年,竟然还未彻彻底底解开心结。

    世间唯情字最难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真能从里面走出来。

    陶思意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跟姐姐说实话,你如今对江寻策究竟是何心意?”

    “我……”

    陶妙意想着前些天与江寻策的相处,平淡中透着一丝不同。

    她好似还会因为他受伤而担忧难过,但她是大夫,对病人有怜悯之心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江寻策还是战功赫赫、守护大启的镇北侯,她会为他担心应当也符合常理。

    至于其他的……

    那日她听闻他赴的宴上有美人作陪时,是有些烦心,可又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或许是为过去的自己感到不值?

    可等江寻策一而再再而三地讨好她时,她也有些不乐意。

    陶妙意考虑再三,觉着自己对他或许已经没有当初那份情意,更多的或许是不耐烦与生气。

    气他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回头,更不值得她毫无保留的真情。

    她与他必不可能是白头偕老的爱侣,至于江寻策一再恳求的“义妹”……

    也不是不可以。

    往事随风去,既然她决心要放下过去,与他重新相处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她没找到理由说服自己,也没能看见江寻策的诚意。

    若他真想做她义兄,需得让她把真心剖出来看看是不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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