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果然等和尚们把东西收拾完,今剑就出现了。

    仪式结束多明就换下袈裟穿回了便装,和一木叮嘱了几句后向立香等人走来。他上下打量了几番今剑,笑道:“真没想到。”

    今剑也是笑着回他,“是啊,让您挂心了。”

    “好好休息吧,那一天也快到了。”

    今剑点头,和立香晴明颔首告别后消散形体。

    这两人又在打什么谜语。立香伸手不顾斑的挣扎抱起它,仰头和晴明道:“三条小锻冶那边怎么样了?”

    “小狐们还未通知我。”

    “涿目邀请我去天狗的领地,所以我打算去看看,你呢?”

    晴明掐手一算顿觉了然,“今日是八月半,怪不得。可惜昨夜有阴阳寮的传信,我恐怕得回去一趟。”

    “要不我陪您去吧。安培晴明大人是天皇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事务繁忙没有空闲,还是让我这个闲人来。”多明兴致勃勃插嘴。

    他暗讽的话还没骄傲多久,下一秒就向后仰头大叫着疼疼疼,“我说小一木你不能因为嫉妒我有头发就这样对我啊!”

    多明侧过身子露出后头拽着他发尾的一木,被指责后一木反怒道:“师父,您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客了!请不要把那些女施主全丢给我处理。”

    多明表情一僵,瞳孔偏移,心虚的大声嚷嚷道:“才没有什么女施主啦!我想起来了是堆积了很多公务对吧,文书公务!”他说着疯狂眨眼暗示一木。

    一木冷笑,毫不留情扯着多明的头发往侧殿走,“没错,那现在就去处理您的公·务吧。”

    “……?”立香带着疑惑目视两人离开。

    晴明:“那家伙大概想给您留下个好印象吧。”

    立香顿了顿,抚摸着怀里斑狐的毛委婉道:“涿目还挺话多的,一路上和我讲了很多关于多明的事情。”

    “……那可真是不巧。”

    随后晴明告别离开,斑跳下怀抱变回本体,垂下脑袋别扭的转过尖嘴不看立香,“要本大爷载你…也不是不行。”

    立香顿时绽放笑颜,扑上去埋入妖怪的长毛里,声音模糊夸赞:“呜哇好舒服!”

    “你在乱摸什么啊?!”

    *****

    斑载着立香飞在空中,感概着“这还是第一次在鞍马山飞还没被天狗追”。穿过树林,斑就降下高度放缓了速度,也正因此立香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快速奔跑的黑衣白毛。

    亮眼蓬松的白发在夕阳下泛着红,他没有注意到天上乘着人的妖怪,只一心追逐前方臃肿丑陋的怪物。

    “追上他!”立香命令道。

    斑狐收起散漫游玩的态度,一甩尾如箭般窜出。

    五条苍来不及回头,只觉得骤风刮过身侧,突然出现似狐似狗的生物张开嘴嘶吼着咬住咒灵,惯力下在地上磨出几米长的深刻爪印。

    “呸呸呸这什么鬼东西难吃死了!”斑匆忙吐出圆球样的怪物,淌着舌头大骂。

    “锵锵——世纪大魔法师咕哒子闪亮登场。”遮蔽视线纷纷扬扬尘土间,幼女的清脆嗓音响起。

    “?”

    立香顺着斑按住咒灵的爪子滑下,落到地面拍拍衣摆,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啦,苍。”

    “好久不见咕哒子。”苍弯起眸子打量了一番斑狐,“这是你的新宠物?”

    立香还未回话,斑垂首龇牙面露凶相道:“哈?臭小子你是活腻了吗?!本大爷怎么可能会是宠物!”

    立香没理它,问五条苍这咒灵是要消灭吗,得到肯定回复后一弹指,漆黑小巧的咒术球瞬间吞噬咒灵。立香一拍手,手掌按在斑庞大的妖身上,默念了句。

    白雾散去立香毫不意外弯腰抱起缩小版的斑,被扼制住的斑狐还在对着五条苍张牙舞爪,立香往它脑袋上敲了敲,让它安静。

    “这是我的式神,妖怪斑。”立香介绍。

    “式神?类似魔虚罗那样的?”

    立香思考了下,给出否定答案:“不太一样?咒术师的式神和阴阳师的式神不能混为一谈吧?”

    五条苍显然也拿不准,耸肩跳过这个话题,“我也不清楚,算了。你本来打算去哪?刚才那只咒灵是我的最后一个委托了,可以带上我吗?”

    “天狗邀请我去领地内游玩,再带个人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天狗?我要去我要去!”五条苍一把捞起立香,“我也能当一下宠物噢。”

    斑:“?”生气。

    立香勾着他脖子另一手把斑抛出去,对着变回原型的斑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巨大的妖怪俯首,尖嘴凑近五条苍嗅了嗅,露出明显的嫌恶,“让他自己走。”

    立香伸手摸摸狐嘴,劝说道:“好啦,苍是大笨蛋别理他。再晚些就是晚饭时间了,你不想去天狗那蹭顿吃的吗?”

    斑狐眯起金眸冷哼了声,别过头不再拒绝,全然一副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番见识的模样。

    天狗的聚集地本就没多远,斑又因为嫌弃背上的五条苍刻意提高了速度,没一会就见到了朱红色大门外头守门的天狗。

    手持长矛的两只天狗守卫见斑狐到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等看清上头坐着的人后立马收起武器,恭敬问道:“请问是咕哒子大人吗?”

    咕哒子应了声后其中一个守卫立马展翅往里飞去,留下的另一天狗笑说稍等片刻,他去通知涿目大人了。

    五条苍先行跳下,仰手抱下立香时禀报的天狗也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身漆黑穿着正式的涿目。

    涿目和守门天狗告别,带着两人进门。进去后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此时天色已有些黯淡,天狗的领地却是灯烛辉煌,小贩货物各式各样,来往的都是奇形怪状的妖怪们,竟是热闹非凡的祭典模样。

    涿目领着几人到旁边偏僻丛林,解释道:“今夜是八月十五,妖怪们的庆典。天狗作为统领鞍马山的妖怪,向来都是庆典的主办方,也只限今晚,天狗的地域可随意进出。”他说着指向天空,点点星光下夜幕中不少妖怪向此地飞来。

    “人类可以参加妖怪的庆典吗?”五条苍问道。

    “这也是我此次前来的原因。”涿目说着从腰封拿出一个常见的赤红长鼻天狗面具,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五条苍,和立香说道:“我听多明说您是一个人前来的,因此只准备了一个面具。”

    立香:“他是我在来的路上遇到的,咒术师五条苍。”

    “原来如此,这样吧,五条大人拿着这个面具。至于咕哒子大人,”涿目摘下自己头上的面具,“您就用这个。”

    涿目的面具上黑下红,看起来更为气派,表情也更狰狞,面露凶牙。

    “无需把脸整个遮住,戴在显眼的地方就可以了。庆典中不乏有或恶人或杀人或食人的妖怪,这面具就表示此人是天狗邀请来的贵客,代表警告的标志罢了,没什么特殊力量 。”涿目替立香将面具挂在头侧,顺口说了句,“我记得好像有可以消除气息的阴阳术,是个类似眼睛的符咒,贴在脸上就能隐藏人的气息,您若是有兴趣之后闲暇可以请教晴明大人。”

    “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涿目,快开始了——”空中恰巧路过的天狗催促道。

    “来了——”涿目应了句,大批天狗飞向祭典中央,涿目匆忙叮嘱了句,“有什么问题找旁边执勤的小天狗们帮忙就好,处理不了的让他们来通知我。”

    “请随意享受吧。”说完,涿目也振翅飞起,没两秒又迅速飞回,停在半空对着立香说道。

    “若是有无端找茬的妖怪您只管揍上去,只要不死无论伤得多重都没大碍。”

    说完也不等立香回话就飞走了,留下立香和五条苍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天狗这么有个性的吗?”五条苍眨眨眼有些疑惑。

    斑:“差不多吧,就是群暴力又护短的不讲道理的妖怪。”

    “好啦别管那些,走走走我们去玩。”立香牵起五条苍的手,拽着他跑向灯火通明里。

    身后变得和猫咪大小的斑狐迈着四足奔跑着跟上去。

    *

    【Select】

    触发事件

    →A.前来挑衅的妖怪

    →B.送礼(苍→立香)

    →C.送礼(立香→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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