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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爱情于你我是锦上添花

    疯狂的、极致的、完美的、圆满的。

    ——高绥、薛苓璐

    薛苓璐负责的主线剧本第一稿已经敲定上交,于是有了这一周的周末放假,她本来计划着和高绥一起在岸芷好好逛逛,但一问才知道高绥周末的活动已经排满了。

    剧组排了整整一天的课程,上午马术、下午打戏。马术对于高绥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主动申请成为了参与动作培训的第一个演员。

    薛苓璐比高绥晚一点到,到的时候高绥已经开始按照动作指导的要求进行第一遍演示,只剩下陶幺一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翘着腿悠哉游哉。

    专业出身、经验丰富的编剧陶幺一对薛苓璐很感兴趣,老早就和动作指导坐在一边笑嘻嘻等两人到来。

    薛苓璐看出她眼中的一抹而过的惊艳,对此她已经习惯。

    世人第一眼只会看到皮相。不过,第一眼不看皮相看什么?

    她理解人类社会,虽然她反对。

    陶幺一展开手里卷起的剧本:“朱瑀将你写的剧本给我看了,很严谨。”

    剧本不可外露。朱瑀身为投资方和制片人,他却率先犯忌。

    薛苓璐微微敛眉笑问:“您和朱瑀?”

    陶幺一耸肩:“纠缠不清的前妻前夫。”陶幺一重新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回剧本:“我们内行人看得出这是一部很优秀的作品,但是这不适合目前的市场。很严谨,但太过真实。这不仅仅是我的想法,也是朱瑀的。他看出来这部剧有赌的风险,他已经把全部身家投了进来,他和别的制片人投资方不一样,他输不起。”

    “您这是,”薛苓璐看向陶幺一的眼睛,“帮您前夫用编剧的身份说服我?”

    还不等陶幺一给出正面答复,薛苓璐就礼貌回绝:“故事大纲、风格就是这样,细节方面可以再去补充完美,让悲伤的地方更加悲伤,让高兴的地方更显珍贵,但并不意味着那些足以影响命运的事连成一串看不是个现实主义悲剧。光明、为子民死而后已的公主和王子最终被吞噬,成为傀儡,是我不能改变的结局。”

    陶幺一忍不住带上了嘲讽的笑:“浪漫的长悲剧才有观众买账,写实的长悲剧只会让很多观众望而却步。招商来的品牌方也很清楚这一点。最重要的是,不到最后你根本没法预料观众会怎么评价这部电视剧,说不定最后你备受专业人士肯定的剧本会被不少人骂是烂剧,你本人也会受到牵连被网暴。这是现实。”

    薛苓璐装作没看懂她笑容中的讽刺,依旧平和:“我写东西追求做到最好,我写悲剧追求极致的悲剧美。你手上拿着的这本是由我这十年来写文章积累下来的所有文化储备堆积而成,为了赶出这本剧本、不让灵感稍纵即逝,平均下来从接这个剧本开始我每天就睡了两个小时。你看,我就是一个写文章的疯子。”

    陶幺一看着她内心有些难言的恐惧,又有一种庞然的亲近感。她实在太像最初的自己。

    “不过,我听从你的意见,”薛苓璐无辜地咧嘴角一笑,“我会让它不那么长,让观众不会看着看着就想算了、反正那么难受。”

    陶幺一惊愕:“你要怎么做到?一集60分钟以内,根本不够你讲这么多故事,埋那么多暗线。”

    女人笑得多少有些轻蔑,她实在自信:“我可以。”

    两人还在面面相觑中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高绥和指导越渐大声的争执。

    陶幺一反应迅速,作为剧组的老手,她每次都很自觉地担起□□演员的责任,这次也不例外。

    “云哥,怎么了?有什么事和霁霖好好说。”

    薛苓璐慢她两步,当她话音落下才走到高绥身边。高绥朝她点点头,示意没事。

    “霁霖让我拿最重的剑给他,说这样能看出的要改动的地方更全面些,”指导为难道,“效果会好,但万一有个什么,和谁都不好交代。”

    “要什么交代?演戏就是将现实、将最真实的反应、最真实的剧本人物演出来,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演员受点伤很正常。”高绥异常坚定,“有什么我都会自己负责,这也是我该负责的,如果真的伤了就劳烦剧组出下工伤医药费。”

    陶幺一露出意料之中的欣赏:“好,早就听说霁霖即便是一开始的培训也会要求真刀真枪,没想到我有这个幸运成为了全剧组第一个见证的人。云哥,那我和你一起去拿道具吧?剧组工伤费还是出得起的。”

    陶幺一和指导一起去拿道具,薛苓璐终于得到了单独询问他的机会:“有这个必要吗?”

    “有。”

    薛苓璐莞尔,他倒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如果和其他演员的第一场戏我就呈现了最好的状态,那么对手的状态乃至整个剧组的状态都会有质的不一样。一部戏需要全方面的精细才能达到完美。我希望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是趋近完美的。”

    薛苓璐看着两人拉紧的手,垂眼微笑,面前的男人和从前大不一样:“现在的你和我真的好像。”从前、从认识的第一周开始,她就觉得他们之间隔得好远好远。

    薛苓璐陪着高绥练了一个小时,她全神贯注地望着不远处大汗淋漓的男人,这个三十的成熟男人做起他的事业来有一种得心应手、不骄不躁、稳步前进的沉稳。在她计算着中午吃什么的空隙,总编剧屠长青前辈亲自给她打了电话,邀她回酒店一叙。

    老前辈劝服的语气很温柔和善,她已经接到了制片人兼投资方的反馈,她们的金主并没有强硬地提出要求也没最终确定剧本要大改,但他明确表明了希望老前辈能够做通薛苓璐的思想工作。

    改剧本似乎已经成了下一步棋固定的方向。

    薛苓璐认认真真将前辈的意见听完,沉思了两三分钟,依旧摇头:“前辈,你真的觉得这个故事需要这么大的改动吗?”

    屠长青似乎对她的提问很满意,她摸了摸大红色围脖:“以一位专业的现代编剧的角度来说,这个剧本确实不够商业化,要改。”

    “但作为一个纯粹的文字创作者来看,这个剧本大方向上没有问题,不需要大改动,只需要润色。”

    薛苓璐点点头,眼睛里历经世故后沾染了些许凡尘的纯粹:“嗯。那我不改。”

    屠长青嘴边的笑意已经按捺不住,她一拍椅子的扶手,大声叫好:“那我就去和小朱好好谈谈。”

    薛苓璐深感意外,虽然她那么坚定地回绝了陶幺一,但是她很清楚明白手握七部大热片的陶幺一的判断是极其可信的,屠长青是老编剧,作品不多,但部部深得市场喜爱,她以为这位老前辈也会和陶幺一一样想办法说服她做出改变。

    “那……朱总那里怎么办?”

    屠长青笑笑:“怎么,你还有办法保证朱总的利益?”

    有的。只不过她不能说。更不能去做。

    屠长青从她的反应中探出几分答案,老人的脸色变得严肃,她靠近薛苓璐,耐心教导:“不要因为这一点儿东西就动摇了。你坚持的没错。编剧,编写一部剧的人,重点在编写上,不在考虑得失利益上,编剧本来就只应该写出优秀、引人共鸣或者反思的作品就够了。是我们这个流金的时代赋予了每个人销售的责任,也赋予了编剧要去在乎播剧后的得失的所谓责任,但并非存在即合理,并非存在即正确。所有原本纯粹的东西混入金钱或多或少都会变得浑浊起来,离原本要达成的目标也就会更远。”

    “你现在的责任就是把细节继续优化。比如男女主第一次面对母河水患的所有细节描写都还不够,要更实一点;比如全剧的礼仪、服饰描写都可以再详细一点——虽然这部分届时有专人负责,但是这些同样是一个剧本的重要组成部分,要一个不漏地写好了、心里有个数才行。”

    屠前辈站起身,走到门边穿上外套,笑着交待薛苓璐:“很多东西还是实地采访过,争取能亲眼看过,才能写好。”

    “你和你的男朋友似乎得为艺术牺牲下咯。”

    薛苓璐的耳朵火热起来,她递上手套:“我明白了。前辈。您放心。”

    薛苓璐关上门,拨通高绥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高绥的语气喘得让人心跳加快,薛苓璐佯装镇定:“还没结束?都十一点半了。”

    高绥拖着长音嗯了一声,颇有些撒娇求安抚的意味:“第十场从天上飞下去的动作受剑限制,视频里不够好看利落,已经做了几次调整,但都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指导们正聚在一起商量,重新设计。设计完准备再来一遍,如果可以就可以收工了。如果不行,我今天中午可能就赶不上和你吃饭。”

    薛苓璐舔舔嘴唇,想到第一次来这儿点的酸辣粉,脱口而出:“高绥,我突然很想念第一天在酒店吃的酸辣粉。”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么深的暗示谁能懂啊。

    “好,就算只剩15分钟,我也上去吃午饭。”

    薛苓璐欢快地挂了电话,翘着兰花指摩梭了棕色咖啡杯的杯口,如果她像狐狸拥有一尾蓬松的尾巴,那她现在已经得意地把尾巴直翘到天花板上去了。

    高绥挂断电话,指导们也已经出了结果,他接过沉重巨大的道具剑,重新吊上威亚。

    陪了一上午的云哥不太放心,高绥已经吊上去了,他又拿着大喇叭在下面喊:“高绥,转剑的时候要顺着来,千万别反着了,如果手腕受不了就别硬撑!!因为有新动作,这次我们可以稍微慢一点,把动作捋顺了先!”

    高绥微笑示意,转眼间却又就恢复了刚站到屋顶上的面无表情,此刻他的眼神混合着坚毅、厌恶等复杂多种的情绪。伐纣的周武王秉持正义,而这场戏说的正是他在到达盟津的第二天孤身一人救下了被商臣欺辱的贫民百姓,也是从这里开始他开始意识到“人心可用”。

    落地,转身,冲破包围,有力,果断。

    仿佛他面前真的有人与他搭戏。

    围观的指导们发出热烈的掌声,一直在一旁录视频的琉南璃也激动得几乎手舞足蹈。高绥一一谢过,向云哥再申请来一遍。云哥看了眼墙面上的钟,爽快地答应:“那就来条正常的!就像你之前那么快就好了。”

    琉南璃咽了口口水,有些扛不住,这位祖宗拿着那把沉重的剑一次次过戏,他整个没事人一样,但她时刻担心着手别断了肌腱炎可别犯了。她刚想上前就被高绥敏锐的目光直接吓退。算了,她还是别去了。

    云哥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忍不住和身边的同事大力吹捧:“是个好苗子,天生的演员,你们都不知道今天一个上午这种程度的打戏他做多少了。没有一次懈怠的。”

    戴着棒球帽的指导也勾着一边的嘴角笑:“那运动服,高定的,出了名的只能拍照,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全部湿透,算是废了。”

    指导们面对面笑,似乎没有什么,又似乎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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