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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宴5

    “你这是何意?”

    “臣妹的意思是不认罪不道歉。”

    “你这……”

    乌夫人便率先哭起来,“婉儿,是娘亲无用,娘亲只能请陛下做主啊!”

    乌施微厌恶道:“把廉价的眼泪收一收。待会有的是时间哭。”

    她娓娓道来:“你们身上有伤,这奴婢是证人。那自己人做证人是什么道理?那本宫是否也可以让本宫的人作证你们诬陷?你们只说有伤,却不说伤从何来,因何而伤。怎么?是不敢吗?”

    陈氏咬着嘴不作声。她自己也不清楚陈婉儿到底有没有和她说实情,自己急着帮婉儿脱罪哪里有空管这么多。

    乌施微凌厉的目光似乎能把他们戳出洞来,声音不急不缓、不怒自威:“你们不说那就让我来说。你们身上的伤是咎由自取,挑衅在先,反击在后,本宫没当场杀了你都是本宫仁慈。你们脸上的伤还需要我说从何而来吗?你们擅闯后宫,意图潜进我同心宫作祟,本宫侍卫不过是恪尽职守教训你们。你当这后宫是你们扬州?是你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另外,你出言不逊,一而再再而三顶撞本宫,甚至用刺伤本宫,该当何罪?本宫手臂上的伤可还没好呢!”

    陈婉儿被吓住了,连连后退:“没有,我…我不知道……”

    “好一句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随意污蔑当朝公主。若今日被污蔑之人不是我而是比你更弱小的人,是不是她就该百口莫辩由着你们治罪!”

    陈氏心理素质极好,依旧咬死不松口,嘴硬道:“殿下竟然如此抹黑我们母女,天地昭昭,圣人在上,臣妇无话可说,只求殿下问心无愧。”

    乌施微在心底叹了口气:真是可悲可叹,似乎是我在逼良为娼,恃强凌弱,这恶人形象给铺垫的更完美了。

    她们一人一句将事情搅和的云里雾里。

    可场上的人身居高位,哪个不是人精。十六公主声名在外,虽然传的跋扈纨绔,但稍微亲近朝堂之人都清楚,公主行事洒脱、恣行无忌,但绝不是倚势凌弱之人。怕真是这陈氏母女牖中窥日,想要倒打一耙,当真是愚不可及。

    乌施微忽然觉得可笑,如果父皇在世谁敢如此待她。都怨自己无实权,新帝猜忌,弄得自己还要要大费周章与他们辩驳。

    她忽然就想通了,然后随意地晃晃手,道:“本宫就当看个笑话,看你们能把这事搅和成什么样。”

    陈氏二人跪的膝盖酸麻,看着她没事人一般回到席上翩然而坐,两人继续抹眼泪。

    其实事实与否并不重要,眼下就是看皇帝的态度。帝王偏向谁谁就是对的。

    倒是池皇后先开口了:“够了。十六皇妹。陈氏可怜,年纪大了,她女儿也是可怜。你就当宽容一回,向他们赔个礼。”

    陈氏窃喜,果然这十六公主与天家嫌隙颇深。

    “谢皇后娘娘慈悲。臣妇与小女感激不尽。”她赶紧扯了陈婉儿一把催促道:“还不多谢娘娘。”

    陈婉儿心领神会,连忙道:“婉儿多谢娘娘。娘娘仁心,婉儿…婉儿……”说着说着眼泪越抹越多。

    乌云冕厌恶的皱紧眉头。在外人看来,帝王的神情严肃,但只有少数人明白他这是真的不耐烦了。

    乌施微淡淡扫过,轻飘飘的似乎不经意地感叹了句:“婉儿当真楚楚可怜,惹人心疼。是本宫想错了,不该怪你,本宫忘了日后我们还可能成为一家人,更不该和自家人起冲突。”

    陈婉儿听到这话,突然脸色爆红。陈氏倒是一下子不敢出声。

    ???

    池皇后忽然警惕起来。

    这陈氏在此装弱卖乖为何?除了意图打压乌施微,更重要的是让陈婉儿在皇帝面前露脸。扬州选秀名额不少,可像陈婉儿有机会面圣的不多。这次宫宴无疑让她出尽风头,现在恐怕无人不知她陈氏。

    池皇后见陈婉儿裹着外袍,动作间依旧曲线玲珑外露。面容娇俏,虽比不得她容貌艳丽,但自带年轻稚嫩之气,眼角含泪,梨花带雨的看过来,当真一副让人怜悯的模样。想到此,池皇后的脸黑了,她偷偷瞧了眼皇帝,只见他专注的盯着陈婉儿,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纵使这陈婉儿手段低,但是她实在是看不上这种喜欢卖惨白莲花。

    夏太后眸色深沉,陈氏头脑简单,这小丫头也不是本分人,会使手段但手段低劣漏洞百出,也是个蠢人。

    池皇后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咽回去,她决不允许这种货色来分她的丈夫!

    乌云桑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皇姐想错了,她不会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夏太后暗暗埋怨幼子此刻多言。

    乌施微顺坡下驴:“哦?阿桑难道知道什么皇姐都不知道的。”

    乌云桑目光一转:“此事就该问刺史了。刺史自然知道本王所言何意。”

    乌镇江浑身一颤,冷汗直冒,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陈氏插嘴道:“王爷要问什么?”

    乌云桑瞥了她一眼:“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当时在水边本王问过你这女子身份,你撒谎骗本王,现在在陛下面前,你依旧不肯说实话吗?”

    他继续道:“陈氏之女并无乌家血脉,陈氏带着身份不明之人参加宫宴意欲何为?你说不说!”

    乌云桑不顾及皇帝在场,当场发难。

    陈氏被他赫然而起拍桌子动静吓到,终于结结巴巴开口:“小女婉儿是臣妇兄长之女。臣妇见她可怜幼年丧父丧母就接到身边来抚养。臣妇绝对无心欺瞒陛下!”

    乌云桑声音如同冰霜飞坠,带着隐隐怒意:“养而不教,还不如不养。本王听说十几年前扬州盐商作乱令兄伏诛之前并未成婚,这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话说扬州盐商之事,驸马应该了解一二。令尊当年可是平定此事的主要功臣。”

    温拂柳忽然被点名,施施然放下手中餐具,道:“臣当时年幼,只听闻此事一二。商逼官死轰动全国,而陈因生之子陈柏因纵马行凶皆以伏诛。”

    “这不还剩两个。”乌云桑缓缓道:“罪、臣、之、女。”

    “臣妇自知有罪,但这是臣妇家人之罪,幼女何辜。何况…何况今日之事臣妇只是想诉说公主与小女之间的冲突怎么就拐到旧事之上。”

    “以罪臣私生女挂上正妻嫡女身份参加千秋宴已经是死罪,更何况行刺构陷十六长公主。”

    陈氏觉得乌云桑此人可怕至极,连忙只得继续装惨:“臣妇是明白了,臣妇也不求证明小女清白,只求殿下不要再给臣妇母女再扣罪名了,不然臣妇携小女只得以死谢罪。”

    夏太后不想看到幼子做的太过,出声安抚:“好了。此事也不难,只要有多余的人证,今天之事便可终了。”

    她特意看了眼乌施微,眼里似乎是在说自己已经很给面子了,也不会再让人帮你。

    “殿下,那宫门口的侍卫和奴婢……”

    乌施微瞧了她一眼,白芷的意思她明白,但是侍卫对湖边之事并不知情,作证也是无用。

    她扬声道:“本宫前因后果皆以全盘拖出,他们信不信也奈我何,不过背个污名。”

    白芷又是急迫又是心疼:“殿下……”

    此时,转机来了。

    “姑姑——”

    池皇后一愣,声音十分熟悉。

    乌施微微不可察地挑了又挑眉。

    门外抬脚进来一人,步伐带风,怀中抱着个孩子,语气轻快:“多年不见,二姐可还安好?”

    “三弟!”

    池皇后愣愣的起身。

    池青越意气风发,将孩子放下,对着皇帝等人行了大礼,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光洁的牙齿,整个人散发出阳光般的活力气质:“皇姐这里好生热闹,发生了何事?”

    池皇后眼眶湿润润的,对他们招手:“没什么事,把枝枝抱过来我看看。”

    池青越把孩子交给宫人,戎玲枝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害羞,但被池皇后抱着的时候还是乖乖搂住了她的脖子。

    池皇后抱着她,压抑着满心欢喜,热切注视着这久久未见的弟弟,满眼千言万语。就连底下的小皇子都奇怪的看着她如此失态。

    池家是皇后的底气。

    池家武将出生,身居要职,世代忠良。池皇后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更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池老将军对她的宠爱就好比先帝宠爱十六公主,那是满朝文武皆知。而池小将军池青越作为她唯一的弟弟,两人关系也是十分要好。

    弟弟来此贺寿,池皇后自然欣喜。抱着自家的表侄女亲了又亲,给池青越赐座。

    池青越不急着坐,只是看着殿中央跪着的两人问:“陛下这给姐姐办的生辰宴还有戏班子?”

    戏班子?

    乌施微差点笑出来。

    温拂柳不由得多看了池青越两眼。

    乌云冕对他的印象不错,也很宽容,道:“你来的正好,这千秋宴被此事耽搁了。你想想如何能让朕皇妹可以顺心。”

    池青越放眼环视真个席位,眼睛在乌施微身上停了下又立刻移开来,笑着问皇帝:“不知是哪位公主?”

    “朕的十六皇妹,顺德长公主。这二位是扬州刺史夫人陈氏和他的女儿,据说冲撞了公主被公主殴打责罚,丢进水里。现在在此申冤。池卿,你说朕该如何处理此事?”

    “陛下,娘娘。”池青越作揖后,才直起身子看向殿中人。片刻,忽然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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