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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左家二老膝下只有左清淮这一个儿子,对他可谓是百般关心。婚姻大事更是谨慎小心,在名门闺秀中优中选优。

    虽说左家并无功名傍身,但家底却丰厚非常,如今左父更是高居太医院院判之位,也算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半个红人。

    高门望族兴许有些看不上并无实权的左家,但在小门小户或清流世家眼中左清淮却是香饽饽。

    左清淮相貌堂堂,清雅有礼,今后定然会是个敬爱妻子的好夫婿,更何况其医术精妙,其父又位及太医院院判,虽然比不上有钱有势的权臣,却也平和安稳一片光明。

    只可惜他长年累月不在京城,婚事毫无着落,左母次次提起他次次推拒,只能让人干着急。

    此次回京,饭桌上左母旁敲侧击问他是否有心意的女子,左清淮虽已有人选但未敢言明,只照陶妙意的样子说了个大概。

    谁知左母登时黑了脸,说什么也不肯与商户结姻亲。

    左清淮还想再劝却罕见得瞧见母亲撂筷子绷着脸走了。

    这是他从小到大头一回见到母亲发这么大的火,那时他才知他想娶陶妙意为妻难如登天。

    思及此,左清淮轻叹一口气,“父母亲那边我会想办法说服。”

    霍松直摇头,难实在太难。

    左母之事他略有耳闻,只听说她生母就是被作为商户女的妾室用心机手段给害死的,后来他父亲又不顾外人阻拦将妾室硬生生扶正,自此父女离心。因此左母一直记恨在心甚至连带着厌恶起所有商人。

    这可是左母一辈子的心结,任凭左清淮如何受她宠爱都不可能往她伤口上撒盐,娶商户女过门。

    霍松好心劝道:“这是伯母心中的死结,你解不开的,天下好姑娘这么多,你莫不如换个人选?”

    “不试过怎么知道?”左清淮满目皆是女子鹅黄色的倩影。

    “你……”霍松半天接不上话,两手一甩无奈道,“算了,我劝不动你,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陶妙意早就心有所属,你追她只会碰一鼻子灰。”

    “她早就心有所属?”左清淮转头问道。

    霍松眼睁老大,惊讶道:“是啊,你该不会从未听说过吧?”

    当初陶妙意追爱镇北侯可是闹得满城尽知,竟会有人闻所未闻。

    “是谁?”左清淮追问。

    他这淡淡两个字却让霍松听出一丝敌意。

    霍松:“镇北侯江寻策。”

    “江寻策?”左清淮低声重复一遍这三个字,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如何得知的?”

    “这……”霍松刚想说陶妙意爱江寻策爱得如痴如狂,就差敲锣打鼓满街吆喝诉说爱意了,但他及时止住,因为这么说可能会太伤左清淮的心。

    心上人对他人如痴如狂爱得死去活来,任谁都不能接受吧……

    见他欲言又止,左清淮眸中疑虑更深,用目光质问他。

    霍松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思来想去谨慎道:“总之陶妙意心慕江寻策是板上钉钉的事,你若是想凭空插一脚怕是要多费些工夫。”

    闻此,左清淮一阵沉默。

    他从未听陶妙意提起过这些往事,况且陶妙意一直称其为义兄,这般的关系怎会扯上男女之情?

    左清淮又问:“可他们不是义兄妹吗?既是兄妹如何做得了夫妻?”

    霍松直愣愣地看着他。

    你说他毫不知情吧,他却连江寻策认陶妙意做义妹都知晓。你说他知情吧,他却丝毫不知陶妙意爱慕江寻策。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只听见结尾却没听见开头。

    霍松解释,“这是当初江寻策为了婉拒陶妙意,为了让她知难而退想出的办法。”

    原来这兄妹关系是这么来的。

    这么说江寻策可是挡死了大半的路,怪不得陶妙意如今都不愿搭理他。

    既然江寻策看不见陶妙意的好屡次三番把她往外推,那他正好顺水推舟把人从他那抢回来。

    只不过他不清楚陶妙意的心思。

    相处许久,他能看出来陶妙意嘴硬心软,她到底是真的厌烦了江寻策,还是……

    左清淮不敢妄下论断。

    为今之计,他只能见机行事了。

    *

    几日后,一封书信被送进镇北侯府。

    书房内,江寻策看着纸上字迹工整的“事成”二字,眉间喜色难掩。

    他就知道妙意不会真与他一刀两断。

    她还是在乎他的,对吗?

    他又能听见那一声“义兄”了。

    江寻策眼前好似浮现出她如花般灿烂的笑颜。

    妙意,这次我定不会让你心碎。

    烛台明火跳动,点燃的不似蜡烛倒似男人燃烧动摇的春情。

    火光一明一灭,抓人挠心。

    此刻,书房中还杵着两个人,兄弟二人正在窃窃私语。

    飞鸿不敢发声,趁江寻策不注意用手遮住唇,用唇语朝平威道:“将近一月了,咱终于见着侯爷的笑脸了。”

    平威虽想回复却正巧瞥见余光中的人抬起头来,赶忙闭嘴假装无数发生。

    江寻策抬眸问道:“霜刀可回来了?”

    平威答道:“霜刀已经回来三日了,侯爷可是有事要吩咐?”

    江寻策有天大的事要找霜刀问个究竟。

    江轻瓷回给他的那封信中提到陶妙意在京中梳的发髻依旧是未出阁姑娘的样式,她也从未曾陶妙意口中听到有关其丈夫的消息。

    为保消息准确,江轻瓷还花重金问过陶家的嬷嬷,那嬷嬷直道闻所未闻,她家小小姐连亲都未曾订过哪来的夫婿。临走时,嬷嬷一口咬定陶妙意成婚的消息定是谣言。

    思来想去,江轻瓷实在是觉着陶妙意若真有夫婿多半不会瞒着陶家,至于兄长信中提到的那些很有可能都是陶妙意诓他的。

    若真如她所料是假夫妻,那这匪夷所思的一切也就都合理了。

    只是在信中兄长并未告知她夫婿的姓名,否则她还能再查明真相。

    这个疑虑江寻策早就萌生过,这次再经江轻瓷一提,他心中疑虑更深。

    以陶妙意机灵的小心思,她确实能办出这种事。

    好在他早有准备,在她与左清淮身边安插了眼线。

    想要弄清此事并不困难,只要将霜刀叫来询问自会真相大白。

    半柱香后,霜刀被带进书房。

    “侯爷有何事吩咐奴婢?”

    江寻策目光幽深,“你觉着陶妙意与左清淮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

    霜刀罕见的没有直接开口,思索过后,她语中透露出些许不确定,“似假亦真。”

    得到这么个模糊不清的回答,江寻策蹙眉追问,“此话怎讲?”

    霜刀边想边答,语速极慢,“二人虽以夫妻相称却不似寻常夫妻般亲密,奴婢从未见过二人同在一屋过夜,于年轻夫妻而言实属有些不正常。”

    “况且陶姑娘对左清淮实在有些太过守礼,比起夫妻更似知己。”

    江寻策垂眸深思,“那你口中的‘亦真’又是何意?”

    “奴婢虽不通男女情爱却能看出左清淮对陶姑娘的情谊远超知己,关怀备至,对她身边形形色色的男人略显敌意,不似对待知心好友更似照顾妻子。”

    依霜刀所言,陶妙意与左清淮恰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对……

    江寻策立马推翻这个念头。

    陶妙意不会平白无故耽误他人的大好前程,更不会拖累旁人的姻缘。

    定是左清淮耍心机蒙骗于她,这才成了夫妻。

    可她为何会心甘情愿的答应,愿意陪左清淮演下去,且演得滴水不漏,愣是连他都差点被蒙蔽。

    江寻策揉着眉心,半晌都没能得出结论。

    夫妻关系非同小可,就算陶妙意活得再任性随心,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一口答应。

    难道她真的对他有意?

    重逢时陶妙意抛下他不管不顾,扑向左清淮嘘寒问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天的冰雪出奇地沉重,薄薄几片却差点将他压垮。

    多年前那个让她挂怀于心的人是自己,可几年后却成了旁人。

    甚至她还叫他“夫君”。

    这叫他如何接受?

    那天回府后他喝着热茶,烤着碳火,但心却一点一点凉透。

    这不该是他与她的久别重逢……

    陶妙意的底细他摸透大半,依旧寻不到答案。

    对了,既然从陶妙意那看不真切,那他为何不去查查左清淮的底细。

    此人来历神秘,家世出身满宥宁都无人知晓。

    姓左,还是医学世家,忽的江寻策从脑中搜寻出一个人。

    曾经在京中给他治过伤得太医院院判——左逊。

    没准他与左逊会有亲缘关系……

    思及此,江寻策即刻吩咐道:“平威,你去替我查个人。”

    平威问道:“侯爷让我去查何人?”

    江寻策吐字清晰,“左清淮。”

    平威一怔,确认道:“侯爷让我查的可是陶姑娘的夫君。”

    陶妙意的夫君?

    未必真是夫君了。

    江寻策淡淡道:“是他,左清淮。”

    平威怕理解错他的意思,详细问道:“侯爷想查什么?”

    细思后,江寻策沉声道:“查清他的家世出身,品性才学,还有他可曾与其他姑娘有过瓜葛。”

    平威思考着江寻策的要求,觉着他这像是在摸清情敌的底细。

    片刻后,江寻策再度出声,语气比方才要重,“他可曾成过亲?若有过,那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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