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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听夏清和说道:“《易》言:‘大衍五十,天衍四九,人定其一。’我们所能选着和决定的只有我们心中的道,而道是什么呢?道是我们过去走的路,现在走的路,将来要走的路。道始于选择,源于经历,人不同,经历不同,道也不同。仙道渺茫,我想找到我们的道才能进入仙台。”

    “什么呀?完全不明白。”有人鄙夷道:“别是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吧?”

    人云亦云,别人这样说,有的人也这样想。

    夏清和不争辩,继续说道:“于我而言,道是苍生,我将此生系于苍生之念,即便不修仙,不成神,此志不改。”

    夏清和话音刚落,众人便觉一道霞光从天而降,将夏清和笼罩了进去,那天梯像活了过来一样靠近夏清和面前,夏清和提群而上,身姿邈邈,步伐坚定,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登仙路亦回复原状。

    人们一时惊异,具都未言。

    有人跑到仙路旁边小声说道:“于我而言,道是苍生,我将此生系于苍生之念,即便不修仙,不成神,此志不改。”

    然而,登仙路一动不动。

    “哈哈哈!蠢货,你抄也不能抄得有水平一点吗?”出言讽刺之人正是先前那个彩衣华服的男子,只见他道:“本公子这一生修仙就是为了做财神爷,一辈子不缺钱、不缺财。”

    众人都嗤笑他俗不可耐,却见那登仙路像蛇一样扭到华服公子面前,向他敞开了大门。

    众人见他登仙路而去,一时惊惧无言。

    接下来更是各有说法,有的说自己要成书仙、有说要成酒仙,有成有败。

    最奇的是一个白头老翁,言说自己一生无妻无子,虽对妻子儿女并无执念,但是不忍看天下有情人生离死别,所以想求仙问道。众人都笑他老来无状,结果就被登仙路接纳了!

    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这还不算稀奇,那有一少年,独自坐在一边,喃喃自语:“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我爹娘说我是仙神下凡,所以我就来了。”

    然后那仙路嚯的扑到这少年面前,将他迎了进去。

    旁人如何嫉妒羡慕暂且不表,且说这些进入登仙路的求仙者罢,通过仙路意味着进入仙台山求道。

    夏清和通过仙路后便有仙长将她带去临时的住处,叫她且在此等待,拜师且待明日。

    夏清和第一个进来,便坐在窗边看书,陆续见着几个被带进来的人,第四个便是那少年林凡。

    林凡放置好东西,便过来拜访,“夏姑娘,冒昧打扰,是我,林凡。”

    夏清和和他在院中座下,相谈甚欢。

    林凡此前从未出过远门,在登仙路前他就佩服这位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少女,只觉得对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随即听起对方说起各地风貌人情更是敬佩,他道:“夏姑娘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

    夏清和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喜欢读书,所以知道的比较多而已。而且我这不算什么,那些走遍天下,立书作传,实地记录考察各地风土人情的人才是真的厉害呢。我也是托他们的福。”

    林凡说:“那也是夏姑娘自己读书知道的呀。”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一仙长引着一位金甲武士进来,给他指了房间,便又出去了。

    金甲武士进来便拜,“公主殿下!”

    夏清和把他扶起来,“快起来,我早说了不用这样拜我,对了,既然你进来了,就把这面具摘了吧?我小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身边,我还没有看过你是什么样子呢?”

    金甲武士:“公主,这不和规矩。”

    夏清和长眉一挑,“不合那条规矩?现在你已经进入仙门了,严修篁,难道你还要守凡间的规矩吗?”

    金甲武士……或者说严修篁单膝跪地道:“小人能进仙台山是因为我的道保护公主。”

    夏清和说:“不,那不是你的道,只是你以为那是你的道,你只是骗过了自己。”

    严修篁并不争辩,“公主说的是,但我是为保护公主而生的。”

    不知为何,林凡并不喜欢他们这样的主仆关系,他插嘴道:“既然修了仙,那凡间的规矩就不能算规矩了,夏姑娘也不是公主,你这样日日跟着她,妨碍她修道怎么办?”

    严修篁一怔。

    夏清和道:“妨碍不至于,只是如果你还想继续跟着我的话,我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不许戴面具,第二不许动不动就跪我,也不许再叫我公主殿下,要叫我的名字,第三,等你找到自己的道的那天,可自离去,不必牵挂。如此你愿不愿意?”

    严修篁:“属下愿意,只是……一切礼节尽可免去,但公主永远是公主。”

    夏清和捂脸,“好吧,随你吧,严修篁你真是一点没变。”

    严修篁起身,询问道:“公主住哪间?”

    夏清和指了指自己的屋子,她左边住着那个白发老头,右边住着的正是那个彩衣华服的男子。

    严修篁和她隔了几间屋子。

    严修篁见状,立刻说道:“属下去给公主收拾收拾。”

    夏清和:“你等会儿!我刚刚说了什么?我自己会收拾,以后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做,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林凡也帮腔道:“对呀,夏姑娘已经长大了,虽然我们以后都是师兄弟,但该避嫌还是要避嫌,即便你是夏姑娘的下属,但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进女子的卧房呢。”

    严修篁无措道:“可是我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夏清和有点头疼,“啊,你愿意把面具揭开吗?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你愿意吗?”

    严修篁的手指犹豫着搭在面具上,还想劝劝:“小人相貌粗鄙……”

    林凡道:“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在乎容貌?”

    夏清和道:“你要是不喜欢那就戴着,不必因为我的意愿拿掉,你愿意吗?”

    严修篁:“属下愿意的。”

    金黄的面具移开,露出了下面那张苍白的脸,金甲武士常年不见阳光,因此脸皮格外白皙,倒是不苍白,身姿甚伟,眉目高俊,山根笔挺,眼眸似深潭冷肃,内藏汹涌,嘴唇略薄。

    夏清和:“原来你长的这样俊美,都怪那该死的规矩!”

    严修篁:“……”

    “你这是脸红了?”夏清和像是发现了奇闻异事。

    林凡说:“他就一张冰块脸,你怎么看出来他脸红?”

    夏清和:“我就是看出来,此时此地,万事随即我意。”

    严修篁摸了摸脸,好像是有点烫,他立即说道:“公主说的对,我是脸红了了。”

    林凡指着他,又看看夏清和,甩袖道:“哈!我可算明白了,你们主仆俩联合起来欺负我是吧?”

    “吵什么?!”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进了,这人正是求道时一开始出声讽刺的富家公子,他连轰带骂,“能不能清静点?!我一路舟车劳顿就想在此时睡个好觉!你们大中午的不睡觉叽叽歪歪干什么?!啊!好烦!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怎么你们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也能唱那么久的戏?!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大多隔墙有耳是需要在私密的地方秘密交谈的吗?!”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输出骂懵了,好半天都没没想起来反驳。

    林凡:“我们也没说什么隐秘啊。”

    富家公子更气了,“你到底能不能听懂重点?!能还是不能?”

    严修篁:“先生可以去别处睡。”

    富家公子气成河豚:“这又不是你家公主一个人的地盘!再说了,你家公主已经入道了,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房间内有隔音结界呢?啊呀!吵醒别人睡觉就这么理直气壮是吧?!”

    夏清和连忙作揖道歉,说道:“这位公子,非常抱歉,这件事是我们几个做的不多,吵到您睡觉了,如果你能消气,我可以做任何事。”

    富家公子脸色看起来更加不好了,“你做什么啊?关你什么事!少跳出来出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公主殿下,遇事莫要强出头,小心别人枪打出头鸟啊。”

    严修篁:“你说的也有理,只要您说,在下万死莫辞,请不要为难公主殿下。”

    富家公子呵了一声,说道:“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就该长些教训,我以为你早就明白,有些事除了她自己,别人谁也不能替。”

    林凡虽然出身乡野,但从未见过这样……嘴皮子利索成这样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很快,预感就指向他了,那富家公子矛头指向林凡,只冷冷说了一句:“这位小先生,我该怎么说你好呢,请记住该你承担的责任少不了,不该你操心事少操心。”

    林凡那里被这样对待过,当即脸色一横,回敬道:“这位公子,我劝你事事何必锱铢计较,得饶人处且饶人。”

    “啊,瞧瞧你们这些人,红线都乱成什么样了啊!真是没点规矩,全部剪掉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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