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圣诞
当雪花纷纷扬扬落在霍格沃茨的塔尖时，冬天悄然而至了。
“西尔维娅，快来！”阿德莉亚·麦克米兰笑吟吟地站在那里对着她的密友招手，“今天可是特地来陪你买圣诞礼物的，连塞巴斯蒂安我都没带。”
西尔维娅捂住自己的围巾，跑向阿德莉亚。
“太不容易了，我都记不清上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一起逛街是什么时候了。毕竟我们阿德莉亚·维比亚小姐现在是个好妈妈。”西尔维娅抱住阿德莉亚的胳膊，半撒娇道。
两个相识十多年的女人相视一笑，如少女时代时那般拉着手向前走去。
仿佛岁月什么都没有带走。
“西尔维娅，”阿德莉亚几乎要瘫在非凡成衣店的沙发上，这是她们俩一起逛的第六家店，“我想你是挑选圣诞礼物而不是要决定婚礼礼服吧。”
西尔维娅还在挑选准备送给弗立维教授的新礼帽，她左手拿着一定灰色礼帽，右手拿着一顶黑色的相互对比。
“阿德莉亚，你天天在家里翻杂志购物，现在逛街的体力离咱们上学的时候差远了。”
西尔维娅最终选了那一顶黑色礼帽，付了二十个金加隆，较之摩登夫人长袍店和霍格莫德的服饰店来说这个价格确实很高，但西尔维娅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她将白桦木魔杖从衣兜里掏出来，给她买的大包小包已经包装好的礼物施了一个缩小咒装进包里。
她走到沙发边，伸手拉住阿德莉亚的手，一把将人拉了起来，在非凡成衣店店主热烈的看发财树的目光中挽着手走出了这里。
“大小姐下一站我们去哪里？”阿德莉亚坐了一会儿反而觉得自己更是一步也走不动了，但西尔维娅看着仍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发问。
“呃，”西尔维娅咬了咬唇，“我没想到。”
“礼物还差几份？”
说着阿德莉亚就要小小吐槽一下“每年的圣诞礼物你都要在圣诞节前一周左右才开始准备，要知道有的时候我给你的礼物都是提前一个月准备的。”她转过身去，装作再不想理西尔维娅的样子。
西尔维娅比阿德莉亚高一些，直接伸手揽过阿德莉亚的肩膀，故作可怜“你真的忍心要不理我吗，你可怜的被学生们折磨还要想破脑袋买礼物的闺蜜。”
“行了，快数数还有谁的礼物没买，当然，如果你要是敢在随便买个礼物把我打发了，我就给你寄吼叫信，还要给维妮阿姨推荐更多优秀男人催你结婚。”
“好好好，”阿德莉亚不愧是西尔维娅的闺蜜，怎么治她了解的清清楚楚，西尔维娅迅速投降，在心里默默数了数礼物，“现在还差……西弗勒斯的礼物没买。”
“他的礼物还不容易？珍稀魔药，你往年不是一向送这个吗？不然就是什么古老的魔药配方。”阿德莉亚一听，拉着西尔维娅往格林格拉斯家的魔药店走去。西尔维娅往年都会让魔药店采集魔药的人在世界各地注意收一些极为难得的魔药材料，然后西尔维娅再挑选一些作为送给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圣诞礼物。
“都这样送了十多年了，还有什么我们家魔药店能收集到而西弗勒斯又没有的药材啊。”西尔维娅长叹一口气。
“那他往年都送你什么，让你这样绞尽脑汁地送他礼物。”
西尔维娅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笑笑“还能是什么，不同类型的自己熬的魔药呗。”
她回忆了一下，“去年是美容魔药，再上一年是福灵剂，再往前是复方汤剂，拆开礼物我都震惊了，我要复方汤剂干什么呀！”西尔维娅脸上带了些愤怒，“他还直接搞了一个轮回，欢欣剂，缓和剂，福灵剂，美容魔药轮着来一回之后从头再来送了十几年。所以当时我收到复方汤剂的时候以为他终于要变一变了，结果变了还不如没变呢。之后我问西弗勒斯为什么要送我复方汤剂，结果他说是包装礼物的时候包错了！”西尔维娅瞪大眼睛紧紧拉着阿德莉亚的手，像只被激怒的小老虎，牙还没长齐却急着张嘴展示自己的凶恶，只叫看的人觉得可爱。
“不过他能送礼物就不错了，斯内普和圣诞节，听起来就有违和感不是吗？圣诞节听上去就很温暖，家人聚在一起，圣诞树，火炉，烤栗子，火鸡，斯内普……冷冰冰的。”阿德莉亚笑得前仰后合，还要安慰安慰她的闺蜜。
“当然不是了，”西尔维娅皱起眉头，“西弗勒斯也是……”她无意中向右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
“是像圣诞节一般温暖的人。”
右边走过来一个人，不是她们刚刚正在讨论的人。
是埃德蒙·特拉弗斯。
西尔维娅再一次接收到阿德莉亚调侃般的眼神时，趁着对面的埃德蒙没注意，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想到阿德莉亚直接调皮地眨眨眼，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看，然后有些故意地拿着包站起来，对着她侧边的埃德蒙笑笑，说:“特拉弗斯先生，很感谢您的这顿午饭，但我出来太久了，这时候孩子应该在家里闹着找我了，我就先离开了，抱歉，失礼了。”
“是我唐突了，突然请你们来吃午餐，”埃德蒙·特拉弗斯保持着微笑，“很高兴认识您，麦克米兰夫人。”
西尔维娅试图用眼神传意希望阿德莉亚留下来，她才不信阿德莉亚那什么孩子闹着要找她的鬼话，塞巴斯蒂安都马上要到上霍格沃茨的年纪了，还会哭着找妈妈。她们当时遇上埃德蒙的时候，埃德蒙约她们一起吃午餐。本来西尔维娅想拒绝的，但阿德莉亚先她一步答应了。吃完午饭又提前开溜，就为了让两个人单独相处。
为她闺蜜的人身大事操碎了心。
之前明明阿德莉亚还是站在她这边的，但奈何被维妮策反了，动不动就给西尔维娅讲结婚之后有了小孩之后生活有多美好，西尔维娅听了一点触动都没有，反而更抗拒了。
毕竟又不是谁都有阿德莉亚和纳西莎的好运气，在父母安排下还能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西尔维娅不想像她的母亲和嫂子那样，和自己要嫁的男人并不熟悉，结婚只为了完成生育后代的任务，然后产生出亲情。
而不是爱情。
西尔维娅一直用叉子戳着面前的芒果布丁，她还没搞懂自己对埃德蒙·特拉弗斯究竟是什么情感。她并不讨厌埃德蒙，但说喜欢，好像又没有那样强烈的情感，可埃德蒙对她的感情却是很热烈的，热烈到西尔维娅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担心会被里面的真诚感染到，缺自己的判断。
那是一双很会说话的眼睛。
“西尔维娅，不喜欢吗？”
“啊？”西尔维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埃德蒙在问什么，“没，我只是饱了，吃不下这份布丁了。”
“那我们就不吃了。”埃德蒙·特拉弗斯温柔地笑笑，“我的冰淇淋，你要尝尝吗？”
西尔维娅特别喜欢冰淇淋，尤其是抹茶的，刚好埃德蒙要的就是一份抹茶冰淇淋。她十分心动，因为这份抹茶冰淇淋太大了她吃不完，所以没点，但和埃德蒙共吃一份……
“这边我还没有吃过。”埃德蒙把盘子转了一下，把侧面完好的那一处靠近她。
西尔维娅用勺子挖了一勺，抹茶的味道瞬间染上她的舌尖，味道浓郁但不苦涩。
西尔维娅吃了一口就将勺子放下了，埃德蒙从西尔维娅吃冰淇淋之后也没再继续吃，他付了钱，和西尔维娅一起走出餐厅。
“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我，还有几个朋友的圣诞礼物还没准备。”
埃德蒙依旧那样温柔，问她:“我家有一家店的产品很适合买来当礼物，就在这附近，你想去看看吗？”
“不会麻烦你吗，埃德蒙？”
“没关系，本来今天我也是想买几个礼物的，刚好一起。”
埃德蒙说的没错，他家的店确实里这里很近，产品种类也很多。西尔维娅逛了一会儿，挑了几件更合心意的礼物，但给斯内普的礼物倒还是一直悬而未决。她索性不挑了，先带着这几件打算付钱。埃德蒙拉着她的手腕，笑“在我家的店还需要你拿出一枚铜纳特吗？”
见西尔维娅想要拒绝，埃德蒙压下了西尔维娅要伸向钱包的手“这样吧，下次我去格林格拉斯家的魔药店，好药材我就要直接拿走了，不收我的钱，可以吗。”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西尔维娅把礼物放进包里。
“那我能厚颜无耻地问问，”埃德蒙有些犹豫，绿眼睛无比深情，西尔维娅想或许她理解为什么斯内普一直想着莉莉，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了，“圣诞礼物，也有我的一份吗？”
西尔维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当，当然。”
她必然会给埃德蒙·特拉弗斯准备礼物，不管从哪方面说起，这个礼物都会有的。
埃德蒙笑容扩大了。两人相互告别，相继幻影移形了。
圣诞节很快就来了。西尔维娅依旧回到格林格拉斯庄园度过今年的圣诞节，哈利·波特留在霍格沃茨，但斯内普说会看好他。波特三人组最近好像在研究尼可勒梅，西尔维娅微微一笑，任他们瞎闯了。
“西尔，吃晚餐了。”维妮正在叫她。
“好的妈妈，我马上来。”
圣诞夜总是最欢乐的时光，瑞安·格林格拉斯坐在主位，他的两侧是母亲维妮和妻子卡莉欧碧·格林格拉斯，而西尔维娅和两个小侄女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靠着维妮和卡莉欧碧坐。
桌子上已是满目珍馐美味，火鸡烤的恰到好处，还散发淡淡的梅子香气，牛排，烤香肠，土豆泥，苹果派，约克夏布丁，糖浆水果馅饼……瑞安举起酒杯，维妮，卡莉欧碧和西尔维娅也接着举起，还没有成年的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也举起了装着覆盆子果汁的杯子。
“那么，敬未来。”瑞安说道。
“敬圣诞节。”
“敬不写魔药作业！”达芙妮跟着喊道。
“嘿，那可不行。”卡莉欧碧制止她的大女儿，“作业必须要写。”
“哦天，姑姑不是和斯内普教授是好友吗，不能劝劝他别布置这么长的论文还这么难写吗？”达芙妮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西尔维娅。但她的好姑姑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客厅的火炉正熊熊燃烧着，烤栗子在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是与这些巫师们一起过节。
圣诞夜喝的酒有点多，西尔维娅好好睡了一个懒觉，起床之后下楼一看，果然客厅几乎要被礼物塞满了。
“西尔维娅，这些是你的。”瑞安站在圣诞树旁边，穿着维妮给他织的新毛衣。
西尔维娅走过去，还打了个呵欠。她直接坐在地毯上，开始一件一件拆礼物。
麦格教授送了一本书，是她一贯的风格；邓布利多送了一盒巧克力蛙，真希望他记得西尔维娅是二十九岁而不是九岁，同时也为他自己的牙齿保佑一下；猎场看守海格送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皮做的腰带 就是样子让西尔维娅不敢恭维；与西尔维娅一代的纯血家族巫师们也大多都送一些挑不出错的礼物之类的；维妮则是送了她一件亲手织的毛衣，和瑞安那件差不多。
而埃德蒙·特拉弗斯，送了她一顶镶满了钻石的皇冠。
纵然是西尔维娅，也没见过做工如此精致的钻石皇冠，单单是拿出来就闪闪发光。待在一旁的阿斯托利亚看到了，跑过来坐到西尔维娅身边，满眼羡慕地“哇”了一声，“西尔姑姑，这是你的圣诞礼物吗，它可真美！”
西尔维娅低头亲了可爱的小侄女一口，“那你或者达芙妮想要戴的时候，姑姑借你们戴好不好。”
“真的吗？太棒了，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姑！”阿斯托利亚拥抱了西尔维娅，欢乐地跑回自己的那堆礼物前。
西尔维娅将皇冠放回盒子里，现在她反而是担心她送给特拉弗斯的礼物——一对蓝宝石袖扣，有点和这顶皇冠不相符了。
还有最后一个盒子，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他的盒子比往年的要大。
“不会是什么坩埚套装吧。”西尔维娅嘟囔着，拆开了盒子。
是一件墨绿色的长款大衣。
斯内普眼光不错，虽然更多的可能是他拿出一本从学生那里没收服装杂志，随便翻了一页就让猫头鹰订货，但这件大衣确实很衬西尔维娅的发色和眸色。大衣款式很简约，只在胸前有一个蜻蜓的胸针，西尔维娅套上，刚刚好合身。
总之该值得纪念，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次没送她跟魔药有关的圣诞礼物。
虽然这礼物是他赔她的。
晚上格林格拉斯一家要去马尔福庄园参加圣诞舞会，西尔维娅打扮好自己，看着桌子上那顶皇冠，最终还是没戴上它。
一家人乘着夜骐马车来到马尔福庄园，这样比走壁炉和幻影移形都麻烦一些，但是可以完美的保持好他们的造型。
舞会如往年一样办的很盛大，西尔维娅和纳西莎聊了一会儿后纳西莎就去接着忙于和别人社交了。西尔维娅真是疲倦于和这些人谈天说地，拿了一杯火焰威士忌跑到一个角落里自己静静地待着。
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也在像父母那样和前来的各家族年龄相仿的孩子社交，虽然他更颐高气使一点。
西尔维娅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大厅，思绪突然飘到那年食死徒的舞会上。
如今，有些人还在这里，有些人已经进了阿兹卡班，而有些人早已离开世间。
“西尔维娅。”西尔维娅面前站了一个人——埃德蒙·特拉弗斯。
“埃德蒙，”西尔维娅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坐在旁边。
“要出去透透气吗？”特拉弗斯不问她为什么在这里，也没说自从他到了之后就一直在张望西尔维娅的身影，只是善解人意地邀请她一起出去，这样如果维妮问起来也能有个借口。
两个人一起上了天台，埃德蒙·特拉弗斯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西尔维娅身上。
“不用的，我施了保暖咒。”西尔维娅想把外套还给他。
“只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两个人静静地站着，时不时抿一口杯子里的酒，风温温柔柔地吹，与楼下宴会厅里的热闹相隔。
“埃德蒙，”西尔维娅突然开了口，“你送我的圣诞礼物……太贵重了。”
埃德蒙眨眨眼，伸手摸了一下西尔维娅的头发，“在我眼里，什么贵重的礼物都配不上你。”
“怎么今天不戴那顶皇冠。”
西尔维娅眼神飘忽，“太隆重了，不好夺了纳西莎的风头。”
“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抱歉。”
“没有，很感谢你。我…很喜欢你的礼物，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都要迷上那顶皇冠了。”
“喜欢就好。”
夜晚的风依旧有点凉，两个人站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去了。埃德蒙走在前面，西尔维娅跟在他身后一起下楼梯。今天是圣诞节，马尔福庄园处处是装饰，楼梯一侧的墙壁上挂满了槲寄生。
埃德蒙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西尔维娅。楼下依旧热闹非凡，他们站在楼梯的拐弯处，从下面看什么都没有。
“西尔维娅，”埃德蒙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紧张，“我…我一直喜欢你，从几年前见到你时，我才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后来经过相处，我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我喜欢你西尔，我知道我离过婚，不是你的最佳人选，但我还是想努力争取一下。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西尔维娅，他本来比西尔维娅高很多，现在他站在西尔维娅的下一级台阶，虽然还是高出一小截，但西尔维娅能不用抬头就看到他晶莹的绿色眼眸。
“我……我在你面前只表现出我作为格林格拉斯的一面，作为西尔维娅的一面，我……”
“我知道的，但我愿意等，等你展现更多的你。”
埃德蒙靠近一步，他的呼吸热热的，让西尔维娅的脸发烫。埃德蒙将唇逐渐靠近，轻声问:“我，可以吗？”
西尔维娅垂下眼睑。
有传说说，在槲寄生下亲吻的恋人，会永远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